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薄暮》薄暮倾城

6、第六章（改标题）

　　叶晨曦还是坐在了去那边的火车上，魏之晴整整磨了她一个星期，可是就在坐上火车的那一刻，心里竟是小小兴奋的，那是在期待与他的再次相见么？这次是以什么立场去的呢？想到第一次见面他的排斥，这次仍然要做好吃闭门羹的心理准备。
　　魏之晴带了足够的药品，即使叶晨曦不说，她也知道，那样的环境下，他身体肯定是糟糕透了的。
　　路上，魏之晴显得有些紧张，不停的询问叶晨曦还有几站，叶晨曦很有耐心的回答她。
　　到达小站的时候，早上六点，再走两个时辰的山路，到那里8点多。
　　“到了！”
　　魏之晴顿住脚步，一瞬间，泪意盈盈，不敢再前进一步。
　　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握着粉笔的手，骨节分明，整个人瘦的不像话。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慢慢的转身，看到了魏之晴，眸子一瞬间变的深邃起来，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的继续讲课。
　　课间也没有过来和她们说话，坐在讲桌前，写着什么，魏之晴缓缓走过去。
　　倒是孩子们，围着叶晨曦叽叽喳喳，讲着一些好玩的事，叶晨曦把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笔、以及一些吃的东西，
　　“叶老师，这次来了还会走吗？”瓜娃抱着新本子，咧着嘴笑，
　　“叶老师会常来看你们的！”叶晨曦笑着回应，这些孩子总能让她从心底萌生出淡淡的感动，见马艳站在那里低着头，
　　“马艳见到老师不高兴么？”
　　“没有，老师，那个是新来的老师么？”叶晨曦微笑，这孩子心还真是细腻，又敏感，“那是柳老师的妹妹！”这个称呼，应该没什么威胁吧~~
　　果然，小丫头一听见她如此说，不好意思的撇开头笑了。
　　余光瞄向那边，魏之晴站在一边，柳子暮还是原来的姿态，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然后，推开她，“上课了！同学们！”
　　他还是愤怒了的，叶晨曦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推促孩子们回去上课。
　　魏之晴一脸挫败的走出教室，脸上挂着泪痕，“他不肯和我说一句话！”
　　“不想告诉你，他现在的生活，或许就是不想让你介入吧，他只愿过现在的生活，和以前的生活做彻底的告别！”叶晨曦淡淡的说着，“我也只是个过客，只能帮你到这里了，明天我会回去！”
　　“谢谢！”
　　“老师！”教室里传出孩子们的惊呼，
　　柳子暮一手撑着讲桌，一手按着胃，深深的弯下身子，要不是疼的无法忍受，他是绝对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表现的如此明显的。
　　魏之晴和叶晨曦跑过去，拉开围在他身边的孩子们，“子暮！”魏之晴轻唤他的名字，上前去扶他，叶晨曦忙安慰吓哭了的小孩子们，
　　“同学们，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这个姐姐是医生，柳老师没事！”然后回头跟魏之晴说，“带他去旁边的屋子，”
　　柳子暮已经近乎昏迷，马艳在一旁扶着他，执着的不肯回座位，“马艳你和这位姐姐扶老师过去！其他同学坐在这里不要动，”
　　魏之晴和马艳扶着柳子暮去隔壁屋，叶晨曦拿出笔记本电脑给孩子们放动画片，借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一只小手拽拽她的衣服，“老师，现在可以不看么，想去看柳老师！”叶晨曦马上红了眼眶，
　　“叶老师，你不要走了好不好，柳老师生病了，这里老是疼。”小家伙指指自己的肚子，
　　“老师替你们去看看，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好不好，人太多了，会影响到柳老师休息！”孩子们很乖得点点头，
　　快步走向隔壁，柳子暮躺在炕上无声的抗拒，手死死掐在胃上，无论魏之晴怎样拉都拉不开，马艳在一边哭的泣不成声。
　　“子暮，你松松手，求你！”魏之晴手在他腿上的穴位按着，似乎也不见起效，
　　“柳子暮，你松松手，你吓着孩子们了！”叶晨曦爬上炕，拽他压在胃上的手，叶晨曦劲大，终于给拽出来了，伸手抚上他冰凉且痉挛着的胃，
　　魏之晴忙拉过他的一只手，把解痉药给他推进去。

　　柳子暮合着眼睛呼吸急促，胃里还是揪作一团，叶晨曦慢慢给他揉着，掌下的皮肤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柔软，纠结也渐渐平息。
　　“马艳先出去，上午的课先到这里，下午准时过来！”柳子暮缓过一阵，便哑着嗓子支离破碎的挤出一句话，
　　叶晨曦目光和蔼的看着马艳，那孩子绝对被吓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马艳，过来！”对着她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没事了，你看柳老师这不没事了嘛，有这个姐姐在，会好的！明白么？”
　　马艳咬着唇点点头，走出去。
　　柳子暮推开叶晨曦，魏之晴想要去扶他，被狠狠的甩开，“出去！”
　　“子暮，跟我回去吧！这里的环境你的身体根本受不住！”
　　“出去！”挣扎着起身，手颤抖着指着门口，因为愤怒，身子微微发抖，
　　“子暮！”
　　“滚出去，从这里消失！！！”说完，再次蜷倒在炕上，双手紧紧的按着胃，那力道，真是恨不得把胃壁顶穿，
　　“子暮，你别激动，我不说了，让我帮你好不好！”
　　柳子暮不为所动，突然按着胃的手松开，一只捂住嘴，不断的有血从他苍白的指缝流出，叶晨曦觉得自己呼吸要停滞了。
　　“之晴，快，他吐血了！”魏之晴显然也呆呆到不知所措，
　　魏之晴找了止血的药，可柳子暮还是抗拒，“柳子暮，你找死啊，是不是，你下午的课我可是不会给你上，有本事你就这个样子去上课！你要是再不配合，你信不信我把孩子们全找来监督你啊！！”叶晨曦气的怒吼，柳子暮瞪大眼睛看着她，最终，妥协，陷入了昏迷......
　　魏之晴和叶晨曦一起扶他躺下，魏之晴配好药，给他扎上针，叶晨曦轻车熟路的去给他找了毛巾，递到魏之晴手里，让她帮他擦拭唇上的血迹。
　　然后，叶晨曦拉着魏之晴出去。
　　“之晴，你可以四处看看，这里的环境，看看这里的人，刚才你也看到了这里可爱的孩子，虽然柳子暮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差，可是你觉得他走的掉吗？没有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状况，可还是在这里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叶晨曦说完，便从外面拿了个小竹筐，准备上山去捡柴火，
　　“你好好想想！”背着竹筐上了后山，
　　魏之晴围着这座小学校转了两圈，目光锁定灶台，厕所以及柳子暮躺着的炕上。
　　这些环境是她陌生的，对着什么都能让她无所适从。柳子暮好像已经不是当年的柳子暮了，对她，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甚至连一句话，都吝于跟她说，当年那件事真的伤他伤的那么深么？
　　魏之晴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柳子暮消瘦的脸颊，“子暮，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这辈子你都不打算原谅我了？”
　　柳子暮一直昏睡着，过了半个小时，叶晨曦就回来了。
　　开始烧水做饭，魏之晴看着叶晨曦轻车熟路的烧水，做饭，心里竟有些难以接受。
　　叶晨曦这次绝对是有备而来，一箱子除了给孩子们的吃的，就是一些便于保存的东西，大米、小米、面粉、速食蔬菜汤、牛奶......本来还想着买点菜的，可是想想拿来就坏了，蔬菜区站了半天，权衡了一下，就带了几个土豆。
　　来的时候，魏之晴还想，自己这一小箱子药品已经够多了，谁知道叶晨曦拖了个还大的箱子，说给孩子们准备的吃的，原来里面还有那么多吃的，明明看她拎着箱子爬山的时候还很轻松的。
　　叶晨曦还没有做完饭，柳子暮就醒了，知道也用不着自己，叶晨曦继续做饭，简单的炒了几个菜，熬的小米粥，香喷喷的一大锅。
　　屋子里很安静，本来还在欣赏自己作品的叶晨曦也抬头看，柳子暮靠在被子上，脸色苍白的看向叶晨曦这边，魏之晴立在一边，
　　叶晨曦轻咳一声，“你们有事说，我先出去！”
　　“不必！”柳子暮沉声说，
　　“子暮，我们谈谈吧！”魏之晴轻声开口，叶晨曦站在灶台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没什么好谈的，出去！”很冷淡的声音，
　　“子暮...”
　　“要我死在你面前吗？”柳子暮更加冷淡的开口，把针头扯掉，压着胃，喘息开始不规律起来。
　　“子暮...”
　　柳子暮唇角勾起一抹嘲讽，起身，狠狠按了几下胃，然后下了炕，一个踉跄，魏之晴从旁边扶住他，马上被狠狠的甩开，似乎疼痛正在愈演愈烈，每走两步，便按着胃深深的弯下腰去，叶晨曦无奈的从一边扶住他，并抓紧，怕他把她一并甩开。
　　“你要去哪？”
　　“去死！”狠狠的吐出两个字，
　　“子暮，你真的要这样伤害我吗？当年...”
　　“不要跟我提当年！！！”柳子暮怒吼，“看来我...不死...你们是不会...死心...的......”
　　“子暮，忘记那件事，那只是意外！”
　　“意外？？？？”柳子暮开始笑，按着胃把腰弯的更低，叶晨曦几乎扶不住他，
　　“之晴，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提以前吗？你真想他死吗？”叶晨曦忍无可忍，
　　“之晴，你先出去，等他好些了咱再说好么？”魏之晴哭着跑出去，
　　柳子暮跌倒在地上，掐着胃再也动弹不了分毫，“柳子暮！”
　　柳子暮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呼吸急促，咬着唇，硬扛着那波绞痛，叶晨曦看见有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那过去，竟如此的让他痛不欲生。
　　这次无论叶晨曦怎样用力，都拽不出柳子暮深陷在腹部的手，急的出了一身的汗。
　　“柳子暮！”叶晨曦无可奈何，声音中都带着哭腔，是她不对，明知道他是如此的排斥，还是把魏之晴带来了，
　　“柳子暮，对不起，放手，我帮你！”叶晨曦一边安抚的顺着他僵硬的后背，一边努力想拽开他的手，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柳子暮终于放松下来，衣服全被冷汗浸湿，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唇都被他咬破了，正流着血。
　　见他似乎好过一些，叶晨曦也不急着搬动他，伸手抚上他依旧冰凉的胃，轻轻的揉着，一刻不停，直到感受不到一丝的冰凉。
　　“柳子暮，可以上炕上去吗？”柳子暮也不吱声，身上软软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叶晨曦不再说话，就这样半抱着他，手还在他的胃上轻轻揉着，
　　叶晨曦瞥了眼手腕上的表，“柳子暮，快上课了，你去炕上休息！我去上课！”听到这句话，柳子暮眼睫毛颤了颤，手指头微动，叶晨曦马上感受到这个讯息，
　　“你不要用力，只是顺着我的力道站起来就好了！”轻微的点头，叶晨曦使出了浑身的气力才把柳子暮弄到炕上去，扶他躺下，然后去灌了个暖水袋，裹了毛巾放在他胃上。
　　刚要离开，柳子暮轻轻拉住她的手，缓慢的睁开眼睛，“不让孩子们知道，对吗?放心，我说你在休息！好好睡一觉吧！”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轻轻地走出去，带上门。
　　魏之晴坐在水池旁边是石沿上，怔怔的看着远处发呆，叶晨曦轻咳一声，魏之晴应声回头，
　　“他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
　　“经常这样疼吗？”魏之晴木木的问着话，
　　“还行吧！胃病是心理疾病！”
　　“呵呵，我知道，我不该来！”
　　“之晴......”叶晨曦想说，你要是爱他，就该选择他喜欢的方式去关心他，而不是这样冒失的出现，冒失的要带他走，只是，自己是已什么立场去说这些话呢？难道这场闹剧跟自己没有关系吗？苦笑一下，闭嘴不语。
　　“放心吧，不会再去刺激他了！晨曦，原来，你说的喜欢，竟成了爱么？”
　　叶晨曦看了她一眼，不去再做解释，孩子们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跑，一听是叶晨曦上课，非得要去看看柳子暮一眼，叶晨曦相当的无奈，于是像旅游参观一样，让孩子们排队进去看了眼熟睡的柳子暮，他们这才肯去上课，心里还腹诽，在这设个旅游景点，拿柳子暮当参观对象，但是想想柳子暮的那张酷脸，不禁的打了个寒战。
　　叶晨曦上课的时候，魏之晴也拿了个板凳坐在教室的最后头，她想感受一下，柳子暮所生活的氛围是怎样的？
　　叶晨曦先大略翻看了柳子暮的备课记录，很详细的笔记，以及批改记录，画出侧重点和侧重对象。
　　很顺利的上了一节数学课，课间时间，孩子们又闹着去看柳子暮醒了没？
　　叶晨曦顿时满脸黑线，这次没让他们进去，于是一群小孩子头，挤在格子窗户那里，争先抢后的踮脚往里面瞧，见柳子暮还在沉睡，才放心的跟叶晨曦玩起了游戏，他们真的很懂事，声音很明显的低下来。
　　屋里的柳子暮其实一点也没有睡着，只是一直合着眼睛而已，胃里持续的疼，虽然让他昏沉，可却始终醒着，怀里的暖水袋早已凉却，却还固执的抱在怀里，使力下压着。
　　那种断断续续，磨碎人的疼，自嘲的冷笑，每次总是这副身躯先缴械，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坚持到孩子们高考，去县里上高中，接受更好的教育。
　　发泄似的用尽全力顶着胃，试图把这波磨人的疼，掌控于掌下，喉上一紧，忙掩住唇，把那股甜腥硬生生咽下，手上渐渐松了力量，任凭那疼渐渐侵蚀意识。
　　下午的课终于结束了，孩子们再去看柳子暮的时候，发现柳子暮已经靠着被子坐起来了，对着趴在窗户上的孩子们招手，孩子们顿时一窝蜂冲进去，叶晨曦跟在后面，继续无奈，下课不跟她这个代课老师说再见也就罢了，直接无视她，冲过去看柳子暮，那个心寒啊~~~
　　柳子暮很温柔的询问上课的情况，一个小丫头片子，上前抓住柳子暮的手，轻轻摇晃，“老师不要生病！”她叫小瑶，是这里最小的孩子，才刚刚5岁。
　　“好！”柳子暮摸摸她的头，轻笑出声，
　　站在窗外的魏之晴思绪飘得好远，那样温柔的柳子暮，好像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叶老师给你们布置作业了吗？都早点回家吧！”
　　叶晨曦站在门口轻哼一声，什么年代了，还留作业，但是看他备课上也写了一些，虽然不多。
　　“同学们先回去好了！明天见哦！”面带笑容的送走孩子们，叶晨曦走到炕沿边上站着，
　　“硬撑的感觉好不好？柳子暮小朋友！”
　　柳子暮苦笑一声，埋下头去，自己轻轻揉着胃，但是冰凉的手掌根本抚慰不了那处的纠结，眉头越皱越紧，叶晨曦在心里叹了口气，很自然的坐在一边，拉起他的手放到一边，轻轻给他揉着，柳子暮睁眼看了会她，再次疲倦的闭上眼睛，不让心里的那股暖流，染上眼底。
　　揉了半天，也不见柳子暮有个反应，看看外面，天已经渐渐黑了，魏之晴呢？
　　悄悄的收回手，柳子暮马上不安的皱眉，叶晨曦狠下心不理他。
　　出门看了看也没有发现魏之晴，人呢？去哪了？准备出去找她，走出几步去了，又折回来，把病人这样饿着似乎不是很好，给病人泡了麦粉，这次专门买了不加糖的，上次的都带甜味，他吃的时候都一脸厌恶的样子，老是嫌甜。
　　“喂，起来，喝粥！”半天，柳子暮才眨了眨那人神共愤的长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你吃饭吧，我出去一下！”说完径直走出去，顺手带上柳子暮的手电筒，
　　魏之晴不会是还在生气，真的决定要走吧，顺着往车站的路上一路找过去，晚上山路不好走，叶晨曦一路上跌跌撞撞，身上已经摔得没感觉了，边走边喊魏之晴的名字，“之晴...”
　　走到一半，叶晨曦坐大石头上歇了一会，其实，她也是害怕走夜路的，只是无可奈何，才坐下了一会，就被四周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吓的赶快的赶路，好在这一段路是直路，又好在叶晨曦方向感还不错，不是路痴，走到小站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连忙问了问车站管理员，没有见到今天有人上火车，这一站下车的本就不多，车站管理员还认识她，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
　　喝了水之后，身上暖和些了，山里的夜晚气温是很低的，叶晨曦道了谢就要走，车管员看她一身的伤，就留她让她明天走，“不了，大姐，我得赶回去！没有和他们说！怕他们担心！”
　　“那你披上我的褂子，山里冷的狠！”
　　感谢了大姐，叶晨曦再次急匆匆的往回赶，“之晴...”不死心的继续叫喊！
　　看见那边有人影晃近，那人也是跌跌撞撞一路过来，叶晨曦有点害怕，迅速把手电筒关了，“叶晨曦！”那边传来一声怒吼，是柳子暮，叶晨曦迅速迎上去，
　　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那人的脸，叶晨曦就被人一把抱在怀里，“大晚上的，你TMD的出来干什么？”柳子暮紧紧的抱着她，叶晨曦不说话，就这样被他抱着，过了一会，柳子暮一把推开她，因为怀里的女人明显的憋着笑，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笑什么？”口气很恶劣，
　　“没什么！”叶晨曦这还没笑完，柳子暮那边已经弯下了身子，
　　“喂，柳子暮！”她怎么忘记了他还是个病人，
　　柳子暮刚才急着找她，倒也没觉的有什么难受，一见到她没事，胃又开始跟他作对。
　　“柳子暮！”叶晨曦见他不说话，照着手电筒，找了块大石头坐下，轻车熟路的伸手在他胃上轻轻揉按着，“山里这么冷，你手怎么还是暖的！”
　　“我手冬天也是暖的！”叶晨曦突然很自豪，
　　柳子暮在黑暗中轻笑，“之晴回去了？”
　　一提到这个名字，手下的胃就跳动剧烈了一次，“她没事！”
　　“哦！”不再说话，给他揉着胃，过了一会，似乎是缓过那阵了，柳子暮拍拍她的手，“可以了！走吧！”
　　“好！”
　　叶晨曦一路上紧紧的扶着柳子暮，“不用，我自己可以！”
　　叶晨曦装作没听见！
　　到达小学校的时候，凌晨两点多了，叶晨曦发现炕上没人，“人呢？”
　　“在马艳家里，受了点小伤，没事！”灯光下，柳子暮这才看到叶晨曦身上的伤，手都擦破了好多地方，膝盖上也有伤，
　　叶晨曦见他在看她的伤，“没事，擦点药就好了！”
　　“傻子！”
　　“没你傻！”叶晨曦回应，柳子暮压下怒火，找了药给她擦，本来没叫疼的叶晨曦，擦药的时候，嘶嘶抽着凉气，“疼~~~”柳子暮手下更加轻柔，叶晨曦虽然喊疼，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疼的样子，笑的相当欢畅。
　　叶晨曦笑嘻嘻看着柳子暮给她涂完药，柳子暮青着张脸，坐在那里，只是看着叶晨曦，盯得叶晨曦心里有些发毛。
　　“你看什么啊？”
　　“看你今晚上为什么没有被狼吃掉？”
　　“你骗小孩子啊！”
　　柳子暮很愤怒的瞪着她，“你有吃东西吗？”叶晨曦岔开话题，
　　“不饿！”
　　“你都要成仙了！”叶晨曦撇了撇嘴，“我饿了！”
　　柳子暮居然好脾气的去给她做饭，看着案板上摆着的土豆，勾了勾唇角，炒了个土豆丝，做的米饭，叶晨曦就跟饿了好几顿了似的，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饭，看柳子暮手搭在胃上，靠在那闭目养神，
　　“又疼了吗？”
　　“没有！”柳子暮睁开眼睛，把桌子收拾了，
　　“快天亮了，躺下睡一觉吧！”柳子暮摆好自己的枕头，拖过被子，自己盖上被子睡了，
　　叶晨曦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