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铁树地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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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椽，看起来你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啊。”玩弄着手里的打火机，记得这个打火机还是高中那年凌椽和自己比赛输给自己的，或许是为了炫耀，或许是为了纪念，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把这个打火机带在身边，即使是刮花了、坏了简钊卿都一定要修好继续用。
不噱地看了简钊卿一眼，“你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自嘲地笑了笑，“凌椽，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没有抬头。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25年了。”
“那我们斗了多少年？”
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
“和我们认识的时间一样吧。”
“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你今天的问题好像特别多啊。”
凌椽心里怎么会不记得，当然是因为崔茜，如果不是当时两个小鬼都被MM迷得色迷心窍，那这些年来他们一定都回后悔自己失去了这样的一个对手吧。不过可惜的是，几个月前凌椽被崔茜给甩了，而几个月前简钊卿甩了崔茜。
“你在怪我！”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
“你就喜欢玩弄人的感情！”
简钊卿大笑，“是呀是呀，我是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可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你还不是喜欢玩弄别人的□□。”
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无聊！”
嘻虐地笑着，“凌大律师，我的确无聊，可是你却是无耻好不好？”
“你今天是打算来和一个职业律师比谁的修辞学学得好吗？”
简钊卿的笑容淡了，眼神一闪而过了一抹不确定，不过这一瞬间却被凌大律师抓个正着，“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纵横情场数十年，战无不胜的简大少爷似乎撞到铁板了，我该说恭喜吗？”
“我。。。。。。不确定。。。。。。她。。。。。。是我不可以碰的女人。”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能让自己畅所欲言的人就是凌椽，他希望凌椽可以帮他想想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从来在爱情上所向无敌的他竟然会为了一个把自己表哥害进监狱的人感到不确定？
“可是这样的女人不是你最有兴趣的吗？”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戏，可是这些年来他所有的女朋友他几乎都追过了，如果不是他一夜情的频率太高，或许他会有兴趣把那些所有被他碰过得女人都追过来。
“那不同。”
因为那个女人是简铮最爱的，因为那个女人对于简铮的一生有着特殊的意义，因为凌椽从来不会真心投入在一个女人身上而简铮不是，因为凌椽是他人生中的对手而简铮是他人生的目标，是他人生中的神，因为。。。。。。
或许仅仅因为她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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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丰的案子毫无进展，而“简铮”这个名字再一次闯入她的生活又让她心潮难以平静，可是人总是无法让时间因为你而停留，很快，类似的第二个案件也发生了。
有些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而凌志杰拿来的新资料让顾澄优更加担心起妹妹来。
“警司，一名名叫安启纷的女子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自己家的别墅后的一棵树上，全身都被利刃刺穿，并且悬挂于树上，如果按照高渐丰案子的分析思路，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或许可以说是铁树地狱的一种形式，而且最奇怪的是，高渐丰曾经是凌椽的恩师，而这个安启纷曾经是凌椽的二婶。”
“凌志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铁树地狱是提供给那些凡在世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的人，死后入铁树地狱。树上皆是利刃，自来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顾澄优翻着最近找到的地狱资料，暗自猜测着凌椽和死者的感情。
“是的，如果说是教唆的话，安启纷的确曾经教唆自己的丈夫和哥哥，也就是凌椽的父亲分家，当年还曾经成为一时的笑柄，著名议院的家庭矛盾闹得满城风雨，而且在他们正式分家后一个月，凌椽的奶奶也因病去世，或许这其中有一定的缘由。”
“你是在暗示我因为安启纷的教唆，导致了凌椽家庭的破裂，进而成为他杀人的动机？”
“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猜测。”
“尽快去查明凌椽从小到大的生活琐事，务必详尽，我们不能再有第三个受害者！”
“好的。”
“还有！”凌志杰出门前顾澄优有些犹豫地叫住了他，可是却不知道该不该说，顾澄优警司不是一向都该公正严明的吗，难道这一次为了澄异她想徇私？
看出了顾澄优的心思，凌志杰永远是他身边最了解她的人。
“让凌椽到警局来协助调查一次，如果真的是他，也正好让他收收心，如果不是也可以敲山震虎，警司你认为呢？”
顾澄优如释重负，微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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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地在街上被一群警察围住，然后告诉他需要他回警局协助调查，再然后看到了一张酷似他助手的脸庞，并且被这张脸的主人问个不停，最后被这张脸的另一个主人保释离开。直到离开警局他都没有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启纷竟然死了？不是都说祸害会遗千年吗，为什么那个女人死得那么早？
“老板，你还好吧？”
在顾澄异的心中凌椽的脸可谓千年不化，虽然臭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懒得理，可是再粗线条她也能明白今天的情况特殊，所以多个嘴，起码她想先确定一下自己的工作还能保住吗？
抬眼看向顾澄异清澈的眼神，回想着记忆中那双深沉的眼眸，她们竟然拥有相同的脸，他此刻该说什么好呢？
“顾澄异，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这里上班的？”
“呃？”他的问题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名律师的话从来不会成为废话，从他们字字千金的行业定律来看，凌椽回问这个问题一定有他的理由，那么顾澄异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凌椽会为了姐姐把他拘留而迁怒于自己吗？“差不多快八个月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来我这里上班的理由是学习？”
完整的说是“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这是顾澄异的为人风格，不过这个风格也曾经让她后悔不已，“是的，老板。”
“那这些日子你在我身边都学到了什么？”
声音没有温度，也没有起伏，顾澄异绝对相信凌椽会使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可是此刻她需要他的表情来看清未来的路，也省得她在这里瞎猜，担心凌椽会怀疑她对顾澄优说了什么，“你的办案方法。”
“如果我没有记错，自从你在我身边开始你对我一直有一些不满意是吗？”
何止是一些，根本就是许多！可是，这似乎根本不能代表什么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老板，你不会在怀疑我对我姐姐说了什么陷害你吧？”
凌椽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听起来你并不相信我会杀人咯？”
“我相信老板你不会这么做。”除了希望他没有做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来害她可能会丢掉工作，她也冥冥之中感觉他不是凶手，即使对于一个律师来说她需要有证据，可是对于顾澄异，她更相信小女人的直觉，更何况，“老板你杀人用嘴就够了，我不相信你会那么大费周章，这不是你的风格！”
有些觉得好笑，凌椽真的怀疑那个当年刚出道就所向披靡的顾澄异大律师到底是怎么打败无数前辈的，完全没有证据，她仅仅凭的就是她的直觉和她口中所谓的风格，现在想来顾澄异会栽在他手上真的一点也不冤枉！
“堂堂一个大律师现在给我做助理，会不会太屈才了？”
“实际上是有点。”不过谁让当初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自称是正义的化身，要打败凌椽为民除害，还和他打赌如果输了就给他做助理直到他认为够了为止。所以说呢，年轻人是不可以成功太早的，太早的成功只会让人跌得更痛更惨重。“不过愿赌服输嘛，我不会忘记的。”
凌椽印象中的顾澄异其实并不清晰，除了一次和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案子里突然冲出来一个不是当事人，可是却是被告人律师的顾澄异来到他的面前告诉他说她要打败她，如果不行就听凭他处置。原本并没有想过要怎么怎么眼前的这个小女生，只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懂得社会的残酷，正好那时他的助理辞职了，他想请到一个最熟读案例的助理也不错，却没有想到她失败后竟然没有溜走，还在他的身边做了助理，打理起了他的生活，还生存了那么久。
“只是口头协议，而且也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大可以像其她女人那样赖账。”
顾澄异愤慨，“凌大律师，请不要歧视女性好吗？我们也有自己的信用和尊严，不是什么事情能赖就赖的。”
“我并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让顾小姐有所误会，那我道歉。”
惊讶。
从没有想到一向冰山的凌椽也会因为言语的误差向别人道歉，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好吧，如果凌大律师是诚心道歉，那么我接受！”
“其实当时我们的那个赌只是一时的戏言，你不必那么认真，为了一个无畏的赌约尔放弃大好的前途很可惜，更何况你曾经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律师。”
他在夸自己，虽然脸部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以高傲著称的凌椽竟然在夸奖他的手下败将？顾澄异拍拍自己的脸，有点痛，真的不是做梦！
“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你说的是你要做我的助理直到我觉得够了为止？”
凌椽上车，但是却没有为顾澄异开门，“明天来上班吧，做我的合伙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顾澄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凌椽是说真的吗？
“明天见。”开着车扬长而去，留下了刚刚把他从警察局里保出来的顾澄异，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他留下的烟雾中，心里盘算着该换辆环保的车了。
顾澄异站在原地思维停顿。
自己可以再做律师？自己真的可以再做律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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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明天开始我又要做律师了！”
这是澄异今天回家的第一句话，也是最近最让顾澄优担心的话，澄异又可以做律师了，是不是也就是说凌椽同意让顾澄异成为他的搭档？原本凭借澄异的实力再次成为律师是迟早的事，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是她招凌椽来警察局协助调查的这一天？
“那你还准备留在凌椽身边工作？”
“是呀，为什么不呢，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凌椽是目前律师界最有前途的律师，跟在他的身边一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而且他的律师事务所除了他的脸色比较难看之外没有什么不好，薪水又高。”
顾澄异又开始滔滔不绝，澄优的心渐渐往下沉，“你。。。。。。似乎很喜欢留在他的身边，是吗？”
顾澄异的脸开始“毫无理由”地滚烫起来，“姐姐，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凌椽可能是一个杀人犯，想说希望澄异不要在他身边工作，可是顾澄优什么都说不出，因为这是她的工作，也因为她一直以来都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尤其是顾澄异。他们虽然是姐妹，但是澄异看似好说话，其实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她已经决定了的事。
当年澄异为了考法学院作律师，一天兼好几份差，累得半年病倒在医院很多次，有一次甚至还骨折被抬进医院，澄优说了她很多次，可是她只是笑，然后出了院继续学习工作，直到收到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为止。
当年澄异把父母亲的遗物贸然地送给了一个陌生人，她知道后很生气，甚至还打了澄异，可是澄异虽然一直在说对不起，却一直都没有说出那个人到底是谁，她们也从此永远失去了父母唯一的遗物。
“我们现在怀疑凌椽和多起凶杀案有关，我希望你在案子查清楚之前最好离他远一点。”
“姐，虽然这么说很不负责任，但是我真的觉得凌椽不可能是凶手。”
“证据呢？”
顾澄异耸肩，“没有，我的直觉。”
“顾大律师，你难道在法庭上也能对法官说你相信被告是无辜的，因为这是你的直觉？”
“那姐姐，你又有什么证据怀疑他呢？”
怀疑他只是因为他在你身边，姐姐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我是警察，我没有权利和不相干的人讨论案情！”
“姐姐，我已经长大了，希望可以按照我的意愿去做事，去选择我的人生，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
其中也包括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铁树地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