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师养成手册》一笔画山河

2、灵之音

　　图书室的角落里，三名学生鬼鬼祟祟的盯着一个坐在靠窗位置上的人，窃窃交谈。

　　“你去把他骗过来，我就把书还给你。”亚斯试图威胁身边一位瘦瘦小小的男生。

　　“可是他上次还帮我完成了作业，我不想这样对他。”

　　“你想为他求情，你在可怜他？”

　　“没有。”瘦小的男孩连忙摇头否认。

　　“没有你就快去！不然我就把你的眼睛戳瞎！”亚斯抓着男孩的衣领，举起手作势要戳瞎男他的的双眼。

　　“好、好，我去！”

　　瘦小的男孩，别扭的来到佐一面前，为难的叫道：“喂，你能帮我取一下那边书架上的书吗，太高了，我拿不到。”

　　佐一放下手中的书，朝男生手指的地方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四周，他并不是离那个书架最近的人，相反，他离那书架中间还隔了三四张桌子。

　　“你怎么不叫别人？”佐一现在并不想理会这个同学，他有好几次都看到这个男生和亚斯走的很近。

　　“你...你看起来比较友善。”

　　“友善？”佐一皱了皱眉，他看着周围其他的同学，大家看起来都很友善。

　　“拜托，帮帮我吧。”男生恳求的看着佐一。

　　“遇到什么事了吗？”看着男生的有些着急的样子，佐一有些疑惑。

　　“你就跟我去一趟那边吧。”

　　佐一想了想，去一趟那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对方，“好吧，你要拿什么书？”

　　瘦小的男孩走在前面，“关于水元素控制理论的。”

　　“水元素？关于水元素的藏书不在这里，你应该去那边。”佐一疑惑的跟着对方，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个男生要拿书的书架上都是关于光系魔法的书籍。

　　男生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那书架的后面。

　　佐一跟在他身后，也来到的书架后，“是哪一本......嗯？”佐一问了一半，却看到在书架后还躲着另外两个人，他们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佐一。

　　看到这两个人，佐一的脸一下沉了下来，转身就要离开。当他看到亚斯时，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诶～你看这是什么。”亚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举在自己面前，故作打量。

　　佐一回头看了一眼，怒火一下涌了上来，“还给我！”

　　亚斯手中拿的是一枚很精致的红宝石戒指，那是佐一父亲的遗物。

　　见佐一认出了这枚戒指，亚斯将戒指藏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佐一。

　　“齐老头没收了我的小火蛛，你去给我偷回来，我就把戒指还给你，不然你永远也别想要回这枚戒指。”

　　佐一盯着男亚斯，咬牙切齿。

　　“你这是什么表情？之前的乖顺小狗呢？你要是好好听我们的话，我也不至于拿这枚戒指跟你谈事情。”对方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还因为佐一不听话而感到一丝生气。

　　“我不是你们的狗，也不会做你们的狗。把戒指还给我！”佐一将手伸到对你面前，向他讨要戒指。

　　“啧，不知好歹。难道你忘了一个月的教训了吗？”亚斯提高了语气颇有威胁的意思。

　　佐一听到他提起一个月前的事情，随之一颤，一股恐惧从心头蔓延。

　　他恐惧的不是这位同学对他所做的恶行，而是另一个人对他做的事情。

　　那时的记忆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个月前

　　“你太让我失望了，佐一。”

　　夜晚，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佐一的宿舍，坐在他的床边沉声说道。

　　那声音将睡梦中的佐一惊醒，吓得他坐起身，蜷缩在床头，惊恐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他依稀看清这个人的侧颜，是他的学长秦。

　　“秦学长？”佐一试探的叫了一声。

　　“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秦依旧是背对着佐一。

　　“什么？”秦教了他许多，他不知道秦现在是在问什么。

　　“我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向别人下跪。”秦的声音不大，但很明显他是生气的，“我记得我说过，无论何时都不可以向敌人低头，在你低头的那一刻你就败了。”

　　“抱歉学长，那是他们强迫我跪的，我不想跪。”佐一颤抖着声音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秦学长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即便他一个魔法练习很多遍都不能熟练掌握，秦学长也不会生气，也会很耐心的鼓励他。

　　但现在的秦学长就像是变成另一个人，浑身上下透着让人窒息的压迫力。

　　“是吗？他们逼你你就跪？你不会反抗？是什么东西比你的尊严和性命还重要？”

　　“他们好多人，围着我，我、我害怕......”佐一委屈巴巴的说道，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一开始他也尝试过去和那些人对抗了，可他们太强势了，还有老师为他们出头，再加上他原本就有些软弱的性格，便放弃了。

　　“过来，到我身边来。”秦放轻了声音，轻声说道。

　　佐一扯下怀中的被子，从床头角落里，爬到了床边，跪坐在秦的身边，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垂着头，一副乖巧的模样。

　　“佐一，我觉得你和我很像，但又不那么像，我曾经和你一样，被人排挤，孤立，欺凌，”秦抬起手搭在了佐一的肩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捏了捏他那单薄的肩。

　　“秦学长。”佐一侧头看着秦的侧脸，金色略微带卷的长发，被一根红色的发绳束在颈后，侧脸轮廓完整的显露的佐一眼前。

　　“我不要求你能像我一样，把那些小畜生都弄死，但我也不希望你是现在这样。”秦侧过头，对上佐一的目光。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秦的表情，但佐一还是被吓得打了个颤。

　　“你太让我失望了，佐一。”

　　“秦学......呃......”

　　秦突然起身，反手扼住了佐一的脖子，手背上的筋骨都明显凸了出来，他对佐一是下了死手。

　　“呃～”佐一困惑的，恐惧的看着秦，双手死死的抓着秦的手腕，他不明白秦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真的要杀自己吗？

　　意识逐渐淡去，眼前的东西也模糊起来。

　　“弱肉强食的世界，一个不懂得反击的懦夫，不配在活着。”秦说着手上的力又加了几分。

　　看着命悬一线的佐一，秦是一脸怒气，咬牙切齿的松了手，反手打了佐一一巴掌。

　　捡回一条命的佐一，躺在床上一边喘气一边咳着，过了许久他才清醒一点，眼前的事物也清晰起来。

　　但很快他就被秦拖了起来，甩在地板上，坚硬冰冷的靴底毫不留情的跺在他的身上。

　　“啊啊！”

　　“教不会的傻子，去死吧！”

　　“秦...秦学长。”

　　“果然，你就是一条狗，一只兔子，就该任人摆布，任人欺凌，被人践踏，真是浪费我的时间。”秦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哀嚎呻‘吟的佐一，那眼神就像在看厕所里的蛆虫。

　　“你在干什么？你在享受这无来由的暴力吗？你喜欢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秦看着任由自己怎么踢打都不还手的佐一，更加恼怒。

　　佐一蜷缩成一团，流着泪的眼睛，乞求般的望着秦。

　　见佐一用这种眼神看自己，秦厌恶的皱起眉头，一脚踩在佐一的脸上，狠狠地碾压。

　　“不想死的话，就叫我一声主人，我对狗可比对人要仁慈。”秦笑了一下，挑了挑眉看着佐一。“可是做我狗，也不容易，你得跪着爬着，像狗一样走，吃我扔在地上的东西。”

　　听到秦学长这么说，佐一似乎有些惊讶，一向温柔和善，优雅矜持的学长，竟然会出这种话。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弱者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我赏识你的时候，你是我的同类，但现在你就是一条贱狗！”

　　秦蹲下身，看着躺在地上喘息的人，他的睡衣敞开，身上都是被自己弄出来的淤青红肿，脸上还留着自己靴低的灰土，鼻涕眼泪混为一体挂在嘴边。

　　“啧！”秦皱起眉，嫌弃的看着佐一。“去死吧。”秦抬起手，金色的光团聚集在他的掌心。

　　佐一惊恐的看着那举在自己头顶的手，这一掌打下来，他必定是粉身碎骨，十五年的人生，什么都没来得及体验，就要草草结束。

　　他喘息着，瞪大双眼中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他不想死，但他面对的是秦，这个从他入学时，便主动与他结识，并教会他许多事物的学长。

　　他自认为自己无法战胜他，所做的一切也是徒劳。

　　但求生的欲望促使他躲过了那一掌。

　　秦意外的看着自己拍在地上的手，没想到在他打下去的一刻，佐一竟然滚向了一旁，躲开了他的掌。

　　“哈哈，终于忍不住了吗？”

　　“抱歉学长，我还不想死。”佐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和秦拉开距离。

　　“有意思，第一次听到有人因没被我杀死而感到抱歉。但是，我不接受，我给了你时间，两年了，你还是没有变成我想要的模样。”

　　“我做不到，放过我吧，别再管我了，也许我就该是天生的贱骨，任人欺凌。”佐一靠着书桌，望着秦，哀求道。

　　“懦弱无能的人没有选择！”秦沉声怒喝，起手便是一个光团，重重的打在佐一身上。

　　佐一当即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秦...学长。”佐一困惑的看着举着光团向自己走开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秦学长要对自己痛下杀手，难道就因为他不懂反抗吗？

　　“死吧！”

　　“学长，对不起，我真的想活着。”佐一再次躲开攻击，从地上爬了起来，咬了咬牙使用了魔法攻击。

　　毫无防备的秦，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击飞，重重的砸在墙上。

　　秦捂着胸口，靠着墙慢慢坐下，看着正一脸慌乱，不知所措的佐一笑了起来，笑的分外张狂。

　　“秦学长！”

　　佐一连忙来到秦的面前，蹲下身查看他的情况，生怕他受到重伤，连忙使用治疗魔法，为他消除那一击带来的伤害。

　　秦看着正在为自己治疗的人，一把将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揽在怀里。

　　“好孩子。”秦抚摸着佐一的后背，似乎实在安抚他。“记住这种感觉，你看，反击就是这么简单。我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期待我下一次见到你时，你会是另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