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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预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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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电话的时候，仲季常已经准备好礼物，去往他大哥仲广霖的别墅，庆贺他大嫂陈应然的生辰。
那别墅虽然没有仲振全的大气豪华，却也是彰显出他的财力。
穷人是无法理解的，一个那么大的屋子，空荡荡的，小时候还好，那么多人一起住，孩子跑上跑下有声气。
大了都出去了，自己就单独住在那么大的一栋房子里，喊管家和阿姨都得扯着嗓子。
他不是没想象过仲振全自己住他那大别墅里的情景。
每天起早，一个人醒来，自己穿好衣服，坐电梯下楼，吃已经准备好的早餐，看看新闻和公司实况，和管家说几句事宜，打电话给邓昆开车接他去公司看看。
董事长的办公司依然给他留着，仲广霖作为执行总裁，事情虽然他说了算，但总归还是要告知仲振全一声。
随后呢，和他们差不多的生意伙伴约好，喝茶打牌，聊天钓鱼，还有就是去往熟悉的酒店，约会。
叫什么？老当益壮的娱乐。
他有一回被迫跟着去钓鱼，问了句：爸，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孤单吗？
仲振全钓上一条鱼笑说：为什么会孤单，人呐，不要老拿孤单说事。内心强大，就不会有那些悲悲戚戚的情绪。房子越大，才彰显出你的胸怀越大。
还真是…宰相胸怀呢…
“大嫂，生日快乐。”
到达仲广霖家，仲季常递上礼物，衷心祝愿。
“谢谢了小季，”她接过那新款的限量包，跟他打招呼，“破费了。”
“不破费，这几年，全靠大哥照拂。”
“那不是应该的嘛。”陈应然说话开始夹枪带棒，“毕竟你在外面帮他扫地，也是幸苦。”
“大嫂要是愿意，我也能当你的清洁工。”
仲季常说完，没顾及她是否紧张还是不满，径直往里走，去桌上拿了杯酒，偷吃了口鹅肝，张望了一下子。
仲广霖从他身后出现：“来了。”
“来了，大嫂多大了？办这么个生日会，会不会太张扬了，爸爸60大寿都还只是在酒楼包个包间。”
“37了吧，”仲广霖不太确定，“她说，结婚都是随便办的，所以要办个招摇的生日宴，祝她逝去的青春年华。”
“哦，原来是怀念自己回不去的青春，是得好好怀念怀念了。”
“大哥不早过了这年纪了？女人啊，就是喜欢这些调调。”
“大哥你…”仲季常笑了笑，“看着不像，还年轻得很呢。”
仲广霖看出他笑容里的东西，拍他肩膀：“不好胡说啊，低调低调。”
“是…保证低调。”
等仲广霖去招呼宾客，仲季常仰头喝酒，目光闪着点恶意。
举眼看那些人群，除了他们夫妻自己的朋友，还有好些合作伙伴。
“这么喜欢躲在角落里看人呢？”
仲季常寻着声音，转头看是高雪：“哟，你也来了，”张望了一圈儿，不可思议，“啧啧，太敢了，你男友也在。”
“你爸等会儿也来，”高雪抱着双臂，“想不想看一出好戏？”
“这么快？要演什么？”
“你想看什么，栔城首富和儿子抢女人，还是栔城仲家长子，老婆出轨，自己情人还是他爸的？”
“都挺猛的，看来是捞不到好处，打算鱼死网破啊…”
“我愣是没想到啊，”高雪端起一旁的酒杯，手指在杯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大哥和你爸，喜欢女人口味一样，抠门这一点也是继承得不错。”
“已经不错了，至少钱很舍得给。”
“都是些小飞飞…”
仲季常想起在门口见到的几台车，里面坐了人，脖子上还挂着相机，揣测问：“是想，炒作一起新闻？可你也捞不到好处啊。”
“既然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走之前还是留点儿念想，是想让他仲振全看看，自己的儿子，怎么在他眼皮底下抢食吃。”
“还是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仲季常拿手机找了个电话号码，递给她，“你跟他联系，他会帮你。”
“是何方神圣？”高雪疑惑。
“死对头之一，”抿了口酒，“当年和仲振全一起开矿，结果仲振全使计谋，把功劳全吞了，就给了他们一点儿最开始投的钱。他们，一直暗地里找机会想将那矿业抢回来。”
“矿业呢？”
“早卖了，所以只能是通过其它的机会来报仇。他们可以给你提供几个离岸公司，公司呢，不得非有什么实质的产业，不需要办公空间，不需要任何员工。你可以说它是做什么高级的科研啦、新兴技术啦、甚至大型贸易往来啦…”
“空壳公司？”高雪来了兴趣，“只需要文件证明。”
“没错，你可以靠你的能力，说服他们去收购这些公司。而那边呢，可以帮你将那公司做得很有未来的前景。”仲季常酒喝完，拿杯子在手上转动，“还得让你男朋友说服我大嫂，让他娘家假意收购，有个抢手的竞争关系。”
“你怎么知道你大嫂娘家那边愿意配合？”
“我猜，你现在已经不想拿那些股份在公司里当个什么职位，而是想套笔钱走对不对？”
“是没错，毕竟我们这号人，有案底，总有曝光的那一天，所以只能短线战斗。”
“所以啊，她才是最后想拥有股份的人，不光是回报她为这个家的付出，还有一个想要在她娘家证明自己的心情，”摇了摇头，“签婚前协议那天开始，大嫂就一直盘算这件事。”
“没有足够的钱收购，才会想着变卖些股份…”高雪摸了摸下巴，“仲家，连收购一个公司的钱都没有？”
“有啊，但是你说，仲振全的钱呢？还是仲广霖的钱？公司收购，从来拿的都是公司的钱，公司股东那么多，自己拿钱，多不划算。”
“看来，你都安排好了。”
“呵，”仲季常将酒杯放桌上，“我能安排什么？不过就是知道你们心中所想，帮个小忙而已。可如果，每个人都在某个地方，不如我所想，结果都会不一样。”
“洞察人心，掌控…”高雪点头，“果然，你也是仲家人…”
仲季常侧目看她，像是不喜她的言语，又笑了：“你即使不是仲家人，玩儿得也是一手的好手段。”
高雪弯腰笑出声：“是不错，人嘛，处处皆相似，又处处尽显不同。”
说完，把酒杯一放，去一旁打了电话，像是改了方案，通知门外人离开。
仲季常又倒了杯酒，站一旁继续喝。心想：成功机率，不知道有没有一半啊。
三方面，哪一方做不到，就都是白搭。
不过好像自己并没有那么急切，也并不是那么在意这个结果。
他想的是，要是仲振全知道高雪是谁，自己被一女的耍了，会不会气得中风呢？
要是中风，那就比一切来得都好了。
股份被拿走那么点儿，不过就是一点点损失，能对他造成多大伤害？
要的，就是他那所谓的宽大胸怀，怎么承载这一艘装满了，被愚弄、被报复、被背叛的船。
而仲广霖，老婆的背叛算不算重击？
最最主要的，长久以来建立的名声，呵，一旦没了，谁还愿意给他面子，谁还不得适时地踩上你两脚…
“想什么呢？”
身后有人问他。
仲季常转身见是罗远，高兴问：“你也来了。”
“合作方，有接到邀请，代替我们老板来的。”
“能代替你老板来，看来很是被器重嘛。”
“是，这也得是谢谢你。”
俩人好久不见，都久违地笑对方别来无恙，找了个休闲区坐着聊。
“没带他来？”
仲季常坐下，给他也倒了杯酒。
“他不喜欢这些场合。”
“适合当个小娇妻。”
他朝他挤眼，笑得爽朗。
“你呢？”罗远喝了口酒，“还一个人？”
“我这么抢手的，会是一个人？”
罗远知道他喜欢开玩笑，也从来猜不到他真的想法，只能无奈笑笑：“是，喜欢你的不少，可你喜欢的，我倒是很想知道，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性格的人。”
仲季常脑子里闪过一张脸，随后喝酒让他消失在自己脑子里，笑说：“有机会，带给你瞧瞧就是，啊，你见过吧，那个刷漆匠。”
“他？”罗远回想那张脸，好像，不大记得长相，就记得高得很，还傻得很，笑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的。”
“这种的？”仲季常拿眼看他，“是说他配不上我，还是我配不上他？”
“怎么会觉得你配不上他？”
罗远就那么奇怪了一下子，瞬间明白，他在他面前，居然有了自卑感。
细细注视他的脸，依旧美得让人无法理解，上天怎么就造就了这么个人，还是那么想捧在手里。
他想起那句话：世界上是有美的存在，但是属不属于你，就另说了。
原来…最后是他能拥有你吗…
“你们相处得应该很好吧？”仲季常见他一直瞧着自己，岔开了话题，“他知道你这么看着我，回去不罚你跪呢。”
“罚跪也阻止不了，”罗远笑出声，“你猜他说你像什么？”
“什么？”
“水母，哈哈…”
“水母…是说我带着毒呢？”
“是漂亮，谁都想拿手指戳一戳，但是带刺，伤害系数太高。”
“嘶…太猖狂了你们，背后说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所以现在当你面儿说，就不算不好的习惯了…”
那边开始祝酒辞，俩人相视一笑，起身往陈应然为中心的那边走。
仲季常一边走一边说：“也许后面仲家要出些变故，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的合作。”
“什么变故？”
“说不好，可能只是一场小小风波，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也可能是公司说话人变革之类的，也可能…”
他瞧见仲振全被仲广路迎着往那中心走，升起一股子厌烦，重了语气：“就是他仲振全，从此再也站不起来。”
罗远大概能猜出些所以然，想了想说：“应该不会，从上次那个合同事件，老板觉得还是不能只依靠一个公司做业务，现在公司合作伙伴多了好些，不会有太大影响。”
“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