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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通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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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明寺大人,现在的我在日本岛内伊豆国境内。我认识了一个和我岁数相仿的少年男子,他的故乡在越前国,名字叫音冥新马。
原本是个在远江国的一个城镇地带陆续连续杀人,总是隐在黑暗处,如幽灵般会从天花板,墙沿上,屋梁边,窗门口处等突然闪现浮出的阴魂魅影。令人口传相接间心惊悚然,样貌总在暗处不显清晰,犯下连续命案的通缉犯。他有着头柔软黑短发,粗糙粗犷,形体窈窕秀丽却健壮,文静寡言却总是面带微笑,好些时刻从不介意裸/体,心理精神有些变态和不正常…
现在频繁会从某个角落处闪现出来地我住哪里地时常骚扰纠缠我,或频繁找我比试打斗,除了冬季外,春夏秋季节常不间断…
他的样子,是这样的:
金尹吉在沙沙作响的雪白纸张,黑字白纸间,给对总是不知会从哪个角落里轰然出来的音冥新马画好了人像。虽说在在朝鲜半岛内,他总是如同底层臭打鞋都会染毒的臭爬虫,蟑螂们般…脏臭野贱至极,无法在任何地方沾边,可却总有着种难言的暧昧黑暗和神秘。有时出现时还会是身躯全/裸…他可以整个人潜伏在一处黑暗河道内里地一闭气在水下可以不知多长时辰,有时甚至让人无法得知他究竟是死是活。在在黑暗水域内的他,也全然可以仰俯着未着寸缕的身躯沉在水底下游动…
在在几个时辰前轰然入室的音冥新马,有时也可以轻软到几乎声音全无。金尹吉给现在在地铺上翘着双腿看书的他画好了人像,新马转过脸颊间困惑地看向金尹吉的方向时,却开始面带笑容的。他的笑容中总有种抹不去的阴霾晦暗。不久后,金尹吉的信件便寄到了大洋彼端的朝鲜半岛。
这封信是金尹吉在这一年樱花花开烂漫的春季末端给金明寺写的。
夏季时节的时候,金明寺回信了。信中写到:
对这不知从哪来的臭爬虫,你还能去和他怎样?你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从小时候,你就不时地会捡来一些不知从哪来的流浪猫狗,从巢中落下的小雏鸟们等带回荒岛棚屋内去养。给它们吃你上顿没下顿的剩菜剩饭。动物们可以捡拾回去养,人是不能随便捡拾去乱养的。他们会做出什么危险不利于你的可怕举动等远远比动物们多强太多。他们有着凌驾于动物们太多的理性,智商和能力…
那时是在远江国叶隐村的少年忍者丧助的生日期间,白天池凿中各色莲叶花竞相盛开着。洁白芳香的气息扑鼻而来,蜻蜓蜜蜂们时不时地飞着落在莲花的花瓣和嫩藕之中。
可是,金明寺大人,金尹吉对金明寺的回信说:你从小也绝对会是这般的。有时你因为金氏家府邸对你的培育无暇顾及到它们时,李夫人却绝对会以此叫一些下人们连同她一起负责照料看管它们的。时间一久,它们个个毛色光滑,身躯光净,膀粗腰圆。哪怕不是高贵血种。可见到李夫人相比起你,更会吐着舌头摇着尾巴或身躯往她身上蹭爪子摸她的手掌的…对你总会在你身旁侧跑来跑去。
…你没大没小起来的程度真是比我想象地要程度更甚多少都有。几个月后金明寺又一次回信说:这会时常赖缠着你,阴魂不散的阴沟臭虫,有没有再出现呢?
最近李家,母亲家有个低金家几个阶层血统的两班去世了。在这家邸又被传言说发生着这群郑家贼偷们闹起来的事了。这两班还被家府邸吊唁的人们说起来曾与一个郑家贼子青年时遇见后多年来狭路相逢地相互斗杀,这两班幼年时丧失父母,姐姐在这家族中充当着母亲带大他,和亲戚们一起养护照料多年。姐姐却怀了郑家人们的骨血后难产死去。12岁的他便一直抚养带大着姐姐遗留的骨血,像郑家贼偷的孽种。当这男孩岁数变得和当年的他相仿时,便亲眼目睹着他和郑家贼偷最后被分开着互抬回各自家府了。
金尹吉完全知道事情的内容,这个12岁的曾是李家中高贵血统的少年男孩变得在这座府邸内是如何孤独伤痛,憎恨与对至亲的爱拉扯的心情已足够可被想象,还有人生因为郑家男子变成到了这般境地。由此十几年后和相杀的郑家男子彼此都受了血肉模糊的惨痛伤害后,便这般被彼此赶到的家人们拉分搬开了。这一仗打得激烈而惨重。郑家男子完全发出了‘呜哇啊啊啊啊’的吼声,因为他对于曾经多少年一直都不知道的事,这一刻终于明了。李家少年多少年下来憎恨怨恨他地度过了少年时光,成为了现在的青年,不让他亲自抚养带大的他的亲生儿子见他认他。可当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成为了青年的当年少年突然有了释怀的笑靥,这般让郑家男子在一个地方看到了他十几岁的亲生儿子后,和他真刀枪剑比试地打了起来。可事后,这个孩子过程中一直流着泪的同时却自觉无颜再和李大人在家府邸中见面,甚至不想让他看到他。有种想要消失去到哪里的感觉油然而生着。
孩子的13岁,多少个夜晚碾转反侧间无法入睡和合眼。
生父和李大人,在中土血缘上,全然是他的两个亲人。可父亲和李大人却又不是彼此的亲人,是仇敌。李大人与自己的关系随着年龄的增长,彼此间的桎梏越发凸显,隔阂越深,难以逾越。父亲与自己的生活早已有好些不同了。父亲好歹是真正的披星戴月,夜黑月影的杀手间谍刺客…自己则从小说话,衣着,各方面都已变得与这家府邸沾染间,难以脱离关系。
李大人的姐姐在死前曾要求李大人发誓,不能将憎恨转嫁发泄延续在这孩子身上。李大人真的信守着诺言。他即不会动用冷暴力,也不会轻易打骂推搡,辱骂孩子,更不会让他受着极不平等的待遇。可却会表现地心情时常不太好,很不好,好些时刻整个人团缩成一团,气氛变得低沉的。房间里的布调往往是薄笼窗帘被拉上,隔着门帘的。家里虽说多年下来各房亲家们也因为这个李家少年身上发生的事对他的父母亲,姐姐的灵上们频繁叫来高级巫师巫女们等联通召唤来过。可这郑家长相的孩子越长大,样子感觉却变得越像他父亲,孩子的样子有地方很类似郑玄金和她父亲。
李家少年十多年下来在这孩子婴儿时就连同家中的下人女佣们一起带着他地和他一起睡,晚上无数次啼哭起来将他头痛吵醒。和他睡在一起才会稳稳地睡到天亮。吃饱了还要撒尿,抱还要他抱的,见生的靠近还会极不肯被他们碰,屎尿有时还会失/禁撒拉在地板上,床上…上下学堂路途上还要下层花郎,提刀武侍等时时护行,一些专门大人们等看护。越长大还越要防范躲在暗处屋梁房檐间的郑家人们。学会走路后,变得会认亲时小身体常常会一颤一颠地跑向李家少年。让他被放在一个小床内时,夜晚睡觉怕黑等还会赖上床来…培育他读书认字写字,习武等方面一天要花费时辰到几个时辰来算,还要兼顾好自己的课业。
说是女仆们会照顾孩子方面,其实并不尽然。因为她们和他间都非亲非故,只是上头让她们做这种事她们个个负责遵守着。虽说也会细心呵护照顾,可这种感情和有亲人们的情感却是不一样的。但多少年下来,清澈纤秀的少年身躯在无数个夜间床侧拥着一个小嫩的是仇家和家中人血脉的婴幼儿身体,这种感觉又是什么?就像午夜梦回惊醒之中地手捂住脸颊一侧,周遭一片静谧幽暗气息。
孩子在李家长到16岁时,便说要交给李大人写了封篇幅较长的信离家府邸出走了。说要出游遍整个朝鲜。他在信中写到:
李大人,从小时候起,隐隐地当我看到你陷入种沉默连同团缩的身躯时就会内心想哭地莫名伤悲,你总是会就这样变得冷淡且无言无语,兴致缺乏的。我的生父害死了你最重要的至亲…
但金明寺信中没有提到的是,5年过后,这孩子游历了朝鲜一圈后回来了。中途他和他的生父因为李大人相认了,李大人从12岁多少年下来因为这孩子,他的生父内心累积下的东西而花开明莲升了十多级。生父由此多少年下来地从中释怀,连着孩子也是。可当回过神来后,孩子已不见踪影。
李大人在28岁时婚正式结起来了,先前对妻子挂着名分间却没有正式仪式。至亲孩子们已脱离了婴儿时期。可这孩子却以此认为,李大人多少年下来心理承受扛负的又是什么,相比起自己的亲生父亲,李大人真的养身要比生身重。自己是个往后哪怕给他做任何事等都不能轻易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看到自己了的人了。话等还要一些下人佣人们等传送过去。
这个孩子带着这样的念想,直到李大人临终前夕,他们终于再见了彼此。那一天连着李大人死后的灵堂内,孩子哭得极为悲伤。
这位李大人的后代分支,百年后是李明树,李莲树还有些李家人们的分支。
和金明寺大人的书信往来从春季一直持续到了又一年的冬季,秋季是又八的生日时刻,他因为有人这般记得他连同那位逝世的男忍而在庆生会上变得比平常越发吵闹活跃兴高采烈的。金尹吉因为金明寺同样知道在在中土内的父母一切都好。只是他们很希望金尹吉在这片异国他乡能够回来,虽说觉得他时间会有些晚。因为从小的沉重冰冷凝固。可金尹吉觉得这种事他还是想都不要再想等的,那片岛屿上从出生到离开的任何记忆片段场景,他的生身父母亲他都不愿想起。在在这片异国他乡,只有忘却能消融释怀曾经的一切。
可是说起来,在这期间,音冥新马又无数次穿插间来了又走的。他和金尹吉又无数次地逛遍了这座日本城镇的各个角落。街上的茅草竹木屋和各色行人们,一些挨挤的石道巷子内。或是身穿红色印花和服,头上扎着头髻口吐烟圈倚着屋边闭着眼帘的女人们。各种印象印入眼帘。或是靠近山林深处有处隐秘隔绝群聚着的叫叶隐的忍者村落,他们却从来不得而知的。
当然,在这期间他们除了相互交谈,说话,也对决过了无数回合次数等的。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