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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失落的画布——尘埃下的光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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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兮早早地洗漱完,准备出门。
出门前,她想,需要带什么礼物去吗?可是看了一眼自己那很久没有整理的凌乱的家,除了一堆被遗落在角落里蒙尘的画,似乎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她放弃了送礼物这个礼貌的想法。围上围巾,套上羽绒服,走出了家门。
今天的路程很顺畅,按照昨天回来的路走的。带着耳机,听着歌,大约半小时就到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打开了,老板从里面给顾晨兮开了门。“进来吧!外面很冷。”
晨兮跟随这老板从店里走,顺手回身将门带上。门帘上方的风铃声清脆地回荡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久久地不舍地……
老板招呼着晨兮跟着他来到了后院。
站在那里,看着比外面要大上好几倍的向日葵园,晨兮有些许的震惊。
向日葵园里,矗立着一座简约的亭子。他们正朝着亭子走去,还没有走到亭子的时候,晨兮看到亭中央的石桌上放了一壶茉莉花茶和两个水晶茶杯,装着茉莉花茶的茶壶也是非常别致的水晶制品。
老板招呼她坐下,而后,自己坐在了晨兮的对面。
“这是为你准备的花茶。”他摊开一只手示意着。
“谢谢!”晨兮看着这一切,说着。
“你准备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了吗?”
晨兮沉默了,她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擅长和其他人诉说。
她低着头,双手放在桌上,不知所措地把玩着面前的茶杯,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
她在思考,思绪随着泥土混合着向日葵的清香来到了她的童年。
一个笑起来眼睛和月牙儿一般的女孩在放着风筝,她一边笑着一边跑着,还不时地抬头回望着自己手里牵线的风筝。。
忽然,她有些恍惚,这个有着无忧无虑的女孩为什么如此的眼熟,她是谁?她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快乐,她竟然有些嫉妒了。
”晨兮,慢点,等等妈妈!”
她也叫晨兮,真好。
那个叫着晨兮的女人出现了,这不是妈妈吗?这个扎着马尾,纤瘦的穿着碎花裙小跑着的女人,不是我的妈妈吗?
等等!那!那个追风筝的女孩是我?是顾晨兮?
轻轻地倒茶声,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现实。
原来是梦。
失落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很是欢喜,口齿间是茉莉的清香是以前,妈妈陪着我画画的时候,总会沏的茉莉花茶,一模一样。很久没有喝到这个味道的茉莉花茶了。
“你看到什么了吗?”老板淡漠地问着。
“我……”刚刚思绪里的一切都慢慢地从我的嘴里倾吐了出来。
“那是我?”
“是你,是还没有将快乐遗忘的你。”
想起来了!那是8岁的我,8岁无忧无虑的顾晨兮。
“22年前了,再多的快乐,也已经被现实消磨殆尽了。”落寞地看向远处。
那是什么?
好像是个颁奖晚会,
”下面有请临港市市长潘芷瑶女士上台给全国青少年油画大奖赛一等奖获得者顾晨兮颁奖。顾晨兮5岁开始学画画,就展示出惊人的绘画天赋,后被中国油画大师曲向东纳为关门弟子,这次参加全国青少年油画大奖赛,用一副“荷塘月色”轻松拿下一等奖和最有潜力画家称号。俗话说的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希望顾晨兮在今后可以再接再厉,再获殊荣。”
一个青涩的女孩站在领奖台的中央,独享着这聚光灯下的荣耀。她调皮地望着台下给她拍着照片的爸爸眨巴着眼睛。
“辰溪,你被保送中央美院了!”
那不是嘉怡吗?只见嘉怡气喘吁吁地跑到那个叫做辰溪的女孩面前。
女孩温柔地笑着,边说着,你不要总这么风风火火的。我已经知道了。今天很早,校长已经打过电话来我家了。
“哎呀,你不早说,害我还跑的这么累。不管,你要请我喝奶茶。等你以后成为了油画大拿,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你是我最好的闺蜜。”
“好!”两个女孩开心地拥抱在了一起。嘴角的笑容久久无法消散。
此起彼伏的大笑声在远处响起,好奇地站起来朝那边慢慢走过去,在一片向日葵田里穿梭着。
是有人被求婚了。
有人爱着,也有能力去爱人,应该是世界上,最快乐幸福的事情了吧。
想感受一下他们的幸福。
那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蕾丝花边裙,男孩穿着白色的衬衣和浅蓝色的牛仔裤。
周围围着的应该是他们的朋友吧。
“谢谢你,晨兮,愿意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给我勇气,给我信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给我的,我愿意从今天起,和你一起分享我的荣耀和成功。请做我的妻子吧。”
女孩羞涩地感动地幸福地哭笑着。“我愿意。”男孩为女孩带上了那枚标志着幸福的戒指。
“谭颂,亲她,亲她!”
谭颂?这个已经被我尘封多年的名字,怎么会又出现?
定睛一看,那个清秀白皙肌肤求婚的男生好像就是记忆里的谭颂?那那个幸福的女孩是,是我吗?
“茶凉了,我们回去坐着?”
我怎么在向日葵花田里?我不是应该坐在那个亭子里吗?老板又是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带着歉意望着老板,我不是有意要踩这些向日葵的。很抱歉。
没有关系,你并没有伤害他们。指了指我的脚下,那是一条早已成型的小道。
我跟着老板走回了小亭子,坐了下来。
刚刚如一幕幕电影一般的回忆一股脑地涌上了我的心里,心里不再平静如水了。拿着茶杯一口饮尽。想用它来缓解我的焦躁?安抚我那快要蹦哒出来的心脏。
可是事实证明,毫无作用。
“要继续说说吗?有看到什么重要的人吗?”依旧淡若水的口吻询问着我。
我瞪大了眼睛惊讶地无所适从。
我遇到了17岁花季的晨兮,遇到了22岁大学毕业青春当道的晨兮,那个时候,她是爸爸妈妈,老师们的骄傲,是好朋友的幸福的负担,是爱情里的他的至死不渝。
”晨兮快乐吗?”
“快乐吗?”快速地回放了一遍。无忧无虑,学业有成,被所爱之人爱着的晨兮是幸福快乐的。不可置疑。
“可以和我说一说嘉怡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看着我。
“嘉怡,我的闺蜜嘉怡吗?她应该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那个总是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的卷发女孩。
“现在她在哪里呢?”
“她已经被我封存在了记忆里,我不配做她的朋友!“我平淡地说着。
”她亲口告诉你,你不配做她的朋友?”
“当然不会,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了,她才不会和我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的。是现在的我,如此失败,落魄,不配做她的朋友了。”
“你觉得她是因为你的荣耀,你的光芒才愿意拥抱你,成为你的闺蜜的?”
我被问的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