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送你一朵小红花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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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道比想象的还要狭窄，冰冷的金属铺在管道内壁上，没有光照，也没有温度，想要在其中前行几乎是不可能的。
夕岚在到处爬。
这个爬不是形容词，他是真的在爬。
管道是方形的，宽高都不足五十公分，他在里面连头都抬不起来，也不能转弯，只能拱。
走错路了，他就找个有光的地方，钻进影子里去掉头。
这样爬真的很累……要是潜进影子里会快很多，但是那样更累……
晏秋辰因为个子高难以在管道里活动，暂时在影空间里了，不过42那里有地图。
【前方五米右转，进入资料室。】
没有感情的机械音在耳机里响起，提醒他接下来的路。
资料室，在研究员们的通讯器被收起来之前，有人在这里发出过求救信号。
这种出口唯一、没有窗户、缺少原材料和仪器的地方，很适合关押人质。
不过玛门的污染物可能忽略了通风管道这一茬。
或者说，他们的内鬼可能并不知道通风管道是能容纳一个人爬的。
谁家好人把通风管道设置成这样啊！
【右转，向前三米，到达资料室。】
夕岚已经看见了光亮，就在一个拐角后面。
到达目的地后，他透过百叶窗看见了被困的研究员们。
他们人数很多，没有被绳子或者手铐什么的拘束住，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小声说话。
很显然，污染物没有把这些不擅无力的文职人员放在眼里，而后者也没有因为被挟持就惊慌失措。
夏碧华的淡定并不是特例。
他们只是不擅武力，不是傻。都当上核心研究员了，大风大浪什么的，就算没见过，也该预见过。
夕岚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小了些。人质保留理性的话，配合起来会方便的多。
不过，他看遍所有人质，也没有见到西露雅和夏初弦的影子。
而且，这些人数量貌似也不对。
“42，被抓住的人有多少，能再复述一下吗？”夕岚问。
下方的交谈声本就杂乱，他的低声细语淹没在人们的话音里，但42，或者说夏清儿，精准地捕捉到了。
【回复，参与晚会的研究员共二百七十四名，前来观摩的学生一共五十九名，相关工作人员二十一名。】
“三百多啊……”夕岚喃喃。
就算排除掉少数逃出去的，也有三百多人被押着。
但是这个资料室的人，满打满算也只有百来个。
“玛门把他们分开关押了。”识之殿堂突然说，“他们应该是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救人，所以把人质分成了三批，关在三栋楼里。”
这样的话，就算有一方失守，另外两边也还在。
甚至，这种方式还可以威胁基地——一旦有一边发现人质消失，另外两边就可以直接撕票。
毕竟看守人指的是污染物。尤其是那些虫子，可都是由一个污染物来控制的，说不定连视野都可以互通。
‘那就不能直接把人带出去了啊……’夕岚感觉有点抓马，‘小识，你知道另外两个关押人质的地方，还有玛门那几个厉害的污染物在哪吗？’
“呜，它们用虫子把所有的摄像头都毁掉了，具体位置小识不知道……”识之殿堂有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委屈，“但是小识知道一个在2栋4楼一个在3栋6楼，楼梯间的开锁记录就是这样的！”
没等夕岚回复，耳机里又传来42的声音。
【告知，研究院内大部分门锁均会上传开关记录，根据云端记录，人质没有被送往带有电子锁的任何研究室。
【结合楼梯间大门使用记录，人质应在2栋412杂物间和3栋608茶水间。】
夕岚：……
快要拜服了，您才是真的识之殿堂啊！
对此小识表示不服。
“她怎么能和小识比呢！”祂开始嚷嚷，“小识也能找到这些，只是没有想到啊——”
‘……好了，小识也很厉害。’夕岚被吵得有点头疼。
‘小识在很多地方都比42厉害，42要有设备有信号才能用，还有可能出bug，但小识不会。’
“那当然，小识可是001！”
识之殿堂见好就收，言语间还有一丝洋洋得意。
怪幼稚的，也不知道祂在和一个AI争什么……
夕岚在心中叹了口气，从应空间里摸出一张写好的纸，顺着百叶窗的空隙丢下去。
叠成小块的纸砸中一个研究员的头，他顿了一下，在茂盛的假发里摸出小纸，仰头看了看。
夕岚向他比了一个嘘。
研究员立刻会意，重新和同事们交谈起来，不过他显然激动了许多，拆纸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其他研究员也注意到了通风管道那里，在看见里面爬了个人后，也都继续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实际则是缓缓向此处靠拢。
收到纸的研究员和他身边的人都看见了纸上的字。
“我们是基地派来探查情况的，请问你们知道看守你们的污染物的具体情报吗？”
——有出去的机会！
那群研究员激动起来，哪怕已经在努力压制情绪，还是掩盖不了他们眼中的欣喜。
一个研究员对另一个研究员说了什么，后者缓缓坐到地上，在同事们的掩护下，向通风口打起了手语。
“我们中有研究污染物行为学的人。”
“看守我们的污染物，几乎都是没见过的新物种，但它们身上有明显的人和不同污染物融合的痕迹。”
“注意虫子，它们在天花板角落里，可能会注意到你们。”
夕岚同时收到42和识之殿堂的手语翻译，向研究员们点点头，比了一个了解的手势，钻进影子调头。
有关研究员的位置和相关污染物的信息，已经通过42传达出去了。他现在要做的，是原路返回，最好能看看看守的污染物都是啥。
要是能直接把几个高危的端掉就好了……当然，他也只能想想了。
或许是黑暗和迷路的原因，夕岚出去时的路和进来时不完全重合。在经过一个通风口的时候，他突然听见西露雅的声音。
“嗨小狗狗，我可以出去嘛？”
“去你*的老子不是狗……嗷！”
夕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遂停止爬行，趴在通风口往下看。
晏秋辰抓住影空间的边缘探出来一点，有点担忧又有点懵地看下面的景象。
西露雅穿着参加晚会的礼裙，衣服有点皱巴，但她本人看起来精神很好，甚至还敢去逗污染物。
而在她对面的是两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一个浑身毛发，四肢着地，长长的脖子顶端顶着狗头；一个没有手脚，柔软的翅膀支撑身体行走，脑袋被羽毛遮得严严实实。
他们之间只隔了一层玻璃，准确地说，是一面用桌椅卡着的玻璃，甚至没有用胶固定。
但西露雅完全不带怕的。
“哦，我知道了！小狗狗其实是小狼吧？小狼小狼，可以让我出去嘛？”
“……老子要咬死你啊啊啊——”
狗头怪物向玻璃扑去，但羽毛怪物扯住了它。
“别拦老子！老子杀了她！”
狗头怪不停扑腾，但羽毛怪只是摇它那分不出前后的头。
奇怪的语言从羽毛里传出，带着鸟鸣和羽毛煽动的声音，但夕岚却听懂了意思。
“首领要我们看好她，不能伤害她。”
“……？”
夕岚眨眨眼，看向旁边的晏秋辰，后者也露出疑惑的眼神。
玛门的首领是谁？它为什么要分开看守她？那个首领现在也在基地吗？
这对基地而言是很重要的情报。他们早就推理出玛门存在组织人，但没有真正听过那个“首领”。
夕岚他们没有走，而是继续留在通风口观察。
只见羽毛怪说了那句话后，狗头怪哼了一声，坐到地上不动了。而胆大的西露雅则是更换了目标。
“小狗狗不喜欢我呢。那羽毛球球呢？羽毛球球可以让我出去嘛？”
她口中的“羽毛球球”，实际上的类鸟污染物，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西露雅有点失望：“好吧……不过谢谢羽毛球球安抚小狗狗啦，你的毛毛看起来好软好可爱哦！”
羽毛怪愣了一下，然后……
然后身边开始飘起小花花。
夕岚&晏秋辰：……
这个具象化的花是什么鬼啊！
还有你脸红个茶壶泡泡！为什么一堆羽毛上会有红晕啊！
和它一伙的狗头怪显然也想吐槽：“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改不会喜欢这个雌性人类吧？！”
羽毛怪扑棱一下翅膀。
不喜欢。
但是她说我可爱哎！
“小狗狗吃醋了吗？”西露雅是懂怎么哄小动物的，“没关系哦，小狗狗也很可爱呀！”
“……谁，谁要被夸可爱啊！”
狗头怪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尾巴却明显地摇了起来。
哦，口嫌体直正。
夕岚叹为观止。
不愧是奶油泡芙妈妈，连污染物的毛都敢顺，还顺成功了！
“……她有严重的认知障碍。”晏秋辰扶额，小声说，“自从父亲死后，她的妄想就越来越严重，还会经常把世界当成一场噩梦。”
“这样啊……”
不过，把悲惨的世界当成噩梦，好像也不算坏。
梦醒之后，是更美好的明天，这份光亮可以成为让人前进的动力。
夕岚在心中感慨，这时，异变突生。
一个用戴斗篷和鸟嘴面具的人走了进来。
狗头怪和羽毛怪向牠下跪，说：“首领。”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送你一朵小红花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