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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大人,要不然我还是跟大人去吧?”仲子历忧心忡忡的问。
      景琛却说不用,一来是仲子历还有伤在身,二来毕竟仲子历去了也不方便,万一炸矿的时候误伤了就不好了。
      “你啊就把心安安心心的放在肚子里等我们回来,回来之后我们还得庆祝呢!”景琛拍了拍仲子历的肩膀。
      “可我···”仲子历本想说自己放心不下,话还没说完,景琛就兴高采烈的去找董县令了。
      昨天晚上下了些雨,今天早上的空气格外清新,雨也已经停了,虽然天上的雨云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但景琛此时却不再忧心,只要今日事毕,蜀州水患之事便可迎刃而解了。
      昨天前仲子历就伙同景琛将今日那位‘大师’要再次归来请福脉的事情给传扬了出去,这引得不少百姓的骚动,毕竟那可是传说里的存在,他们都没见过,但家中长辈却一个个讲起此事恨不能再有一条福脉,这下倒好,可以一睹真容了。
      等董县令和景琛到的时候就看见那位‘大师’一手拿着拂尘一手端着一个八卦盘,嘴中拂尘一甩一甩的,过一会儿来一句‘无量天尊’,直到从东面转到南面,又打南面走到西面,最后在西山那里停下不动了。
      景琛颇有些欣赏的意思,“就这么蹦一蹦,喊一喊,走一走就能把人骗了,还真行。”
      董县令听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想到,“这人果然要离远些才行,不知道一天天的在想些什么,身为朝廷命官,此等行为可不妥···”想着想着,董县令拽了拽一旁马主簿的袖子,示意他站到景琛身边来。
      马主簿心中有事,也不做他想,顺着董县令的意思站到了两人中间。其实这蜀州还有一位县丞和一位县尉,但就在景琛来的前两个月,这俩人使出浑身解数到处去信,最后托关系被调离了此处,他们不想一辈子被困死在这里,虽然这里平日里很清闲,也不会有什么大案要案,但这里有要人命的水患啊!
      “无量天尊!!!”胡子又在进行了一阵抽搐之后突然来了一句。
      景琛哑然失笑,“这是神仙上身了?”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江湖术士,虽然很假,但是却有很多人相信,这一会儿已经有人开始伏地跪拜。
      景琛看的好笑,戳了戳身旁的董县令,但此时董县令和马主簿已然调换了位置,所以景琛戳的实际是马主簿,而马主簿因为在想事情,所以被景琛这么突然一下,吓的惊呼起来。
      直到马主簿尖叫,百姓才注意到景琛他们,景琛也被突然叫唤的马主簿给吓了一跳,但现下有这么多人的注意转到他们身上,说不难为情那肯定是假的,随后景琛脑子里灵光一闪,‘噗通’一声单膝跪拜起‘大师’来。
      董县令搞不懂景琛这是哪一出,只能跟着景琛一起来,马主簿回过神来,顿觉自己失礼,但看到景琛和董县令两人都跪拜了起来,他焉有站着的道理,所以在场的官府人员都跪了下来。
      见到有官在拜自己,胡子脸上一阵抽搐,但很快就又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尔等凡人,今日请得本尊来有何事?”胡子一本正经的问。
      “还请大仙再为我等请得一条福脉来!!!”有百姓大胆的喊。
      他们原本是半信半疑的,但在看到景琛和董县令两个人都说这人是真的,那怎么可能又有假。
      接下来百姓们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说平息水患的,有说让自己升官发财的,还有求姻缘的,但还是要求请福脉的居多。
      景琛心中觉得好笑,要是升官发财这些求仙拜佛便可得到,那他们这些寒窗苦读数十载的人怕不是傻子。
      胡子挥了挥拂尘,将手中八卦盘倒扣,嘴中振振有词,好像是在问什么东西,片刻后,胡子将八卦盘给转了回来,对着百姓说:“无量天尊!!!尔等需求本尊已然知晓,方才本尊魂魄上达天听,下至地府,神仙们都说你们祖辈尚有功德,也罢,本尊这也便允了你们。”
      到底是个专业的骗子,胡子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完完全全真把自己当神仙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感,叫人心底踏实的同时又有一股蛊惑的力量,要不是早知道这人是假的,怕是景琛都会觉得确有其事。
      景琛没起,县衙其他人也不敢起,董县令半跪着,一手锤着腰间,时不时看一眼景琛,但见景琛丝毫没有要起的架势,反而像是在四下打量着什么。
      而景琛却一直在留心那对父子的踪迹,但一周环视下来,却没见到那对父子的踪影,“奇怪,从那天的对话看那俩人都十分关注福脉,可今日却不见他们。”景琛实在是无法相通,因为不管是请新的福脉还是要阻止他们,那两个人都有非来不可的理由,现在却没有踪影。
      请新福脉这件事情为了防止他们不知道,景琛还特意让赖三大早上的就跑了一趟。因为现在场上的人并没有景琛想象的多,大多数人虽然想来,但又怕突然下雨,所以都没来,现在来的都是一些胆大的。
      “大人们!!!”突然从头顶传来呼喊。
      景琛听到这么一声,不知怎的,心中有种莫名的不安。可那声音的出处他们却久寻不得。
      “哎,别找了,我们在这里。”
      老汉父子突然凭空出现在福脉所在的山上,众人惊呼起来,昨夜下了雨,虽然不大,但是在这种时候上山肯定是有风险的。
      景琛在看到那俩人后,瞳孔瞬间放大,立马站了起来,董县令见景琛站起,连忙撑着旁边的马主簿站了起来,他的老腰是真的受不了了。
      景琛看着那俩父子,大声呵斥道:“你们可知他是谁?赶紧放了他。”
      老汉却哈哈大笑,“他要是身份不尊贵,老子还不绑他呢?就你们这帮他妈的伪君子,还他妈的骗老子呢!”
      老汉的儿子听闻,连忙上前提醒,“爹,小心禁言令。”
      “妈的老子今日还就犯了怎么找,谁让这些驴日的狗杂碎们要断人财路,他们都该死,呸。”老汉听了骂的更难听了。
      坤朝有禁言令,凡是平白污言秽语着杖三罚二钱,揭举告发者可得一钱赏银,所以走在坤朝的大街上,是极少能听到污言秽语的。
      景琛看着面露痛苦的仲子历,想杀了这两个人的心瞬间有了。此时的仲子历正被人勒着喉咙,面色已经由于长时间呼吸不畅而变得通红,原本蒙在眼睛上的眼纱此时却正在他的喉咙处。
      胡子原本还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转头一看这不就是当年那个一直缠着他的青年吗?这个人的脸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天真单纯贪婪又愚蠢。
      “我说那边那位大师,不知您可敢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当年仙师可是在我面前飞升的。”老汉一指遮面捂头的胡子说道。
      胡子虽然是真的,但也不敢把头露出来,他是真怕了这人了,完全就是他的克星,他一出现准没好事儿。
      “那看来你是假的了?”老汉突然厉声起来。
      “乡亲们,这江湖骗子是那狗官伙同起来炸我们福脉的,你们说老祖宗留下来的福脉能炸吗?可是这狗官却想炸掉他,你们说能不能炸?”老汉说的热血沸腾。
      “不能。”
      “不能。”
      “不能!!!”
      不明就里的一些百姓开始起哄,矛头一下指向了景琛他们。景琛看着仲子历,再被勒下去他肯定会出事,景琛的拳头握了又握。
      一滴雨落在景琛的脸上,似乎在提醒着什么。景琛死死盯着老汉,眼中的怒火都快要溢出来了,但紧接着,景琛却一脸轻松。
      “一个瞎子师爷而已,还威胁不到本官,想要他的命你们便拿去吧,本官不外乎再找一个师爷而已,本官还就告诉你了,今日这矿,本官炸定了。”景琛有些决绝,负手而立,笑容自信。
      未曾料想那老汉哈哈一笑,道:“你这狗官还在这里演呢,明明对你这师爷关心爱护有加,现在撞出这一副样子给谁看,马主簿都告诉我了,你与他同吃同睡,他肯定是你亲近之人,还想糊弄我,下辈子吧。”说着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些许,原本虽然被勒着,但仲子历好歹十口能呼吸到三四口,现在却一口都不能了。
      景琛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他刚刚也是看到了仲子历给他使的手势,所以才装出那一副模样,但眼下,景琛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马主簿,“马主簿你还真是尽忠职守啊?”
      马主簿刚刚就在想这件事情,他昨日路过,正巧听到了景琛和董县令的谈话,于是便想着告诉老汉一声,毕竟他近些年来帮着老汉瞒了不少事儿,老汉为了答谢他,每隔几天便会送一些矿石来,这两年他也渐渐富庶了起来,原本他也想着花谢银子找人调出去,可问了一圈下来却无人应答。
      “大人,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啊大人。”马主簿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景琛却哈哈大笑起来,“马主簿你干的好啊,也不枉我这些天装的辛苦,那个老头,你要是想要他的命就拿去吧,一个我老师仇敌派过来监视我的人,你要是杀了他我倒还要好好谢谢你。”景琛说着就扶起了马主簿,面上则是十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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