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kono红头罩，堂堂亮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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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的静谧是一种错觉。
事后虎杖悠仁回想起来，总疑心自己见识太浅，某一刻沾上致使失聪的诅咒，后来又傻人有傻福，跑着跳着抖擞掉了。
蝙蝠侠——“竞速比赛”开始前他要求虎杖这么称呼他——收回钩爪枪在屋顶停下，轻轻敲击耳麦与一个过分年轻而沉着的声音确认现场情况。他的嘴角像被风摧得冻住了似的，始终向下撇着一个弧度——七海海被五条老师强征去加班时就是这副表情，拧成十字的眉头代替当事人无声喷撒碍于未成年在场憋回去的成吨脏话。
交谈的中途蝙蝠侠又在手臂上鼓捣了几下，完全没有背着虎杖的意思，那头的少年接收信息后公然发出一声嗤笑。
风可能在吼叫，因为枯树叶和碎塑纸片在他面前纠缠成小型龙卷风。虎杖借助屈膝下蹲的动作卸掉从楼上直直跳下来的冲力，等候蝙蝠侠的下一步指示。蝙蝠侠也恰在此时收起了那些超出肄业高中生理解范围之外的高科技产品。
再往前走。
很快就出了住宅区。攀爬跳跃间渐渐有红色黄色的灯火升起来，偶尔瞥一眼，看不出功用的巨型轮状机器笨拙且安静地转动。不时有举枪巡逻的人影在下面晃来晃去。他们经过，然后远去，那些人后知后觉竖起枪张望，一无所获而随口咒骂。
蝙蝠侠朝他打了个继续向前的手势。
虎杖点点头。没有做表情。
很奇怪，太安静了，可是他一直在听。并且他知道他们在说。语音进入他的耳朵，象征符却掠过停滞的大脑，他听不见任何东西。
但是跟上他——一定紧跟他。虎杖告诉自己。这位前辈实在是身手了得，一边空中赶路一边用飞镖砸晕几个正在破窗入室盗窃的小混混。体格健壮的他张开手臂，如同一只巨型蝙蝠摊开两翼，如果不仔细看可能会漏掉他手部动作——抛出去一张黑色大网兜头罩住那几人，而飞行的动作一停未停。
虎杖没有落下蝙蝠侠的任何一个举动。哥谭建筑密密匝匝地码在青灰色大地上，排列毫无章法，即使是虎杖，辗转在楼宇间也不免有些头晕。他担心对方把自己甩掉，又隐隐感到蝙蝠侠有试探他本事的意图，所以一刻也不敢放松。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一开始纯靠身体爬上跳下的原始人作派就已经成功让蝙蝠侠瞪大了面具上的两个白洞。
转过又一栋高得吓人的大厦，半空中张牙舞爪翻动的制服衣角服服帖帖垂首，蝙蝠侠降落在目的地，常年搭档的夜色抬手隐去他的身形。他再次打开手臂上的微型电脑快速敲打，蓝绿色影像凭空投映在面前，蝙蝠侠用堪称以秒为单位的速度浏览一圈生物图像后回看虎杖，说了句什么。
他在叹气吗，还是跟我说话？虎杖望着他的嘴唇，肩膀突然一阵刺痛。
“回神。”
蝙蝠侠按住他的肩膀，直到用上不小的力气。
捂着他耳朵的无形之手终于撤下来，虎杖在蝙蝠侠略带谴责的眼神下闹了个大红脸——“抱、抱歉！我只是……只是……”
“我们到了。”
半天找不回脑子，虎杖的心脏没来由地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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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非常自然地把从男孩肩上顺下来的粉色头发放进万能腰带的某个暗格。
他刚刚十分强硬地拦下男孩横冲直撞就要闯入前面建筑物的操作，而张扬到在脸上纹身的小男孩却任凭他拽住自己，一脸认真地从头到尾听完他有些苛刻的布置，甚至不用他给出分析就决定顺从他的计划行动。
本来已经准备好应付青春期少年彰显自我的反抗，男孩的态度却让蝙蝠侠倍感意外，甚至诡异地生出一丝“这是一个很罕见的正常小孩”的想法。
同样年纪的男孩他经历过三个，但他们从没有一个像他这么——这么的逆来顺受。
提姆会揭穿他把罗宾排除在危险区域外的心思，并在他开口反驳之前提出另外几个优化方案——既巧妙增加了参与度又完美到叫他眼前一亮。他觉得提姆是深得迪克真传，那小子从前也爱拿优秀提案噎他，只是相对来说没那么缜密。出身马戏团的初代罗宾更活泼，怼起蝙蝠侠来更不遗余力，往往让他在被某个双关语逗笑时略微松动一些可以让步的底线。而永远睡去的、最激进的那个，则像黑夜与白昼一般分明的，跟男孩完全是相反的脾气……想到这，蝙蝠侠心底的混沌泥潭鼓噪了一瞬。
他不该拿他和他们作比较。
专注。蝙蝠侠告诫自己，不要再有任何无谓的牺牲。他跟男孩前后脚潜入亚瑟.阿曼德藏身的这座普普通通的大楼。
但他轻松撂倒12层看门的守卫后发觉不对。
少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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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个人。
安东尼.胡金头盔下狂冒冷汗，可他一点也不敢脱掉这层微乎其微的防护外皮。
他不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人，但那个首先在频道发出提醒的士兵刚被爆头，喷了他一脸血。来不及啐出一口，胡金一个激灵，马上意识到敌人已占据制高点，他侧身就地一滚，在枪林弹雨和遍地哀嚎声中匍匐前进，勉强挪到墙壁后面。
然而滞空的硝烟味和骤然的寂静使得恐惧和死亡威胁像闪电一般窜上胡金的脊椎。
——老子今天怕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伴着这个念头升起，胡金只觉有颗猩红的超大灯泡在他面前一晃，整个人登时昏死过去。
不到半刻钟，他居然被人摇了起来，指节脱臼的剧痛同时向他证明自己的幸与不幸。
“只剩下一个幸存者……头部伤口处理后不算严重，但是补刀的一枪打偏了，看来有超出某人预料的情况发生了……”
“喂！醒了就睁开眼，不说话我就继续掰了。对，你没死成，来来来，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多出来的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红绿制服映入眼帘，胡金眼睛睁开一条缝，上面鎏金的R字扭曲着跳舞，简直要爬进他脑子里。他喉咙里仿佛塞满了这种光污染产物，舌苔苦得要命。我要吐了。他想。
“……”
“嗷嘶！啊！”
“别晕啊，好不容易才弄醒的。快点快点，我赶时间。”
都市传说里人们口耳相传特别好拿捏的小鸟确实笑得阳光开朗，但却生生折断了他两根指头，绝望的胡金只得忍着伤痛精简事实向罗宾倒出他知道的一切。神经高度紧张的他说到最后已然意识模糊，竟神志不清地吐出一句“为了我亲爱的男朋友的红绿内裤”。
于是如愿被揍晕过去。
……该死的罗宾。
……该死的蝙蝠侠。
……该死的……让人引起不正经联想的制服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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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从28层开始搜查，上到32层时停住潜行的脚步。
行动开始前蝙蝠侠丢给他一副耳麦，现在同时传来蝙蝠侠和罗宾的讯息。
蝙蝠侠那边声音嘈杂，背景是拳拳到头的哀嚎声。事情脱离计划让蝙蝠侠不免感到烦躁，下手略重了些：“12层是陷阱，佣兵们也不知道他们守的不是武器库。阿曼德已通过特殊通道离开，通道被从上方炸毁，他很可能在顶楼附近楼层。”
“——有个戴红色面具的人比我们早一步，武器库空了，守卫的佣兵基本上全被灭口。我猜他是那个打破阿曼德常规行动的变数。”罗宾在飞速赶路，被蝙蝠侠安排到所谓“安全地带”的他反而近水楼台，“越往上敌人越少，看来那家伙替我们开过路了。”说完他微微喘息着。
虎杖不甚熟练地敲打耳麦，突然调高的声音震得他耳朵一麻，差点把耳麦扔出去，忙不迭乱按一通：“我刚好在顶层！我现在就去看！”
他收敛气息，矮身潜入这片被炸得奇形怪状的区域。佣兵死了一地，尸体上方隐隐透出的黑气让虎杖一眼明了那个计划外的入侵者的运动轨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虎杖捻起地上一撮冒着火星尚有余温的灰烬在眼前端详，又甩甩手。很干净，没有任何咒力残秽，兴许只是可燃物燃烧导致的，虎杖推测。
又一阵火力全开的枪声，夹杂着钢筋断裂的声音。虎杖暗戳戳探头，只见不远处一红一黑两个壮汉正在物理和譬喻层面夹枪带棒的互相攻击。
“……你简直欺人太甚！我们明明协定三周为期，现在还剩足足六天时间，你就这么心急！直接来明抢了！”
“快得了吧。企鹅人早把你供出来了。你想两头骗，就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呵。你不过是侥幸杀了我的老板，但别以为你个毛头小子就有能耐取代他。表子生的东西，杀我手下、抢我女人、偷空了我的军备库！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亚瑟.阿曼德的身手经过战场检验，虽然在虎杖看来毫无威胁，但可能相对其他普通人还是有点难打？虎杖歪头，并不理解二人为何周旋这么久。他趁二人拉开距离对轰的间隙钻到更靠近阿曼德的残壁石块后面，想先解决这个敌人。
这会绕到近处才看清楚，那是个头戴红灯泡、身穿褐色夹克的壮硕男人，双枪在他手里像乖顺的玩具，每一发都逼得阿曼德狼狈闪躲、回击乏力，男人紧身衣下迸发的肌肉让他幻视了一秒东堂葵。他向阿曼德步步逼近，一错身露出背后瘫软在墙根的女人，虎杖定睛一看，正是唐宁。虽然她被缚了手脚，但万幸没有受伤。虎杖悬着的心微微落下，突然回过味来，灯泡头是在牵扯阿曼德注意，防止流弹误伤。
是个好人啊。
“红头罩！”
阿曼德满眼猩红，高呼：“你不是一直想要那批新式武器吗？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他被红头罩打出了真火，反手掏出一直藏在长靴里的管状武器，“你就在火焰中好好享受化成灰的痛苦吧！”
红头罩本来已经极靠近他，迎上直冲面门喷涌而来的熊熊烈火也不得不下意识掀身避开，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呼喊——“不！”他惊叹离弦的箭也未必有这样的速度，那男孩就已朝他身后扑去。
红头罩之下的呼吸一滞。他错算了阿曼德的射程！原来这家伙之前一直交给他的货是赝品！
来不及想太多，红头罩一拳向满脸震惊的阿曼德砸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kono红头罩，堂堂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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