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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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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洗过澡,许笙在浴缸里一泡就是一个多小时,缩在泡沫里昏昏欲睡。直到路蕴川在外面敲了敲门:“没事吧?”
许笙回过神,赶紧答:“没事。”
“别泡太久,小心感冒。”路蕴川提醒。
“知道了。”
洗完澡,许笙小心翼翼打开浴室门。门外的板凳上放着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米色纯棉家居服。
她换上衣服,吹干头发,走了出去。
路蕴川也刚洗完澡,换了套深灰色丝绸衬衫套装,坐在沙发上。
身旁立着一盏简洁的落地台灯,暖暖的灯光被金色灯罩遮挡住,只从灯罩的下沿溢出来,将他包裹在中间。
他动作优雅慵懒,微靠在沙发靠背上,脊背挺直,右边手肘搭着沙发扶手。低头看着膝盖上的电子书,琉璃色眸子专注地沉醉在知识海洋里。
双腿交叠,脚上一双米色拖鞋,侧脸精致得仿佛教堂里的精雕细琢的雕像一般,在暖黄色的灯影下,皮肤从内到外散发着玉石似的光泽。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玻璃茶壶,茶壶里装着半壶琥珀色的茶,茶壶旁放着一个玻璃茶杯。
许笙眼神微颤,她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认真的男人最帅气。
这样的偷看并没有持续多久。
路蕴川睫毛一动,抬眼朝她看过来。
眼前的女人神态温婉,柔软的头发垂在脸颊两侧,刚刚被水浸润过的皮肤柔和得好似羊脂玉,整个人立在那里,像月下悄然盛开的白玉兰。
路蕴川原本压着的唇角轻轻一挑,他放下电子书,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手边:“泡澡泡了那么久,补充点水份。”
为了够到那杯茶,许笙不得不坐到他身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是生姜红茶,淡淡的姜香暖暖地流进胃里,全身每个毛孔都透着舒坦。
放下茶杯,许笙直奔主题:“路老板,酒吧我们已经装修完毕,你们也用上了,能不能把五十二万装修尾款直接打给我们公司?反正张经理跑了,这钱给谁不是给,你也没损失。”
路蕴川拿出一张黑卡放在茶几上,推到她面前,认真道:“这是家用卡,以后我会定期往账户里转账,家用和服务人员的薪资都可以从里面支取。”
许笙非常谨慎:“里面现在有多少钱?”
“大概八百万,要是钱不够花跟我说。家里的财产我会慢慢交给你。我忙,经常加班,平时回家的时间不多,以后连锁酒吧和电竞室,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产业,商业房产,都要辛苦你打理。别担心,我选的经理人都很靠谱,有他们帮忙管家不难的。”
许笙将卡推回去:“我要的是五十二万尾款,不是路太太的卡。”
路蕴川拿起卡,抓过她的手将卡塞进她的手心:“你可以自己从里面取五十二万,或是取五百二十万,这些钱任你支配。上你家提亲,办婚礼这些事我会安排,你一应不用操心。”
许笙把卡放到茶几上,站起身,后退了一步:“我是来要尾款的,不是来当路太太的,我不想和你在一起,等赚了钱我是一定要和你起诉离婚的。既然你不肯把尾款打给我,那我走了。”
他第一次不顾一切地对人好,对方却如此不知好歹。路蕴川猛地站起身,神色变得有些乖剌,声音低沉:“走?你是我老婆,你想走到哪里去?普通人的日子有多难你不知道吗?让你过好日子你不过,非要自讨苦吃,倔什么?把卡收起来!”
啊哈?!
许笙朝他翻了一个白眼:“你跟谁凶呐?你给我我就一定要收吗……”
话未说完,路蕴川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没头没脑地吻了下去。
嘴唇刚接触,他又赶紧将对方推开,弯腰捂着嘴,疼得出不了声。
这女人浑身带刺,一碰就扎人。
许笙拎起茶几上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吹了一口,涮了涮嘴里的血腥味,一手叉腰,拿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骂道:“路蕴川,你记吃不记打是吧?再动我一下试试。”
这时管家的声音在答录机里响起:“先生太太,范明先生来了,请他进来吗?”
路蕴川直起身,吸了口冷气:“请他进来。”然后又扭头吩咐许笙,“进屋换件正式点衣服,煮壶桂圆红茶,橱柜里有原料。”他摸了摸自己肿起来的嘴唇,“瞧你把我咬的,让我怎么见人?”见许笙没动,他不耐烦地催道:“去呀,先帮我招待客人,等客人走了咱们再吵,还想不想要尾款了?”
许笙有些懵:“我没有衣服。”
“有,在主卧衣帽间里。”
许笙走进主卧,打开衣帽间,顿时愣住了。衣柜里挂着几套鲜红的喜服,红旗袍,还有几套女子敬酒服,一看就是最近新做的。衣服下方还放着几个鲜红的礼盒,礼盒里是一些珠宝,一看就是娶亲的时候用的。
原来不管自己怎么拒绝,路蕴川都在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他们的婚礼,真是个固执的坏人,看样子起诉离婚的事不能再拖了。
许笙在原地站了片刻,换上了一条香槟色的抹胸长裙,又选了条碧蓝色的宝石项链,头发用白玉发簪盘在脑后,这才走出卧室。
客厅里,路蕴川正和一个身材圆滚滚的中年男人相谈甚欢。虽然笑意不达眼底,但至少看上去很有礼貌。
许笙上前,笑着打了声招呼:“蕴川,这位客人是……”
她举手投足落落大方,语调坦坦荡荡。身上的长裙勾勒出了她姣好的身材,裙摆上点缀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将她烘托得格外娴静高贵。
雪白的皮肤,修长的天鹅颈,大气明艳的五官, 像一幅茂盛的白牡丹图,天生一朵人间富贵花。
看着自己的女人,路蕴川放松地往沙发上一靠,骄傲地扬起了下巴。
男人立刻站起身,弯着腰朝许笙伸出手:“嫂子,第一次见面,我是范明,路哥的兄弟。”
许笙同他握了握手:“蕴川跟我提过你,他说你喜欢喝桂圆红茶,你们聊,我去给你煮茶。”
范明脸色一僵,随后点头哈腰:“辛苦嫂子了。”
许笙朝路蕴川笑笑,转身走进了厨房。
没多久,屋外忽然响起了范明压抑的哭声:“我父亲昨天吞了一瓶药,看在我以前从没捉弄过你的份上,放我们一马,你忘了,那时我还邀请你参加过我的生日派对呢。”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笙用茶盘端着茶壶茶杯,走出去一看,只见范明跪在地上,正朝路蕴川磕头。
路蕴川垂眸看着地上的人,淡然道:“范明,生意就是生意,看在你和我多年同学的份上,我会尽力在董事会斡旋,多给范家留一些股份。”
听到这话,趴在地上的范明突然不哭了。他慢慢站起身,眼里淬满了毒:“还骗我,董事会不就是你说了算吗?路蕴川,你冷血无情,心狠手辣,你晚上睡得着觉吗?这几年你风光了,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腌臜的东西。”他冷冷一笑,径直走到许笙面前,“弟妹,知不知道你老公以前是什么货色?他是他妈妈送给老白皮的礼物,母子俩共同作战,人家叫他“漂亮的东方男孩”,后来他吞掉了金主的势力,这才人模狗样回国,寄居在外公家装老大。”
路蕴川瞥了许笙一眼,声音沉稳如一,依旧一副干练果决的样子:“范明,闭嘴。”
范明转身,往前迈了一步,探着头骂:“被人揭老底怕了吗?你以为以前我们这群人为什么会和你做朋友?你们路家算个屁,真以为你和我们是一个圈子的,不过拿你当乐子逗。听说你都被老白皮玩缺了,敢不敢脱裤子验证一下?”
正说得起劲,许笙把茶盘往茶几上一放,扬起巴掌,冲着范明的后脑勺就扇了下去:“没教养的东西!”接着又是一脚踹在范明的腰上,直接把那坨圆滚滚的身体踹趴在地上,“满嘴喷翔!”
没等范明反应过来,许笙一步跨上去,抓着他的皮带往下一扒:“不是要验吗?我帮你验!”
……
范明傻了。
路蕴川石化。
许笙大笑一声:“啊哈,一颗小枣,都看不见。”
她没有多少正义感,只是范明说的内容超出了她做人的底线,她见不得年幼路蕴川被如此欺负。
这个女人,穿得如此华丽富贵,居然这么不要脸。
许笙的没下限把范明整不会了,他提起裤子,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站起身,高高地扬起了巴掌:“你这个疯女人……”
手刚挥到一半,路蕴川跳过茶几,抓住他的手腕,再一扯一甩,他圆滚滚的身体就飞了出去,摔在沙发上。
路蕴川将许笙往身后拦了拦,眼里居然浮出了略微癫狂的笑意:“好巧,我也是把你们当乐子逗,真好玩,怪不得以前你们玩得那么开心呢。”他笑得连肩膀都开始颤抖。
许笙突然有点于心不忍,扯了扯他的衣摆,轻声提醒:“路蕴川,生气伤身……”
身后是馨香的气息,还有温柔的声音,路蕴川的眼神渐渐沉淀下来,再次回归淡定从容。
他拎起滚烫的茶壶,对范明道:“喝桂圆红茶暖胃,那次我被人推下水,刚从水里爬出来,你躲在人群后,就是这么跟别人出的主意。”他微挑眉梢,“来,把茶喝了,我就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