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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和顾少3(完结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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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少爷跑过去的时候,众人正起哄着要顾兴思去切蛋糕,他却依旧兴致缺缺的托着腮,看着五少爷从我这边跑来后,他目光才亮了亮。
五少爷很轻松的穿过众人,坐到了顾兴思的身侧,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后,顾兴思就“唰”的站起来,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清本笑:“蒋席,你走不了咯。”
我瞪他,还不拜你所赐。
顾兴思直直走到我的身边,他问我:“蒋席,谁允许你离开顾家的?”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众人。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众人视线包裹的焦虑感,我坦白说道:“老爷同意的。”
“我这就去找爷爷说清楚。”顾兴思拉着我的手就要去顾老爷那儿。
清本在一侧问道:“顾兴思,老爷都同意让他走了,你又去找老爷说什么?”
顾兴思想都未想的回答:“我和爷爷说,我要娶蒋席。”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
我却偏头看见清本看热闹的模样,二少爷和五少爷也是一脸的探究。
我无奈,用力挣脱掉顾兴思的手,说道:“顾兴思,这种事情是不能乱说的。”
顾兴思也脾性也消了半分,他说:“蒋席,我没有乱说。”
“蒋席,你愿意嫁给我吗?”
顾兴思单膝而跪,他不知何时变出的戒指,他举在手中,深情的看着我。
我不愿意——我很想这样说,可是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不能拂了顾家长孙的面子,无论他的举动是否真心。
我只有强装着笑容,从顾兴思的手中拿起戒指,在灯光下照了照,我说:“顾兴思,这戒指真好看,应该花了不少钱买的吧。”
“不过,这个款式我不是很喜欢,下次你带我去挑吧。”
顾兴思惊喜起身,“你这是同意了?”
我用力堆出笑脸,却不回答。
我感觉到顾兴思用力抱住了我,我的头被埋进他的臂弯里,耳边却还是充斥着周遭人的掌声,他们在喝彩,喝彩着普通平凡的蒋席离我远去。
在顾兴思兴奋着要在他十八岁的生日宴上昭告全天下我和他的婚约前,我拦住了他,我说:“顾兴思,你别冲动。”
我把顾兴思拉到房间,想要坦白一切,顾兴思一看周遭没人,就又开始吻我。
等我费了好些力气才把他推开之后,我说:“顾兴思,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我要离开顾家的。”
“如果离开顾家可以和你在一起,那我愿意和你一起离开。”他说的理所当然。
我说:“你是顾家未来继承人,你离不开。”
“我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顾家的未来的继承人。”他把我抵到了墙角,眼神暧昧落在我的唇上,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我眼下所说问题的严肃性。
我恼怒,找出他话语里的漏洞,开始攻击:“你离开顾家就只能过没有钱的生活。”
他失笑,“我有自己的小小金库,应该是够我们花很久了。”
“你以为顾家会轻易放过你,他们会想方设法逼你回来的。”
顾兴思抬起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傻瓜,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这事演电视剧。顾家,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这么卑鄙的人。”
说完,顾兴思凑到我的耳边说,“顾家祖训,光明磊落真君子。蒋席,你可要记好这句话,毕竟你以后也是顾家的人了。”
好吧。
唇枪舌战,一直都不是我的强项。
我说出内心底深处,最担心的问题:“顾兴思,我的信息素没有任何味道。”
顾兴思愣了一下。
我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我。”
“或者就像爷爷说的那样,因为我是最没用的附属品,所以能成为你年少时不用考虑后果的工具,最后在被随意抛弃也没有顾虑的存在,对吗?”
“我没有权势,没有基因,和你也没有适配度,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捆在你身边?”我从很小的时候,我一直都不明白,顾家为什么要选我?为什么会选一个残缺的Omega作为你未来夫人的候选人。在他们之间,我一直都很自卑,所以我从来没有一刻想过,我和你之间会有未来。其实,我也小的欢喜过,我是第一个被你标记的Omega,但是我也很快的清醒,不过是你易感期作祟。而你估计也只是习惯我在身边而已。”
“二少你不喜欢,五少你也不要,我只有把希望寄托在清本身上。可是清本却在吃药。我不能让我和你之间习惯更深,所以我和老爷说要走。确实,顾家的人都很好,老爷答应放我走,他也告诉我,我被顾家选中的原因,没有味道的Omega,也不会有Alpha被吸引。所以,得到我,抛弃我,顾家和你都可以做的很顺手。”
“光明磊落真君子。正大光明的告诉我,你以后可能会被舍弃。所以直到被舍弃的那天,顾家也算光明磊落吧。”
我说的累了,叹了一口气,说:“顾兴思,也算我求你了,让我离开顾家吧。”
顾兴思深不可测的看着我,他沉默几秒,缓缓道:“蒋席,离开顾家前,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
“嗯。”
在很小的时候,我和其他三个人对顾兴思的态度不一样。他们喜欢讨好顾兴思,而我没有东西去讨好他,或者说我那时候就明白,讨好他对我的意义不大。
但是,顾兴思不一样,他对我却好像比对其他三个人好很多。
他总偷偷的塞给我一些不一样的礼物,刚开始我以为大家都有,后来有一次清本在我房间里看到顾兴思从国外旅游回来给我带的八音盒之后,清本拿起了玩了很久,因为八音盒里唱的歌是外语歌,清本很喜欢研究国外的玩意。
我不由问清本,顾兴思难道没有给你带国外的玩意吗?
清本下意识反问了我一句,什么?
问完之后,他拿着八音盒研究的手就停了。我们两个人之间陷入了一些沉默。聪明如清本,很快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从那天起,清本对顾兴思就不如从前那般热情了。
只是清本或许不知道,除了那个八音盒,顾兴思还偷偷塞给过我许许多多的东西。他给我东西时,也是衣服理所当然,无所畏惧的模样。有时候就是往我的房间一扔,一句话也不说。
接受他的东西,刚开始还觉得无所谓,后来多了,我就不想要。也就原封不动的给他送回去。
他也不恼,继续给我许许多多的东西。
除了送东西。
顾兴思在每一次吃饭时,总喜欢给我夹菜。桌子小的时候坐对面,桌子大的时候坐旁边。
他给我夹菜后,也会不着痕迹的给其他人夹菜。
顾兴思也总喜欢问我的想法。明明四个人的决定,他总在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时,问我的想打。
这一年的休学旅行想去哪里?海边的派对要叫什么明星?游轮要过哪几个城市?
但种种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心动。
只有那一次,父母约定了来顾家看我日子,却因为奥数比赛的延迟而和他们错过了每年一次见面的机会。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是,那天晚上顾兴思敲开我的房门,偷偷的带我跑了出去。
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他们一直在旅居,所以他们只会在这个城市待上一天。
顾兴思带着我找到他们的宾馆,一个人在车里等我。他和我说:“蒋席,你可要快些哦。”
他那模样依旧不可一世。
堂堂少爷因为我,在冬天的深夜,为我当起了司机,等我等到睡着,看他疯狂打瞌睡的模样,也真的很让人心头的小鹿小小跳跃几下。
我和顾兴思的回忆冗长又复杂。
总之,我确实是在年少无知时,喜欢上了他,但却不是能放弃自由的那种喜欢。
顾家还是放我离开了。
收拾东西走的时候,顾老爷一直抓着我的手,神情古怪,他问我:“小席,顾兴思没和你说什么吗?”
我疑惑,“顾兴思该说什么吗?”
顾老爷子被我问得一滞,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在不远处看着我收拾的顾兴思问道:“死小子,你没和小席说清楚啊?”
“呵呵。”顾兴思冷笑一声,“你不是和他说的很清楚,没有味道的Omega,也不会有Alpha被吸引。所以,得到他,抛弃他,顾家可以做的很顺手。”
顾老爷恼:“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吗?”顾兴思反问,他扬声问我:“来,蒋席,你说说这老爷子当时是不是和你这么说的。”
我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
我说:“老爷,谢谢您和顾家的养育之恩。您永远是我的爷爷,我会时常回来看你的。我也知道,作为一个没有信息素味道的Omega对顾兴思是没有音信的。我只是自私的不想被当做残缺品在他身边,老爷,请原谅我的自私和离开。”
“我......”顾老爷看看我,又看看顾兴思,猛地长叹一口气,他焦灼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死小子当时在冷战,我只是为了帮你解开误会故意那么说的。”
“哼。”顾兴思又是冷哼。
关于他们爷孙的对话,云里雾里,确实有让我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自由在即,我害怕下一刻他们便会反悔。
所以我马不停蹄的离开了顾家。
离开顾家的庄园之前,我回头看过去,我在这幢庄园里生活十多年,往日种种也历历在目。
清本出来送我,似笑非笑,模样耐人寻味。
二少爷和五少爷倒有些伤感,嘱咐我常联系。
而顾兴思只远远的站着。站得太远,我看不清楚。我对着他挥挥手,他却有了脾气一般,转身就走了。
我笑笑,说起来,他偶尔还挺傲娇。
离开顾家我回到了很小就离开的家。
房间是幼时的模样,父母依旧在外。他们享受这种旅行+工作的生活方式。他们回来看过我一次。态度与平常无异。他们对我的行为并没有太多微词,他们和我一起待了两三天后就远行。
接下来的日子,我回归到了普通的生活。
因为高三,不便转学。
在学校,还是会碰到顾兴思。他时常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些东西。
依旧和从前一样,不论我要不要,总是塞给我。
据说清本在高考结束后,才有了第一次发钱期。
顾兴思和他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至此,除了我,顾兴思和他的童养夫们都没有产生羁绊。
清本时常给我发消息:
顾兴思下棋又输给他了
五少又胖了。
二少爷家说要把他接回去相亲了。
......
虽然不在顾家,但是我总能听到各种各样关于顾家的事情。
那天,我在做饭的时候,清本给我发了单个感叹号。
我忙着“驯服”厨房,只看了一眼,没来得及回复,他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接起。他问我:“蒋席,你没事吧?”
“怎么了?”我疑惑,顺手又把锅里的焦黄鸡蛋翻了面。
“我刚听说,顾兴思去找你了。”
我眉头一挑。
“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和我说。”
“哦。”
电话刚一挂断。
我家的门铃就响了。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我关了火,才去开了门。
顾兴思站在门口,看我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的模样,笑了。
我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来吃面。”他一个侧身进到屋内,还贴心的把我门关上了。
顾兴思怎么知道我在做面。
我无奈:“你吃不惯这些东西。”
他偏头:“没吃过怎么知道吃不惯。”
“我就做了一人份。”
“正好做给我的?”
我:.....
我把那碗鸡蛋面端到顾兴思面前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我总觉得为他人做饭这样事情,太过浪漫。
顾兴思看看面又看看我,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我惊讶他还有这种习惯,他却不以为意开始吃面。
看他开吃后,我和他说去找个东西后便转身进入房间,开始找抑制剂。
身体的异样感是从顾兴思敲门开始。隐隐的雨,躁动,不安,交融。我努力支撑着像无事一样为他做完了一碗面。
在我关上房门,摸索着去找抑制剂的时候。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来不及反应,顾兴思就轻松的打开了。
老式的不带锁的房门,让我陷入窘境。
我看着他,用了许多力气才说:“顾兴思,怎么了?”
顾兴思慢慢走近我,和他第一次一样。
而我已然没有力气移动。
顾兴思走到我面前,抱住了我,他在我耳边动情的说:“蒋席,你这发钱时的信息素,让我好像要。”
我瞳孔微颤。
“蒋席,让我标记你吧。”
“蒋席,你知道吗。你的发钱期,就是我的易感期。你八岁那年测信息素的时候,我从城市另一边就感受到了。”
“那个机器刺激了多少次,就让我难受了多久。”
“一个八岁的孩子,给你刺激出了易感期。”
“顾家找你可不是因为你没用。”
“而是因为你的吸引对我来说是致命的。”
“你的信息素,别人闻不到,但是我的身体却能清楚地感受到。”
“蒋席,求你给我。可以吗?”
我说:“可以。”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