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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个世界 ...

  •   “收到消息,大哥正在酒楼当伙计,二哥我们刚好在镇里,要不要去看看?”说话的是那天找长衡的矮子,名字叫庞虎。
      因为外表,寨子里的人都喊他胖墩。

      被胖墩称作二哥的人,也就是那天给长衡金元宝的高个儿,被大当家捡回山寨的,就连名字都是大当家起的,因外表高高瘦瘦,取名阿柱。

      阿柱和胖墩已经找大哥好几天了,几乎是一有消息就立刻去寻找大哥,但每次都会扑空——他们去晚了,大哥已经走了。

      大哥好像在躲他们。
      不知道这次他们能不能见到大哥。

      镇上的街市非常热闹,一眼望过去,看不见闹市尽头。不知为何,越是这么热闹,阿柱就越觉得空荡,没底。

      穿过喧嚣的街市,阿柱和庞虎来到富商云集的酒楼。往常的酒楼都是小曲儿不断,歌舞升平。今日一反常态,格外安静。

      安静的像空楼。
      以往门前都守着小厮,不允许他们这等粗鲁的人进去。今天没有,庞虎挠了挠后脑勺,奇怪道:“嘿,今日真邪门啊,竟然没人拦我们。难不成是衙门的人在里面!?大哥在酒楼当伙计,衙门的人也得到消息,来酒楼抓大哥!”

      官府与他们山寨水火不容。
      朝廷官宦勾结,民间民不聊生,一些人为谋生计,上山做贼,专盗府衙之财,救济百姓。
      地方官府恨他们入骨,屡次找人上山围剿,但因莲花山易守难攻,官府屡战屡败。那帮人便把剿匪的事暂时搁置了。

      官府到现在还是看他们不顺眼,想除掉他们。擒贼先擒王,知道大哥一个人在酒楼当伙计,官府派人来酒楼抓大哥。

      大哥势单力薄,这对大哥很不利啊!
      庞虎的心提到嗓子眼。

      酒楼里安静的,回荡着他们的脚步声。
      阿柱挡在庞虎前面,警惕道:“如果一会儿真发生什么,你回莲花寨找他们,我留在这里保护大哥!拖延时间。”

      庞虎摇头,挤成一条缝的眼睛兜不住眼泪,泪水哗哗往下流,抽噎道:“我不要!要走一起走!以往都是大哥二哥保护我,这次我也想保护大哥二哥一次!”

      庞虎挡在阿柱前面:“二哥,就让我为你们做一件事吧!算是报答你们对我的恩。”

      阿柱擦掉庞虎脸上的泪,坚定道:“不,你回去搬救兵,我留下拖延时间,庞虎,听二哥的话,别让二哥担心。”

      庞虎:“二哥,我不要。”

      两人在酒楼上演一出生离死别的好戏。
      就是不肯向前走一步,但凡走一步,便可明白今日的酒楼为何那么安静。

      阿柱拍了拍庞虎的肩膀,推着庞虎的肩膀,把人调转方向,两人背对背,相背而行:“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跑。庞虎,你不许回头。”

      “二哥。”庞虎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二……”
      三还没数出来,庞虎便冲进酒楼,大喊:“二哥,你回去搬救兵,这里有我!”

      “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人!”阿柱也冲了进去。

      “大哥!我来……”庞虎嘶吼,“救救救你……哦哟哟,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怪不得酒楼那么安静,原来是在看大哥和美人亲热啊。

      庞虎一个急刹,停在高台之外。
      阿柱冲过来的时候没刹住,撞在庞虎后背。别看阿柱瘦瘦高高一条,但力气还是很足的,硬生生把庞虎撞倒。两人倒在高台下面,眼冒金星。阿柱嘴里还嘟囔着,大哥我来了。

      高台上,长衡穿着红纱,戴着金冠凤钗,一脸娇羞贴在大当家怀里,唇瓣也与大当家的唇瓣相贴。
      既然说什么都不管用,那他只好吻大当家。
      今天!大当家必须留下!

      外人看起来,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但只有长衡知道,大当家反应非常迟钝,不仅没有回吻,而且还把嘴闭得死紧,撬都撬不开。

      长衡瞪着大当家:今天,要么你跟我走,要么你张开嘴,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小鬼火哇了一声:“好样的长衡!就是这么亲!就是这么做!照这么下去!完成任务指日可待!”

      闭嘴!羞死了。
      长衡死的心都有了。

      大当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气得长衡破口大骂。
      但就在这时,一个胖子冲了进来,嘴里还喊着大哥,我来救你了。此人很眼熟,好像大当家的小弟。

      两个人愣住,长衡感觉大当家松了牙关,立刻破关而入。瞬间烟雾四起,胖墩只看见了自家大哥在高台上抱着美人亲嘴的模糊身影,并没看清亲得是谁。

      阿柱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脑袋:“笨蛋!突然停下干什么!”

      庞虎小声道:“我也不想啊,这里没有官府的人,而是大哥正在跟美人亲热,我不敢打扰大哥的好事啊。”

      听见阿柱和胖墩的声音,长衡嘴角抽搐,什么情况?哪来那么大雾!你们来干什么!好事都被你们打扰了!

      他明明都亲上大当家了!

      烟雾散去。
      视清台上的情况,阿柱和庞虎石化在原地。阿柱咳了一声,拍了一下庞虎的头:“这就是你说的美人?”

      庞虎捂着头,委屈道:“我刚刚看见的就是美人啊!”

      阿柱说:“蠢货!树和人都分不清!那不就是穿了件红纱的树吗!和人哪里像了!”

      庞虎反驳:“我没看错,大哥不可能傻到和树亲嘴吧。”

      “……”

      高台上,大当家噗了一声,似乎在笑,以手掩嘴。

      笑什么笑,他都快尴尬死了。
      长衡看着变成树杈的手,怎么好端端又变成大树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放心,他们不会记得。”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是瞎说的。”

      “……”
      麻溜的,去死好吗!

      阿柱说:“大哥,跟我们回莲花寨吧。我们帮你找到你画上的人了!”

      大当家说:“可我现在不喜欢画上的人了。”

      那语气分明是跟他说的。
      再联想自己送吻的掉价行为,长衡怒道:“谁稀罕你喜欢。你喜欢隔壁老王家的猪我也不管你。”

      大当家轻笑:“我现在喜欢这棵树,把他带回寨子里吧。”

      阿柱:“……”

      庞虎:“?”

      大哥疯了。

      长衡:“呵呵。”

      大当家问:“诶?我该称呼你猪呢还是树呢?”

      长衡:“滚,你给我去死。”

      “真是难以选择。不如,就叫树猪吧。”

      “滚蛋!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揍死你。”

      “噗,不说了不说了,我还不想死呢。”

      “笑屁笑。”

      一旁观看的阿柱和庞虎觉得天塌了,他们大哥竟然和树打情骂俏!虽然大哥找到了,但是傻了,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回到山寨,胖虎扛着铁锹,招呼寨子里的其他的兄弟,挖坑种长衡。

      胖虎说:“都小心点,这是大哥的心上树,若是磨破了树皮,伤了这棵树,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几个兄弟愣在原地,听取惊讶声一片。
      “你说这是大哥的心上人?”

      “大哥不是喜欢小书生吗?怎么成一颗大树了。”

      “大当家在山下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了?”

      ……
      胖虎说:“你们懂什么,大哥这叫移情恋树了!因为得不到人,所以找了个跟小书生长得像的树喜欢!”

      长衡:“……”
      你们大当家有你这样的手下,真是他的福气。

      大当家催促:“就种在我窗户旁边,种完了你们赶紧走。”

      “好嘞,”胖虎说,“大哥你放心,我们马上就走,绝不会打扰你跟大树亲热!”

      大当家捡起一颗小石子,砸向胖虎:“多嘴,赶紧干活。”

      胖虎最厚的地方就是背,小石子指甲盖大小,大当家又控制着力道,砸在身上不痛不痒。
      知道大哥没生气,在跟他闹着玩呢,胖虎嘿嘿一笑,更加卖力干活了。

      长衡死死瞪着大当家,傻冒!你该不会真要把我种坑里吧!你明知道我是人!

      浓浓月色下,大当家眼里笑意更甚:“我先回去了,栽好之后告诉我。”

      有种别走!
      长衡无声咆哮。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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