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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怎么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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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凉停在静和门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肩头的芝麻点点头,谢之凉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静和的门。
第一眼,什么玩意儿,果断关门!
“我一定是眼花了,再来一遍。”谢之凉看着芝麻真诚的说道,“芝麻,一会儿叫三声,我们一起开门,这样准确率高一些。”
“啾啾啾。”芝麻收起了闲散的模样,笔直的站在谢之凉的肩膀上,脸上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第二眼,谢之凉“啧”了一声,尬笑着关上了大门,速度快的生怕一丝空气漏出。
沉默数秒,谢之凉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本日历,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字给芝麻科普。
“你看,这上面说今日不宜出门,走,我们回秋水居。”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谢之凉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门内,散下头发的木秋声笑眯眯的端详着写谢之凉的神色;门外,谢之凉满目愁容,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芝麻在见到木秋声时就不自觉的歪着头观察他。
散开的长发,耳边的簪花,眼神中的妩媚以及脸上打着的腮红,配上他温和的笑容竟然莫名的和谐。
“啾啾。”芝麻扑楞了翅膀,就要往木秋声身上飞。
谢之凉一手按下躁动的麻雀,一手捂脸,“秋声,这样也挺好看的,师伯回去跟你师尊,呃,深入交谈一番再回来。”
交叉的双手还未放下,谢之凉一只脚已经转了一半。随后抬起脚侧身一躲,一把明晃晃的剑擦面而过。
“秋声,你这就有点过分热情了。” 谢之凉按下挡住视线的九思,“再说了,这很危险,快收起来。”
眼前的人眼角含笑,脸上却杀意满满,凌冽的眼神吓得芝麻往谢之凉脖子处靠了靠,耷拉着脑袋满脸的委屈和生气。
谢之凉收回脚站稳,叉着腰摆起了长辈的架势。密室内,与他摆出同样动作的沈为低着头,怒视着抱着自己腿撒娇的小号“木秋声”。
“呃?虽然你长得很像我徒弟。”沈为话说到一半点了点头,“不过很明显你并不是他。”
小木秋声一听这话,脸又皱了起来,搂着他的双腿放声大哭。
见到他再次哭起来,沈为再次用真元护体,将人与哭声都隔绝在外。哭声爆发的力量一度冲击着屋子的各个角落。
脚尖轻点,沈为看着不断落灰的密室抱着孩子在空中转圈,一圈不够,他还按照既定的路线来回转。
发出的剑气有规律的冲击着落灰处,随着密室上方的裂痕越来越多,抱着孩子的沈为果断拔出无衣直奔花纹中心。
剑在触碰到花纹时,锁链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交织而成的花刹那间印满了整间密室。花纹经过之处,原本裂开的墙面迅速恢复如初。
躲避着劈下来的雷电,沈为无语的瞥了一眼怀里的小木秋声,小木秋声脸色黑了又黑 。这时,大量的桃枝和梨枝从天而降,不待落地,沈为就再次借力攻向花纹。
枝条越来越多,手中的剑也越挥越快,在剑距离花纹仅有一寸之隔时,一张由梨花枝和桃花枝编织的大网从墙上悄然出现。
大网隔绝了指向花纹的剑,强大的邪气从上面爆发出来,死死的压着沈为。早就停止哭泣的孩子这时又作起了妖。
小木秋声双手双脚同时发力,咬着牙势必要挣脱着沈为的怀抱。眼见沈为越抱越紧,小木秋声弓起身子用手顶他的同时也用脚蹬他。
正在砍网的沈为眉头皱了皱,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异常和善。
“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沈为一边用真气抵抗想要侵入他的邪气,一边用剑使劲的别下来一个枝条。
见此,沈为稍稍收力,感受到抵抗减轻的大网压着人直奔地面。落地的枝条发出“砰”的一声后燃起了火苗。
“我就说这雷电劈到树枝怎么还完好,搞了半天树枝是储存用的。”沈为恍然大悟,“这才对嘛,要不早就烧起来了。”
虽有真元护体,可枝条发出的爆炸还是波及到了他,沈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怀里还在乱动的小孩。
“你确定?”说着,沈为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小孩抱着他面无表情的眨了眨眼睛,沈为张开双手一脸的无所谓。二人僵持了几秒,人已经快被压倒了地面。
在沈为的双脚落地时,小孩翻掌对着沈为的胸口就要打去。一声闷哼中,沈为紧紧的搂住了怀里的人。
见人站不稳倒在地上,小孩抽出被沈为抓住的脚踝隐入了大网中。大网上挨着沈为的枝条率先发生爆炸,爆炸产生的火苗迅速燃遍了整张大网。
火燃烧了树枝,加速了它们的爆炸,而接连不断的爆炸让火越燃越旺。吞噬着一切的火光甚是无情,就像现在木秋声看谢之凉的眼神。
“把他家弄乱了会挨骂的。”谢之凉握着剑身,丝毫不在意手上不断渗出的鲜血。
木秋声没有回答,反而在不远处传来了梨花村村民整齐的祈求声。
“神啊,带我走走入极乐吧!”
“神啊,带我们走入极乐吧!”
林峙举着梨花杖张开双手仰望着没有星星的天空,眼神中尽是怜悯与讽刺。跪在地下地村民让他的眼神渐渐失焦。
父母的身影在此刻与他们重合,不同的是前者在苦苦哀求对方放过自己的孩子,后者则是为了一己自私甘愿陷入死亡编织的美梦。
“结束了,都快结束了,很快我就能把一个美好和平的村子还给你们。”林峙看着村民的眼神变得疯狂,“小妹,我们很快就能过上想要的日子了。”
祭台上的人疯狂又随意,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话本中的几行字,读过就没了。
猛然飞向空中的芝麻焦急的直奔馄饨店,而谢之凉的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气,“早知道这两处有交替阵法我就不走那么多路了,直接来这多省事。”
“秋声,快结束了,师伯该带你们回家了。”谢之凉看向木秋声的眼神多了些愧疚。
话落,谢之凉身上的真气猛然爆发,真气顺着九思直接灌输到了木秋声体内。体内真气乱窜,人一时为调理过来,嘴角已然渗出了鲜血。
面对突发发力的谢之凉,木秋声满脸怒气,目光死盯对方的同时还不忘调理气息。
二人皆神色紧绷,一拳一掌,真气碰撞时发出极大的冲击力。霎时,周遭尘土飞扬,沙石俱碎。而木秋声身后的院子被阵法保护着,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在月光很好的时候,人不好,算错的一步让谢之凉内心惘然。僵持的二人各怀心思,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月色渐渐的变色,谢之凉眼神抿唇,看着木秋声的眼睛,他的嘴角多了点弧度。眨眼间,谢之凉收掌已闪身到了木秋声背后。
木秋声一手放在胸前挡着剑,立即转身挡下了敲向自己的笛子。挡下之后,谢之凉凝视着他的眼睛并未再进一步。
“还记得,不错。”
木秋声用剑往上一挑,后退与谢之凉拉开了距离。
今夜,又起风了,微凉的感觉让人觉得前路泥泞。期待太阳的人不只一个,可想遮挡太阳的人也不只一个。
月色下,一处是亲人之间的对决,一处是坚守的执念,一处是埋在废墟之下的寂静,还有一处琴音袅袅,茶香四溢。
伞丢在一旁,苏昭坐在水边抚琴,一曲刚结束,点星就送上了新茶。端起茶杯,苏昭的目光落在了齐刷刷躺在椅子上的客人。
“我那不让人省心的好友啊~”苏昭捏起一个果干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真慢。”
“点星,去看看,等人快死了再把他捡回来。”吃完果干,苏昭淡淡的开了口。
“是,医者。”
再次看向白海棠三人,苏昭用手撑着头轻微的叹气。
思索一会儿,他跟点月摆摆手,“扔水里吧。”
手一扬,白海棠三人就被移到了湖里。水汽从湖面上散出形成三个鸡蛋形状的保护罩,三人随着苏昭的动作缓缓移动,进入水汽之后就消失在了湖面上。
水雾散去,插在水中央的逆神现身。正气环绕下的逆神邪气翻涌,不断冲击着包裹逆神的水墙,苏昭听着水不断落下的声音闭上了眼睛。
一件薄毯披在了他身上,苏昭用手拉紧了些,仍然用手撑着头假寐。
月色还在不断变化,所有的人都在等那个时机。算计与被算计,做局与入局,每一步他们都避不开。
几个红眼睛的村民“嘿咻嘿咻”的拉着林峙院中的冰棺来到了祭台,月光透过冰棺落在女孩脸上,苍白的脸色上多了些血色,冰棺不断散发的寒气让这血色显得多余。
四处画面交织成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时间的流逝平复不了焦急的心情,有人深陷意识世界难以自拔,有人清醒于世却甘愿迷离。
花开了,棋子落了,人又该去往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