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结》長石

42、第 42 章

　　“警告:主要人物死亡。”
　　“……”
　　“……”
　　“……”
　　“是否遣送回原世界？”
　　“……”
　　“原……世界？”
　　轻微的滴答声吵醒了沉睡的灵魂，沈清秋微微睁眼，血红的页面占据了所有视线。
　　“……”
　　他想起了刚才的一切。
　　想起来他是如何三番五次想要杀死那个护在自己身前的人，而那人又是怎样被自己害死；想起来洛冰河握着心魔剑失神的样子，那一剑刺下的决绝。
　　他又想起来，上一世也是这样，入了魔的洛冰河屠了整个苍穹山，滔天的大火烧了十个日夜。
　　他被断了手脚，洛冰河就用幻镜让他看清千里之外，多少活生生的人被烧死其中。
　　他本该不在意的，因为他从来就和他们没有什么感情。
　　可是当他在混沌中看见洛冰河提着剑抛下无间深渊的两具尸体，回到苍穹山大开杀戒时，他却下意识想要阻止。
　　不因为别的，只是有些东西，他不愿失去第二次。
　　“洛冰河……不要……”
　　“检测到贵方无法做出选择，已强制启动传送。”
　　冰冷的女声响起，沈清秋甚至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头脑的晕眩感就让他失去了方向。
　　“3、2、1——”
　　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熟悉的面容就在眼前。
　　脑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已将贵方遣送回原世界，请贵方尽快完成任务。”
　　沈清秋轻轻道:“什么任务。”
　　“杀死柳清歌。”
　　“……”
　　他抬起头，那人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没有嫌恶，没有憎恨，独剩一份空洞的杀意。
　　他道:“柳清歌，你入魔了。”
　　柳清歌又怎么能听见。
　　灵犀洞，入魔，胸口残存的灵力，失去生机的人，诡异至极的任务。
　　沈清秋忽然就明白了。
　　从来没有什么意外，杀死柳清歌的就是他，这一世是，重来一世也是。
　　因为只有杀死入魔的他，沈清秋才能将他抹除这个柳清歌在这一世的存在，然后顺理成章地带他去另一个世界。
　　为什么柳清歌会逐渐想起上一世的事情，难道只是因为那来历不明的幻境吗。
　　“……”
　　沈清秋不敢再想。
　　他手中不知何时汇聚成了一股灵力，大约是这一世的自己想要救人的罢，只不过……
　　灵力汇聚掌心，夹杂着一道符咒，从后背打进柳清歌身体。
　　“噗————————”
　　鲜血猛地涌出，柳清歌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从半空坠落。
　　沈清秋甚至没来得及伸手去接，身体的掌控权逐渐流失。
　　在彻底陷入昏迷前，他看到自己半跪在柳清歌的尸身前，山洞的门逐渐打开，露出一张张熟悉的脸来。
　　命运就此改变。
　　“……”
　　无间深渊下，洛冰河跪在逐渐冰冷的人身前，脸色空洞而茫然。
　　方才他将心魔剑捅进沈清秋心脏的那一刻，他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却只看到两个鲜血淋漓的躯壳。
　　“……师尊？”
　　洛冰河忽然喊了一声。
　　无人应答。
　　“…………沈师伯？”
　　“……”
　　回答他的是深渊下猛兽的嘶吼，和心魔剑嗡嗡的颤抖声。
　　他逃出了幻境，收服了心魔剑，成了深渊下众魔忌惮的存在。
　　可他没有了那即使知他为魔仍愿收他为徒的师尊，没了整日计划着算计他和师尊却只会玩些小把戏的师伯。
　　“……”
　　洛冰河沉默地收拾好两具尸身，回身屠了一群黑月蟒犀，去威胁另一群跟随他。
　　有些僵硬的身躯被放在魔物背上，洛冰河用心魔剑划出一道裂缝，他们就从裂缝中出来。
　　周遭是荒山与野草，洛冰河摸索着掏出一支烟花，朝天上放去。
　　那是苍穹山弟子随身会带的求救烟花，只要有人看到，就会及时赶过来救援。
　　洛冰河又把那两只黑月蟒犀杀了，然后他就躲在一棵大树后，藏匿起自己的气息。
　　等着苍穹山的人赶来，看到地上的两人，顿时惊呼不已。
　　“柳峰主！”
　　“是沈峰主！”
　　“师尊！”
　　“快来搭把手！”
　　此起彼伏是喊着救援的声音，数不胜数的烟花在空中绽开，没过多久就又来了一大帮人，看到沈清秋和柳清歌，立刻就打算急救，发现没了气息便慌忙抬起人赶回苍穹山。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洛冰河才从树后走出，静静地看着一轮圆月从树影里露出又藏起。
　　直到那阵耳熟的声音再次响起。
　　“滴！恭喜贵方已完成第一步，请选择是否进行下一步。”
　　“是。”
　　“————任务开启:屠杀魔族。”
　　“已为贵方开启金手指:心魔剑加成。”
　　“……”
　　万籁俱寂中，一个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几个月后。
　　岳清源才从后山回来，神色疲倦。
　　“掌门，这是这几日来各峰和外探弟子递交的书信。”
　　书童捧着一沓书信，递向他。
　　岳清源接过那些书信，缓缓打开。
　　薄薄的纸张，一封接一封，写的是这些日子来外界发生的事，以及苍穹山派上下的争议。
　　什么安定峰钱财又不够了，仙姝峰整日消沉，哪里的山门又倒了，谁谁又提议将那两人下葬，魔族大换血，新的魔族首领名叫洛冰河……
　　岳清源一个个传达了回复，压下了有关那两人的书信，在看到写洛冰河的那些时，不禁一顿。
　　短短几个月，就以残忍至极的方式血洗了魔族上下违抗他的人。
　　岳清源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自从那次与魔族之战，战后一别，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洛冰河，洛冰河也从来没回过苍穹山。
　　后山的结界没有被闯破的痕迹，那两人安安静静地躺在灵床上，只有几个长老和他他会时不时去查看一眼。
　　除了每半个月会来一封书信，他与洛冰河已是没了联系。
　　“究竟发生了什么……”
　　岳清源叹了口气，深深闭上了眼。
　　那日他们不断审问秋海棠，企图从她口中得到有关无间深渊的信息，秋海棠却死活不肯开口。
　　当他们整装待发打算去魔族一探究竟时，却被告知在一座荒山上发现了沈柳两人，他们立刻就掉转方向赶到了山脚下。
　　看到那两人苍白的脸色，岳清源脸色也霎时变得苍白。
　　这时突然有人递上一张密函，说是奉他们家大人之命前来传话。
　　岳清源连忙拆开了密函，里头只有短短几字。
　　“有救，勿葬。”
　　署名，洛冰河。
　　岳清源脸色这才有些好看，连忙吩咐把人移至灵力充足的后山，由木清芳着手救治。
　　这一救，就是好几个月。
　　“咚咚。”
　　敲门声响起，岳清源回过神来，道:“进。”
　　门吱呀一声开了，木清芳咳了几声，道:“掌门师兄。”
　　岳清源起身道:“木师弟。”
　　“掌门，千草峰的药材……”
　　“……”岳清源按了按眉心，道:“我会让安定峰尽快添上的。”
　　“那就好。”木清芳点头，又道:“后山的药材这几日就要用完了，还望师兄催紧些，不然……”
　　岳清源点头道:“知道了。”
　　木清芳见他承诺，便要离去，却突然又被叫住了:“木师弟！”
　　“？”木清芳疑惑回头，“掌门有何事？”
　　“……”
　　“你说”岳清源轻轻道，“他们真的会醒过来么。”
　　“……”
　　木清芳也垂下眼，一向被众人诩为冷漠之人的他，此时也有些动容:“在下……不知。”
　　岳清源仿佛一下就垮了，浑身都有些颓败:“他们，他们不是还有一口气——”
　　“这口气早些时候就没了。”木清芳道。
　　“在下也试了几个月，两位峰主也是毫无反应，如若不是洛冰河的承诺，在下实在不敢说两位峰主尚且活着。”
　　木清芳道:“在下……不敢保证。”
　　“……”
　　屋中一片寂静，黯然的沉默悄悄泛开。
　　半晌，不知是谁叹了口气，岳清源又回到了桌前，道:“罢了，是我执念太重。”
　　木清芳抬眼看他。
　　岳清源摩挲着信纸，缓缓道:“若是连那口气都没了，就下葬吧。”
　　“……是。”
　　“……”
　　门重新关上，岳清源颓唐地倒在椅背上，心口像是被烧穿。
　　正午的太阳从窗口照进屋里，一只纸鹤从光中飞来。
　　那是洛冰河的书信。
　　“……”
　　岳清源一如既往地打开，以为又是同样的“有救勿葬”四字，却发现并不是。
　　信上写道:“今晚来访，勿葬。”
　　岳清源一愣，心中一动，激动地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洛冰河找到救回他们的方法了吗？还是说没有找到？
　　岳清源着急得站了起来，这纸鹤被洛冰河施了手脚，无法施加追踪术，因此他无法回信质问洛冰河。
　　他能做的，仅仅是继续等着。
　　等到黄昏挂山头，岳清源一如既往地要去后山看那两人时，门忽然一响。
　　岳清源开门，门外站着的豁然是洛冰河。
　　“！”岳清源一愣。
　　“岳掌门。”洛冰河微微颔首，“可否带我去看一趟秋海棠？”
　　“你————”
　　“师尊他们的事，我一会儿会说。”
　　洛冰河自然知道他想听什么，生生压下岳清源的疑惑，道:“在此之前还请掌门带我去见一见秋海棠。”
　　“……好。”
　　入夜的苍穹山显得格外安静，岳清源带着他来到关押秋海棠的地方，听洛冰河说要打开门进去问她几个问题，不禁开口道:“她不会回答——”
　　“会的。”洛冰河垂下眼，“我有些东西给她看。”
　　门打开又关上，牢内的人听到声响，无动于衷。
　　“秋海棠。”
　　“……”
　　见他不应答，洛冰河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你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可值？”
　　“……”
　　洛冰河继续说道:“就因为一个沈清秋？”
　　“或者是说，沈九。”
　　锁链绑着的人微微一动，半晌，一阵沙哑的声音响起:“你知道什么？”
　　洛冰河道:“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是么？”秋海棠道，“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很多。”洛冰河道，“比如说，秋剪罗该死。”
　　“闭嘴！”女人的声音忽然尖利起来，打断了他。
　　秋海棠抬起头，在牢里待了几个月，脸上已是毫无光彩可言，一双眼此时被气得通红。
　　她抬头看向洛冰河，咬牙切齿:“我兄长该死？我哥捡他回来，供他吃饭养他读书，给他吃好的穿好的，他呢，他做了什么？”
　　“他拿剑杀了他。”
　　“我兄长该死？”秋海棠面目扭曲，“他什么都没做错！都是沈九那个小人！沈九才该死！！！”
　　“……”
　　洛冰河看着她发了疯的样子，神色不动，只是喊了声:“梦魔。”
　　“告诉她吧，你看到了什么。”
　　“……”
　　过了半晌，察觉到秋海棠回魂，洛冰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却见秋海棠完全没了方才的震怒，两手发抖，眼睛发直，嘴唇哆哆嗦嗦，似是难以置信。
　　“没可能……没可能……假的！都是假的！不是我哥。我哥没错，不会是大哥！你骗我的！”
　　洛冰河也不说话，静静看着她疯。
　　秋海棠却又哭又叫：“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这样。我什么都没做、我凭什么要受这么多年的苦？！”
　　“他到底是怎么想我的？恨我？可怜我？要我在这世上受尽折磨？他为什么不杀我。他为什么不杀我————”
　　“你什么都没做？”洛冰河道。
　　他道:“上一世你也许是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一世是你害死了他们。”
　　“什，什么上一世……”秋海棠睁大了眼，“我害死了他们……”
　　“身体里忽然多出一股强大的魔力，对你混入魔族，很有帮助吧。”
　　秋海棠睁大了眼。
　　“打开无间深渊，就是你做错的事。”
　　“沈九，被你当做仇人，被你害死了————”
　　秋海棠失去理智，尖叫道:“不是我做的！不关我的事！！”
　　她一边尖叫，手中忽然凝聚起一道魔气，猛地朝洛冰河攻来。
　　洛冰河轻轻一挥手，那魔气就散了。
　　他垂着眼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道:“心魔剑的魔力给你用是浪费得紧。”
　　说着，他提起脚边人的头，手从胸口一下贯穿。
　　“噗呲——”
　　女人的神色永远停格在痛苦之中，洛冰河在她体中翻找片刻，终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血红的碎片握在手中，洛冰河不再留恋，起身离开。
　　岳清源看到门开了，立刻抬头，却看到洛冰河满手鲜血，顿时一怔:“你把她杀了？”
　　洛冰河道:“她体内有重要的东西。”
　　岳清源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听洛冰河道:“东西已齐，时机已到，可救。”
　　“还请岳掌门带我去师尊师叔那一趟。”
　　“……”
　　深夜。
　　后山的守门弟子一如往常盯着梢，眼角抑不住地往山洞内瞥。
　　方才来了一个浑身散发着魔族气息的人，他们下意识就要拦下，掌门却出来制止了他们。
　　看着掌门把那人放进了后山灵犀洞，弟子们更是惊愕不已。
　　苍穹山上下都知道，后山睡着两位峰主，这下却把一个魔族之人塞进后山，又是出于何意？
　　“……”
　　但掌门都没吭声，他们也不敢有质疑，只是默默看守着。
　　而后山灵犀洞内，望着灵床上并排躺着的两人，洛冰河眼中一动。
　　他走近了看，两人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脸上还是一样的苍白。
　　洛冰河看着，忽然喊了一声:“系统。”
　　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主角爽度系统】为您服务！”
　　“检测到主角爽度为负值，已完成最佳爽度提升计划9/10，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主角爽度系统】依靠主角生命值运转，主角爽度更新系统，检测到主角爽度为负值，已完成最佳…………”
　　“好了。”洛冰河道。
　　那声音果然没再响起，洛冰河拔出心魔剑，在半空划出一道裂缝。
　　踏进裂缝前的那一刻，梦魔忽然叫了他一声:“洛冰河。”
　　洛冰河一顿，等着他说话。
　　梦魔却是叹了口气，道:“你确定要这样？”
　　“……”
　　裂缝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空间之外的景色，洛冰河看着那片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景，道:“两世了，总该有个结果。”
　　“那一世他对我仇怨重重，我血洗苍穹山，屠万人，只因为我觉得他们都是帮凶，我心有不甘，怀恨。”
　　“这一世阴差阳错，我有过一段好时光，好同门，好师尊，即便是入了魔，也不曾有人嫌弃我半分。”
　　梦魔读过他的记忆，知他的前世，此刻便忍不住道:“你不该如此心软。”
　　“我只是想着……”洛冰河道，“杀了又杀，究竟有意思么？”
　　“那个系统也说了，那一世的我最后杀了那么多人，身边有很多人作陪，可那所谓的‘主角爽度’却是无动于衷。”
　　“梦魔前辈，我想那应该不是我要的。”
　　“……”
　　没有人再出声，洛冰河也不愿再说，一脚踏入了裂缝中。
　　他来到了另一世。
　　重生的那一世，沈清秋体内有心魔剑碎片，在无间深渊下杀了他时，碎片就掉了出来。
　　洛冰河通过碎片得到了沈清秋的记忆，此时来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山洞，将柳清歌被符咒困住已久的魂魄带走，回到宫殿的地牢，看到了被削成人棍的沈清秋。
　　沈清秋当然也看到了他，只不过假装没看见罢了。
　　洛冰河提着心魔剑来到他面前，笑道:“好久不见。”
　　沈清秋没理，他早就习惯了洛冰河的疯疯癫癫。
　　明明方才才来过一趟，还说什么，好久不见？
　　他这么想着，以为这次不过和往常一样，侮辱凌虐他一番，便死气沉沉地低下了头。
　　谁知胸口一痛，冰冷的剑身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愕然，不敢相信洛冰河肯就这么放过他。
　　但他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心口的剧痛就剥夺了他的全部意识，生气逐渐流失。
　　“……”
　　洛冰河看着死了的人，冷漠地将人的魂魄抽了出来，和柳清歌的魂魄放在了能储存人魂魄的容器中。
　　然后他放了一把火，在火势蔓延时用心魔剑劈开裂缝，离开时还亲手毁掉了心魔剑。
　　剑的碎片随着宫殿的火海蔓延，飘散，落在不知道谁的身上。
　　挣扎和呼救声响彻那一夜，待魔族的人扑灭这场来历不明的火，却发现他们的尊上已是和那场大火一样，没了踪影。
　　魔族少了一位尊上，人间少了一个暴君。
　　与此同时。
　　灵犀洞洞门重新打开，岳清源不知何时叫来了一群人，焦急地问洛冰河:“怎么样？”
　　“已无大碍。”洛冰河有些疲惫，“不久便会醒来。”
　　“那便好。”岳清源道。
　　木清芳从后头走了出来，掠过他们进了山洞。
　　岳清源也万分焦急，只不过他总不能把洛冰河晾着不放。
　　他有些疑惑洛冰河用了什么手段，能把木清芳都不敢承诺的事承诺下来了。
　　原本他看洛冰河杀了秋海棠时就有些疑惑，并不太放心让洛冰河进灵犀洞，洛冰河却直接塞给他一个东西。
　　魔族开启圣陵的秘钥。
　　“……”
　　如今人出来了，他将秘钥递给洛冰河，对方却没有要。
　　“这种东西，烦请掌门帮我毁了。”
　　“这……”
　　洛冰河没再听他多说，道:“我还有事得回魔族一趟。”
　　“……好。”
　　于是洛冰河从腰间抽出一把剑，轻轻踏上就御剑而去。
　　岳清源眼尖，看见那把剑的剑身通体发亮，正阳二字闪着白光。
　　……
　　几天后。
　　“沈清秋！”
　　柳清歌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的人，脸色越来越黑。
　　偏偏这人还一脸欠揍的表情，摇着扇子笑道:“掌门可说了，培养感情，柳师弟不会让我一个人去打那魅妖吧？”
　　柳清歌暴怒:“那么多妖怪你偏偏要打魅妖？！你、你个无耻不知羞耻的小人！”
　　“哈！你先骂我的，柳清歌，你给我等着！”
　　“等就等！你能拿我怎样！要不是掌门发话，你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
　　“你以为我不是？！还说什么失忆。”沈清秋不屑一笑，“师弟这脑子不用失忆都不好使了！”
　　“你！！！！”
　　“两位仙君。”
　　山洞里缓缓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动人的嗓音散发着勾人的魅惑。
　　“干嘛！”
　　两人同时怒喝。
　　“……”
　　魅音夫人差点没维持住笑容，缓了片刻，终是缓缓开了口:“两位仙君不妨先坐下来，喝杯茶，冷静冷静，再听奴家讲个故事。”
　　对面两人听了，纷纷露出质疑的神情。
　　柳清歌直接拔剑冷笑道:“呵，魅妖，低级。”
　　魅音夫人笑容直接裂开。
　　沈清秋更是不屑，摇着扇站在一旁:“这种东西，还是给师弟处理吧。”
　　“……”
　　魅音夫人彻底笑不出来了。
　　它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答应这两人！！！！！
　　后备也不带这样损的！！！！！
　　至于两人恢复记忆后乱七八糟的情感，那就是后话了。
　　此时，魔界宫殿上，洛冰河打开了系统页面。
　　那所谓的爽度提升计划已经完成，主角爽度栏却只有一个数字3。
　　洛冰河研究几个月，算是摸清楚了这爽度大约是和他心情有关系的，此时见那儿的数值少得可怜，便不禁有些感慨。
　　杀也不爽不杀也不爽，那他究竟该如何。
　　“检测到贵方情绪波动，已为宿主提供娱乐服务。”
　　“滴，温馨提醒，该功能需要进行系统更新——”
　　“……”
　　洛冰河看着眼前那个闪着蓝光的按键，心中一动，按了下去。
　　“更新完毕。”
　　“即将切换模式，此次更新系统将更换名称，脱离宿主，请宿主做好准备。”
　　“【穿书系统】激活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