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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   转眼就到了周五,大伙儿正在吃早餐的时候,百十来只猫头鹰突然飞进餐厅,围着餐桌飞来飞去,直到找到各自的主人,把信件或包裹扔到他们腿上。一只眉毛是白色的灰林枭扑扇着翅膀落到芙洛拉面前,将一个包裹猛地丢到她怀里。

      “坏毛球!你这只可恶的猫头鹰!别把你的主人当成不会疼痛的地板!”
      被叫“毛球”的灰林鸮从空中将包裹丢下来显然让芙洛拉感到疼痛,怒气冲冲地骂了它一句。可是这只猫头鹰却高冷地舔舐自己的羽毛,丝毫不在意主人的指责。最后挑剔地啄了几口伊莱温递过来的吐司后,张着它的翅膀飞了出去。
      “我当初买它的时候可听话了,没想到竟然都是装的!”芙洛拉气极了,使得她拆开包裹的动作都有些粗鲁,“我迟早要换一只更乖巧的猫头鹰!讨厌的毛球!”

      在看到包裹里的东西之后,芙洛拉的情绪柔和了一些。
      这是兰德里送来的一些糖果,还有她前两天写信回去特意要求他寄过来的花种。让伊莱温帮忙将糖果分给周围不太熟的同学后,芙洛拉仔细瞧了瞧种子。花种被兰德里特意分开放在布袋里,还贴心地写上了种名。
      除了这些以外,跟着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个铁盒子,打开后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两张相框——当芙洛拉第一眼就看到老洛克菲勒的严肃神情时,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兰德里寄来的信就压在铁盒子最底下,芙洛拉连忙拆开。

      “亲爱的小公主,

      我不知道你具体要什么花种,就让安妮把家里有的花种都拿了一份给我(我说你在法国念书,她还在担心你能不能自理呢),大概有二三十种。不过安妮说可能有些种子的开花季节已经过去了,你得分出来等到明年使用。
      过几天我也要去一趟法国,顺便拜访下路易斯。是否需要我把路易斯给你调配好的香水送去霍格沃茨呢?还是暂时放到你卧室里,等圣诞节回来再试用?
      噢,你没看错,我把那两张照片给你送过去了——至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可以看看照片。当然,我同意你用你的魔法遮住老洛克菲勒的脸,你睡前看到那张脸可能会做噩梦。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我的话很刻薄,事实上你没想错。
      另外,你的猫头鹰太凶了一点,下学期我会给你换一只温顺些的。
      最后,我好像也开始想你了。

      一直希望你能够开心快乐的,
      兰德里。”

      直到看到最后一句话,芙洛拉的眼眶湿了。兰德里总是这样,会对她直白地表达爱意,而这也正是芙洛拉想要拥有的。她透过薄薄的一张信纸,从墨迹中仿佛看到了那个人坐在书桌前,带着愿意包容她所有麻烦事的爱意认真将其转变为字母。
      他和她在互相想念。

      温情的时刻让伊莱温也懂得不多打扰,只有不懂得识别氛围的笨蛋会风风火火走过来一巴掌拍到芙洛拉的背上,伊莱温咬着吐司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害怕自己被笨蛋殃及。
      “奥利弗!”芙洛拉痛得闷哼一声,瞪向了坐在自己旁边的奥利弗,“你知不知道你一巴掌要把我送进校医院了!”
      “噢,抱歉。”这位叫做奥利弗的笨蛋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魁地奇队的守门员,力气确实大了些,“我以为你是安吉丽娜,她从来就不说痛。”

      “嘿!伙计!我就坐在这儿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说我坏话!”
      安吉丽娜·约翰逊是一个迷人的女孩儿,她的一头黑色长发扎成麻花马尾辫,在听到奥利弗的话后,举起拳头挥了挥,这让奥利弗连忙道歉——这种情商几乎为负数的臭小子显然不值得安吉丽娜浪费自己的情绪,翻了个白眼后就继续跟她的好朋友艾丽娅·斯平内特聊天了。

      “所以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芙洛拉可不认为平时除了在魁地奇球场外几乎就见不着人的奥利弗会平白无故来找自己。
      果然,奥利弗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得意地挥了挥,压低声音说道:“我爸爸今天会把小猫——噢,行吧,别这样瞪着我,我会适应喊它的名字——总之蛋奶酒今天下午会到霍格沃茨,你有没有时间来接它?我妈妈在信里还说给你做了一些蜂蜜烤面包。”

      “我今天下午没课,可以去接蛋奶酒,不过你也没课吗?”
      “你提醒我了,好像是奇洛的黑魔法防御课。”奥利弗的表情不太好,显然他也想到了教室里让人恶心的大蒜气味,“算了,要不然我旷课得了,接完小猫后,我就直接去球场练习守门技术。”
      虽然芙洛拉不知道只有他一个守门员在场要怎样练习技术,但是瞧着这个笨蛋骄傲的神情就有些无奈。如果奥利弗是小狗,那么他的尾巴此刻肯定摇得足以让他起飞——小狗奥利弗,芙洛拉忍住自己的笑意。

      “好了,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下午两点我们在庭院碰面。”奥利弗起身,顺口问道:“你上午什么课?”
      芙洛拉咬了口吐司,说话有些含糊不清,“魔药课。”
      “噢,魔药课。”奥利弗看起来害怕极了,就像吃到腐烂了好几个礼拜的坏苹果。他拍了拍芙洛拉的肩膀后,深沉地说了句“祝你好运”,语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目送奥利弗离开的高大背影,芙洛拉皱着眉头,囔囔道:“神经。”

      直到正式坐在魔药课教室的时候,芙洛拉才知道为什么奥利弗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上课,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让刚刚踏进教室的芙洛拉第一念头就是回寝室多套一件衣服,可是快要到上课时间了,她没办法再回到距离遥远的格兰芬多塔楼。坐在早早到来的赫敏帮忙占的位置上,芙洛拉观察着教室环境,沿墙摆放的玻璃罐里浸泡的动物标本让她后背一凉,连忙收回视线,默默拢了拢袍子。

      魔药课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眼神冷漠、空洞,却有着乌黑色的瞳孔——芙洛拉认为如果他温和一些的话,眼睛会很漂亮。斯内普一上课就拿起名册,点到斯莱特林学生的时候语气很正常,到格兰芬多时显得有几分嫌弃,而点到哈利·波特的名字时停了下来。
      “哦,是的,哈利·波特,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
      傻子都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不屑,似乎哈利的功绩并没有那么伟大。

      跟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的学院是斯莱特林,那伙人在捂着嘴吃吃地笑着。

      如果说点名时是对哈利的不屑,那么整堂课的表现简直就是在刻意针对哈利。
      两节课下来,哈利不仅被斯内普提问超纲的问题,还被扣了两分格兰芬多的学院杯积分,这让哈利的情绪非常低落。下课后,格兰芬多们顺着阶梯爬出地下教室,罗恩跟哈利并排站在一起,立即安慰道:“打起精神来,斯内普经常扣弗雷德和乔治的分。我能跟你一起去见海格吗?”

      “斯内普太不讲理了,哈利,你别放在心上,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也许他只是平等地讨厌格兰芬多的每一个人,噢,只是你在他眼里要比平等还高一个针对等级——海格是谁?”芙洛拉问。
      “一个大个子,霍格沃茨的看守,他就住在禁林边上。”罗恩喊道,“你这根本就不叫安慰!”

      “好吧,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格兰芬多别想在斯内普那里加到任何一分,他甚至总是忽略赫敏的优秀。”这句话倒是得到了哈利跟罗恩的认可,芙洛拉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去见海格?”
      “海格让我下午三点左右去他那里,你去吗,芙洛拉,我想他会很高兴认识你的。”哈利诚恳极了。
      芙洛拉耸了耸肩膀,“真棒,我下午有点事要去忙,可能去不了。等下次再跟你们去见海格吧,替我跟他问好。”

      至于下午要忙的事情自然就是跟奥利弗一起去接蛋奶酒。当芙洛拉一点五十来到庭院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奥利弗已经换上了他的鲜红色的魁地奇院队队服,手里还拿着他的飞天扫帚横扫七星站在大树底下思考,也不知道他早到了多久。
      “奥利弗,你不会打算接完蛋奶酒后就直接去球场吧?你不回公共休息室了吗?”
      “来来回回多浪费时间!从球场到公共休息室来回一趟我都可以做两组练习了!”
      “你要是敢让我一个人提着猫笼子又拿着那么多猫咪用品回休息室,我绝对会让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你养了只布偶猫!”
      芙洛拉咬牙切齿地威胁。

      谁能明白,奥利弗·伍德,身材高大,在魁地奇球场上是个疯子,在与女孩儿相处上是个低情商,自己却偏偏特意买了只漂亮可爱的布偶猫养在家里!他不知道该给猫咪取什么名字,就干脆“小猫小猫”这样喊了一年多!这就算了,因为担心自己养猫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后,会失去队伍里的威信,也会被敌队(特指斯莱特林院队)嘲笑,所以干脆从来不透露自己在养猫!
      以上!就是奥利弗让芙洛拉帮忙照顾蛋奶酒的真正原因!

      “东西太多了!你不能那样做!”
      芙洛拉发誓,如果奥利弗拒绝的话,那么她一定立即转头就跑,就算是蛋奶酒也没办法让她改变主意。奥利弗垂头丧气,只能答应自己会把东西先送回休息室。

      不过回到休息室把所有东西放下后,奥利弗就眨眼间没了人影。
      芙洛拉骂道:“……总有一天蛋奶酒会以为我才是它的主人!走着瞧吧!”
      蛋奶酒贴了贴芙洛拉的手背,乖巧地“喵”了一声,好像在同意她的说法。芙洛拉得意极了。

      蛋奶酒的出现让寝室里多了一群掐着嗓子“喵喵”叫的姑娘,就连赫敏也忍不住放下羽毛笔,跟女孩儿们一起蹲在它面前抚摸柔顺的雪白毛发。蛋奶酒看起来舒服极了,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温顺地躺在自己的猫窝里,眯着眼睛实在惬意。

      伊莱温的心都要被暖化了,疯狂摇晃着芙洛拉的手臂,忍住不尖叫,“它太可爱了!我上午被斯内普伤害的心都得到治愈了!小花!它叫什么名字!”
      “它是蛋奶酒哦。”芙洛拉轻轻地抓着小猫的前爪挥了挥,“蛋奶酒,跟姨姨们打个招呼。”
      “喵~”
      “梅林!这是什么可爱的小猫咪!”布朗捂着心口,看起来快要哭了。

      嘿,奥利弗的决定是对的。要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养了只可爱漂亮的小猫咪,那么他在球场上的威信不复存在。
      芙洛拉还是默默决定暂时替奥利弗保守住这个秘密。
      不过所有人都觉得蛋奶酒乖巧,除了奥利弗认为它调皮——没眼光的笨蛋男孩。芙洛拉想道。

      日夜变化,阳光洒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寸角落。
      霍格沃茨城堡南面有着宽广的大湖,湖中生长着大乌贼和水怪,水中人在湖底建立村庄居住着,新生从车站来坐船渡过这湖来到城堡。可能是因为周末的缘故,许多小巫师跟高年级情侣都坐在湖边晒太阳,享受没有课程时的闲适自在。

      芙洛拉想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种花,毕竟在庄园时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这个,现在她还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她绕着湖边走了一圈,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只好放弃种在湖边的想法,带着花种离开,顺路观察周围的环境,思考有没有其他地方值得她再去探索。

      路过魁地奇球场的时候,芙洛拉不出意外地看见鲜红色球袍在天上飞,甚至还听得见奥利弗骂人的声音,包括但不限于“你们再这样散漫下去怎么赢下比赛”、“我可不想再看到弗林特捧着冠军奖杯时笑出来的龅牙了”、“弗雷德——乔治——不管是哪一个,你们都给我认真一点”、“梅林的胡子啊,为什么查理不能培养好一个优秀的找球手再毕业”……

      “那是谁?在偷窥我们训练吗?嘿!你哪个学院的?没错!就站在树下的那个——芙……”
      被奥利弗看到了!
      站在树下的芙洛拉跑得飞快,不敢再停留片刻。只是她只顾着低头躲避奥利弗,丝毫没有注意前面的人,不出意外地撞到他的怀里,拿在手上装着花种的布袋掉了一地。芙洛拉连忙蹲下身捡回布袋,又匆匆道歉:“呃,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前面有人……塞德里克?”
      芙洛拉一抬眸就看见赫奇帕奇蹲下身帮忙捡东西,她手中的动作一顿,呆呆地看着他。

      “没关系,我也该注意的,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也不知道为什么,塞德里克的眼睛明亮了起来,透露出惊喜的意味。两个人站起身,塞德里克把东西还给芙洛拉,语气中充满几分欢快,“你刚刚是喊了我塞德里克吗?”
      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直接喊对方的教名显然是一件没有礼教的举动,芙洛拉羞红了脸,害怕塞德里克会生气,连忙解释道:“我只知道你叫塞德里克——真的不好意思,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姓氏?噢,我是芙洛拉莉娅·洛克菲勒,我应该先介绍自己的……”
      太糟糕了,芙洛拉不安地拉扯着布袋的抽绳,真的担心对方会说自己没有教养,那相当于在斥责兰德里没有教好自己。

      塞德里克的眼睛黯淡了几分光彩,唇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有些失落。不过在看到女孩儿如此自责之后,担心她会误解自己的意思,“我没有不允许你喊我教名的意思。噢,我是说,我是塞德里克·迪戈里,你可以叫我塞德里克。”
      他把自己的名字读得很重,偷偷观察女孩儿的神色,仿佛想从中得到什么答案。

      “塞德里克学长,你也可以叫我芙洛拉。”
      善良的赫奇帕奇,居然没有责备,芙洛拉真的感动坏了。
      温和周到的性格,英俊深邃的外表,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芙洛拉依旧觉得他就是太阳,而且还是春末的太阳,没有初春的微凉,也没有盛夏的炎热,就是春末,正好的温暖,令人舒服惬意。

      女孩儿对视上了他的眼睛,发现这双灰眸正默默注视着自己,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依旧氤氲那抹她难以理解的忧伤。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直勾勾地注视女孩儿很没有礼貌,塞德里克连忙收回视线。
      “你刚才是去黑湖边上了吗?”
      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黑湖?”
      听到芙洛拉语气中的好奇,塞德里克微笑着回答:“你鞋子上沾到了泥土,颜色是黄中带些灰,确实是黑湖边土壤的特色。无意偷看,只是我刚刚帮你捡布袋的时候看见上面写着一些花种的名字,你是想在学校里种花吗?”
      噢,细心的赫奇帕奇。
      “我以前在家里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种花,现在到了霍格沃茨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想着周末有时间能够找到适合种子存活的环境。”

      “黑湖那边的土壤不太适合种花。”塞德里克居然在很认真地替芙洛拉思考,“你有没有去温室后面?那里有一大块空地,斯普劳特教授暂时没想到在那里种什么草药,或许你可以请求她分一小块地给你种花。”
      芙洛拉惊讶,“可是那不会妨碍斯普劳特教授的工作吗?”
      塞德里克朝她眨眼睛,语调有些上扬,“我看了赫奇帕奇一年级的课表,周一到周三都有跟你们格兰芬多在一起上的草药课。难道你没发现温室许多地方都有不是草药的鲜花吗?”

      芙洛拉回想起温室的布置,除了那些长相奇怪的草药之外,也确实在不同地方摆放着各类鲜花。她试着猜测,“那些花不会都是学生种的吧?”
      塞德里克笑着说道:“答对了,格兰芬多加五分。”
      不过他也只能够说着玩,只有教授或者级长才有给学院加分减分的权力,“你们在温室里能够看到的花都是老生毕业后留下来的。事实上斯普劳特教授也很喜欢花,她曾经说过教室里摆放鲜花又何尝不是一种美的艺术。如果你跟她说想在学校种花,她绝对乐意帮助你。”

      也许是看芙洛拉有所动摇——她还在担心自己种的花会妨碍教授工作,塞德里克主动说道:“正好我要去找斯普劳特教授,或许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如果你担心会被拒绝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你不知道,我在教授面前总是有些特权的。”
      乐于助人的赫奇帕奇。
      芙洛拉已经觉得赫奇帕奇是最好的好人了。

      阳光拉长了人们的影子。
      芙洛拉跟在塞德里克身后玩踩影子游戏,可是影子不动了,甚至落在了她的身后。

      少年停下了脚步,等待着女孩儿跟上来。
      “我们一起走。”

      女孩儿仰头看着少年,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句话。
      她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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