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青之绘色》言寺音

8、章八

　　不二和菊丸约在星期日去东京网球场，到达了目的地却被告知场地“全被占用”。以前很少碰上这种状况的，最近也不知道吹了什么网球风，连东京网球场也能人满为患。
　　老板和不二是熟人，连连道歉，说再等等，应该能有的。
　　菊丸超级不满，噘着嘴巴嘟嘟囔囔地抱怨。
　　“什么呀……现在完全不懂网球的人到这里来打得真多，你看那边那个女生，连握拍都不了要领。”
　　不二顺着菊丸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个子较高的女生，穿着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头发扎起来。
　　的确不得要领，挥拍方式让人汗颜。
　　她占用一台自动的出球机。不二练第四种回击的时候，同时用过三台能够发出球速200公里每小时的自动出球机。
　　“看呀。她还不敢打球，每次球一出来，躲得都好勤哦！”菊丸调皮的语调，怎么听都无法让人觉得他是在嘲笑。
　　不二神色不变的微笑着，其实心里百般无聊。
　　看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劲。自动出球机的球速很快，而且都是无定性方向的。一般来这里训练的人都是有一定球技。
　　而这个女生无疑是个新手。可让人吃惊的是，她面对着快速且方向不定的网球，竟然都没有丝毫偏差地躲开了。
　　菊丸也觉得讶异了：“不二，你看看，她竟然都能躲过。好神奇！”
　　不二点点头，这个女孩是天生的绝佳动态视力。如果会打网球，应该有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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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发球全部弹出后，青木梨绘气喘吁吁地瘫坐到了地上。
　　完全不行，自己分明就是运动无能，别说玩网球，跑几下都够呛。
　　用感应器测完忍足他们后，梨绘觉得自己抓到了点什么，可这线索却像是一根在脑中盘旋不定的线，颤颤巍巍，薄弱得很。
　　她跟时雨说，想自己试试，说不定就能找到感觉。
　　时雨吓了一跳，半天没回过神，最后建议她到这里来。说看到哥哥的网球部有时就这么训练的。
　　她用歪七歪八的理由问岳人借了个球拍，脑子也没动过就来这里。等到真得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后，后悔莫及。这种球速的球，自己怎么接得了。更何况，她连握拍挥拍都不太会。
　　平时看冰帝网球部打球，对于理论性的东西了解很多，但真正实践起来，还是个运动白痴。
　　梨绘叹口气，改明儿还是让忍足指导一下吧。他应该不会嘲笑她才对。
　　她擦了擦汗，拎起书包，准备拍拍屁股走人。
　　网丝外的菊丸雀跃，比了个V的手势，“耶，有场地了！”
　　但不二微笑灿若春花，他隔着网丝迎了上去：“小姐，你刚刚握拍的时候应该大拇指和食指尖相对，再向下一点就对了。”
　　梨绘狐疑地看着陌生人，不知怎么地就按照他说的做了，“这样吗？”
　　“恩。”不二点头。
　　“哎呀哎呀，不二我们进去吧，这位小姐就要走了，喵。”菊丸心急。
　　“这个……”梨绘得到了陌生人的指导，有些想要得寸进尺，因为觉得那个笑得温柔如丝的少年是好人，于是就厚脸皮地问：“能教教我吗？是这样……”怕他们拒绝，急急忙忙地解释：“因为在做一个物理项目研究，去申报铃木增熊奖学金的那个……唉，我有老师的推荐信之类……”说着要到包里拿证明。
　　不二觉得女孩子这样的慌张和坦率很可爱，本就是不擅长拒绝人，很快笑着答应了：“好呀。”
　　“诶，不二你……”菊丸又撅起嘴。
　　“英二你也可以用那台球机啊，我只是教教这位小姐基本动作。”不二说服菊丸。
　　尽管还是不太乐意，菊丸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梨绘露出感激的笑容，大大地鞠了一躬，“谢谢，我叫青木梨绘。”
　　“不二周助。”不二指指自己，再指指脸上还有不服气神色的菊丸，“菊丸英二。”
　　不二是很好的老师，讲解清晰又耐心。教了梨绘正确的握拍和挥拍方式。
　　“你有绝佳的动态视力，动态视力你知道吗？”
　　“知道。动态视力是指眼睛在观察移动目标时，捕获影像、分解、感知移动目标影像的能力。这种能力伴随着通过动态视力捕捉影像和短时间内大脑信息处理的过程以及机体的相应的反应过程。物体高速移动时往往会产生残象，原因是图像在人类的视网膜停留时间只有0.1秒，也就是说人的视力是0.1秒每贞，其中脑反应速度是决定性的关键，简而言之就是只要图像在视网膜停留的时间越短，就能捕捉越快的物体。”梨绘对答如流。
　　不二怔住，好一个清楚明白的阐释，他也做不到。
　　“哇塞……”听完梨绘的解释后，菊丸睁大了眼睛：“比乾还要厉害啊……”
　　“英二……”不二啼笑皆非，转而又对梨绘说，“刚刚我看过你躲球（女孩因为这个说法有些脸红），你没有打过网球却能够看清这些球的方向，并且及时做出反应，这是很难得天赋，为什么不试着打一击呢？”
　　“诶？”梨绘被这个“绝佳的动态视力”的称赞给弄得迷糊，她没想到自己还有跟运动搭边的天赋，“因为看到东西砸过来，所以会逃，条件反射吧。”
　　“那现在我让英二发一球，你打试试看，叫他不要发快速球。”不二朝菊丸点点头，算是拜托。
　　“不二……”菊丸不满地拖长声音叫他。
　　梨绘顿时联想起时雨撒娇的样子。
　　不二宠溺地笑了笑，“等会儿请你吃冰激凌。”
　　“哦耶！”菊丸一副愿望满足的表情，梨绘又想到向日岳人。
　　“好！青木小姐，我发球了哦~~”
　　比自动出球机要稍慢的发球，约莫170公里每小时的球速，梨绘按照不二所嘱咐的方式，助跑，挥拍。
　　球打在球拍上，让她觉得有要被击飞的感觉。不知是本能还是什么的，竟然用上了狠力，不二教的姿势有些变形，但还是借着球速没有减轻的情况下，努力回击了过去。
　　球弹回到英二脚下，“嘿哟！”他轻而易举地回击。
　　这一击加重了力道，球速大概有190公里每小时，要想让对方没有还击之力，只有把球打在反方向，并且让球速快得没办法让对方有反应。
　　梨绘上网了。这下变故出乎不二意料，女孩的所有反应似乎是本能，完全不是个菜鸟的姿态。
　　她借着身高优势，跳着接起网球，因为力道不够，打得还是有些吃力。
　　菊丸已经做好了回击的准备，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女孩在碰到球的时候竟然拍子微转。还没来得及跑，球便“啪”地落到了与他站的位置背道而驰的左方。
　　在界限内。
　　菊丸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一个之前完全没有碰过网球的人做出的判断？这是一个完全网球新手的打法？
　　简直是……像天方夜谭似的。
　　“哐当”梨绘手中的球拍落地，刚才的球打得她手掌发麻，几乎失去了知觉。
　　不二在女孩击球的那一瞬间，睁开了眼。
　　不得不说，这是个有天赋人。撇去性别上的弱势来看，刚刚那些反应和判断，都让人大跌眼镜。
　　他不禁拍手：“很漂亮的一击！青木小姐。”
　　梨绘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打出了一击使对方无法回击的球。麻痹的感觉渐渐延伸到了手臂，她估计着自己可能明天就会酸疼地抬不起来。
　　但心里却不可置否的雀跃，喜悦潮水一样的涌上来，冲刷着岩石。
　　击球时的感觉，判断球速后做出反应，都让她觉得顺理成章，完全没有停滞的感觉。
　　“谢谢！”梨绘笑了起来，一脸朝气蓬勃，澄空万里。
　　不二瞬间有些失神。
　　“为了表达谢意，中饭我请客，去吃火锅怎么样？”
　　不二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得菊丸欢快地叫出来：“太好了！好久没吃这个了！”
　　在菊丸心里，已经将这个刚刚还有不满的小姐自动划分到了“好人”这一块了吧。不二无奈地笑着，看向梨绘，“那真是麻烦你了，青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