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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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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冰雪消融之际,天气于降雪时愈加寒冷。
甘杳杳今日出门并未戴斗篷,她这样做的缘由并非是为了风度。
她原是想以自己在寒冷中淡薄的身躯博取大将军的同情,从而更容易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残酷的现实,却给予了她当头一棒。
柔夷落在腰间的系带上时,甘杳杳却停了下来。
她眸光流转,父亲早已沉痛地闭上了眼睛,而那个叫做幸夷的侍卫,他的目光则落在某处角落里,不知在看些什么,总之并未被她吸引。
唯有江英,他漆黑的瞳仁悠悠地盯着自己,自始至终都未曾挪开过一分,仿佛早已迫不及待。
甘杳杳见他面上并无松动之意,心底最后一丝期望顷刻间消散殆尽。
她深呼吸一口气,手下稍一用力,桃粉色的衣衫便如流水一般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了里面透白的中衣,隐约可瞧见内里殷红的肚兜。
与此同时,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望着江英,一字一句道:“大将军可还满意?”声音里仿佛含着无尽的悲凉。
风雪中的寒意从墙的缝隙里渗透进来,甘杳杳的娇躯微微颤抖着,她柔软的耳垂和俏丽精致的面容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寒冷,早已染得泛起了红,楚楚可怜显得愈发动人。
江英的眸子比方才暗沉了些许,却并未言语。
甘杳杳见此,自是以为对方并没有满意,便颤着伸手去剥自己的中衣。
一对曲线柔美的香肩映入眼帘,细腻柔滑的肌肤与寒冷的空气触碰,甘杳杳不由呼出了声,但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她便紧紧地咬住了自己唇瓣,倔强而又凄美。
眼看着那蔽体的衣物还要继续下滑,江英蓦然出了声:“甘杳杳,你且好好想一想,你当真要为了他做到这般地步?”
江英此时此刻在甘杳杳心中的形象,早已从高高在上的神祇落为了男子里最下流卑鄙的存在,他这番话落在她的耳朵里,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开弓断无回头箭,这即便是甘杳杳也能够明白的道理。
如今,她已无路可退,“民女相信,大将军向来一言九鼎,绝不会言而无信。”
江英闻言,微不可查地拧了下眉,她这话的意思,便是要一意孤行了。
这属实令江英意外了下,毕竟在这个时代里的女子,最看重的便是自身的清白,她起初那样随口一提,也不过是想让甘杳杳知难而退,顺便再敲打一番她那被甘厉教养偏了的思想,令她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却不想她竟会这样固执。
江英道:“你可想好了?”
甘杳杳道:“民女不悔!”
“好,好得很。”江英说着,一双修长的腿岔开,正对着甘杳杳,“那么你便继续做到让我满意为止。”
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尽管甘杳杳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才惊觉,她的准备明显做少了。
她的眼神不受控制地望向江英大腿内侧的位置,一时之间羞愤交加,全然慌了神。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江英这句冰冷的话语,宛若一桶冰水浇淋在甘杳杳身上,令她不得不保持着清醒。
甘杳杳望着那张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面容,咬了咬牙,一点点挪了过去。
她小心翼翼伸出细白泛红的双手,落在江英的膝盖之上,而后,缓缓沿着大腿向里而去。
这原是一件羞耻至极的事情,可不知为何,甘杳杳心中却生了一种令她难掩的刺激和兴奋,她竟然产生了一股想让大将军就在这里干了她的强烈念头。
惊觉自己产生了这样龌龊的想法,甘杳杳一时无法接受,将嘴唇硬生生咬破了,从伤口里渗出来的鲜血却让她更添了一份诱人的妖媚。
可她的手却不停,还在继续向里,就在即将触碰到那抹关键之处时,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了上来,将她的小手握了个严实,或许是常年握剑的缘故,手掌里起了一层茧子,硌得甘杳杳有些疼。
“行了。”一道没有情绪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甘杳杳抬眸,一双盈润的眼瞳里满是迷茫。
就在她愣神的间隙,一件宽大的斗篷落在了她身上,暖意如潮水般驱散了她身上的寒冷。
似曾相识的场景,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一切都回不去了。
甘杳杳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旦有了发泄口,所有的委屈、难堪、羞辱、自愧通通都涌了出来。
江英任由甘杳杳趴在她的膝盖上,即便泪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依然没有抬手制止。
直到甘杳杳发泄完了,哭得昏睡过去,江英这才对幸夷道:“你将她送回府中,再同笙笙知会一声,我大概一个时辰后到家。”
幸夷抱着甘杳杳离开之后,地牢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江英挥了挥手,原本堵在甘厉嘴里的布条便碎成一片粉末,掉落而下,混在地上的干草里,彻底消失了。
“甘厉,你好自为之吧。”江英说完这句话,便推着轮椅向来时的路走去。
“你不杀我?”甘厉匪夷所思地望着江英的背影。
他越来越看不懂江英了。
按照他对江英的理解,他那样谨慎独断的性格,绝无可能会给他一条活路。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忽而四道气息自江英的方向迅猛而来,甘厉只觉四肢筋骨处被什么东西快速划过,下一瞬,一股剧痛从四肢百骸集聚而上,饶是甘厉这样的精壮大汉,也不由疼得叫出声来。
“啊——”
可他只叫了一声,便又一道与方才同样的气息猛然朝着他口中而来,等他回神时,早已来不及。
至此,牢狱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远方拐角处的江英放下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牢。
她动手之前特意用气息感知过了,周围并无他人,而且她还控制了力道,用的是宗师的实力。
在世人眼中她只是宗师之境,却无人知晓她早已入了大宗师,就连身边最亲近的幸夷亦不知。
她之所以能将这个世界的武功修炼至最高境界,还要多亏了系统,系统在将她送来这个世界之时,为了让她做娇妻,不但令她年轻到十五岁,还对她的身体进行了改造,却不想阴差阳错让她有了习武的最佳体质。
在这个世界,要想修习成大宗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历来最顶尖的高手,也不过是宗师境界。
她如今在外武功已废,而今仅存的两位宗师便是李承德和幸夷,其余为数不多的几个宗师也在战国时期陨落了。
她几乎是在幸夷离开的同时,动得手,即便传到宫中,也只会以为是幸夷干的,绝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只是幸夷的身份怕是从今天开始便要暴露了。
毕竟此前,李承德只知道她身边有一个宗师,却不知道具体是谁。
而她日后行事则需要幸夷为她打掩护,这个弱点迟早会暴露,倒不如由她主动将破绽露给宫里那位,以便对方更好地放下对自己的戒心。
江英抬头看了看天,湛蓝的天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好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
她轻咳一声,脸色肉眼可见得苍白下来,转动轮椅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
御书房中。
李承德正与宋寒对弈。
他两指拈着一颗白子,轻轻一弹,白子便稳稳落于棋盘之上,棋盘中黑白两子本不分上下,他这一子落下,一举将局势扭转,黑子瞬间溃不成军。
“陛下棋艺依旧,是臣输了。”宋寒颔首认了输。
王贤正从外面进来,“陛下,大将军朝着宫里的方向来了。”
李承德看向宋寒,“你该去善后了。”
“是,臣告退。”宋寒依言退了出去。
宋寒出了丹凤门,迎面遇上了江英。
“大将军。”宋寒在外是个少言寡语的人,若是一般人他是看都不看一眼转身便走的,但是江英对他来说,却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从前,宋寒对江英也是不喜的,因为他这个人身上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但是经此一事,江英很难再起来了。
他这一费,对朝廷的威胁便没有了。
但江英毕竟是从龙之臣,为大梁建立了赫赫功业,于情于理,此刻宋寒便也没了再针对他的理由,这也是陛下今天对他的嘱咐。
江英见到宋寒,亦是笑着点了点头,她这个人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宋寒如今对她没有敌意,她自然不会无端挑起没必要的争端,她还是向往和平的嘛。
“没成想能在这里遇见司长,倒是巧得很,我刚刚才从监察司里出来呢。”江英说道。
宋寒带着面具,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笑了一声,问道:“大将军可是出气了?”
江英还是笑着,“司长说得哪里话,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宋寒顿了顿,却没再言语了,与江英相识多年,这个人的性子从来都是这么难以琢磨。
“我还有事情要回司里,大将军再会吧。”宋寒话落,几个起落消失在原处。
江英望着那道远去的身影,扯了扯嘴角,“啧,跑这么快干嘛?本将又不会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