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虎皮鹦鹉》八回秋

21、第 21 章

　　不知道是不是程阳的错觉，易他看到易崇脸上出现了类似羞赧的表情。
　　难道是易崇已经大概猜到了程阳想要说的话？
　　也许易崇早就和邓玉倩认识了吗，甚至两个人已经关系很好了也说不定。
　　程阳很艰难地挤出了一个字：“对。”
　　为什么心情会变得这样沉重呢。
　　非常不喜欢易崇这样在意另一个人。
　　就算在意的话，也不要让程阳知道就好了。
　　“我想的是等高考以后我们……”
　　易崇果然还是高考之后才会考虑这件事吧，程阳暂时松了口气，终于把那封信交了出去：“算了，你直接看这个吧。”
　　“好。”
　　易崇没有马上拆开，而是放进了口袋里面。
　　放学之后程阳去找了曹思琪一趟，告诉她信已经交出去了。
　　当时幸好朱星宇不在，否则程阳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这件事情瞒着朱星宇，程阳原本就有些不舒服，像是做了亏心事般。
　　一个朋友团体，程阳更愿意另外的人变得更亲密，自己被排除在外虽然很痛苦，但会觉得很心安。
　　虽然听起来有些烂好人的嫌疑，自己毕竟又没有资格当那种圣母。
　　总之不想让朋友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不过谎言总是一个接一个的，有了开始，不及时止住的话，就会有第二个谎言，这就是事情的恶化。
　　程阳提心吊胆地回了教室。
　　刚坐下不久，易崇就一脸严肃地把他叫了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易崇晃了晃手中的信封：“这个是你找人代写的吗？”
　　“什么？”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笔迹。”
　　“我？这是邓玉倩托我转交给你的啊。”
　　也许是经常打球的缘故，程阳觉得易崇的身高已经超过自己不少了。这样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易崇总给他一种压迫感。
　　“她是校花。”程阳以为易崇也不认识邓玉倩。
　　易崇冷着脸，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告诉她，我不喜欢她。还有，你以后别干这种事了。”
　　说完易崇就把那封信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听完程阳的描述，曹思琪睁大了眼睛：“所以是拒绝了吗？”
　　程阳又和曹思琪私下面见了。
　　上次去找曹思琪的时候，她嘱咐程阳一定要告知她后续的结果。
　　两人约在操场的一角见面，这里时不时地会路过一对偷偷恋爱的情侣。
　　“对。”
　　程阳呆呆地望着校园围墙上为防止学生翻墙外出放置的玻璃碴和铁丝网，想着也许易崇生气了。这次程阳不想再放任事情恶化，不想让易崇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他已经主动搭了两次话，但易崇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该怎么让他心情变好呢？
　　“所以说，对于男生来说，怎么表白才会比较容易接受？”
　　“我不知道。”
　　“你试着想一想，如果是你呢。”
　　程阳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我应该是喜欢那种当面很确定的说出来，不然我会想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这样啊。”
　　“不过告白这种事一般都是男孩子做的吧。”程阳再怎么迟钝也是知道这个规则的。
　　“你是那种很难主动的人，如果一直等着的话，也许会错过吧。”
　　原来曹思琪早就看透了他是怎样的人啊。
　　明明没什么可炫耀的地方，却总要朋友一直主动，这样会很讨人厌的吧。
　　说起来这还是程阳第一次和女生谈论有关恋爱的话题，结束之后才发觉这件事情其实临近危险的边缘。
　　程阳只好说服自己这只是朋友间的闲聊而已，并下决心避免与曹思琪再单独相处。
　　不过生活往往是越怕什么，什么事情越会出现。
　　又一次的周末聚会，朱星宇说是要陪同学看病。
　　易崇又回家了。
　　程阳觉得自己应该去主动找曹思琪，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没办法一起出去了，但至少也要告诉她一下。
　　就说突然有作业，或者要去洗衣服，理由要想的话总是有很多的。
　　程阳少见地先开了口：“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陪我出去吗。说起来，今天还是我的生日。”
　　听到后面那句话，程阳彻底打消了拒绝和曹思琪一起出门的念头。
　　他知道自己应该负起一个作为朋友的责任。
　　明明对曹思琪印象很好，自己又在怕什么呢？
　　“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你肯陪着我一起去就太好啦！”曹思琪兴奋地拍了一下手，一脸期待。
　　“当然。”程阳爽快地答应了。
　　这种情况下肯定没办法拒绝的吧。
　　“不过还真不知道哎，反正不想在学校附近，想去一个新鲜点的地方。”
　　要说新鲜的地方，程阳知道的也就是那个市中心的那个商场了。
　　“或许，你想去远些的地方吗？”
　　“好啊。”
　　来到商场门口之后，曹思琪才发现她之前来过这里。
　　“楼上有家很大的书店。”程阳提醒道，他以为曹思琪会对书很有兴趣。
　　“我知道，不过那里的书都有点贵哎。”
　　跟着曹思琪在书店逛了一圈之后，程阳发现她几乎都没有碰任何一本书。
　　于是很快两人便离开了。
　　“去那家店看看吧。”程阳指着一家饰品店说道。
　　这种应该是女孩子会喜欢的吧，程阳记得妹妹每次都要在那里面逗留很久，买些花花发卡和玩偶什么的。
　　“好哎！我正好想买个发卡。”
　　看着曹思琪迈着欢快的步子走向饰品店，程阳知道自己猜对了。
　　就向朱星宇喜欢那些手办一样。人们总是会因为美丽的事物而感到幸福，如果可以拥有它们那是最好不过了。
　　“你觉得哪种好看？”
　　曹思琪把两个发卡举在发上问程阳。
　　其实程阳看不出什么差别，一个是蓝色，一个是粉色，或许花纹有些不同吧。这种时候程阳就拿出应对妈妈的话术：“哪种都很适合你。”
　　“怎么办，好纠结。”
　　“那你买其中一个，另一个我买了送给你好了。就当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话说出口程阳又觉得自己有些唐突，还有就是发卡作为生日礼物的话也太寒酸了些。
　　不过曹思琪倒是一副惊喜的样子。
　　“可以吗？”
　　“当然。”
　　其实程阳本来打算送本书给曹思琪的，这样的话还不如送她喜欢的发卡，至少是她真正想要的。
　　程阳还发现，曹思琪很喜欢确定的答复，已经答应她的事情她还是会问一句真的吗这样的话。
　　大概是和程阳一样吧，曾经对父母之类亲近的人抱有很高的期待，然后结果却是落空的。
　　爸爸答应他的事情，最后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推脱掉，之后就表现得好像完全没有这回事。
　　继续承诺，继续失信。
　　继续希望，继续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