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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

  •   巴人五项的前三项其实每届考核内容都大差不差,毕竟这是巴人的基础,动作上还能翻出点花样,形式上却无法改变。不过后两项勘形和嗅金却不一样,能发挥的地方太多太多。

      比如上届考核,勘形内容是由族长任意指定某一处悬棺葬,由考生详解其优劣势,并要给出解决方案。

      而嗅金则是推算其下葬年限。

      不可不谓艰难。

      相远擅长勘形,他关注勘形内容也在情理之中。

      喝了口水,郑兴国慢悠悠道:“瞫老太太已经年过七十,人生七十古来稀,有些事也该准备起来了。我们老祖宗的规矩嘛,身葬高处盼归故乡,虽然现在已经不实行悬棺葬,但规矩不能变,人不葬悬崖就用别的东西来代替。所以我们跟瞫老太太商量过了,这次勘形内容就由你们几个各自寻找一处悬崖洞穴,插旗为记,最后由瞫老太太来评判谁选的位子最好。最好的这处位置,就作为瞫老太太百年之后的魂归处。”

      郑兴国口中的瞫老太太名叫瞫清琼,是上任巴族族长。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曾经的女中豪杰也并不局限于儿孙之间,爱好不断且样样精通,听谭翘说就去年底的时候还被人邀请去参加一个什么老年模特大赛,好像还得了奖的。

      对于这种人,好胜如樊山杳也只有一句话:牛逼、佩服。

      等他说完,二把手位置的巴建章把面前的纸箱推过去,四个人从中分别拿到自己的旗子,就听他补充道:“这次勘形考核为期15天,不限山水,瞫老太太只有一个要求,她希望面朝正北。”

      面朝正北?四个人一听这要求不禁面面相觑。

      日出东方西向落,南阳北阴出煞局,所以古时巴人一般都会选择坐北朝南的墓穴,偶尔也有艺高胆大的选择朝北,不过朝北都会往西偏一点,西有丁方再配尘峰,即可扭煞局为富贵局。

      正北是煞局,瞫清琼是老糊涂了吗,怎么会提这种要求?樊山杳心里嘀咕不已,想着等会儿回去就问问谭翘,她或许会晓得瞫清琼到底怎么想的。

      于是樊山杳也举手,迫切想知道这次嗅金的内容。

      可是郑兴国却笑了笑,说,“小樊啊你先别着急,等勘形结束之后咱们再说嗅金的内容哈。”

      说着他面向众人,神情严肃起来,“好了,今天的会议就暂且先到这里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再来问。你们回去好好准备,后天早上8点钟考试就正式开始。各位,预祝你们取得好成绩。”

      等他们四个都走了,郑兴国又给其他人分派任务。

      话到最后,瞫氏代表瞫武忽然揭起一个八卦话题,“哎,你们觉得他们四个里面谁最有希望赢啊?”

      这次入围决赛的唯独没有他们瞫氏,瞫武难免心有不平,就故意要挑起争端。

      众人也都听出这话里的酸味,不过押宝向来激动人心,所以也都纷纷参与。

      “我觉得红彩很有希望,他很聪明,要是再用点心,还是有很大几率赢的。”

      巴建章一听这话就看向说话的人,心说你这马屁拍的很有水准。

      另一个声音起来,巴建章又转投向他,听完后脸上露出点笑意。

      “巴朗小子不错的,刚结束的游船他可是第二呢,仅次于樊山杳的,我觉得他能赢。”

      说这话的人是巴氏代表,果然还是自家人护犊子啊。

      这时又一个声音起来了,“肯定是樊山杳啊,这还用猜嘛,樊头儿的名号你们忘啦?”

      樊谐音烦,烦头儿在四川话里就是形容小孩子很调皮的意思,樊山杳打小就古灵精怪,好奇心和好胜心重的很,初学飞天时就因为好奇崖上悬棺而私自翻山,结果因为学艺未精不慎摔断右腿,在医院躺了好几个月。

      这事儿可不小,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可能就此放弃学习飞天之时,意外发生了:有人看见樊山杳居然又去翻山。

      而结果也出人意料,她居然成功了!

      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本来她就没有学几天飞天,后面又在医院躺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出院没多久就飞天成功了?

      这时候樊山杳她妈解开了答案。

      原来樊山杳不甘心自己飞天失败,更加生气有人因此劝她放弃学习飞天,所以在住院期间她每天都要学习飞天的理论知识,出院后又多次练习。理论加实践,这才有了让别人意外的成功。

      众人恍然大悟,从此便打响了她“樊头儿”的名号。

      当然后来樊山杳长成大姑娘,没人再叫她樊头儿,但是她的光荣事迹仍然叫人记忆深刻。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就没啥声音了,仿佛都认同此人的观点。

      但是郑兴国却有一点不同的见解。

      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他的彩姐,不得行。

      在巴人学校里,樊山杳和巴朗永远都在抢夺第一名的头衔,相远偶尔插一脚。比起巴朗的均衡发展,樊山杳和相远属于严重偏科型。

      倒不是说其他科他俩就是差生,只是比起其他科,他俩有更擅长的科别,樊山杳擅长嗅金,相远擅长勘形。恰恰后两项就考这个,巴朗这种门门良好却不优秀的,还真比不上那俩偏科生。

      所以要论最后赢家,那就看他俩谁偏科偏的更厉害。

      之所以没人押相远,觉得可能并非因为他的实力不佳,更多是大家介意他的身份。郑兴国看看大家,心说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这些人怎么心眼那么小!

      跟一个小辈怄气,呸,真不要脸。

      **

      本以为能从谭翘这里打听到瞫清琼为什么会提那种要求,没想到她也一问三不知,樊山杳算是彻底绝了八卦念头。

      找呗,不就是煞局嘛,反正又不克她樊家人。樊山杳厌恹恹地往地上一坐,砸着嘴嘟嘟囔囔。

      谭翘看她这失望的表情不由觉得好笑,也盘腿对面坐下,一拍她腿说道,“喂,我又不是她的亲人,这种私/密事情怎么可能告诉我嘛。”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呐”,樊山杳忽然直起上身,眼睛放光道:“你和她不是忘年交嘛,瞫奶奶对你比对她亲孙女瞫欢都好,她真没告诉你?”

      当年谭翘还在上初中,某天过马路时偶遇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她当即发扬雷锋精神上去搀扶老奶奶。

      这个老奶奶就是瞫清琼。

      当时的瞫清琼其实并不算太老,满头白发只是她追赶潮流专门染出来的。谭翘闹了个笑话,可瞫清琼觉得这孩子心眼好,于是请到家里做客,两人越聊越投机,一来二去的就成了忘年交。

      樊山杳他们又经常跟瞫欢一起玩,所以也就认识了常来瞫家做客的谭翘。

      就因为瞫清琼喜欢谭翘,还常惹得瞫欢不高兴,抱怨谭翘抢她奶奶,经常对她阴阳怪气的。

      就因为有这层关系,所以樊山杳才觉得瞫清琼会把原因告诉谭翘。

      可是谭翘真觉得为难,她无奈地摇摇头:“真没告诉我,我要晓得能不告诉你嘛。”

      樊山杳想了想,“也是哈,咱俩好闺蜜,你不会骗我的。”

      谭翘点头,“就是。哎对了杳杳,我能求你件事儿吗?”

      “你说就是。”

      “我最近正在构思一篇探险类小说,可是灵感不够,你后天不就要出发勘形嘛,能不能带上我,我想找点灵感……”

      樊山杳啊了声,迟疑道:“可是勘形都在悬崖峭壁上,你什么都不会,上去很危险的。”

      谭翘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上去,我就在底下等你,看看奇山大川,再听点旁门别类的故事就够用了。”

      “这样啊”,樊山杳思考了下,说:“行吧,反正也不怕你偷学。”

      说着两人都笑了。

      谭翘又推了推她,问道:“杳杳,你觉得这次你胜算有多少?”

      “百分之百啊”,樊山杳不假思索地回答。

      可是看到谭翘不怀好意的笑,她败下阵来,“好吧,百分之五十,另外五十是相远的。”

      其中缘由谭翘是知道的,樊山杳跟她说过,后两项比赛她和相远各有所长,所以很难说谁会是最后赢家。

      顿了顿,谭翘支招道:“上学那会儿你帮过他不少,你跟他说说,让他别太认真,反正就算他赢了也不得人心……”

      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樊山杳打断了,“啧,别老提这事儿,老辈子的事情不关小辈的事,以后别再说了哈。”

      “再说了”,樊山杳梗着脖子,傲娇道:“我想赢还得他让着我吗?”

      “是是是,你最厉害”,谭翘不想她生气,忙笑着岔开话题,“那你这次想去哪勘形?”

      樊山杳站起来,一边穿戴护具,一边回她,“先去重庆,瞿塘峡。”

      “为什么选那里?”

      樊山杳眨眨眼睛,笑道:“因为好奇呗。”

      “好奇什么?”

      “行啦,别问了”,樊山杳拉起谭翘,指着后头的攀岩墙说:“快,你也穿上,咱俩比一局,看谁更快。”

      这是樊山杳自己开的攀岩馆,两人时常在此谈天说地。

      谭翘爽快地笑着答应,两人比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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