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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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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里埃拉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这不是那天在厕所里盯着我的○○看的变态同学吗?”他勾起卢西恩脸上碎裂的平光眼镜,惊奇道,“你怎么忽然戴上这么土的眼镜了?”
卢西恩含糊不清:“兴趣使然……”
加布里埃拉拍拍他的脸:“你长雀斑了诶,还黑了两度。这妆容不太适合你哦,有点丑。”
卢西恩咬牙切齿:“……谢谢建议。”
“不客气,”加布里埃拉笑眯眯,“那请问你在我车子边上摸来摸去是想做什么呢?”
卢西恩:“……”
他当然是来放定位仪的。但这是可以说的吗?
不过加布里埃拉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他的回答。他像只是随口一问,就将这事抛到了脑后,盯着卢西恩半晌,忽然兴致勃勃地把他从驾驶座拎了出来,又兴致勃勃地打开后座车门,塞行李似的把他丢了进去。
卢西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银发模特自己也坐了进来,“砰”地关上车门、反锁。
卢西恩:“?”
他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忍不住往后靠去,一边在背后摸索车门,一边警惕道:“你想干嘛?”
因突然的变故而发懵的大脑渐渐冷却下来,他的五感也开始后知后觉地感知周遭的环境。他最先感受到的是溢满狭小空间的雪松香,香调并不刺鼻,此刻却闷得他有些喘不上气。
他听见加布里埃拉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看看你的。”
卢西恩:“……”
卢西恩整个人瞬间从座位上弹起,反手就去抓车门把,下一秒便被加布里埃拉眼疾手快地拽住裤腿,“啪嗒”一下摔了回去。卢西恩过载的大脑已经被“我□□□□操被男的摸了”爆满了,他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他妈不搞基!!!”
加布里埃拉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
他说:“可是我是女的啊。”
“你放屁!!”卢西恩涨红了脸,“女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
加布里埃拉抓住他的手,干脆利落地摁到自己胸上。
卢西恩瞳孔巨震,他大脑一片空白,感受着手心突如其来的触感,所有声音都死在了嗓子眼里。
“至少按你们这个世界的定义来说,我是女的。”一片寂静中,加布里埃拉淡定地说。
“我是个女Alpha。”
……
“ABO是在同人创作中经常出现的虚构世界观。即基于Alpha、Beta、Omega这三种生殖性别所构建的社会体系。Alpha: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的强势性别。Beta:强于O弱于A,类似普通人。Omega:最柔弱的性别,生孩子专精。三种性别皆有男女,女A可以受精,男O可以生育。”
——摘自《百度百科》
“除了‘第二性别(即ABO社会结构)’的设定,这类小说中角色的设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就是将狼等野兽的特点放到人类的身上。这延伸出了一系列的习性,如:发情、热循环、信息素标记、印记、□□仪式、配偶精神联系……简单来说,就是把人兽化,使故事更加刺激。”
——摘自《维基百科》
加布里埃拉亲切地进行了一番上述科普,但卢西恩几乎什么都没能听进去。他唯一记住的就是眼前这个性别不明的生物(自称)拥有两套生殖系统,主用○○,辅用××。
“我是五年前来到你们的世界的,当时我遭遇了一场空袭,还以为必死无疑了,结果一睁眼就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了——嗯,那个叫‘墨西哥’的国家,而我生活的地方在这儿居然成为了专门用来写黄色小说的设定。”
卢西恩沉默着。
加布里埃拉耸肩:“虽然我承认我们确实很容易受本能驱使,但……咳,这么说来我以前还是个上校呢,当然现在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是了。”
卢西恩沉默着。
“你有在我身上闻到香味什么的吗?”加布里埃拉继续说,“如果有的话,我猜是雪松木,这是我信息素的气味。”
卢西恩开口了。
他很勉强地说:“所以呢?”
卢西恩自认不是蠢货,不打算全盘相信加布里埃拉荒诞的发言,只是他这会儿确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释了——不,其实还是有能让这一切一锤定音的方法的。
他忍不住瞟向银发模特的腰带下方,被对方轻易地捕捉到了视线。加布里埃拉微笑道:“怎么,想看看我的?”在他——她的手搭上裤腰前,卢西恩就疯狂摇头断绝了这个念头。
不不不,对面现在可是薛定谔的女性啊!要是她真的有那个什么还展示给他看了他之后绝对逃不过行车记录仪的制裁!
“所以,”加布里埃拉收回手,神态自若地回答他,“知道吗?你还挺有意思……我是说,我挺喜欢你的。”
卢西恩盯着她的眼睛,假装没听见她说漏嘴的话。
“就像我刚刚提到的,Alpha需要一个应付发情期的床伴。”
加布里埃拉眯起眼睛,露出一个微笑:“我看你就挺不错的。”
卢西恩沉默片刻,说:“你有病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加布里埃拉一脸惊奇,“虽然你可能确实吃了点小亏,但你可是收获了可爱的我啊,对着这张脸你不心动吗?”
她将脸凑近,冲卢西恩眨眨眼。
卢西恩清晰地看见她长而卷翘的睫毛,那双巧克力色的瞳眸在透过车窗洒进来的阳光下显出一层玻璃般的剔透感;不知是不是错觉,清冷的雪松香气似乎越发浓郁了,就像……从她近在咫尺的蜜色脖颈上散发出来的。
卢西恩的大脑开始发晕,他努力维持清醒,微微偏过脸,抬手试图推开加布里埃拉,又被她用额头抵着掌心、笑嘻嘻地拱了回来。
“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虽然我多了个器官,但也算女人啊。”她循循善诱道,“再说了,你们这儿不是也有一种叫‘四爱’的东西吗?本质上没差啦。”
“阿特金斯啊,”她威胁道,“你也不想我把你的变态行径抖出去吧?”
“怎么样,”她低语道,“确定不想试一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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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后。
加布里埃拉从床上起身,瞥了眼仍在沉睡的卢西恩,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发圈,一边扎头发,一边朝浴室走去。
银发模特关上门,在镜子前站定。她注视着镜中凹凸有致的身体,抬手抚向丰满的胸脯,淡定地——
撕掉了假胸。
名为“加布里埃尔·冈萨雷斯”的青年捏了捏手里的假胸,好奇地想:这玩意儿摸起来真有那么逼真吗?但他只摆弄了一会儿,就对这坨东西失去了兴趣,随意地把它扔进垃圾桶里,开始搓洗脖子上的雪松香水。
手机响了,加布里埃尔接通电话。
他右耳贴上手机,漫不经心地应道:“嗯?对,解决了。”
“谢了,阿尔伯特,改天请你喝酒。”
等加布里埃尔穿着男装、热气腾腾地从浴室里出来,卢西恩还没醒来。他干脆在床边搬了把椅子坐下,从挂在椅背上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被胶带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的卡地亚礼盒。加布里埃尔掂了掂礼盒,悠闲地拆开层层胶带,打开盒子,露出了裹在厚实的吸音海绵中的精致女表。
在一系列变故后,卢西恩显然没再去留意为什么他的监听器对面再也听不到声音了,当然他也无暇顾及这事。至于加布里埃尔——他现在可不虚这东西了,他愉快地将这块名牌表从吸音海绵中拆出来,戴在手上。
欣赏了一会儿金钱的芬芳,加布里埃尔若有所思地看向卢西恩。
他俯下身,仔细打量了一下金发青年的睡姿,忽然勾起嘴角。
下一秒——
“哗!”
加布里埃尔欢快地掀开了卢西恩的被子,将此人可怜的躯体毫无死角地暴露在空气中。
卢西恩仿佛在婴儿般的睡眠中感到了一阵恶寒。在他无意识地瑟瑟发抖时,加布里埃尔跳上床,往他身边盘腿一坐,高举手机,笑眯眯地比了个耶。
“咔嚓!”
他给自己和躺尸的卢西恩来了张自拍。
拍完,加布里埃尔放大照片,眯起眼睛看了看:嗯,琴瑟和鸣、其乐融融,一看就是两个有一腿的男人,完美。
他点点头,觉得还可以再来一张。
一张。
一张。
……
等各种角度的“罪证”都收集完了,加布里埃尔收敛起“声音是可以变的么么哒.jpg”的卖萌脸,满意地收起手机,塞回裤兜。
他不经意瞥过边上的“摆拍道具”,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是不是得给人扯上被子,多少留点遮羞布。
嗯……有这个必要吗?
加布里埃尔在恶趣味和仅剩的良知间纠结许久,还是大发慈悲地这么做了。最后,他坐回床边的椅子上,从包里抽出一本欧洲近代史课本。
酒店的卧房里,加布里埃尔打开书本。
就像在阶梯教室中做的那样,他慢悠悠地翻看起来,愉快地等待着卢西恩醒来的那一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