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失控》一如迩迩

3、一次失控

　　“True Love。”安喻小声喃喃。

　　沈言澈小心地倒车出去，行驶到大路上才应了他，“很有格调吧，我特意取的。”

　　“是很有格调。”安喻盯着窗外，不敢看着沈言澈，又道，“True Love……难道你高中和大学期间没有谈过恋爱？”
　　一时间车内有些沉默，沈言澈身上慵懒散漫的调调收了收。

　　沈言澈觉得自尊心被伤到，反唇相讥，“那你呢，谈过么？”

　　安喻便微笑起来：“谈过。”
　　沈言澈瞪大了眼。
　　紧接着，安喻又说，“有过前男友，但是性格不合，谈了一年就分手了。”
　　本来平稳行驶的车忽然抖了抖，沈言澈手也不自觉颤了一下。不过很快车又继续稳稳行驶，穿过拥挤的道路，往黑暗中开去。

　　好半天沈言澈才说：“没有想到你是同性恋。”

　　“那你呢？”安喻问。
　　沈言澈继续不说话了。

　　窗外的雨开始小了些。路上车上亮着的红的白的光从水滴透射了来，伴着街边的霓虹灯将车内照得很亮。安喻侧头看沈言澈，阴影自沈言澈的眼尾打下直到嘴角、下巴，轮廓分明又招眼。
　　安喻眼神动了动，转头又平视前方。

　　安喻家离公司还算近，但这一带尤为繁华，走路只需要半个钟不到的路程，加上雨天，两人愣是在路上堵了十几分钟。
　　咖啡店坐落在城市这一角，也正是沈言澈看中了这一块地。沈言澈对这一带还算熟悉，早在安喻报给他目的地时就有了大致的方向。
　　但雨天和晚高峰加持，沈言澈被堵得有点烦躁。

　　又过了两分钟，车辆才彻底摆脱了拥挤的车流，在昏暗的路灯下停了车。

　　安喻说了声谢谢，下意识就想开门下车。
　　“等等。”沈言澈说。

　　车内的气氛奇怪得可怕。
　　安喻一时间不明白沈言澈的举动，但还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重新坐好。

　　沈言澈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也是同性恋。”
　　安喻有些怔愣，但看沈言澈全身绷紧的状态，觉得时光又好像回到当年什么都要攀比一下的场景。

　　“大学没谈恋爱。”
　　第二句话出口，沈言澈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或许是觉得安喻已经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了解他的人，沈言澈开了一点点车窗，雨滴淋在了他坚实的胸肌上，“介意我抽个烟吗？”

　　安喻说不介意。
　　沈言澈便从兜里掏出一个烟盒，歘地抽出一根烟，又摸到了打火机点燃它。
　　在霓虹灯都照不到的车内，烟头上的那一点红色星火成为了唯一一朵光亮。

　　接着沈言澈才开始道：“我以前是不知道我是同性恋的。”
　　“这你都不知道？”安喻继续微笑，“我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沈言澈低笑一声，没有让自己在乎安喻的嘲讽，“我是大学的时候知道的，那时候晚上回来看到舍友在看g.v。我问他在看什么，他居然还大方地邀请我一起看，结果我俩在宿舍内冲了一把。”

　　安喻眼底惊骇，“你们居然这么玩？”
　　“嗯哼。”沈言澈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出烟雾，“还好他也是个1，长得也不好看，不然我俩那会儿可能已经在宿舍里边做了。”
　　“那为什么后来没找对象？”安喻又问。
　　沈言澈说：“没找到看对眼的。毕业后也没找着，所以单着了。”

　　估计还有一个原因，怕别人知道他是同性恋。
　　安喻很清楚，虽然同性可婚的政|策今年年初刚发布，但还有不少闻同色变的人，在职场这样的表现更为严重。
　　好在他的公司对性取向之类没什么限制，安喻便也顺利入职。

　　沈言澈又吸了一口烟，侧着脸看安喻。
　　借着烟头那微弱的光亮，沈言澈居然从安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撩人的意味。

　　紧接着安喻说：“和前男友分手之后，我也没找到看对眼的了。”

　　沈言澈不抽了。
　　感觉有心火在燃烧。沈言澈捻灭了烟头。

　　“你是0吗？”他问。

　　安喻说：“我是，怎么了？”

　　在这个所有人都行色匆匆的时代，沈言澈第一次也拥有了一个念头。
　　没关系。沈言澈掐过安喻的下巴、强势地吻他时这么想，只是睡一觉而已，大不了他对安喻负责。这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