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二选一（无限）》菲辰

72、第七十二章 迷宫

　　第二天一大早，薛阳醒了。

　　活动活动压麻的胳膊，身边只有司元齐在，正吃着热乎的早餐，薛阳到外面去方便，回来洗了手吃饭。

　　秦章进门说：“墙上的画再画一天就全补出来了，能不能抓住小孩不好说。”

　　“其他人什么态度，是一起找呢，还是各扫门前雪？”司元齐啃着包子转过身问。

　　“有少部人的意思是，小孩子不是重点，重点是老师。怀疑老师混进了活着的人里，得找出来才行。”

　　秦章洗手吃饭，“说得挺对的，我也是这么认为，你们呢？”

　　“混在人群里没必要，一准玩游戏能轮上的料，我认为老师躲在暗处，好比死在浴室的两个人。”

　　司元齐说了个较为惨忍的办法，“放一把火，管他是人是鬼通通烧干净，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现在还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校车可以烧。”薛阳说，“校车上的司机，当年我上幼儿园，开车的人就是园内的老师。”

　　“不可能没有人开车，说不定是看不到。”薛阳说。

　　司元齐端起杯子喝水：“你说的这些逻辑上不通。”

　　“哪里不通？”薛阳自行理了理头绪，“老师管着学生，让学生玩游戏，上了校车的人都是学生，也在玩游戏，小孩是死的，活着的人才是老师下手的目标，小孩不懂在看热闹。”

　　“我们呢？”司元齐指着自己。

　　秦章回道：“我们不算，没上校车。”

　　司元齐：“隐身的人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包括食堂。”

　　薛阳无法反驳，沉默了。

　　秦章找了个水桶接了半桶水，又去找墨水，倒进桶里搅拌均匀。

　　“走，试试能不能让人现原型。”做了才知道，秦章拎着桶朝校车走去。

　　司元齐手里拎着小斧头，以不便应万变。

　　“第一辆校车是哪个？”薛阳搓着手跃跃欲试。

　　“这一辆。”司元齐记得很清楚，指着最后一辆车说。

　　薛阳上前拉开驾驶室的门，说时迟那时快，秦章抬起桶泼向整个驾驶室。

　　一个黑色的人型轮廓突显，当场跳车往外跑。

　　司元齐眼急手快，在秦章把人踹倒后，一斧头把将人打昏在地。

　　薛阳拿出身上揣着的塑料袋，递给秦章，“绑上，应该还有人。”

　　司元齐叫其他人来，依样画葫芦逮车上的隐形人。

　　看到黑乎乎的人后，众人恍然大悟，不拘泥于校车，拎着桶端着盆，把进出的地方全都泼上了墨汁。

　　最后抓住的人可不只开校车的四个，光是二楼每个人的屋里卫生间就揪出两个。

　　食堂里也有，通通绑到院子里审判。

　　“这些是什么鬼玩意？”

　　“都说是鬼玩意，肯定不是人。”

　　“杀了就能出去？”

　　“不见得，再等等，十五个人里面肯定有一个是凶手。”

　　“难道这些家伙里还有好人？”

　　开玩笑呢？一点都不好笑！

　　秦章三人在费劲的从轮廓上分辨出衬衣的领子。

　　“是他吧？”领子实在看不出来，薛阳从手腕上袖口的痕迹分辨。

　　司元齐站在薛阳所指的‘人’面前，从口袋里掏出纽扣往对面扔去。

　　纽扣粘到那人身上，凄厉的婉如兽类嘶吼的声音震破耳膜。

　　随着杀人犯化成一堆白骨，秦章三人回到了现实。

　　手里多出三张卡，秦章递给薛阳。

　　“怎么是银卡？”薛阳拿出一张递给跑过来与他们汇合的司元齐。

　　“你去上交，我和薛阳回家。”三人站在之前消失的路口，等着过马路。

　　“好吧。”司元齐临走时掏了掏口袋，什么都没带出来。

　　到家，打扫卫生洗衣服，洗完澡补觉，醒来点外卖大吃一顿，再睡。

　　一睡到天亮，起来去局里上课，薛阳准备期末考试前的全力冲刺。

　　努力了一个星期，终于考完了。薛阳决定在家里做一桌子好菜犒劳一下。

　　转眼过年当天，薛阳窝在家里看电视，秦章回去陪老人过节。

　　“过了这个年，你又长了一岁。”秦母看着儿子忍不住唠叨。

　　秦章原本不太想说扫兴的话，嗯嗯啊啊应付一下就过去了。

　　“老多人找我要给你介绍对象，你到好也不带回家里一个给我瞧瞧。”秦母说。

　　秦章低着头盯着桌上的菜，自顾自吃着不吱声。

　　秦母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睁眼瞎，“住在你那里的年轻人怎么不带来一块吃个便饭？”

　　“他，他自己说不太合适。”秦章心里挺不是滋味。

　　“过年也不回家的人，家里情况肯定特殊叫来一块也热闹。”秦母扒拉两口饭说，“你在藏什么？”

　　“没藏什么。”秦章憋得慌。

　　“说吧，你和那个年轻人是什么关系？”秦母挑破窗户纸，“说实话，我又不是老古板不开明。”

　　秦章换了个说辞：“我的新工作危险系数极高，时不时出外勤有今天没明天的，薛阳他属于边外人员，跟着我能帮不少忙。”

　　“行了，知道了。”秦母直接了当道，“他是自愿的？还是你逼他的？”

　　秦章愣了：“我？都是成年人了，哪有逼不逼的。”

　　“你工作的环境允许？”秦母担心儿子的工作。

　　“我和别人接触的不深时常在外面，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秦章说。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是管不了你的，这么久不找对象猜都猜到了，哪天带来吃个饭。”秦母认了，不认能怎么样，自己的儿子觉得好那就是好。

　　“总要见一面的，你也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定下来就长长久久的相互扶持。”秦母不再多说聊起了别的话题。

　　陪着过了十二点，包了饺子带走，秦章想了想说，“明天吧，明天中午我带他来。”

　　“行。”秦母问，“他喜欢吃什么？”

　　“不用您忙他会做饭，做好了拿来离得也近。”秦章说。

　　“好吧，别准备太多吃不了一顿顿的热不好。”秦母目送儿子离开，关上防盗门。

　　窝在沙发上的薛阳听到门响，抓起手边的遥控器关掉电视。

　　“吃完了？”秦章关门换上拖鞋，“有饺子新包的吃吗？”

　　“不吃了，吃饱了，你冻冰箱里明天早上煮。”薛阳站起来往卧室走。

　　秦章忙完了手头一些事，进了卧室。

　　“我和我妈说了，明天一块吃午饭，我早上去买菜中午做好了带过去。”秦章抱住薛阳亲了亲耳垂。

　　“你妈妈没说别的？”薛阳心里七上八下。

　　“让我想好，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秦章转到正面，低头亲了亲薛阳额头，“我想好了，你呢？”

　　“现在说永远太早，谁也保证不了，过一天算一天吧。”薛阳比较务实，不会说过火的甜言蜜语。

　　“行。”秦章放开薛阳，拿了睡衣去洗澡。

　　第二早忙了一上午，早饭吃的是饺子，没吃多少，中午饭做得丰盛，薛阳留着胃等这一餐。

　　吃饭就是吃饭，不会问太多私人的话题，薛阳感受到秦妈妈的关心，一顿饭吃得很是舒心。

　　回家的路上冷冷清清，薛阳拉着秦章的手说，“少了年味。”

　　“不让放炮，无污染环境，有电子炮放给你听。”秦章真拿出手机找了一段音频公放。

　　手机链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晶莹的镜面在路灯下反射出微冷的光。

　　前方的路越走越窄，并排的两个人停下脚步，无语的望着对方。

　　仅能一人通过的墙，拐来拐去的望不到头，猜不准前面会是通道还是死胡同。

　　司元齐摸了摸口袋，长出一口气，“还好手机带来了。”

　　打电话给秦章，问问对方和薛阳有没有进来，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好好的在家歇着，司元齐已无力吐槽。

　　两边的墙壁是红色的砖墙，目测有三米高，地上是发灰的水泥路面有一层土。

　　前后只有自己走过的脚印，墙上看不到划痕，推了推踢了踢墙面，非常的结实。

　　耳朵贴在上面，听不到墙的另一侧的声音，隔音效果有待近一步验证。

　　无暗门，只能往前或调头往后走，司元齐站在原地。

　　嘴里叼着手机，手撑着左右两侧墙壁，使点劲双腿一蹬往墙顶上蹭。

　　手机接通了，司元齐松了一只手拿着电话喂了一声。

　　“定位发给你了，过得来过不来记得说一声，初步判断我们在迷宫里，你自己小心。”秦章观察了地形之后才接电话。

　　“我上墙了。”司元齐没挂断，一边往上挪一边说着验证结果。

　　“情况不太好，墙在往上升，看来没办法观察其他地方的情况。”

　　“不止。”秦章这边有了新的发现。

　　薛阳的尾巴从右边的裤腿里伸出去，一尾巴重重的砸在墙面上，墙面出现了一指宽的裂纹，但是……

　　“墙面的抗击打能力非常高，有自动修补裂口的功能，一力降十会的办法不管用了。”秦章说。

　　“真他娘的！”司元齐从墙上跳到地上，暴躁的骂道。

　　一个闪念在脑子里萌生，司元齐道：“你先别挂，让薛阳变高看看能不能行。”

　　薛阳已经在拉长腰，不尽如人意。

　　“两侧的墙面同时升高。”秦章刚说完，就见薛阳完全的变成了蛇，不停的在长长。

　　“等等，人不行。”秦章说话说了一半，眼睛盯着超出墙高的薛阳。

　　司元齐听得是一头雾水，人不行谁行？

　　“蛇？”迟疑的说出猜测，司元齐等秦章回应。

　　“对。”秦章说，“我先挂了，我得让薛阳快点把全貌录下来。”

　　薛阳低头叼住手机找好角度，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录制视频，为了能拍得更清楚一些，身长还在长。

　　咚！

　　头顶挨了一下，上方有看不见的罩子。

　　薛阳拍得差不多了，手机抛给下方的秦章，看一看哪个地方不清楚再重拍一下，过了这个村可就不一定能行了。

　　“可以了，很清晰。”秦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发给司元齐一份，又备份了一份，秦章抓着薛阳的鳞片往上爬。

　　试一试能否借助薛阳越过高墙？

　　墙在上升，秦章赶紧从薛阳身上下来。

　　薛阳变小穿上衣服：“上面有罩子，其他通道内少则一人多则二三十人排成一队。”

　　“有正方形的小房子，目前亮灯的有六个，门关着里面多少人不清楚。”薛阳说了一下大致看到的情况。

　　“离我们最近的就有一个，快走别被其他人占了。”薛阳脚步匆匆往前走。

　　秦章跟在薛阳身后，给司元齐打去电话，“我们先去占地方，稍后给你发定位。”

　　“行。”司元齐还在尝试做其他方面的实测。

　　别的抛一边先不论，迷宫这玩意要得是能走出去。

　　司元齐担心两侧的墙面会不时的移动，不管是人为造成或是自动，对迷宫里的他们不是啥好事，容易被碾成肉饼。

　　拐了三个弯终于到了，门没上锁薛阳推开门进去。

　　里面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卧室，简洁的木质家具，米色的地板与墙面给人一种回到家很安心的错觉。

　　桌子上摆放着十五道菜，有荤有素还有新鲜的水果和蛋糕，饮料是梨汁。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桌前的椅子共六把，床的宽度六个人睡得下，衣柜里放着的床品也是六套。

　　卫生间和自己家的出入不大，不是公共浴室的装修。

　　沙发的座位也是六个，电视机打开后只有六个台，不能看全是雪花点。

　　门的背面，有六道安全锁。

　　茶几上的花瓶里有六只浅颜色的玫瑰。

　　顶棚上的吊灯有六个花瓣，连墙上控制这一个灯的开关都有六个，除了主要的统一的白光外，再次开灯颜色会变。

　　灯的颜色跟花瓶里玫瑰的颜色一致，就连电视上每个台的数字图标的颜色也是一样的。

　　拿到了新的定位，司元齐左转右转再右转，前面是一条直路，看到房子了。

　　敲门对了暗号，司元齐进了屋吐出一口气，走到桌前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隔音效果绝了，我在外面喊了一嗓子都没回音的。”司元齐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梨汁。

　　“做好和人同住的准备。”秦章说。

　　“啊？”歪在椅子上的司元齐瞬间坐直，指着大床说，“六个怎么睡？”

　　薛阳拍了拍沙发，“我睡这里，一个屋是六个人的规格，人都来了总不能视而不见闭门不出吧？”

　　“能省则省，多一个外人总是不定因素。”司元齐不太愿意跟人和住。

　　话才说完，响起了敲门声。

　　秦章去开门，男帅女美的两男一女站在门外。

　　让开门口的位置，秦章请三人进屋。

　　三个进门后，木门背后原有颜色变成了深棕色。

　　新来的三个年轻人，不论是年纪还是个头跟秦章三人比要略高五厘米。

　　气场上的压制在不大的屋子里突显出来，三对三互相之间默不吭声的打量。

　　棕色的短发，发尾处染着泛着莹蓝的星光，在灯光的映衬下光彩夺目。

　　三人的打扮差不多，一水的米白大衣，轻薄中不失飘逸，个个大长腿精致的皮鞋，里面穿着花色紧身衣，看似不搭整体格外和谐。

　　三个人的站位很有意思，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的站在中，左边是另一个男的，右边是女的。

　　三人的左手上戴着宽于手腕的表，女的多一个右耳上的耳钉。

　　薛阳收回视线，手指一动招呼秦章过来坐，不要去管外人。

　　“眼神不太友好。”司元齐的直观感受，尤其是女的看他时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

　　薛阳耸肩不甚在意：“因为她在看弱鸡。”

　　“哦，是吗？”司元齐从桌边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我要骂人了，他们听不懂。”司元齐得意朝新来的三个人挑眉，挑衅意味明显。

　　“你忘了。”薛阳指了指耳朵，“至少有一个人带着翻译器。”

　　司元齐拉着脸道：“有什么可高贵的，细算起来我是他们祖宗。”

　　秦章低头忍笑，翻着手机里的拍摄视频，在对大致的迷宫做详细的观察。

　　女的直接翻了个白眼，中间的男的皱了下眉，边上的男的面无表情。

　　三个人的表情落入司元齐眼中，一记冷哼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