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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重力屋:改一改,死局变活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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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进这间房?”小学弟拦住了就要开门的宋舒白,一脸狐疑的问道。
宋舒白的心中也没底,他扭头,目光在两扇门之间来回打转。
提示器就跟死了一样,无论他在心底如何咒骂,都给不了一点点反应。
“确定么?”小学弟又问了一遍,“移动迷宫。”
宋舒白摇摇头,连开过门的卜卟韧都没有掌握墙壁吞噬的时间,他一个连墙壁移动都没看见的人,怎么可能确定这就是对面?
但他没得选,宿管那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能炸。
小学弟被逗笑了:“你不确定就敢进?不怕又是个陷阱?”
宋舒白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横竖都是死路一条,退毫无波澜,进一线生机。你要怎么选?”
小学弟不说话,但手仍稳而倔强的覆在宋舒白的手上,没有退让的意思。
“哎呀,你们在这纠结什么?”卜卟韧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扯开小学弟的手,推门就进,“富贵险中求,好死不如赖活着,既然有……”
“哎哎哎——我靠!什么玩意儿!好重!”
宋舒白和小学弟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进了房间。
他们甫一踏入房间,便立刻弯了腰。
像是突然背负了几百斤的重物一样,脸都憋的通红。
“卜卟韧!”宋舒白忍不住骂娘,“你他妈的都干什么了!”
卜卟韧那叫一个委屈,眼眶都红了。
“我知道个屁啊!我他妈一进来就给压了!”
小学弟也嚷了起来:“你俩别吵了!都特么给我抬头看!”
宋舒白闻声抬头,正看见了卜卟韧头顶上,用绳子挂着的红字布条。
【恭喜你们步入死局。】
【没想到啊,你们可真听话。一步一步被引进死局的滋味如何?很不好受吧?】
【没关系,很快就结束了。你们再忍忍,顶多就是被压成了肉饼,没什么可怕。】
【那女人凶得咧,落到她手里,可就都完了。】
每个字都用一张白纸裱着,一个一个分得贼开,边边角角还有破皮和卷边,好似可以随手揭下一样。
宋舒白定定的看着那几行字,眼里的光逐渐散开,像是受到了蛊惑,突然往前踏了一步。
他们身上的重力陡然增加了几十斤,腰更弯了。
“宋舒白!!!”卜卟韧尖叫出声,“你他妈的能不能给老子站在那别瞎鸡儿动了!!”
宋舒白陡然回过神,脸瞬间变得苍白。
他一手扶住后腰,一手撑住膝盖,整个人都快弓成虾米了。
小学弟也有些撑不住了,他忍不住道:“那玩意儿就没个消息吗!”
宋舒白只觉得自个儿眼球都要爆了,他勉强抬起头,强撑着头晕和眼花,只勉勉强强的看清了一个字——
【改!!!】
他猛的垂下脑袋,大量的血从心脏泵入脑袋,迫使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头也晕的厉害。
恶心伴着干呕逼的他把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他忽然福至心灵,打了个寒颤。
那玩意儿不会是让他改规则吧?!
背上强加的重力更大了几分,卜卟韧彻底受不住了,他半跪在地上,憋着口气叫开了。
“宋舒白!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折在这!”
小学弟也扛不住了:“宋学长!问问那个玩意儿!”
宋舒白咬咬牙,两步并做一步跨到卜卟韧的面前,飞快的从兜里抽出匕首狠狠割破手腕,鲜血喷溅而出,洒在那两条规则上。
鲜血很快将规则浸润成了红色,字的四角也都翘起了边。
他强忍着剧痛将规则一个字一个字揭下,再重新贴回去。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后,宋舒白脚下一软,苍白着脸,踉跄着靠在墙壁上,大口喘气。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滴落,将他的衣领浸透。
垂落的手腕上,皮肉翻卷开,露出森然的骨头,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很快就聚了一大片。
而他的头顶上字,均已变了模样。
【恭喜你们没步入死局。】
【没想到啊,你们可真不听话。一步一步被引进死局的滋味如何?很好受吧?】
【很快就结束了。你们再忍忍,顶多就是被压成了肉饼,可怕什么。】
【那女人凶得咧,没落到她手里,可就都完了。】
小学弟和卜卟韧惊魂未定的看着宋舒白,他们敏锐的察觉到,身上那股仿若巨石压顶的重力猛地消失了,周身轻松的好像能随时随地飞起。
“你你你……”卜卟韧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小学弟也觉得不可思议,他都做好了交代在这儿的准备,没想到居然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这又是那玩意儿告诉你的?”
宋舒白摇摇头。
提示器只能让他避开风险,但他们如今面对的,却是死局。
唯一破局的方式,就只剩徒手改变规则。
这确实是一场豪赌,索性,他赌对了。
不仅将原本地狱级难度的副本改成了新手级,还为他们的存活增添了一丝丝希望。
“走吧。”
宋舒白扯了一截袖子胡乱的捆在手腕上。
他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将头缩进领子里。
“去找宿管。”
他说完,便脚步匆匆的往门口走去。
卜卟韧艰难淡定咽了口口水,拽了拽一旁小学弟的衣角:“真要跟上去吗?”
小学弟定定的看着宋舒白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从复杂渐渐转变成坚定。
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卜卟韧,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走吧。”他轻声道,“别让他的努力白费了。”
——
宿管早早等候在原本的房间里,见他们来了,丝毫不吃惊,还点点头道:“你们来了。”
宋舒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东西呢?”
宿管的情绪微微有些复杂,他似哭似笑的看着宋舒白,眼眶微微发红,眼里满是掩藏不住的不甘与怨毒。
卜卟韧的心脏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宿管,生怕自己一眨眼,她的手就掐到宋舒白的脖颈上了。
但最终,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从抽屉里抽出一包纸放在桌上,还不情不愿的用手指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你要的东西。”她黑着张脸道,“给你个忠告,从这出去了再吃。这楼里可容不下新人。”
宋舒白取过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白色药丸,有且只有一颗。
“我们有三个人。”他合上手里的纸,神色冰冷的道。
宿管微微一笑,眯起的眼好似淬毒的蛇目,在宋舒白的身上打转。
“你确定有人?”
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今晚吃啥。
宋舒白立刻扫向身后的卜卟韧和小学弟,这两个人如老僧入定一般,垂手而立,目光呆滞,平视前方。
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丝丝惊异。
换人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跟我进来的人呢?”
“有人跟你进来吗?”宿管惊了,“我怎么没看见?”
宋舒白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他分明亲眼看见卜卟韧和小学弟和他前后脚走进房间,怎么可能没人?
他立刻四处张望,果然在距离宿管头顶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看见了一行小到不眯着眼都看不清的小字——
【别信她的鬼话!人都还在,只是被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