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piece 63-回归的人与高调和好 ...
-
潮湿的海风从海贼周身拂过，没能帮他理清还未整理明白的思路，只不过暂时打断了而已。
“特拉男，喂！鸡冠头说晚饭好了哟~大和去哪里了，还在睡嘛？”
西方的波光已经变成烧铁般金红，倒是离船越近之处，海水幽蓝得发黑。原来半天就这么过去了。
“不知道。”罗平静地回答戴草帽的海贼，承认某人午后起来吃过饭后就没再见到。
但他想也能想到大概率大和已经回到船舱里睡觉，不然以如此高辨识度的形象，但凡其在甲板上出现都会被人轻易注意到。
“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俩不是总黏在一块嘛！”草帽路飞抓了抓后脑勺，似乎无意识地笑道。“诶？话说索隆又跑到哪里去了，突然也不见人影，难道在船上迷路了……”
罗没去管同盟海贼船长后面的嘀咕，倒是为前一句看似无心的话沉思片刻，再开口时走上前确认：“喂，草帽当家的，你看出什么来了？”
“啊？啥，索隆迷路？”
“不是。‘迷路’什么鬼。”这么大点的船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迷路”——罗当然觉得路飞是在胡说八道，也无暇深入辨别——他此刻考虑的只是另一个问题：“我跟我的船员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诶？”路飞眼瞅着同样戴帽子的男人一脸狐疑地打量自己，还隐隐释放出一点威胁的意思——直觉出错了吗？——比起青年来说更少年气的海贼警觉地后退了半步，反问：“我说有什么问题了吗？没有吧，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哈？”罗一惊，不禁多想了几分，也记起下午时大和提过一嘴：似乎其他人已经看出了什么。“你看出来了，草帽当家的？”
“看出什么？哎，我说你这个人，跟你说话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吔！”路飞也有些不耐烦了，叉着腰抱怨：“你到底想问什么啊？话说我只是跟你说开饭而已，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多奇怪的问题，你到底要不要去叫大和来吃晚饭嘛！他总是在睡觉，夜里醒过来会饿肚子的，饿肚子那么难过的事情你不担心吗？”
“……”罗算听明白了，这个满脑子只想着要吃饭的海贼压根啥也没看出来，刚才话里所谓的“喜欢”大约和喜欢吃饭、喜欢伙伴是一个意思，没有更复杂地缠绵悱恻的含义。“少在那指指点点，我怎么对待同伴还不用你教——我去找大和，你顾好自己的船员就行了。”
“哈？我指指点点啥了？！喂！”
路飞抱怨的话罗就没再听进去了，只身离开甲板，朝着大和理应身处的船舱找去。
想来也对，就像大和也提到的，男人们大多不在意，除了草帽团那两个女成员，大概其他人都没怀疑到红心团二人组之间真正的关系。
就算罗的确在德雷斯罗萨王宫当着路飞的面提到过和船员的恋情，脑子缺根弦的同盟也全然没往那方面想——简直就像没开窍的小孩子一样。
但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罗也并未感到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惦记白发船员白天明显不悦的反应，闹别扭时，除了和他生气之外，似乎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不过想到以大和一贯的作风，大概也就是不高兴一会，转眼就好了。所以他彼时才抽身离开，因为还在思索其他更要紧的事……
脚步突然在船舱前停了下来，罗顿了顿，看着刚从船舱走出来的草帽团剑士右转走上甲板，不知怎么又转回来从船舱门口路过。
“索隆当家的，你在这。草帽当家的叫你去餐厅。”他还是将话带到，才又提步继续走。
“昂，一会就过去。咝……”索隆自言着“奇怪”“海贼船真有这么大么”之类的话，忽然看向罗，反叫后者起疑。“对了，你肯定知道：大和休息的房间是哪一个啊？我记得在这附近。”
“确实在这，你找他有事？”罗回头看看比自己矮半头的绿发海贼，抬起拇指向船舱内指了指，“就在你刚才出来的地方，左手边。”
“……哦。”剑士的表情似乎停顿了一下，又装作无事发生般在罗面前再次走进船舱。
眼看绿发男人就要走过头继续向前，罗没忍住开口提醒：“左手边。”
“哦哦，知道了，这里啊。”
看着过道上恍然大悟的男人，原本还不信邪的罗陷入沉默。
——所以草帽一伙里就没个行为正常的人吗？
暗自纳罕间，他亲眼所见索隆敲了敲门，就推门进入了房间。暂按下吐槽欲，一丝曾感受过的不愉快突然浮上心头，他不由得也加快脚步跟进房间。
窄小但可叹还算整洁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个块头不算小的“其他男人”（虽说是罗亲自指路放进来的，）还真有些碍眼。罗皱了皱眉，听见索隆先是叫了几声大和的名字，见正在熟睡的人没反应，接着弯腰研究起睡梦中也很可爱的“睡容”。
索隆只是好奇叫也叫不醒的人到底是不是还在正常呼吸，对于德雷斯罗萨战后发生的难以解释的现象，他其实也有些在意。没注意站在身后的另一人眉头越发紧锁，脸色逐渐阴沉。
“行了，索隆当家的，有什么事等他醒了我会告诉他，或叫他去找你。你先去餐厅吧。”
“哦，也没什么事。”索隆已经确认到呼吸匀畅，收回手背，随口回答：“我也只是听说要开饭，才来叫他的。”
“……为什么？”
“大和说开饭的时候叫他呀。”
回答的人语气自然而然，听到的人却不禁咬了咬牙。“不用了……”
“啥？”索隆这才觉察出有些异样，将注意力从白净的面孔上长而蜷曲的睫毛那里挪开，朝身后张望一眼。
奈何天光正是最昏昧的时刻，房间里的汽灯还未点亮，难以分辨站在屋中还戴着帽子的男人是何表情。
罗按捺着没将狠话说出口，沉着一口气，道：“他现在睡得正沉，很难叫醒。我会再等一会，稍晚带他去餐厅——这是我的船员——你就先走吧，我能照顾好他。”
“嗯，也对。”索隆起身，扶着腰间绑的刀，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
“‘拜托’？呵，不必。”罗让出过道来，送客的意思明显。对方就算再大条也已察觉到情势有些微妙。
摆摆手，三刀流剑士沿原路走了出去。
雪豹般冷酷的灰眼睛于暗处目送“不相干”的人离开，顺手扣上门，借点灯的机会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直到温暖的黄灯亮起，冷着的脸庞仿佛恢复些许温度。一双灰眸也才转向灯光中愈显得温暖秀美的面孔。
——这是他的。
虽然地盘不是罗的，暂借的其他海贼的地盘，但眼下的【人】只能是他的。
他情不自禁地走到床前，也就是刚才“其他男人”站过的地方，低头仔细打量起可爱的脸。只见凤尾蝶翅一样纤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约莫大和此刻正在做梦。
——为什么让别人来叫？
就因为他们二人间刚闹了别扭吗？
“大骗子……”一直以来，明明生气后转脸都会直接原谅他的，这次是真地闹到记仇的地步吗？原先表现出来的脾气都很好的，这是装模作样了2年？或者因为失忆才2年间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现如今一点点露出真性格？
他又没直说不肯承认，只是还没想清楚一旦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不仅是同伴还是恋人，会不会有什么连带的后果罢了。
该死，“不许你丢下我！”罗也说不上来心口一阵、一阵地酸疼是哪根神经断了，他是外科医生，不是神经学专家。他只能听凭心意在床边弯下腰来，放下原本紧握在手里的武器，转而将空空荡荡的双手伸向睡梦中的男人。
小心翼翼地将爱人抱在怀里，才觉得安心一些。
脸颊贴着额角，他在近处观察大和的眼珠在皮肤下滑动，莫名沸腾的控制欲让他想知道，此时此刻，对方正做着何样的梦，是似曾相识的场景？还是荒诞不经的画面？
他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想了解大和每一刻的动向，无论是身体的动向、健康的变化、心思的变迁——是不是真地对他有怨，并且不多见地半天过去了还没有解气——他想掌握一切，包括他们的未来将走向何方、是否有性命之忧、是否会生离死别，也包括彼此未曾相识、没能一起经历的过去，还有就连大和自己也想不起来的记忆。
他想要这个人的全部，全部情报、全部注意、全部的爱，简直让人抓狂，只有拥有了全部才能彻底安心。
他绝不能再看着对方悄无声息地丢下自己了。生离死别即便只是一刻钟也够让人受的！
-
不知不觉间，琥珀色的眼睛已经睁开，苏醒后的人温和地望着他，开口叫他的名字时带着安定人心之意：“罗……”
“你跟索隆当家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他一不注意就把刚才令他嫉妒的一件事说了出来。然而得到的反应不能令人满意。继而他又摊开事实说话：“他刚才当着我的面要叫你‘起床吃饭’。据说是【你】让他这么干的？”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掌中托着的脑袋瓜歪了歪，对方似乎认真回想了一下。
罗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撒开手，继续搂着怀里的人道：“你喜欢他？”
“感觉索隆跟你有一点点像……等等，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罗？”大和终于警醒起来，抬起双眼惊愕地看向上方的人脸，“你吃醋了吗？”
“放屁！鬼才会吃——”这回罗就算不想放手，也本能地松开双臂，意欲抽身。
奈何他原本怀抱的人反应也不是一般的灵敏。只见上半身还没落回床垫，便能立刻转身拦住要站起来的男人，还反过来搂住他的腰，将他拉回床头，如灵巧的小猴子攀上母猴的胸口那样拦抱住男人的后背，从他胸膛前抬起瞪圆了的大眼睛。
被迫坐回床头一时无法起身的青年听见义正言辞的解释：“这就是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的原因了！否则别人稍微亲近一点的行为都会引起自己误会，何况别人本来也不知道有必要保持距离。
“罗就是这样，原先每次到一个新的热闹一点的地方，就有女孩子来主动试探你，她们也是不知道你有我嘛。可那两年里本来就要伪装身份，也没办法。所以我现在才想既然现在不用隐藏了，你不是七武海，而我也是海贼，有什么不好叫别人知道的……”
“难道你就为了告诉我这个道理，故意让别人当着我的面来找你的？”罗一时不甘示弱地质疑。
“当然不是了！我为什么要故意做让你误会的事？！我是真没想到——况且我哪有这个脑子啊？”橙黄琥珀似的明眸与俏丽的面孔毫不掩藏委屈和焦急，好似要掏出自己的心给他看一样。
而罗的确曾亲眼、亲手体会过此人的心脏是何模样——与常人无异，柔软、光滑、娇小脆弱到他用一只手就能攥住。
“——更何况啦，我刚才也只是把我想到的道理告诉你，并不是要你立即同意承认这件事。我知道你总是比我想得多、想得远，所以我会等你使我听懂你的理由，又或者如果道理很难讲明白，我也会等到有一天事实证明你是对的……”
罗微微一愣，挑起眉峰回望过去，一时相顾无言。
直到大和嗫嚅了片刻，再次启唇清晰地说到：“我不是说你永远都是对的，可我也不可能不犯错，我们都有各自的道理，世上总有这么多道理并行不悖，但总有些事会最终证明什么样的道理能使人走得长远……
“——我想跟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嘛！既然这样，那就暂时等一等，我又不是非要着急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当然，你是我的船长这件事天下人目前都知道了，一步、一步来也可以的。”
-
灰眸颤动着望向压在胸口的人，虽然在那胸口正下方就有四根肋骨骨折尚在恢复期，但一方面身体并不沉重，另一方面罗也不想真地推开他。
帽子在跌回床头时就被蹭掉了，眼下没什么可遮挡之物，罗只能将一时消化不了的动容通过其他方式化解。将脸转向一边，热泪沿眼角流下的痕迹似乎能被鼻梁挡一挡，但也只能挡住一时，还是很快就会被近处的恋人发现的。
大和看着他收回一只手掩在脸颊与鼻梁前，只露出忧郁的眼睛和隐忍的唇，立即发现了不妥，“怎么了？罗……我说错什么了吗？”——虽然完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但或许只要心爱的人流露出脆弱，就该自责。
罗暂时腾不出精力来解释安抚另一人，尚且连平复内心的波涛都难以实现。原以为只有完全掌握对方的一切才能够心安，可原来仅仅是体会到对方的心意、感受到了爱，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或许“只要接受别人的爱”就可以了……？
“罗？船长？”蓄满担忧的大眼睛凑近，温暖的指尖在他脸上轻蹭，那人还在低声下气地请求他：“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我的心快碎了……”
难道是大和将他惹哭的吗？似乎也对，但并非坏事。
只不过有着一双小狗一样诚恳的亮晶晶的眼睛之人还不知情，没等罗说什么，就一股脑全自动招认了：
“白天的时候耍小孩子脾气了，对不起嘛，以后不会了。还有我只是一时想不通，就找索隆聊一聊天，他人还不错，给我讲了些道理，我觉得他说得对，刚刚说的话也是借鉴了他讲的道理。我没有喜欢其他任何人的，我只喜欢罗你啊，你最好了……”
听者心思一动，放下手来，试探性地问：“你说那家伙像我？哪里像？”
“只是有‘一点’，感觉上有一点点像。”那人赶忙解释，似乎还以为错在这一句，“但还是罗更帅气啊！你个子更高，衣品又好，人又聪明，还是最好的医生！其他人只是打架厉害，你还会医治人呢，能救好多人，所以还是你更厉害。”
“噗嗤……”
——好像拿他当小姑娘和小孩子哄？但还挺会夸人，基本上都说到了点上。
“还有呢？”他起了一点“刁难”的心。
“还有……嗯……”想不出来了吧。想不出来了，居然还能找别的说辞，看来不是真地脑子不好用，只是平时不知道怎么用——“那个，不知道算不算，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比我的胸围还宽欸，我觉得还是……”
罗又好笑又好气，不禁伸出手去将胸口上方的脸蛋提了起来，一时还真不知该骂点什么。
“打杂的，我真该切开你的脑子好好研究一下：你天天到底在里面装了些什么？眼睛往哪看？”他瞧着被自己捏住脸颊的人，似乎隐约也看出些狡黠之意——难道是故意的？“还有，你确定没有更喜欢大一点的？是不是想让手感更好一点，嗯？”
到底还是“狗头狗脑”的杂役，就算两年多以来进化出一点演技，转眼还是破了功，龇牙咧嘴地笑答：“不不，我还是更喜欢罗这样的！你怎么样我都喜欢，全部都喜欢。”
“让你皮……”他又揪了一下，眼见琥珀色的眸子里大约起了薄薄一层水光，才即刻松手，轻柔地摩挲着自己亲手留下的指印。
“那你还伤心吗？”主动向罗手心又蹭了蹭的人问到。
青年这才轻声叹息，解释到：“我没有伤心，只是……”
“只是？”
罗顿了顿，转变了方式说：“你真那么想……我们长长久久，永远在一起？”
“是啊。我想啊。”
长相厮守——这可真不像海贼考虑的事。或许他面对的人本来就很奇怪，压根不像真正的海贼，既不残忍、又充满正义感。
最近似乎遇到了太多不像海贼的海贼，抑或该问这个世上到底什么样的才叫海贼。罢了，这个问题现下对罗而言，并不重要。
真该意外的是：他作为区区一个海贼，居然也能遇到平常人一样的爱情。
又或许一而再地遇见他人的爱，意味着这样的生命并不是被“诅咒”的？
不可思议间，唇边泛起了微笑，不由自主，对他爱着爱他的人露出笑容。他看到了对方眼中倒映的自己，也看到了对方的惊艳与出神。
“既然睡醒了，你先去餐厅吧。我想稍微躺一会，晚点再去。”
忽然听到他的提议，还赖在他胸口的人似乎愣了愣，挺起上半身去除了一些压在他身上的重量，“罗，你累了吗？”
“嗯……也不是。”他顿了一下，还是坦白部分实情：“稍微有一些想法，我想独自再考虑一下。”
“不想说给我听一听嘛？”漂亮的“大狗”又凑了过来，水汪汪的眼睛让人很难拒绝。
罗莞尔，抬起手来在白毛头顶摸了摸，“等我想清楚了，晚点说给你听；就今晚，入夜之前就会让你知道。”
“唔……那我帮你留一份晚饭。”漂亮杂役体谅了他，或许每个人都有需要独处的时刻，也的确会有些念头需要独自理清。
黑发青年点点头，面露柔和。
于是不久前才苏醒之人乖乖爬了起来，离开床垫，走到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抓过枕头，姿态调整为侧卧之人正对他微笑，没有大和梦里那样努力试图隐藏幽微情绪，而是平静地笑着，像是反过来安慰他不用担心一样。
“罗，你真地不难过了嘛？”他不放心，还是再三确认。
“我不难过。刚才也没有难过，只是听到‘不得了’的话，突然失控罢了。”男人好像慵懒的猫一样卧在并不起眼的床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安然终于说服了大和。
“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晚点一定要跟我说哦。”稍稍一定，大和也道：“我也有话想对你说，我自己实在想不通，所以只好请罗帮我一起理一理。”
“好，晚点一起说。”
白发青年也点点头，依约踏出了房门，随即在门外传来并不真切的嘟囔：“不得了的话……？”
门内的罗微微一笑，合上眼帘后想到什么，笑容又放大几分，毫无保留地露出少年人才有的顽皮。
-
-
待到一整船海贼们热热闹闹地吃了顿粗茶淡饭，尔后没有分工的海贼或留在船舱喝些饮料、或休整、打发时间，或到甲板上去，对着日落后最后一点棉花糖似的霞光，无谓地发呆。
路飞散漫地感慨完一天又过去了、什么时候才能和其他伙伴们会合，随后在大和的央求下讲些与兄弟艾斯早年间相处的回忆。
餐厅里，借着明亮的灯光继续调试机体的弗兰奇、研究武器的乌索普、借阅船上藏书的罗宾、趴在桌上打瞌睡的索隆，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甲板上飘来的谈话。
——暂且生活在这艘海贼船上，除了饭不大好吃，似乎其他的部分和在他们自己的船上区别不大。
没过多久，听觉敏锐的几个人注意到甲板上出现另一人不急不忙的脚步声。
“罗，休息好了吗？你的饭——唔……”
甲板上持续的对话突然停了，只有余晖下的晚风，和不断重复的波浪。几个人被这突至的沉默惊扰，抬头张望过去，面色各异，只见：
未戴帽子的黑发男人也没有佩戴几乎不离身的武器，夜幕朦胧给他虔诚的表情做了最妙的遮掩，双手空闲方能掬起甲板上席地之人的脸——
帮他在接吻时维持恋人的姿势，不使后者的头乱动，以致打断这场突如其来的“主权”宣示。
海风吹动云白的长发，和雀羽同色的发尾在晚间就显得没那么夺目，一切色调在天光作用下变得安静和温柔，仿佛不敢打扰。
良久，脚步声恢复，并且朝餐厅而来，随之传来的还有路飞疑惑的声音：“诶？特拉男刚才过来给你吃了什么东西吗？”
“谁去给路飞解释一下？”罗宾笑着提议。
乌索普主动认领：“我去吧。”顾不上收拾面前的零件，匆匆忙忙和同盟海贼船长擦肩而过。
弗兰奇稳坐如山，低头继续修修补补。
索隆的瞌睡已经醒了，多少有点后悔没抢在乌索普之前离开餐厅。尤其是同伴中的女海贼突然问他：
“索隆，可以透露下你的胸围吗？”——这算什么见鬼问题？
索隆还在纳闷，就见特拉法尔加-罗端着餐饭在一旁坐下来，沉着开口的同时终结了困扰索隆的问题。“妮可当家的，下不为例。”
……罗宾做了什么？
“一定。”能监听海贼船每个角落的“花花果实”能力者罗宾笑吟吟地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piece 63-回归的人与高调和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