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水月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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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哎呀，这个支架是这样摆的啦，啊，好了！”
摄像机开始运转，顾笑寒坐在镜头前，和往常一样地笑着，声音如同潺潺流水。
“大家好啊，我是水梦！”他挥挥手，“很抱歉，今天的演唱会因为污染事件取消了。为了补偿大家，水梦决定给每~一个购票账号都退回一半的票价哦！演唱会也从今天挪到明天啦，期待与大家见面哦~
“嗯？我有没有受伤？当然没有啦！保护我的异能者和裁决者都很厉害，一个伤亡都没有哦~
“污染物抓到了吗？很可惜，没有找到，不过场馆里已经安全了啦，42和裁决者亲自排查过的哦~”
顾笑寒在镜头前“报平安”，而隔壁的水吧台那边，几位经历了“美梦一日游”的人坐在那里。
“……”
“……”
“……”
“……”
夕岚感觉气氛非常的尴尬，他们为什么都不说话啊啊啊——
从梦境出来之后，他们就没什么交流，只是非常安静地收拾好场馆，安静地回到酒店集合，安静地帮歌者安排直播……
他没有把小粉的存在告诉别人，在他们眼里，这个拥有334美梦的污染物只是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
好的，他现在是包庇了。
而且他还目睹了别人的过往，呃……
不过梦境开始崩解后他就失去意识，然后在现实中醒过来了。在这之后，他们都没有提及梦境里的事，不管是沉浸在梦中的三人还是经历了清醒梦的晏秋辰。
直到现在，他们都保持这种安静如鸡的尴尬氛围。
夕岚决定等别人打破沉默。
只要我不说话，就总有人会开口说话的.jpg
几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大概有半刻钟吧，最终就如夕岚想的那样，有人第一个开口了。
但和他预料的不同，打破沉默的是晏秋辰。
“结界师，巫师，你们的污染值又超过70了，我会通报上去，等演唱会结束，你们可能还要陪歌者一段时间。”
“……好。”面对公事公办的裁决者，结界师再不想回答也得回答。
“还有夏烨，你的污染值也到70了，注意一下。”
“嗯……”夏烨用手撑着脸，面无表情地回应。
“夕岚……下次不许随便闯了，如果是攻击性强的污染物，你这样做无意是将自己置于其股掌之间。”
“好的，我明白了。”夕岚点点头。
“既如此，解散。”晏秋辰摇着轮椅后退一步，然后拐了个弯走了。
其他人：……
其他人：？
不是，就这样解散了吗？
但仔细想想，好像是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都是私事，怎么谈都很尴尬……
于是，水吧台边的另外四个人，该留下的留下，该回套间的回套间，各干各的去了。
“不愧是晏裁决，只用几句话就安抚好了大家并安排了大家接下来的工作。”识之殿堂说。
‘……我觉得这可能不算安抚……’夕岚捂脸，‘你看他们，依旧很别扭，毕竟被别人看见自己的过往这种事……’
而且…还是那种不美好的过往……
“哎呀，不、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而且……而且梦都是会忘的。”识之殿堂结结巴巴地说，“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清醒梦……”
‘所以晏先生真的这种天赋？’
“……怎么说呢，这世上大部分人不会记得梦，最多在梦醒之后残余一些强烈的情感。人类天生能做清醒梦的概率比咱压马路时被陨石砸中还小，与其信这个，不如信他有虚实序列的异能。”
‘但他是裁决者，没有异能。’夕岚走进他们三人小组的套间，也就是顾笑寒他们隔壁的套间。
“那或许真的是天赋吧，这玩意儿又不能用机器查出来，谁知道呢。”识之殿堂闷闷地回答，夕岚甚至能想象那个小光人在殿堂中趴着的模样。
他关上套间的门，环顾了一下，玄关处只剩一双拖鞋，但客厅里没有人，晏秋辰和夏烨应该都回自己房间了。
他换好鞋，来到夏烨房间的门口，无声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算了，让夏哥一个人静静吧。自己也不擅长安慰人，硬要帮忙的话，指不定会让他的心情更糟糕。
这样想着，夕岚回到客厅，独自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水。
水面倒映着他的面孔，因为有涟漪，灰黑色的倒影一直在晃动。
“42。”他说，“这次任务之后……不对，是晏先生治好腿之后，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吗？”
【回复，您描述的时间跨度过大，42无法预知未来。但如果您没有接取其他任务的意愿，42可以替您拦截一些低等级任务。】
“好的，谢谢。”夕岚回答。
话说回来，晏先生是要去第七基地治疗的吧……第七基地在西欧，和第六基地隔了上万公里，如果是开车去的话，至少要一个星期吧？
这是真的长途跋涉啊，希望有更方便的交通方式吧。
这时，晏秋辰的房间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咚！”的响动。
因为酒店隔音很好，声响传到客厅时已经很小了，但夕岚还是捕捉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
来不及多想，夕岚立刻跑进晏秋辰的房间，屋内空无一人。
他拉开浴室的推拉门，便见到晏秋辰坐在凳子上包扎伤口，而地上，是无数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
“……无事。”晏秋辰显然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动作顿了一下。
“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杯而已。”
“……”只是摔了杯子的话，那声“咚”又是什么？
但夕岚没问，只是走进浴室，避开地上的玻璃碎渣，来到晏秋辰身边，伸手，说：“我帮你包扎吧。”
“……好，谢谢。”晏秋辰把绷带给他。
夕岚接过绷带，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抬起晏秋辰的左腿。
他腿上的伤依旧很重，但因为伤的不止是骨头，他要定期拆固定的夹板和绷带来消毒，以免伤口处滋生厌氧菌。
晏秋辰已经完成了消毒，剩下的，就是缠绷带绑夹板了。
他凳子旁边的瓷砖上有血，估计是清理的时候伤口崩开了……
夕岚在心中叹了口气，尽量轻地把腿包扎好。
真是的，天天让别人不要乱闯，自己不还是一样乱来。
“我那不是乱来。”晏秋辰突然说，“我在进入化妆间前，就猜出污染物的异能是334了。”
“……”夕岚动作一顿。
不好，他不小心把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了……
“那、那你更不该进去了！”夕岚低着头反驳，“你的伤就是在进化妆间的过程中裂开的吧？本来334的攻击性就不强，你不来也没关系……”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变成小虫一样的嗡嗡。
——到底是心虚。
“……”晏秋辰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将晏秋辰腿固定好后，夕岚抬头，注意到对方的右手心也在流血。
“……”
他拿起放在旁边的碘伏和酒精棉，说：“你的手，伸一下。”
“哦。”晏秋辰把手给他。
夕岚用酒精棉擦拭伤口，这个伤看起来是不久前被玻璃划的，很浅，只伤了表皮，但手上血管和神经很多，又是常用部位，处理起来可不能马虎。
等消毒完，他给这只手缠了两圈绷带，并打了一个结……嗯，蝴蝶结。
别问，问就是方便。
晏秋辰看着手上的蝴蝶结，沉默。
“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拿扫帚来。”夕岚站起身，说。
“谢谢，扫帚在玄关柜子里。”
“嗯。”夕岚点了下头，离开浴室。
“……”人走之后，晏秋辰背靠墙面，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
他成为裁决者后就很少受这样重的伤了，哪怕已经很小心，还是会时不时捅娄子。
到头来，居然还要接受别人的照顾……
腿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闭上眼后黑暗的世界也如此安静，直到他听见轻轻的脚步声，还有玻璃碎屑被扫动的声音。
扫玻璃的同时，夕岚将倒在地上的拐杖扶起来……说起来，之前“咚”的那一声就是拐杖倒下发出来的吗？
感觉声音不太对劲。
把所有玻璃渣都扫到一起，他看看垃圾桶里那薄薄的塑料垃圾袋……最终决定把碎渣丢进影子里。
“……你在干什么？”晏秋辰看着他的举动，不解，“那是垃圾。”
“玻璃太锋利了，会从袋子里掉出来的。”夕岚说，“反正影子里很大，回头去荒野的时候再拿出来丢掉好了。”
“……那你平常注意，别划伤了。还有……多谢。”
“不会划伤，也不用谢。”夕岚微微摇头，看向他。
“说起来，你定好去第七基地的时间了吗？”
“定了，三天后。”晏秋辰扶着拐杖站起来，“我们应该会一起去，这两天好好休息吧。”
“我会的。”夕岚点头。
与晏秋辰道别后，他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几人相安无事，互不打扰，直到半夜。
夕岚是被外面的走动声吵醒的。
他露出怀民亦未寝的表情，打开房门，看见夏烨在收拾东西，好像还在准备出门。
他：？
“夏哥，你要去哪？”他问。
“嗯？”夏烨这时才发现他醒了，“有紧急任务，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可是你正在护卫歌者的任务中啊。”夕岚更疑惑了，“怎么会接到另一个任务的？”
“他的演唱会紧急取消了。”夏烨抛出一个惊天的消息，“而且，不仅是我，基地中五成待命的可战斗异能者都要去。
“就在半个小时前，第五基地……遇袭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水月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