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之不可能完成的奇迹》无**脸

121、夏歇期的巴西行

　　宁远脑子转得很快，卢日尼基体育馆里的巴西球员与球迷还沮丧流泪的时候，他就已经掏出手机，以邮件方式和短信方式给国内相关部门及认识的负责人发函发信，询问是否有兴趣组织世界冠军克罗地亚对AC米兰的友谊邀请赛。

　　观众们缓缓退场，他近水楼台地和同样坐在VIP席上的克罗地亚足协官员搭上了话。一来表示恭喜，二来询问是否有意愿和米兰俱乐部在适当的时候前往中国踢友谊赛。

　　他几乎能肯定国内会点头答应，没准在学完了巴西英格兰意大利后，开始学克罗地亚。是的，打开微博一看，热搜就有灵魂发问，为什么一个人口只有四百五十万等于中国一个小城市的国家能捧得世界杯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懂行的球迷分析着克罗地亚的联赛青训和学校的足球普及等等，好不热闹。

　　克罗地亚此次夺冠之路，那始终绝不放弃的拼搏精神太切合中国人尊崇的品格了，微博迅速涨粉。

　　而巴西队的相关热搜则是为什么卡卡没上场。专业球迷给世界杯期间长出来的新球迷科普换人数量最多三次等等知识，一片惋惜声。

　　啊，卡卡。他亲爱的卡卡，眼眶发红对着采访说很遗憾但克罗地亚确实非常出色的卡卡，真想好好抱抱你。

　　没能夺冠的巴西队回到大本营后，又一次就地解散了。宁远再见到卡卡，确实立刻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紧紧大力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巴西球员的亲属们都在拥抱安慰这些小伙子。拉菲拉和布鲁娜陪着内马尔，卡洛琳带着两个孩子连同卡卡的父亲弟弟也在场。

　　和宁远松开的卡卡亲吻着孩子们，却敷衍着卡洛琳的拥抱，只和她说谢谢。

　　“我明天再来看你？”卡洛琳怏怏问。

　　卡卡连连摇头。“卡洛琳，你带孩子们去法国迪斯尼度假吧？机票酒店我都为你们订好了，他们一直盼着呢。”

　　“你呢？”

　　“我和父亲还有俱乐部的合同要谈。”卡卡平静道。

　　卡洛琳看看博斯科一副要谈判的架势。再看看宁远——人家已经去和内马尔拥抱了。

　　她心想以自己的经验，卡卡的父亲，她的前公公很难搞……被博斯科就离婚一事公开痛骂过的卡洛琳也不想和他多呆，便带着孩子们走了。

　　她没想到一会儿后，博斯科也和迪甘先后离开了酒店房间，把卡卡留给最会安慰他的人安慰。

　　卡卡甚至情绪稳定地直接去内马尔房间找宁远，和他一起拥抱又哭了的二十五岁青年。

　　自己则在第二天，横躺枕着宁远的腿，总结说，“巴西输给了对手的顽强拼搏。”

　　宁远伸手一下一下梳理着他茂密的头发，“这就是竞技体育的魅力。亲爱的。四年一次重新洗牌，你看上届冠军德国队这次多惨。下次在卡塔尔，没准又是巴西队捧杯了呢。”

　　卡卡轻轻笑了下。“到时候我应该和你一起坐在观众席了。”

　　宁远心知肚明四十岁的卡卡再被巴西征召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但是米兰俱乐部嘛，只要卡卡愿意，高兴什么时候退役就什么时候退役。

　　想到这，“对了亲爱的，现在米兰财政状况好些了，你的合同重新签吧？”

　　卡卡坚决拒绝。合同可以签，薪水他要降。

　　“这是个示范，亲爱的。”卡卡微笑着说，“我几年之内会退役，所以先做个降薪的例子。将来想留在米兰退役的球员，无论多大牌都应该接受年纪渐长逐年降薪。我绝不能成了这例外——其实你都懂，就是偏袒我而已。”

　　“我不偏袒你偏袒谁呢？”宁远亲呢低头蹭了蹭卡卡脸颊，“遇到你，我理智和智商都没了，哈哈。”

　　“如果你是单纯球员，我很享受。俱乐部主席则不行。”卡卡笑着握住他手腕，边吻边劝说唤回他理智。“亲爱的，降薪吧。”

　　宁远笑了，“好，那就公开你的新合同还是两年，薪水降至六百万欧。和主力守门员唐纳鲁马一样了。”

　　卡卡点头，“爸爸那边我去解释，他不会抱怨的。”

　　……那也是。AC米兰的市值涨才是博斯科先生眼里最重要的事。卡卡的百分之二十二股份价值可不少。

　　他们开始谈论起俱乐部工资支出财报来。AC米兰咬死都把薪酬控制在每赛季一亿欧元以内。相比巴萨的五亿欧，皇马的四亿欧实在是成本控制得当。

　　“巴萨除开篮球和二线队，一线球员的薪酬也达到了三亿多欧元。这个俱乐部疯了，《明镜刊》挖出的新合同居然是四年，合计给梅西五亿欧元的薪水。是薪水，不是阿布买我这种转会费。我还听小法说，皮克实际能拿两千多万欧元。巴萨这大手大脚的，也多亏加泰罗尼亚地区富裕。”

　　宁远和卡卡又说到皇马切尔西与克罗地亚队都是AC米兰中国行的友谊赛邀请对手。“梅西在中国也有不少粉丝，可为什么我从来不请巴萨呢，也有个缘故。虽然说体育不应牵扯政治，但巴萨是加泰罗尼亚地区的旗帜，这地方在闹腾什么你也知道，我的祖国从古至今信奉大一统，加泰地区的精神与大一统审美不符，所以我不想去沾惹。要是国内有机构邀请……我只能感慨一点儿敏感度都没有。”

　　卡卡认真地聆听着，黑棕色的眼睛明亮没有半点阴霾。宁远心想，现在的卡卡啊，可不会反复纠结于自己什么地方没做好导致输球了，多好的心态啊。

　　是的，有宁远陪伴的卡卡只觉岁月静好。没有什么痛苦悲伤能在他们的爱之前立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美妙，身体得享极乐，精神层面更是灵魂伴侣，交流极契合。卡卡觉得自己甚至在他无神论的爱人身上学到更多，阅历更丰富。原来被诗人感叹为最伟大力量的真正爱情是这样啊！卡卡领悟地想。

　　##

　　这个夏窗是世界杯结束后的买卖繁荣市场，但是AC米兰俱乐部依旧只拿出三千万欧投入转会市场。

　　“多了没有。意甲穷，米兰也穷”是俱乐部主席宁远公然的态度，“别以为米兰又拿了两亿英镑高昂转会费就是个冤大头了。要转会费的球员都免谈，经纪人不要来找我。”

　　米兰花钱买了谁呢？四百八十万欧元买了在世界杯踢得如火如荼时，北欧挪威超级联赛里的一个金发碧眼长腿十八岁小伙子补充自家锋线。

　　剩下的位置嘛，卡卡降薪摆明了态度，宁远从切尔西结束了租借协议的球员中，签了一个六岁就进切尔西青训营叫做芒特的二十岁小帅哥，阿布给了个优惠价四百万英镑。芒特本人，刚刚从荷甲租借期满归来，得知自己能去AC米兰和卡卡的前腰位置轮换，他高兴坏了。

　　还剩两千万欧元的预算。据说马尔蒂尼得到的指令是随便花，花不完给大家发“降温费”都分了，包括哈兰德和芒特都有份。

　　AC米兰自从宁远买下后，日渐神奇，全队上下都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特质。

　　老板宁远本人更是在这个夏天奔赴巴西，传闻是去那的贫民窟捡小孩……他连酒店也不订，直接住卡卡家里的行为也被认为是“抠门”。

　　卡卡和宁远都认为自己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

　　“亲爱的，快醒醒！”宁远推着枕边人，现在是巴西时间早上七点。

　　卡卡摊手摊脚，还整个人光着白溜溜的身子，小猪似地哼哼，不满这么早，伸出长胳膊再圈宁远——

　　绝对不会有父母长辈喜欢自己心爱的儿子和伴侣厮混到日上三竿再蓬头乱发地出卧室。昨晚不到十点，卡卡兴冲冲勾着自己肩膀回房间的时候，博斯科先生的眼神就不爽了啊。所以宁远继续努力拉他心爱的卡卡起来。“我们去游泳吧？你追我？追到了我给你做意面。”

　　卡卡这才掀开一条眼缝，手指了指自己脸颊下巴。

　　宁远会意地附身，左右两边都蹭一蹭，享受胡茬的粗糙，“待会我还给你剃须，亲爱的。”

　　他父母早上起来后见到的就是一个运动后收拾整齐干净，整个人神采奕奕恍如二十多岁的卡卡。宁远还做了西红柿炒蛋意面给大家享用，滋味好得儿子连吞三大盘。

　　接着就轮到卡卡肆无忌惮地把各种巴西水果，包括妈妈做的椰汁点心热情投喂给宁远，白天晚上都会怀着万分的热情带他去这去那：今天和罗纳尔多聚会玩耍，明天和老友法比亚诺吃饭，后天见表兄弟，再后天参观圣保罗俱乐部，行程满满当当。

　　本次来巴西才是宁远是第一次亲眼了解著名的贫民窟，真正多角度认识了卡卡的祖国。当开着车来到一条马路上，左边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行人穿着也很得体。右边就都是积木一般搭出来乱糟糟的矮脚木屋，不存在规整的道路，电线横拉一团，还有很多破家具就横堆在木屋外，上面坐着光脚孩子晃荡……这的姑娘们穿着也很少，据说连衣服也买不起，而慈善机构的捐赠只是杯水车薪。宁远震惊于只是一条街道，两边天壤之别。

　　卡卡圣保罗球员时代就在当地贫民窟里给小孩子们派送圣诞礼物。他告诉宁远，现在比起从前已经好了很多。贫民窟里也有政府的免费派餐点与基础学校。

　　“那时候环球电视台在采访时还能当场碰上抢劫……”

　　巴西政府为了14年世界杯和16年奥运会大力整治过，清剿帮派，水电网络都进入贫民窟。比起十多年前，现在这的孩子们已经生活在卫生设施更好的环境下。

　　如果说中国人一直信奉知识能改变命运，那么巴西就变成了足球能改变命运。每一个贫民窟再破再旧居然都有至少一个球场。那些孩子们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赤脚踢着芒果甚至是塞了破袜子布团的模样真是让宁远震惊而感动。

　　他一感动就迅速行动。在逗留巴西的日子里，于当地采购了一万个足球——20美金一个，还全都是中国制造。

　　卸货后，宁远化身签字狂魔，以几秒一个的速度拿着签字笔狂签名。大罗也来帮忙，但他签了三百多个就不行了。还是卡卡矜矜业业一个个签，终于两人手都快抽筋了这一万个足球上都有了巨星签名，大部份还有宁远加卡卡～

　　他们在巴西里约热内卢和圣保罗等城市的贫民窟以及穷人多的小学校里派送了这一万个足球。

　　晚上，卡卡腻歪地勾着他一个劲贴，呢喃。“你真好。”

　　“没什么，亲爱的，巴西是你深爱的故乡家园，我乐意做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卡卡连忙表示等明年中国行，他也要采购足球捐给中国的村落小学和西部南部地区学校。

　　哈哈！“好，到时候我给你找个优惠的厂家直接批发，中国制造业发达，最多等价十美元一个。”

　　他们笑语相偕倒在床上。

　　宁远认识的巴西球星，除了他的卡卡，全都是从贫民窟走出来。但是踢球也只有金字塔顶尖上的人能富有——绝大部分的巴西球员，在巴西俱乐部踢球每月工资一千雷亚尔，也就差不多一千三百人民币而已。

　　无法闯出名堂的球员才是大多数。需要兼职其他非知识性工作以勉强养家糊口才是这个足球王国的真正大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