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又在转了》再暖

59、魔君娶亲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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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追恍惚做了一场噩梦，梦里的他闻着血腥，感觉血液从他的血管流空。
　　他浮出水面，转了转看到眼熟的浴池，是初入游戏选择身份物件的房间，也是魔君娶亲的婚房。
　　夙追隐约看出流苏幔帐对面的人影，又将脑袋沉到水里。
　　自从被九由带回照见城，多日不见人影，“夙追”下线片刻，才知道严也回学校备考期末。
　　九由走到池边，静静看着水面，不知想些什么，忽然水里的人浮到他眼前，水珠沾着发丝，从脸上的皮肤滚落。
　　夙追：“你在想什么？”
　　九由：“你又在想什么？”
　　夙追：“我感觉这座池子本来就是为我而建。”
　　九由：“是你的鱼池，这间宫殿是你的，这片院子是你的，照见城也有你的，我也可以……”
　　浴池＋999金币
　　宫殿＋333333金币
　　院子＋555555金币
　　魔宫＋……
　　“你给的够多了，暴富让我心虚。”夙追制止他的豪奢。
　　九由：“我有条件，你要待在照见城，不能离开。”
　　夙追：“你是不是有些喜欢我？”
　　“我是喜欢你啊，否则又怎么为你建这座池子，让你在照见城呼风召雨。”九由笑了笑，回答坦率认真，像是真有那么回事：“多少人盯着你，如果你被别人拿走，助其修为精进，威胁的是我。你在照见城，我更放心。”
　　夙追又潜入水里，见好就收回道：“我无妨。”
　　只见岸上的人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探出头，发现人已经离开了。
　　夙追在照见城过上神仙日子，逗鸟喂鱼，完成在魔君面前签到的任务加加金币，虽然逆袭上位遥不可及。
　　“仙君，我是照见城的圣使萨萨。”这位圣使便是鱼目客栈的女子，只是比之前穿着打扮更正经。
　　“属下是魔君的左护法。”这位左护法拿着快板。
　　夙追：“你们能耐大啊，敢在魔君跟前动他的人。”
　　他行走照见城只有一条原则：充分利用魔君积攒金币。
　　只要让魔族的人产生“他是魔君的人”这种误解，他就能坐着收金币。这两位便是他物色的最佳人选。
　　萨萨立时委屈道：“哪敢不要命，我们没想到魔君会在那里。”
　　左护法：“魔君神龙见首不见尾，魔域没几人见过。”
　　夙追了然：“魔君指派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萨萨道：“魔君看我击鼓传花唱的好。”
　　左护法竹板一敲：“魔君看我口才不错，让我为仙君解解闷。”
　　夙追：“你们公费学才艺。”
　　魔族亲近人的行为先从物理层面解决，要想心贴的近先要靠的近，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萨萨不自觉近了一步，夙追不得不警惕。
　　他还顶着“魔君的人”招摇，先要有职业底线。
　　萨萨笑道：“魔君对您是前所未有的好人。”
　　夙追心说，你们可能对魔君有误会，魔君只是头衔，谁说一定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夙追估算在照见城的吃穿用度，当真无可挑剔，魔君不是对他另有所图，也肯定在另有所图。
　　他面不改色，对萨萨的讨好应和：“魔君好的比我亲爹都上心。”
　　适时抚顶台趴在神座下的兽冷不防后背竖起毛。
　　神君轻抚，戏问：“梦到蛇蝎美人了。”
　　兽额上的花纹明明暗暗，抬眼看上神君：“美人在侧，不敢造次。”
　　夙追余光一瞥看到熟悉的身影，圣使和左护法没琢磨出他的意思，跟在他身边的夙辽也没反应，他忽然一阵风冲了出去。
　　几人闻讯朝那边瞥了眼，夙追爬到了魔君身上。
　　魔君任他的手在身上搜了一圈，听见他说：“你瘦了，当学生这么苦吗？”
　　九由哑然失笑：“想是比编造‘魔君日日离不了我’人尽皆知要苦的多。”
　　谛照又朝上爬了爬，用更舒服稳妥的姿势问：“我编造了？”
　　九由：“你说的都是箴言，无一作假。”
　　夙追：“我可以补偿你。”
　　真是打一巴掌给颗甜枣，九由也想看他打算：“如何补偿？”
　　他视线看到玩家“夙追”可怜的一小串数字，饶有兴趣。
　　忽然眼睫沾了水雾，夙追舔了一下他的唇，软声细语：“我也有些喜欢你了。”
　　不等九由再说些什么，夙追蹦蹦跳跳地逃远了。
　　复制粘贴，九由无奈，如果对方知道他选在这时候出现，是等他这一口，不知会不会从此不肯出门。
　　想到因为帮越狸洗澡闭门不出的人，还是他不知道的好。
　　“你觉得魔君信我了吗？”走出没多远，夙追小声问夙辽。
　　夙辽看不懂：“兄长喜欢魔君？”
　　夙追：“我喜欢啊，他的钱多。”
　　夙辽数了数自己的余额：“九叔是能让很多人喜欢。”
　　*
　　魔族贪图享乐，在城内打打闹闹，不伤及外族，魔君不会管他们。
　　是以照见城内玩乐之地遍布，夙追出了这家店又进那家楼，不几日，逛了大半，有些地方魔君禁止他出入，夙追乖巧懂事，魔君不让他出现的地方，打死他也不好奇。
　　夙追到酒楼要了一间厢房，看人唱曲赏景，上空时有黑金鸟影扑闪过。
　　另一间厢房的人顿时起了兴致：“你们看到黑羽卫带的是什么。”
　　“仙气。”
　　“魔君要宴请仙界言和？”
　　“咱们照见城岂能俯首称臣，从魔宫里传出来，魔君用那些仙人的修为己用。”
　　“仙魔体质有异议，如何修？”
　　“魔君天生便与寻常魔族不同，自是寻到方法化为己用。”
　　“莫不是最近在照见城张牙舞爪那位有什么秘方？”
　　“有道理，魔君岂会任人摆布。看他如今风光无两，等到毫无用途，魔君必将他抽筋剥骨，比那些仙人惨上千百倍。”
　　“只是魔界和仙界少不了一场交战。”
　　……
　　仅屏风相隔，夙辽觑着夙追神色，夙追则漫不经心舞着自己的爪，心说：你们魔君一时片刻少不了我。
　　他敢这么肯定，有理有据。外界传的不尽是夸张，魔君夜夜宿在他的宫殿，形影不离，魔族的宫人时常听到不可言说的声音，有时是夙追的嗔怪，让魔君回他的地盘，魔君不仅不肯离开，还变本加厉。
　　也不是夙追演上头了，他是真疼。
　　地宫。
　　夙追循着梦境，找到地牢的位置，想是九由不担心被抓的人能逃走，竟无人看管。
　　只见地牢远比他梦里关押的人更多，夙追额上冒出冷汗。
　　察觉有人来，关押的仙瞬间警惕地摆好了阵。
　　“你是灵器。”一名老仙看出夙追的身份。
　　闻言，众仙一阵哗然，年轻气盛的仙童怒道：“就是你这没人性的东西!助纣为虐，残害仙家，让魔族宵小之辈猖獗无度。”
　　夙追原本只是看一眼，若是地牢中关押的都是些无关紧要之辈，他倒是愿意将他们当作“资产”。
　　好心被人当头骂了一顿，夙追虽不怒，也不是自取其辱的善人。
　　越狐级是滥杀无辜的人吗？
　　不可能。
　　严也会为一己私利不择手段吗？
　　不可能。
　　魔君为何将这些仙人扣押在魔域地牢，又不娶其性命？
　　抽筋剥骨，转化仙气为己用。
　　夙追扯着唇角冷呵，魔君有多少钱他不知道!随便喝一口加速营养液，能量复活，还能看得上他们。
　　几次遇到仙界的人，夙追的印象分减负，仙在夙追眼里和魔没什么区别，跟魔族最大的九由一比，高下立见。
　　综上，夙追坚定地当一名恋爱脑：“修仙之人不都讲要灭人欲，斩断情根。我是灵器，要什么人性，谁对我好，我就认谁。”
　　老仙苦口婆心：“魔君倒行逆施，用邪魔外道提升修为，终究要受到天谴。”
　　“仙不是仙，魔不是魔。仙人们的因果，现在可是你们的天谴？”
　　是夜，夙追盯着垂帘的影子，忽然手指一拨，将脑袋凑上前。
　　九由一如往常出现，看不出喜怒：“知道错了？”
　　夙追：“我错了吗？你没有让人看着，既没人拦我，也没人问我。”
　　九由：“你看到了。”
　　夙追：“我看到的可多了，你也要拿我当灵器？”
　　九由顺着他的视线看召魔铃，掌心贴着夙追的脸：“我是要罚你。”
　　他的手掌压着夙追的手，掐着夙追的喉，魔息随着两人的灵力交汇，逐渐朝夙追涌。
　　“放手。”夙追吃痛，每回九由到他这里身上的魔息可怖，夙追几乎看不清九由的面容，让他想起初到游戏被吞噬的角色，当九由问他：“借用，可好？”
　　夙追握着九由的手，尽可能收走他的魔息，看到九由一早清醒离开，夙追忍着气血翻涌。
　　不过一日光景，再见到九由时，情形只会比之前更严峻，魔息多到他胃里一阵恶寒。
　　九由：“再忍一刻。”
　　什么恶魔低语，还是人？
　　就是一只魔头。
　　夙追蹙着眉咬唇，看不清暗影里的人，眼角禁不住不管不顾灌入的魔息痛苦地落下泪，砸在九由的手背。
　　夙追笑了：“不能离开宫殿，我只是魔君养的鱼。”
　　只见九由的掌上攒着一团仙力，夙追不知为何胸口隐隐发闷。
　　九由：“吃了它。”
　　在魔宫的这段时日，夙追发现魔族的人有时控制不住魔息，低微小魔若是离开照见城，很快被人识破，只在魔域活动。魔君能够掌控自己的魔息，每当修为提升的快速期，魔息跟着紊乱。
　　九由的条件便让夙追用灵力净化压制魔息。夙追感觉体内有种不可言明的落魄，不知道因何而起，谁在感伤。他贴着九由的手掌，手指突然反攫住的牙关，夙追一阵窒息，随后奋力踢开对方。
　　“这么恶心？”
　　“我吃多了葡萄冰奶酪，又喝了热水。”
　　九由：“好。”
　　夙追感觉自己又活了。
　　九由：“就罚你一月不能吃葡萄冰奶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