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双更合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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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姝对着闻人卓玺晃动中指，曲起的无名指同时也勾了两下。
危屠天每次找她，扯动红线皆以‘一长’‘三短’开头，而百里姝每次被他扰得不耐烦了，都是暴躁地拽两下以示警告——意思很简单，让他闭嘴，或是别来烦她。
但这次，她破天荒给了他个‘温柔’回应，让那头的危屠天颇为意外。
危屠天盯着手指上的红线瞧了会儿，又轻轻勾了两下。
这两下一轻一缓，一拉一勾，带着似有所无的撩拨意味，还有两分懒洋洋的亲昵。
就好像他抚拨的不是红线，而是她的发丝。
百里姝眉梢微抖，只觉那红线扰得她掌心莫名发痒。
她知道结界对面的闻人卓玺看不见她手上红线，更加肆无忌惮，一边骚操作节奏乱勾手指，噼里啪啦回复红线另一头的危屠天，一边竖着中指朝对面闻人卓玺耀武扬威。
闻人卓玺脸黑沉得像锅底，忍无可忍：“百里姝，你够了没有！”
百里姝微笑挑衅闻人卓玺，每当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总是一如既往的好。
无名指上红线好似也感受到她的心情，轻快地扯动，好似在问她‘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呢’？
百里姝双手张开，纤长十指翻飞起舞，好似有无数蝴蝶在她指尖停驻又翩跹而去。她扬起脖颈，闭上眼，深深呼吸洞中沁人心脾的寒气，唇畔浮起笑意，想象自己在云间旷野中遨游。
闻人卓玺看得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百里姝。
从十年前他对百里姝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骄横跋扈大小姐。
再到如今，百里姝来仙剑宗后，所作所为桩桩件件皆是恶劣行径，无不加深了闻人卓玺对她的反感和厌恶。
他从未看过，或者说，百里姝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她除了跋扈以外的另一面。
就如此刻，她轻轻闭着双眼，嘴角含着放松的笑，双手张开感受着四周的微风，整个人像一只姿态慵懒而惬意，高贵又优雅的凰鸟。
毫无疑问，百里姝长得很美。
是那种极具有冲击力的秾艳倾绝的颜色，美得张扬，从不收敛。
但也因为她张狂烈火一般的脾性，让她与生俱来的美貌变得使人‘讨厌’，反不如卢绾绾那样的温婉柔美来得讨喜。
闻人卓玺心不在焉地想，若是百里姝能将脾气收敛一些，做人做事不要那般乖张，也不要处处摆她羽族大小姐的架子，或许……他也不会那样反感与她的婚约。
红线那端的危屠天看着自己的手指一会儿被拉远，一会儿又被拽近，一会儿被弹几下，一会儿又被绕几圈，便知道此刻百里姝玩得有多嗨。
他轻轻一笑，也随她折腾。
山下的木屋小阁楼，村野悠静，危屠天支着下巴，无奈地看着左手无名指被红线不停牵动，见她兴致难得这么高，干脆起身坐到琴案前，双手抚弦配合着她毫无章法的节奏弹起曲来。
百里姝饶有兴致玩了会儿，发现红线传来的节奏变得舒缓起来。
她睁开眼，静静感受半晌，突然猜到危屠天该不会是在那边弹琴吧？
脑中也不知怎么地，就闪现出那日阁楼中危屠天席地而坐弹琴的画面。
平心而论，虽然她不算精通音律，但危屠天的琴确实弹得不错，至少比她哥百里轩弹得好。
一条血契红结隔着百里之遥，百里姝没法听见那端的琴声，但无名指上传来的节奏，却能让她想象出这是一曲怎样心旷神怡的琴音。
百里姝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唇畔含笑，神情舒展，眉眼间有着不自觉的放松。
这样的舒展神态，让她整张容貌艳熠生辉，即使是在这昏暗的禁闭洞里也掩盖不住她耀眼的光芒。
百里姝抬头时，看到了闻人卓玺怔松的表情。
“看什么看！看你姑奶奶呢！”她神色一冷，嚣张地骂了句。
闻人卓玺：“……”
他决定收回刚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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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禁闭的第七天，百里姝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垂在地上的衣袖凝冰了，那里刚好有一股岩洞落下的水滴，几日的功夫结成了冰。
她抬手甩了甩，冰渣子碰在石头上发出嚓嚓的声音。
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闻人卓玺，他也在打坐运行，头顶有淡淡的白烟飘出，岩洞中的寒气和冰霜被他用功法逼出了体内，看起来情况比她好不少。
金丹期与元婴期，隔着不止一个境界，是修为实力的巨大差鸿。
百里姝目光凉凉落到闻人卓玺胸口，她要亲手将剑刺进他心脏，在他众叛亲离跌落深渊的时候，给他最致命的一击，让他品尝人心冷漠世态残忍，在悔恨挣扎中痛苦地死去。
如果此刻她手中有剑，百里姝想，这面对面的一月禁闭她还真有可能忍不住冲过去一剑捅了他。
但挡住她的这道结界和岩洞寒气让她冷静。
她已为闻人卓玺和卢绾绾选好了最佳死法，就得按她的剧本执行。
这些日子，她或许可以通过寒洞淬炼，突破一下元婴期最后的关隘。
禁闭的第十五天。
闻人卓玺运行两周天后睁眼，看到坐在对面的百里姝很安静。
他从未这样安静且平和地与她相处过，感觉有点奇妙，但这感觉并不坏。
至少，他发现百里姝身上也不全是令人讨厌的点，她在认真修炼的时候，还是……挺吸引人的。
闻人卓玺的视线在百里姝身上停驻良久，才又继续闭上眼，开始打坐。
禁闭的第二十八天。
百里姝将丹田内真气运行几周天，发现始终有一小股剑气堵在筋脉中没法疏通，这股剑气滞纳了她的修为，让她迟迟打不通最后的瓶颈。
修行便是如此，即便你已眼睁睁看见最后一道门在那，但找不到解锁的钥匙，也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百里姝意识到，要想突破元婴，在禁闭这个月里是不可能了。
上一世她练剑三年才突破元婴，这一世她仅三个月就从金丹中期迈入后期，但这样飞跃的进度在百里姝看来，还是太慢了。
她必须要快，再快。
这时候闻人卓玺那边突然有了动静。
禁闭寒洞上方骤然想起一声惊雷，两道雷电劈下来打在闻人卓玺身上，击得整个岩洞山石摇晃。
百里姝神色一凛。
闻人卓玺生生扛了两道闪雷，身子有些趔趄，发髻也散乱，但他显得很振奋，因为就在刚刚，他突破元婴中期进入后期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比肩申远修宋凌志等几个峰主了。
难道这就是神血觉醒的修炼速度吗？
百里姝与他同进这禁闭寒洞，她修为滞阻不前，他却能在短短二十八天时间突破一个等级。
亲眼目睹仇人的进步神速，这种心情无异于火上浇油，百里姝不甘地握紧了双拳。
而那边闻人卓玺坐直身体后睁开眼，看向百里姝时，竟然笑了一下，脸上表情带着难以掩饰的志得意满。
就好像在对她炫耀：“我闻人卓玺这天才的修炼速度，你百里姝赶得上吗？羡慕吗，嫉妒吧？”
百里姝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
最后两日禁闭结束，百里姝和闻人卓玺从寒洞中出来。
百里姝霍然起身，大步往外走，闻人卓玺却追上来，对她道：
“百里姝，这几天我想了想，其实联姻对我们两族都有好处。我也检讨了自己的态度，有些地方是我处理得不好，让你误会了。希望接下来在仙剑宗的日子，我们能好好相处，不要再像之前一样针锋相对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想因其他人让我们之间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闪开。”百里姝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闻人卓玺继续道：“ 我知道你不喜我和别的女弟子往来太过密切，但你也该知晓，我修的本就是无情剑道，又授师父闭关前嘱托，照拂新弟子是我和大师兄责任所在，你身为羽族神血继承人，又何须与那些普通弟子斤斤计较？”
“你他妈说够没有。”百里姝眼底杀气已经快要摁不住了，“说够了给我滚开。”
她大步离去，闻人卓玺在她身后道：“百里姝，你的大小姐脾气真该改一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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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不见，仙剑宗里照常如旧。
反而是闭关的百里姝和闻人卓玺，一直是宗门弟子密切关注和议论的焦点。
尤其是这次闻人卓玺在禁闭期间修为突破，在禁闭洞中引来雷劫一事，动静不小。为此，卞无轼都出关来了。
解禁当日，卞无轼召百里姝和闻人卓玺过去问话。
“来了。”卞无轼端坐殿中，端着茶杯打趣，“为师闭关这些时日，你俩可成名人了。为师一出来，谁都来找我说你们的事。”
闻人卓玺自责道：“弟子有愧，没尽到师父闭关前的交代。”
百里姝抱着手道：“宗主刚收下我这个弟子，就拍拍屁股走了，一招半式没教，也没尽到身为师父的职责吧。”
“怎么跟师父说话呢。”闻人卓玺皱眉看她。
“无妨。”卞无轼摆摆手道，“为师确实有所失职。过两日，为师便打算亲自给小姝的剑术心法摸摸底，把你师兄几个也一道叫过来，陪你们小师妹练练。”
百里姝心下狐疑暼他一眼，不知道这老东西在卖什么药。
傍晚回到朝霞峰，百里姝的两个侍女见到她都快哭了。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您要再不回来，奴婢们都打算回羽山去搬救兵了！”
百里姝失笑，戳了戳她俩的脑袋，“行了，有这么夸张吗。都跟你们说了，就算我不在也没人敢欺负你们。说说吧，这个月里，还发生了哪些事。”
连翘和辛夷对视一眼，顿了会儿道：“呃，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
“哦，还是有一件的，卢绾绾脸上的蜂毒治好了！听说是那个岳长老研究出一种新药膏，就给她治好了。”
百里姝听了冷笑一声，一点也不意外。
那蜂毒本就是出自岳云鹤那老东西的手笔，他能调制出解毒的药，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为何要如此倾力襄助卢绾绾。
百里姝觉得有必要从岳云鹤身上着手查一查线索，既然卢绾绾能找到一个岳云鹤，指不定宗里还会有另一个她的眼目。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休息。”百里姝挥手让侍女退下，她现在脑子思绪杂乱，需要静下心来重新整理。
夜晚，百里姝躺在榻上，闭上眼，却毫无睡意。
她听见隔壁屋子的连翘和辛夷在说话——
连翘：“怎么感觉小姐这次回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辛夷：“小姐压根不喜欢闻人公子，更不想和他成婚。跟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关在禁室里一个月，换你你会心情好？”
“也是哦。”连翘愁道，“可是……当今世上也没什么人能比闻人公子出身地位还配得上咱们小姐的了吧。小姐看不上闻人公子，那将来得选个什么男子做夫婿啊？”
“小姐可是羽山神血继承人，大不了找个上门赘婿呗，多的是人愿意。”
百里姝听着两个侍女的嘀咕，翻了个白眼，将裘被往上一拉，盖住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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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百里姝辰时之前到了宗主峰。
卞无轼说算算话，说了今天要亲自指点她的心法剑术，果真把几个徒弟全都叫到一块儿，开始给她这个最小的弟子‘补课’。
加上闻人卓玺，穆子胥在内，卞无轼座下一共七个男弟子，和百里姝一个女弟子。
卞无轼对他们道：“你们都是师兄，剑法招式都学差不多了，就先和师妹练练手，帮她喂喂招。”
一听这话，年纪最小的甘泉出列，笑嘻嘻对百里姝抱拳道：“既是师父有命，那我就来向师妹请教请教。”
百里姝握着剑，淡淡扫他一眼，抬手：“请指教。”
别看这甘泉瘦小，但身形招法极为灵活，百里姝的剑招属于大开大合的气势，两人一对上，刚开始百里姝正面迎击占据优势，但甘泉闪避灵巧，采取迂回消耗战，一直与百里姝过了近百招，她才凭借凌厉的剑气将他压至下风。
“师妹厉害，佩服。”
甘泉笑着收了剑，退到一边。
百里姝赢了他，却并不高兴。
因为甘泉是这几个里面最弱的，修为也才金丹初期，如果排除百里姝的重生‘buff’，不一定能赢得这么轻松。
紧接着老六少华提剑出列：“百里师妹，请教了。”
这个少华的路数主打一个稳字，他的攻势虽不温不火，但防守却也密不透风。
百里姝和他硬磕了上百招，双方谁都占不了上风，卞无轼在一旁观看许久，叫了停，让换下一个弟子出来和百里姝过招。
这他妈哪里是过招，分明是车轮战，想套她的老底摸清她到底有几斤几两。
百里姝确实有所隐藏，她对仙剑宗人都有戒备，不可能直接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的全部实力。
她视线淡淡在几个年轻弟子身上扫过，停在闻人卓玺脸上，抬剑指着他说：“不用换人了，就他吧。我要和闻人卓玺过过招。”
自那日在禁闭寒洞中亲眼看到闻人卓玺突破修为，百里姝就戾气横生，忍不住想现在就动手杀了闻人卓玺。
她要的，是他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不是看着他在她面前步步攀升享尽风光。
其实闻人卓玺也一直想和百里姝过过招。
同为神血后脉，闻人卓玺很清楚，百里姝的天赋自然是比宗内其他弟子要高的，这几个月，光是大师兄穆子胥偶尔的指点，她的进步就已经堪称神速。
既然她亲口点明要和他过招，那他也欣然应战。
闻人卓玺出列，提剑和声说：“既是切磋，我们点到为止。”
百里姝冷笑一声，拔剑便迎了上来，剑影快得与刚才判若两人。
卞无轼和穆子胥在一旁看了，都有些惊讶。
百里姝剑疾如风，简直将凌厉开阖发挥到了极致，她几乎是放弃了防守，招招都是凛冽的进攻。
闻人卓玺不料她一上来就是如此杀气腾腾，反手腾挪避过几招后，皱眉提醒道：“百里姝，我们只是切磋，你出招如此不留轻重，小心伤到自己。”
百里姝杀气更甚，一道长虹剑锋劈过去，口中道：“伤到我算你本事。你被我伤，那是我本事。”
她的剑招完全不留情，闻人卓玺只得打起精神应对，不再抱着陪她过过招的想法。
他俩过招实在精彩，几个师兄都围了过来，在一旁兴奋地纷纷叫好。
穆子胥盯着百里姝的招式看了一会儿，发现很多都还不是他在心法剑术课上讲过的，有些招式就连甘泉少华他们可能都还没学会的，她竟然就已经会了。
卞无轼扶着下巴，问道：“她这些招式都是你教的？”
穆子胥平静回道：“指点过一些，不过更多的应该是她从剑谱自学。”顿了顿，他补充，“看来即便是尚未觉醒的神血后人，天赋领悟也比普通弟子强出百倍。”
卞无轼若有所思：“若是自学能有如此造诣，确实不凡了。”
穆子胥只说了一半真话，他是指点过百里姝剑招，但他并未给过她那些难度极高的剑谱，百里姝从何处学来，他也怀持疑问。只是师父问起时，他下意识帮她隐瞒了。
那头比试场中，百里姝出招越来越凶狠，已然是一副与闻人卓玺不分个高低死活便决不罢休的架势。
闻人卓玺皱着眉头，且战且避挡了几十招，见百里姝毫无停止进攻的意思，他也开始转守为攻了。
当他转守为攻时，百里姝就明显感觉自己开始处于下风了。
元婴期与金丹期的修为鸿沟，在这一刻残忍而冷酷。
几十个回合后，闻人卓玺迅疾反手一挑，手中的剑打在百里姝手肘上，让她吃痛偏了力道，循着这个小小的空隙，闻人卓玺迎身而上，将百里姝击倒在地，长剑顺势架在了她肩上。
他看着她：“你输了。”
百里姝拄着剑半跪在地，看着架在脖颈上的剑尖，眸中似有火焰腾烧。
良久后，她咬牙，抬眸，一瞬不瞬盯着闻人卓玺。
“终有一天，你会倒在我的剑下。”她说。
闻人卓玺看着百里姝凤眸中燃起两簇不服输的火焰，第一次被她倾艳姝绝的气势震撼到。
这样子的百里姝，真的浑身上下都有种说不出吸引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闻人卓玺微微失了下神，嘴唇微动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僵持气氛，可这时候百里姝却霍然拍地而起，扬长而去。
几个师兄弟笑着围上来，搂住闻人卓玺的肩打趣道：“师兄，对未婚妻下手也这么不留情啊，小心以后跟我们一样打光棍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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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长剑出了仙剑宗，百里姝心头的仇恨之火不仅没有消退，反而越燃越旺。
她一路疾驰，直接下山杀到桃花村。
在看到院前空地生机盎然焕然一新的小阁楼时，百里姝蓦地一顿，这还是她来过的那个荒芜的破木屋吗？
危屠天墨衣身影从阁楼中走出来，站在门檐下看着愣住的她，幽幽长叹：“阿姝可知，我在这里苦苦等了你一个月。”
百里姝收起剑，周身气势仍带着一股凛然不好惹的味道，哼道：“我看这一个月，你倒也没闲着嘛。”
危屠天笑了：“怎么一来就火气这么大，谁惹你了？”
他转身在廊下的小茶桌上拎起茶壶，倒了杯凉茶递给她，“消消火。”
百里姝接过茶杯，直接仰头一饮而尽，将茶杯重重掼在案上，然后抬起右手的无名指，盯着危屠天道：“我问你，既然这血契红结将你我二人的命栓在一起。你能通过它借用我的修为，那我能通过它借用你的修为吗？”
危屠天缓缓挑眉，如实道：“理论上来说，是可行的。”
百里姝看了眼连在他们手上的红线，又问：“理论上可行，那就是说，实操上不行？”
危屠天看她一会儿，走到一边躺椅坐下，慢悠悠摇着蒲扇：“毕竟这事我也没实操经验，你问我，我也保证不了。”
百里姝：“……”
她走到他跟前，不容拒绝地问：“好，那我问你，在被封印失去修为前，你的修为到什么级别了？”
危屠天摇着的蒲扇一顿，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百里姝不容他回避，这个问题他必须回答。
片刻后，他发出一声叹息，视线从她明艳夺目的面庞移向远处，看着天边淡淡道：“应是到了渡劫期吧。”
渡劫期？！！
渡劫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还只差一步之遥就飞升天劫了！
百里姝瞳孔遽然睁大，“你没说谎？”
危屠天无奈看着她，“我说过，我对阿姝，绝无半句谎言。”
他举起修长双臂，在她面前轻轻晃了几下，宽大落阔的衣袍飘逸拂动，哂笑两声，坦荡又平静地说：“可那没用啊，我现在是废人一个，没有半点修为。”
百里姝直直盯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的脸孔盯出一个洞来。
许久后，她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咬牙，将他拽了起来。
“好，那就试试。”
百里姝拽着危屠天就往阁楼屋里走去，目标明确，直奔寝房。
她将他推进去，一脚把门反踹上，一脸凶狠道：“你不是说解开血契你就能恢复修为吗？来吧，咱们现在就解。”
说着她用力将他推倒在榻，抬起一条腿横踩在他腰间，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袍。
被她压在身下的危屠天：“……”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默了片刻，用商量地语气问：“一定要这样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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