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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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清欢察觉到他的目光，回以微笑道：
“银兄，又见面了。”
岳如银错愕一息，随即恢复正常。
上次见面对方就知晓他的真实身份，想必，也没有想要隐瞒之意。
洛清欢径直走到他面前，“怎么才几日不见，银兄就将我忘了，那日你吃的烧鸡，还是我刚从炎州最有名的酒楼带出来的。”
说着，本还笑意满满的眼睛，变得有些沮丧，“那可是我留给自己吃的。我早就有所耳闻，那家酒楼的烧鸡是一绝。可我见银公子当时确实比我更需要它，就割爱给了你。”
“没想到，银兄居然不记得我了。”
涂山微云这时道：
“云离上仙与银公子是旧识？”
洛清欢回身，来到涂山微云跟前，“当然。”
说完，他朝岳如银眨了眨眼。
岳如银回过神来，顺着他的话，说：“嗯，我与洛兄几日前在太微山脚下偶遇，觉得相见恨晚，就多聊了几句。”
洛清欢可惜道：“若不是后来天帝急召，我还想多留一会儿，与银兄彻夜长谈一番。”
岳如银赔笑，想起方才他说的话，问：“洛兄方才说，那不是救人所致，是何意？”
洛清欢挥动霜花扇砸进另一只掌心，“啊，光顾着叙旧了，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
说完，他转回身对涂山微云道：“近日调查卷宗时发现了一条最重要的线索。”
涂山微云眉头一皱，等着听洛清欢接下来的话。
岳如银也好奇，是什么线索。
洛清欢来到长须身侧，围着他绕圈，手里的扇子一下一下砸向掌心，细细道来。
“将‘幽梦花’注入体内并不容易，需要持花者法力催动。一但催动法力，主导者就会遭到反噬，触碰到花的部分会被灼伤，需涂抹特质的药膏才可痊愈。”
话落，洛清欢停住脚步，凝视长须，
“而经常将它注入别人体内，反噬会加重。自手腕的中心处，会生出紫色的线。随着次数越来越多，紫色的线就会越长越长，朝心脉延伸，到最后被反噬而亡。”
长须一听这话，连忙反驳道：“你胡说八道，怎么可能会死！”
洛清欢眼睛一亮，“为何不会死？”
长须眼神慌乱，结巴道：
“老夫，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着，只是将‘幽梦花’注入体内，而已。”
洛清欢笑道：“只是？那‘幽梦花’就是在魔界也是禁花，就连魔族的人也从未见过幽梦花长什么样。天帝为了调查此事，去禁阁翻阅了许久的时日，也仅仅查阅到这一丝线索。如此情僵住，，长老还觉着，它只是一株普通的花吗？”
闻言，长须僵住，面上的沟壑定格。
那双老态的双眸先是迸发出震惊，紧接着眼皮轻微抖动，变成了恐惧，嘴里呢喃道：
“怎么可能，不，不可能。”
洛清欢雪上加霜，“怎么不可能？我瞧着长老这条线也不短了，怕是命不久矣了呢。”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
“当啷”一声，法杖掉落在地，砸在地上的石头上。
长须竟连握住法杖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向下瘫坐到了地上。
这一举动，无疑是承认了他就是凶手。
涂山微云失望地看着地上的长须，对青须道：“将长须长老压入地牢，明日听候发落。”
青须拱手道：“是。”
即使长须已是罪人，青须依旧有礼道：“长须长老，随我走吧。”
长须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仍然呢喃着“不可能”。
青须叹了口气，躬身扶他起来。
正打算走，岳如银道：“且慢。”
涂山微云面上一冷，“银公子还有何事？”
岳如银明白因为长须的事，涂山微云此刻的心情极其复杂，但长须当日险些要了他与无尘的命，这件事，他心里还是过不去。
岳如银：“无尘当日差点命丧他手。”
涂山微云停顿几息，答：“明日，本王定给银公子和各位一个交代。”
有了涂山微云的承诺，岳如银点了点头，“好。”
涂山微云吩咐其余长老，“你们立刻着人搜查长须的房间，有任何可疑的物品，明日会审时呈上来。”
“是。”
“还有，替云离上仙安排间客房。”
说完这些，涂山微云对三人拱手，“无故牵连了三位，是本王的失职。”
天清歌毫无表情，既不怒，也不笑，淡淡道：
“事情已查清，能走了吗？”
涂山微云展开一臂，“请。”
天清歌侧首瞥了一眼夜无尘，一个字也没说，临走前，凝视岳如银须臾，这才转过头离开。
靠在夜无尘身上的岳如银背脊发凉，总觉得天清歌最后那一眼，别有意味。
他的直觉，从未出错过。
天清歌离开后，在场的人也陆续离去，只留下一名侍童领着洛清欢去客房。岳如银与夜无尘也打算回去，三人并肩同行，岳如银在中间，他们二人各在一侧。
精神一旦放松下来，身体的不适就会攻击四肢百骸。
岳如银感觉到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胀痛感增强，身体也比方才烫了些。
不止这些，身体各处的关节的缝隙也发疼发痒，特别是腰，像是被马车碾过一样。
岳如银在心里叹气。
这次的风寒，比以往每一次都严重。这具凡人的躯壳，还真是弱不禁风，不经折腾。
岳如银消沉地垂下头，揽在肩膀上的手用力了几分。
虽隔着衣衫，他仍旧能感觉到夜无尘的指尖在颤抖。
岳如银抬起一只手在夜无尘的手背上轻拍两下，安慰道：
“我没事。”
这时，眼前出现一只手举着药瓶，洛清欢道：“喝了它，保证药到病除。”
岳如银没有半分犹豫，拿过来打开，夜无尘的手忽然握住他的手腕，狐疑打量手中的药瓶。
“岳哥。”夜无尘担忧道。
岳如银捏了下夜无尘的掌心，将他的手拿开，喝光里面的药水，还给洛清欢空了的药瓶，道：
“若是洛兄想害我，早就下手了。”
洛清欢将药瓶塞回乾坤袋，打开手中的霜花扇，轻轻扇动，动用通灵诀，在他们的脑内道：
“夜兄，一百年了，你还是没变。”
夜无尘的眼里射出一道寒光，看向洛清欢。
岳如银最开始也被吓到，可转念一想，洛清欢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定然也知晓无尘的身份。
洛清欢苦笑，继续使用通灵诀，
“夜兄，你可别这么看着我。”
岳如银安慰道：“稍安勿躁，我相信，洛兄会给我们一个解释。”
洛清欢连连苦笑，继续用通灵诀与二人沟通，
“这里不安全，回房间，我再同二位解释。”
来到客房前，侍童恭敬告退，夜无尘与岳如银先走了进去，洛清欢关上房门，正准备回身，脖颈侧坚硬微凉，岳如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洛兄，护心鳞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洛清欢道：“我正准备将它还给夜兄。”
说着，他举起一臂，幻出护心鳞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岳如银从他手中抽出，将斩缘缠回腰间，转身将护心鳞举到夜无尘的眼前。
“收好。”
夜无尘接过，鳞片感应到主人的气息，迅速融入他的体内。
洛清欢走到两人身边，“岳兄，我这药是不是药到病除？”
岳如银侧目，“云离上仙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你这个上仙怎么得来的，就令人寻味了。”
洛清欢笑道：“我只在九重天听闻过朱雀的直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岳如银道：“哪里，哪里，没有洛兄博学，就连细枝末节的事情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暗中较劲。
夜无尘这时道：“云离上仙，我记得，我们并没有见过。”
洛清欢道：“夜兄的确没见过我，你与岳兄出事的时候，我刚飞升，只是一小小的仙子而已。”
岳如银道：“那你为何知道我是谁？”
洛清欢没回答，扫视四周，两手举到胸前掐诀。
整个房间被一光圈笼罩在中间，他道：“这样保险些，保不准被谁偷听了去，对你们二位不太好。”
洛清欢调笑道：“当然我也怕死，和以前的魔尊扯上关系，没准，明日我东海一族就会被九重天那位灭了去。”
这话他虽是笑着说的，但岳如银发觉，那双含笑的桃花眼中，没有一丝笑意。
岳如银道：“你究竟是如何认出我的？就连无尘，也不是第一眼就认出。”
洛清欢轻摇银扇，“我不是说过了，护心鳞是我捡到的。”
岳如银皱眉，“什么意思？”
洛清欢默不作声，看向夜无尘，“说还是不说，还是看夜兄的意思，万一他不想告诉你，等他回到九重天，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岳如银靠近夜无尘，与他只有半步的距离，“洛兄的话，是何意？”
夜无尘抿唇，注视着他的眼睛。
岳如银沉思几息，又问：“你什么都知道？”
洛清欢道：“他并不是全部都知道，只知道事情的前半部分。而后半部分，如今这世上，只有我一人知道。”
话落，岳如银从夜无尘的眼睛里瞧出了恐惧。
又是这个眼神？无尘究竟有何事瞒着他？
岳如银忽然就有些害怕知道真相。
可此事与无尘有关，他又想了解。
即使，这个真相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岳如银转身，调整呼吸，道：“云离，你来说。”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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