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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   那原本是很寻常的一天。

      夏日蝉鸣肆意不绝,艳阳高悬于明净澄澈的蓝天,在最容易惹人昏沉困倦的午后,许星河打着哈欠来到繁华街区,参观朋友即将开业的酒吧。

      “怎么样?我这地方不错吧?”

      “还可以啊。”

      朋友们热络地交谈着,看到许星河像个松软棉花似的瘫在沙发上,便笑着问:“昨晚干嘛了?怎么困成这样?”

      许星河又打了个哈欠,他眼尾沁出一点水雾,恰巧氤氲在那颗红透了的泪痣上,更显得整张脸殊丽秾艳非常,再配着那通身倦怠疲惫的姿态,就好似被人狠狠欺负过。

      偏偏许星河还顶着这副模样懒懒开口:“昨晚宴宴太猛了。”

      一语既出,满场寂静。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许星河口中的“宴宴”,那位出身于云川市顶级豪门世家的矜贵小少爷林宴书。

      此时林宴书正站在吧台后,他眉目清隽,颀长挺拔,穿着黑色短款衬衫,搭配同色长裤,一身极简风All Black,没表情的时候像是用锋利笔触勾勒出的冷冽水墨画。

      朋友们看着他胳膊上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有那明显劲瘦有力的腰身,不由得暗中咋舌。

      这位看起来是真能干,怪不得许星河夸他猛。

      林宴书无视了所有的打量,只望向倒在沙发上的美人,弯唇轻笑:“要哪种基酒?”

      他笑起来又温柔得似明月清风,霎那间冰消雪融,再不复刚才的凛冽,只叫人觉得芝兰玉树,满室生光。

      许星河歪了歪脑袋,隔空回答:“要白兰地。”

      两个人只是随意地说着话,可听在众人耳中却莫名晕染出一股暧昧缠连的腔调,霍飞没有旁人的耐性,率先兴奋地问了出来:“怎么猛的!详细说说!你俩都用了什么姿势啊!”

      许星河也几乎在同时开口:“宴宴那一手灭绝之刃使得是出神入化,简直满场乱飞,七进七出对方防御塔还能挑三个人头全身而退,太猛了,搞得我没忍住跟他双排一晚上。”

      黎天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打游戏啊?”

      “是呀,”许星河转向霍飞:“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霍飞比黎天更尴尬,他挠着后脑勺,尝试找补:“我我、我问你俩都玩的什么位置……”

      “我中路他打野呀,”许星河翻了个身,快乐又得意地炫耀:“我俩超神配合,几乎把把爆杀对面。”

      又一个朋友听到这里,忍不住起哄道:“自古中野出情侣,要不然你俩也凑一对?”

      “对对对,”霍飞跟着附和,“你俩就在一起呗,同性婚姻都合法好几年了,哥几个思想开明,不歧视同性恋的。”

      黎天撑着吧台提出猜测:“有没有可能星河和宴书已经在一起了,只是忘了告诉我们?”

      许星河不太高兴地拧了拧眉,他抬高音量中气十足地道:“都胡说什么呢?宴宴是我铁哥们,我们俩是清清白白的好兄弟。”

      许星河的语气足够坦荡,可几位朋友还是同时露出了一言难尽的神色。

      又聊了一会儿过后,林宴书也端着那杯青提樱桃特调过来,径直递给许星河。

      许星河自然而然地接过品尝,甘冽冰爽的酒液一入口,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立马亮了起来。

      “轻盈醇香,余韵悠长,好喝好喝!”许星河不吝啬夸赞:“我们家宴宴调酒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剔透的特调酒看起来着实诱人,霍飞也有些馋,就满眼期待地看向林宴书,道:“林哥你也给我调一杯这个呗?”

      “调不了。”林宴书拒绝的干脆,他一只手撑在许星河身后的沙发上,将人半圈在自己的领地,另一只手握住许星河拿酒杯的那只手,平静地告诉霍飞:“这是星星专属。”

      霍飞又被秀了一脸。

      旁边的黎天忍不住叹气:“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霍飞撇了撇嘴,凑过去小声问黎天:“这俩人真没一腿?”

      黎天摊手:“你信他俩没一腿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霍飞:“……”

      许星河在酒吧喝到微醺,困意再次上涌,就被滴酒未沾神色清明的林宴书半抱着带离了场地。

      “我好困啊。”许星河软绵绵地瘫在了林宴书肩膀。

      林宴书的视线落在许星河被酒液洇得湿软红润的唇上,很快,又克制地移开。

      他说:“回去睡。”

      从车子的后视镜里,能清晰地看到林宴书滚动了下喉结,神色也变得危险晦涩,只是闭着眼睛的许星河对这些毫无所觉。

      回到家后,许星河晕晕乎乎地扯开了衬衫,准备去洗澡,等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他才回过头来,倚着门框不知死活地问:“宴宴,你不来和我一起洗吗?”

      林宴书望着他,用眼神一寸一寸地描摹过他每一处肌肤,良久,才挣扎般地移开视线。

      许星河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应,有点不耐烦了,就瞪着那双水润勾人的眼睛,凶巴巴道:“林宴书,你快来呀,我们都好久没一起洗澡了!”

      林宴书闭了闭眼,轻笑道:“你真不怕……”

      许星河晕乎乎地追问:“怕什么呀?”

      林宴书索性朝着许星河走过去,把他脱到一半的衬衫全部褪下,不由分说地握住了那截柔韧的细腰。

      带着强大压迫感的身影将许星河整个人都笼罩住了,甚至林宴书还故意用力,把手下滑腻莹白的肌肤攥出了痕迹,可许星河不仅没躲,还笑着搂住了男人的肩膀。

      “好痒啊,你不要闹啦,快进来洗澡!”许星河仍然用那副无知无觉的单纯表情嚷嚷着,完全没有意识到林宴书动作里潜藏着的深意。

      看着他一如往常那样对自己满心信任毫不设防的样子,林宴书忽然不忍心再继续欺负他了。

      “你乖一点,自己洗。”说完,林宴书就狠心帮许星河转了个身,把人轻推进浴室,“啪”地一下关上了门。

      许星河正醉着,反应有些迟钝,被拒绝了也没当回事,只扁了扁嘴就去开花洒了。

      等他洗好出来,林宴书也在另一个浴室里冲了澡,还换上了遮挡严实的禁欲风睡衣。

      许星河哒哒哒地扑到他怀里,故意用湿漉漉的脑袋蹭他。

      “宴宴,快给我吹头发。”许星河自然而然地躺到了林宴书腿上,一副任予施为的信任样子。

      林宴书心情百转千回。

      他手指搭上了许星河白里透粉的耳垂轻轻摩挲,这一刻,望着眼前被水汽蒸腾得愈发明艳漂亮的脸蛋,他忽然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了。

      许星河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唇上似乎传来了柔软的触感,连舌尖也被人卷住轻咬,许星河被那异样的感觉攥住了心神,想要醒来,却陷入了更深的沉眠里。

      许星河做了个漫长的梦。

      最开始,他梦到了和林宴书的初遇,那一年他七岁半,林宴书七岁,两个人在云川大剧场里遥遥一望,各自走向准备上台的地方。

      那天对许星河来说并不愉快,他自认为发挥的相当不错,结果还是让比自己小半岁的林宴书拿到了少儿钢琴比赛的第一名。

      许星河甚至被气得哭红了眼睛。

      那时候,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把自己气哭的小朋友将来会在他的人生里占据相当重的份量。

      但世事就是很奇妙。

      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顶级豪门出身的小少爷林宴书和普通双职工家庭里的小孩子许星河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他们一起练琴,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一起逃课去打篮球。

      他们一起钓鱼,一起攀岩,一起环球旅行,一起深海潜游。

      他们陪伴相携着长大,熟悉对方的兴趣爱好,分享过彼此的喜怒哀乐,互相坦白过心里最隐秘的痛。

      他们吵过架,但又迅速和好,他们相拥着哭,也相拥着笑,他们就这样热烈刻骨地共同度过了许多年岁。

      美梦到这里戛然而止,许星河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意识也变得混沌茫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星河看到了一本书,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冲喜男妻不干了》几个大字,打开以后,里面的文字便呼啸着灌入许星河的脑海之中。

      在脑海里消化完全部的内容后,许星河只觉得荒谬。

      他隐隐察觉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由这本名叫《冲喜男妻不干了》的耽美小说所构成,可同时许星河又无法接受。

      这本耽美小说讲的是主角受沈屿嫁给出了车祸昏迷不醒的林宴书冲喜,而林宴书这个大反派醒来以后,却对沈屿虐身虐心,百般折磨,幸而林宴书的小叔叔也就是主角攻林庭琛一直对沈屿情深似海,极力呵护,最终林宴书自食恶果凄惨死去,林庭琛则和沈屿幸福甜蜜地生活在一起。

      许星河难受不已。

      他觉得不应该是那样的。

      他温柔又好脾气的竹马怎么会是书里所写的那个变态呢?

      林宴书也不应该像书里那样落魄孤零地惨死。

      他绝对不允许。

      许星河开始在梦境里剧烈挣扎,强烈的念头在支撑着他醒来。

      他必须醒来,他必须要救自己的竹马、自己的好兄弟、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林宴书。

      强烈的失重感袭来后,许星河的睫毛微微翕动。

      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可耳边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的母亲乔暮烟在感叹:“也不知道林老爷子怎么想的,竟然信了算命大师的话,真给宴书找了个冲喜男妻。”

      紧接着,他的表姐乔染染也跟着叹气:“林家昨天找到人后,就连夜下了请帖,今天下午就要举办婚宴,真的很离谱。”

      乔暮烟又问:“宴书那结婚对象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乔暮烟说:“只打听到那个人性别男,20岁,叫沈屿。”

      许星河倏地睁开眼,他强撑着坐起来,纤细的后背已经覆上了一层冷汗。

      “星星,你醒了?”乔暮烟惊喜不已。

      “沈屿不能嫁给他。”许星河骤然开口。

      乔染染有点懵:“啊?”

      许星河制止了母亲准备按呼叫铃的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沈屿不能嫁给林宴书。”

      他脸色还苍白着,却勾出一个好看的笑来,语气极为坚定地道:“因为和林宴书结婚的人只能是我。”

  • 作者有话要说:  双初恋小甜饼,高甜互宠,点点收藏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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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肤症室友突然梦游》
      沈岁降有轻微的皮肤饥渴症,却恐惧亲密关系,一直忍耐着。
      直到有一天遇见了薄从,他的症状突然加剧,想要被触碰的渴望汹汹而来,好似排山倒海的浪潮。
      
      大学报道完,两个人刚好成了室友,对此,沈岁降很忧愁。
      担心跟薄从接触后渴肤症愈发不可收拾,沈岁降索性和他拉开了距离,始终保持着不熟的状态。
      
      然而就在一个雨夜,沈岁降的病症再次严重,他终于抵抗不住,打算悄悄碰一下薄从的手指头来缓解。
      但由于紧张过度,当晚的沈岁降操作失误,直接摔到了薄从身上。
      察觉到薄从被自己砸醒了,沈岁降羞耻到无法面对,于是选择装死。
      哪成想那位高冷校草只是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淡淡道:“梦游了么?”
      随即就将他放进被窝摆正,挨着他睡了。
      沈岁降:“!!!”
      
      后来,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觊觎薄从身体的同性恋,沈岁降选择再次梦游。
      薄从和“梦游”的他对视两秒,而后云淡风轻地把他抱上床,又搂着睡了。
      
      沈岁降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是被拥抱的体验太好,实在叫人无法抵抗,于是沈岁降又梦游了第三四五六次……
      
      眼看着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奇怪,沈岁降抗不过内心的愧疚,选择借着酒劲坦白:“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我不是真的梦游……”
      想象中的质问和讨厌都没有到来,那个一向淡漠的高岭之花反而捧起他的脸,轻吻在他唇瓣上。
      “好喜欢岁岁,”薄从声音微哑,带着引诱:“岁岁喜欢我吗?”
      
      「你的梦游症是假的,可我喜欢你是真的。」
      坦白以后,沈岁降多了个可以随时贴贴的大帅哥男友。
      
      攻视角:
      暗恋很久的漂亮老婆对我投怀送抱,被占尽便宜还笨笨的说对不起
      
      食用指南:
      有点迟钝的漂亮美人受X看似高冷的恋爱脑校草攻
      双初恋甜饼,攻受锁死
      有副cp,是宿舍另外两个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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