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精神病一触即发！》咸鱼蘸酱

22、第 22 章

　　程戒这人，雁寻有点印象。
　　光凭他是男主季理宴竞争对手这点，就值得她高看一眼。

　　程戒和季理宴同是地产大亨。不同的是，季理宴富N代出身，一家都是体面人，往上还能追溯到一些能在历史书里见到的名字，季氏集团更注重商业地产、酒店文娱相关产业，像她之前工作的本市知名设计公司灵韵就是季理宴旗下的。
　　但程戒和他截然不同，程戒是个白手起家的富一代，大负大跪的祖上没能给他分毫助力，他全靠自己一路打拼从小公司变成上市公司董事长兼CEO，集团在全国拥有百余个大型房地产项目，既是时代红利，也因为程戒本人够狠。

　　至今仍在上流圈子里广为流传的一则笑话是，尚未发迹的程戒曾经亲自去威胁钉子户搬家。
　　每每说到这事，圈子里自诩上等人的那些公子小姐老爷太太们总一脸鄙夷，包括雁寻那对已经破产沦为落魄中年人的父母也不例外，在他们看来，程戒的手段下流野蛮，上不得台面。
　　但他们只敢背后议论，当着程戒的面，这群人又换上另一副面孔巴结讨好他，矛盾又现实。

　　女主也曾听过他的一些事，但是不管家里还是她所处的阵营，都不支持他们深交。
　　所以深夜接到她的电话，程戒很是惊讶。

　　“季理宴家的小公主？你打错电话了。”

　　“没错哦，”在电话被挂断之前，雁寻叫住了他的名字，“程戒，我是来找你的。还有，我叫雁寻，雁门太守行的雁，寻隐者不遇的寻，别往我名字前面加这么讨厌的定语。”

　　“哈，你们文化人说话可真不一般，解释个名字都咬文嚼字的，”一声清脆的金属音，然后是点火声，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含糊了许多，话语中的调笑意味却还一如既往，“这可真是稀奇事，小公主，这么晚了，你找我做什么？”

　　雁寻自动忽略了那个被他保留的称谓，单刀直入：“有空419吗？就今晚。”

　　男人笑了两声，“听不懂。”

　　雁寻大大方方解释给他听：“for one night，一夜情的意思。”

　　“你和我？”

　　“嗯，我和你。房间我开还是你开？”

　　“咳咳咳……”程戒一口烟吸岔呛出了咳嗽，他上一次被烟呛到还是刚学抽烟那会儿。

　　他冲着侍者招了下手，对方连忙把水杯递给他，就着侍应生的手，程戒将指间还剩大半截的烟丢进了玻璃杯里，一点烟灰落下来，那点火星犹如水上灯，入水即灭。
　　布料昂贵的黑色衬衫穿在他身上，领口却歪斜着，一身痞气的男人从卡座沙发上捞起外套搭在臂弯里，冲其他人随意一点头，招呼了一声“走了”，单手推门出了房间。

　　电话还没挂。

　　等走到清净点的地方，程戒才又开了口，口吻刻薄又无礼，“小公主，你这是被季理宴甩了，上我这儿找存在感来了？”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雁寻心如止水：“哦，那倒不是，主要是我玩腻了季理宴这种温柔挂的，想试点不一样的，你就挺合我胃口的，正好，避孕药还没过期，你来吗？另外，我和季理宴那叫和平分手，要甩也只有我甩他的份。”

　　“……在你眼里我是什么随便的人吗？”

　　“你不是，我是，”雁寻好脾气地一并应下，然后催促他，“就今晚，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

　　不行她就切了换下一支潜力股了。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墨迹？”雁寻冲着系统抱怨。

　　系统：“……”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宿主你太开放了？

　　电话那头，程戒又笑了一声，直言，“你这性子倒是和那些要面子讲礼节的千金小姐们不太一样，坦率得简直可爱啊，”然后他报出了一个地址，“来我这。用不用我叫人接你？”

　　“免了，”雁寻输入地址一键打车，“二十来分钟，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凌晨一点，锦城花园别墅区。

　　月光下，身材高大的男人单手插兜，拎着水壶，漫不经心地给那些被精心养护的植物浇水。

　　“你再这么浇下去，过两天园丁就要给你换一批花苗了。”

　　从大门进来的女人款款向他走来，一条长裙勾勒身形，不知是酒色还是胭脂色在她面颊上洇开一层薄红，诱人极了。
　　如果是他往昔所见的她是清贵高雅的画中仙，不染凡尘，那今夜的她就是画上仙子被人吹了一口气，忽然鲜活了过来，带着勾魂夺魄的好颜色从画上翩然而至，落到他眼前。

　　程戒的眼睛暗了暗，他丢开手中的水壶，一把揽住女人的腰将她箍在怀中，半强迫她抬起头，低头，毫不温柔地吻了下去。

　　夜晚的凉风吹动她的长发与裙摆，纠缠着他的衣角，她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里是破碎的水光，她被迫仰着头迎合他的亲吻。

　　那并不青涩的、不是浅尝辄止的、如择人而噬的野兽般鲁莽的吻。

　　铺天盖地的吻。

　　她抓着他衬衫的手指一紧，布料皱出褶痕。

　　粗粝的手掌顺着脖子、锁骨、腰线一路下滑，顺着她丝绸的裙，顺着她柔软温热的皮肤粗暴游走，气息交融，连呼吸也乱了节奏，没耐心的野兽迟迟寻不到开锁的关窍，他两只手臂环绕着她，额头青筋突出，只听“撕拉”一声，轻薄的布料根本支撑不了这么暴力的动作，直接被扯成了两片。

　　“回头赔你。”他衔着她的唇肆意研磨，语气含混不清。

　　抓着前胸衬衫的手轻轻推了他一把，她偏过脑袋，小小地喘了口气，因为缺氧而微微沙哑的嗓子喘息着：“去房间里。”

　　这句话像一个咒语。

　　画面里，男人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室内走去，神采飞扬。
　　画面外，系统空间里，雁寻坐在沙发上，像看电影一样注视着一切，面无表情。

　　系统心疼不已：“这可是替身娃娃啊……能替一条命的神器啊……宿主，你好歹也等生死关头再用啊，就浪费在这么一件小事上，哎哟，你是真不知道这玩意有多稀有啊。”

　　雁寻看着画面里的情景，缓缓眯起眼：“生死关头？现在这情况对我来说比死还难受。”

　　“你不是不抵触doi的吗？”系统纳闷。

　　“那也要看是在什么情形下，”雁寻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指着半空中的屏幕，眼神冷淡，“你或许听过一句话，任何事情都有关性，只有性本身，关乎权力。”

　　系统：“……说人话。”

　　“人话就是，如果我是占上风的那个，我乐意时可以像现在这样躺下让他扒开狂×，我不乐意的时候，也可以一脚踢开让他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舔。因为这是我的权力。而我不喜欢位处下风、被人掌控的感觉。”

　　说完她皱了皱眉：“不过这样看我和其他人ghs，感觉好奇怪啊，你能不能屏蔽了？”

　　“稍等。”系统小小地操作了一下。

　　屏幕上的男女被屏蔽了。
　　不过只屏蔽了脸。

　　看着眼前两团动来动去的马赛克，雁寻：“……”
　　更奇怪了好不好！

　　看着离替身娃娃消失还有段时间，雁寻干脆在系统空间里睡了一觉，等她再睁眼时，窗外黎明天色已一线，她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身旁男人睡得正熟，醒时傲慢无礼的面孔因为放松稍显柔和，□□有力的手臂将她箍在怀里，体温稍高的呼吸扑在她皮肤上，带起一连串的麻痒。

　　雁寻眯着眼睛眨了眨，适应了一下光线。
　　晚上没注意，这时候才发现，程戒家里的装修风格还挺特别。其他有钱人家的别墅讲究风水讲究布局讲究如何低调地显摆，而程戒家给她就一个感觉：贵。
　　纯粹的暴发户嘴脸。

　　“喜欢？三千万的古董花瓶，喜欢就送你了。”一道沙哑慵懒的男声在身后响起，男人顺势将她揽紧了些，凑过来想给她一个吻，雁寻转过脸，面颊擦过他嘴唇，险险避过了这个吻。

　　“交易结束了，程先生。”

　　身后拥着她的手臂依旧不肯放开，无声作答。

　　雁寻拍了拍他的胳膊，动作从容，似安抚，似训诫，她口吻宽和，像是在应对一个调皮耍赖的孩子，成熟且宽容，“程先生，放开我吧。你和我这种关系叫露水情缘，一夜姻缘，露水蒸发，太阳一出就消失无踪的那种，你看，天快亮了，现在已经是时候了。”

　　程戒一愣，当真松开了她。她从他怀里挣脱，坐起了身，轻薄被褥滑落，露出她一身斑驳痕迹，那些红色痕迹点缀在她雪白肌肤上，像奶油蛋糕上的草莓，诱人又格外靡丽。

　　衣服遍寻不至，雁寻这才想起，她的裙子昨晚已经被某个粗暴的家伙撕碎了。
　　她皱着眉转过眼来，床榻上的男人单手支颐，风流浪荡，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他胸膛前几道女人的指甲印痕像胭脂画上去的一般浓艳，可以想见昨晚的激烈。

　　见雁寻看他，程戒洋洋自得地笑了起来：“没有衣服？那不如就留在这里怎么样？”

　　雁寻翘唇一笑：“不怎么样。”她背对着他，边从衣柜里找出他的衬衫往身上套，边说着，“尺寸不错，就是程先生这床笫之间的技巧还有待加强啊，光会打桩可不行。”

　　她是天生的衣架子，什么样的风格都驾驭得住，他宽大的、不合身的衬衫套在她身上，其他人或许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但在她身上却是oversize的松弛中性，活脱脱的男友衬衫。

　　程戒肆无忌惮地盯着她换衣服，眼神像即将叼住羔羊后颈的狼：“是吗？我觉得你说得不对，要不，你再感受感受？”

　　“免了。”她冲他摆摆手，穿好衣服起身就走。
　　出门后，还贴心地帮他把门关好了。

　　竟没有丝毫留恋。

　　好无情的女人。程戒伸手从前往后顺了一把短发，快活地笑了出来。谁说事后无情是男人的特权？论变脸速度，还得是小公主更胜一筹。

　　东方渐明，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昨夜隐约残留的几缕淫靡香气，长发留在手里的错觉依稀，程戒坐起身来，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

　　露水情缘吗……如果他偏不放手呢？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跟在季理宴身边亦步亦趋的娃娃，竟还有这样有趣的一面呢？
　　有点想得到她了，怎么办？

　　他还在回味昨夜销魂，另一边，雁寻已经开始赶下一场了。
　　出租车飞快驶过清晨的街道。

　　“……你这行程还真挺紧的，刚对着程戒演完戏，下一场又得回画室准备面对秦秀的青梅竹马戏码了。”系统职责她，“你这是在轧戏啊，人物不会串吗？”

　　“程戒那边已经杀青了，真省心，要是秦秀也跟他一样省心该多好。而且，你不要小看我的基本素养啊，不知道高效打工人最擅长什么吗？”

　　“什么？”

　　“时间管理啊！”

　　系统：“……”
　　时间管理是个好词，但是用在这场合，好像又不是什么好词。

　　“慢走。”出租车带着她回到画室的街口，雁寻正打算往里走，忽然注意到长街尽头的身影。

　　她陡然停住了脚步。
　　自长街那头吹来的湿润微风吹动她的长发，细墨般轻摇。

　　清晨，鲜花上沾染的露水还未消逝，在未熄灭的苍白街灯下，光影流转，碎钻一般。
　　街道尽头伫立的男人，长久地望着眼前那一扇门，他的衣角发梢被破晓前的薄雾打湿，在他身后，大片乌黑的夜融化在缓慢点亮的天光里，他转身看过来时，眼神也像蒙上了一层雾气。

　　是秦秀。
　　他怎么一大早就在这里？

　　雁寻直播间。

　　【她生猛到把人家都吓到了哈哈哈】

　　【我靠，刺激，主播来真的了】

　　星际时代，大家对性这方面的话题已经完成了祛魅，欲望人人都有，这种事在观众们眼中和吃饭喝水差不多，不神圣也不卑贱，只是一种生理反应。
　　在这事上面玩得比雁寻开的主播多了去了，她现在只是419，就算真正玩出了多人运动，阈值极高的观众们也估计只会在伦理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热情一点。
　　当然，那时候直播间也应该已经被封杀了。

　　【恭喜主播，一号新爹养成成功！】

　　【主播动作还挺快啊】

　　【咦惹，有人！】

　　【我靠，是秦秀！】

　　血腥小甜甜：【乐，我闻到了修罗场的气味】

　　灵犀一点：【哦豁，主播要翻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