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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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手丘上的降谷，今天尤其不顺。
断断续续的投了好几个四坏不说，有的球直接被打出全垒打。
总之，投手越用力投球，丢分就越多。
高桥是个天然没错，但也意识到绝对是故意的。
没有过多干预，只是一个劲儿放任投手用蛮力，甚至没有暂停安慰投手。
为什么....为什么，御幸前辈......
第二局结束，
青道一连丢了四分，从第八棒又轮到第六棒，好不容易拿下三个出局数。
“纯桑，我不明白，为什么御幸前辈不给降谷配球呢”
“请前辈告诉我”
接下来是青道下位打击，得到了暂缓的高桥立刻提出疑问。
“啊，连你都发现了，降谷却那小子还不明白......”
高桥看到了纯前辈脸上的凝重，像一片化不开的乌云，莫名的恼火。
虽然一开始就说好了，要让降谷自己明白......
“那个臭小子......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摆设吗？”
高桥心里隐隐明白了前辈们的意思。
从红白战就可以看出，降谷是个我行我素，好似游离在外的人。
降谷国中时留下了心理创伤，这种事情只要多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了。
没有了球威和球速，降谷的球投高了就很容易四坏或者好打。
对面打出的球都很刁钻，守备也不好接。
如果稍微控一下球，投低一点的球，就很容易打出高飞球，守备轻而易举就可以接到。
但是降谷只是一个劲的用力量压制的对方，消耗了体力还发挥不出威力......
前辈们等着降谷自己发现，是想让他长记性，毕竟只有自己发现才记忆深刻。
但高桥很心疼他，也许是因为降谷是他高中第一个朋友的缘故。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要喝水吗”
泽村在降谷旁边一边扇风一边絮叨，而小春则安静的在一旁倒水。
这小子一直没投出高水平的球，已经开始自己生自己的气了。
“葫芦呀，第一颗球对不起”都是自己没用，让跑者上了三垒。
“不是你的问题”绝对......下一局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碰到球了。
“虽然我很菜，但是前辈们很厉害，你不必那么在意把打者三振这事”
“棒球不只是靠投手，守备和捕手都是重要的一部分”
“请把你的背后交给我们，葫芦呀”
要交会某人信任同伴什么的，自己绝对是主角的良师益友啊。
“啊，说敬语了”
“哈，是郑重的承诺啦”
小春看着别扭的高桥，轻轻笑了笑“葫芦呀投球时总是会把所有的担子扛在自己身上呢”
“哦~”
泽村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但眼睛变成猫眼，自己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的说。
第二局丢了四分，第三局很快就轮到了。
不愧是打进甲子园的队伍，王牌的内心很坚定，技术很好，节奏也很好。
降谷摩擦着手中的粉末，摆好动作。
“砰”
“ball”
“砰”“砰”“砰”
“ball four”
又一个四坏球保送上垒，场外的观众已经开始表达不满了，甚至提前离场。
“不好意思，暂停”
降谷抬手示意。
御幸连忙摘掉面罩跑过去，仔细观察降谷的状态。
他在心里也不得不佩服降谷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一面又希望这小子发现他的用意给他带来惊喜。
“御幸前辈，我应该怎么做，才能不继续掉分，我不想这样走下投手丘，请给我建议吧”
那双眼睛里没有逃避，而是直面御幸，执拗地想知道解决方法。
御幸看着他不甘心的眼神，完全没有垮掉，还是很拽的让他给出意见。
王牌么，确实是这块料呢。果然，投手这种生物最有趣了。
“哈哈哈哈”
御幸兴奋地大笑，迫不及待地想让明天快点来，想看看这些投手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喜。
“你丢的分几乎全是四坏球造成的，而阿哲学长和阿纯学长却什么都没跟你说，你知道为什么吗”
御幸遮住自己的嘴型，顺便半遮住自己恶劣的招牌笑。
“这就代表他们对你有百分百的信心”虽然是昨天约定好的，嘻嘻。
“我看高桥跟你说了很久，你应该也半懂了吧。投手的职责并不是三振球，你应该要更信任身后的队友”
“我的建议就这样”慢悠悠跑回本垒板，“现在开始盯好我的配球”
信任......伙伴......
记忆里自己总是一个人，无论什么时候......
没有人愿意替他蹲捕，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投接球......
偶尔会听到别人对着他喊怪物之类的话......记忆里脸上的那些水渍，是泪还是汗呢，又或者只是被热到蒸发的雪？
苫小牧的冬天很冷，冰封住的不只有乌托奈湖。
“还醒着吗，葫芦呀？喂，不行了吗，要换了吗？”
几个队友极力阻止着恨不得冲到投手丘上的泽村。
“你少说两句，泽村”
“是，克里斯前辈”
这里跟以前不一样了，没有雪......
御幸把手套摆低。比赛现在才真正开始啊......
“砰”降谷没有犹豫，只要相信他的配球就行了。
他还做不到多么信任对方，只是一种直觉——如果是他的配球，肯定可以......
球被击高，飞到了中外野上空。
阿纯学长没有怎么改变自己的位置，轻易地接住了球。
“go”跑垒指导员做出决定，三垒跑者冲刺本垒。
“出局吧”球直冲本垒，御幸干脆利落的接住。
“OUT”
全场沸腾，这颗球是表现的最好的一球，不论是投手还是守备......
“干得好，阿纯学长”
“不过是弹跳传的比较稳”
“少啰嗦，降谷你刚才忘记去本垒补位了，baga，万一我爆传的话我看你要怎么办”
“棒球不是给你一个人打的啦”
伊佐敷握拳放在降谷的胸口，“你这傻瓜”
降谷愣了一下，又被高桥从后面挽住了脖子，这种亲密的动作是记忆里没有的。
“感动么，想哭就哭吧，少年”
青道因为降谷突然开窍，第三局只失2分，桐生迎来了二棒亮介。
在和投手缠斗了六球后出局，投手和捕手同时松了口气。
这种难缠的对手带给人的压迫感不亚于第四棒，投手的心情简直像是温水煮青蛙，不上不下异常难熬。
倒是伊佐敷以一记滚地球上了二垒，哲队又以一记长打直接送他回家。
第五棒高桥，
捕手比了个手势，将手套摆在了高桥膝盖附近，和上次高桥打的位置相近。
“不是吧，这对投捕很强硬啊”
“嘛，一直都在进攻”
“这样才有看头嘛，被一年级打出全垒打才糟糕了，就是要投到刁钻位置”
“砰”
滑球，高桥隐约看到了对方的握球方式。
球快速下坠，挥空。
“strike”
呼，高桥重新固定好姿势。
要打出去才行......对方身高的原因，导致滑球比别人更加有特色。
身体的痛苦已经无法掩盖了，高一和高二高三的身体素质相差不是一点两点。
高桥有些后悔自己在特训的时候悄悄偷懒了。
“咻”是滑球
“砰”但是勉强咬住。
已经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一垒，但还是被捉住了。
“牙白牙白”高桥懊恼的抱住脑袋，自己还说什么让降谷信任自己。
结果轻松地被干掉了，太丢脸了吧。
第六棒增子，这一次直接把球打到了了中外野。
但是落点很好接，守备直接送他出局。
第四局
降谷投得还是有些用力，但和前几局相比已经好了很多。
虽然让人打出去得了一分，但大多数球都被守备接起来。
比之前轻松地拿下了三个淘汰数。
“你太用力投，球不够犀利，像你这种速球派投手需要的是力量的分配和控球”
“接下来，就来得个几分吧，为了场上的某人哦”
御幸说完这句话后，帅气转身。宽厚的背影隐隐透出一丝沉着和安心。
“那人还挺像一回事嘛”
高桥凑过来，吐槽一句。
随后，御幸一也打出了投手前滚地球，被封杀在一垒。
“啊，当我没说”高桥默默收回flag。
“超烂的”仓持坐在降谷旁边，毫不留情地嘲笑御幸。
“两打席，无安打”降谷有些不爽，又生气起来。
“那个笨蛋”礼酱扶额，叹息说到。
“要是垒上有人，御幸的表现就不一样了”克里斯对这个学弟好像意外地关注？
“我看降谷已经不行了，那个护目镜捕手也根本靠不住，现在只能让我上场了”
泽村扛着球棒，恨不得冲过去打两球，可惜被人制止了。
......
对面的投手突然露出一个爽朗的笑，笑的像个坏叔叔似的。
“他......他在奸笑什么啊”
可怕，好可怕。
“出现了，恐怖到不行的奸笑脸”
“可见他的状况好到最高点”
“哈哈哈”
桐生休息区的气氛热络起来，对王牌放一百个心。
“咻”像激光一样，削入捕收的手套。
“strike”
“Batter OUT”
“啊，三上三下”
观众都不忍直视，痛苦地捂着脸。
“看来只能靠我上场了”泽村的猫眼又出来了。
“你冷静一点”
馆广美大摇大摆走下投手丘，开心地像个孩子一样。
队员一个个都拥上去，跟他击掌。
王牌投手兼第四棒，出色的完成了队伍支柱的任务啊。尽全力封锁青道打线，打击也拿下了二分。
“葫芦呀，我不是让你练过指叉球么”御幸叫住降谷。
最后一局，可以试试一些好玩的。
“最后一局，投给我看看吧”
降谷确实练过这球，投的不好还被高桥嘲笑。
自己也不知到现在什么水平，心里发虚，不敢看御幸。
“你不会没练吧”御幸冒冷汗
“练了”小声反驳。
第四棒，馆广美站在打击区，一副跃跃欲试地模样。
这个人真的很喜欢比赛啊，看着对方露出他的招牌笑。
也太恐怖了吧，御幸在心里吐槽。手指给降谷暗号，该我们享受一下比赛的乐趣了。
降谷有一瞬的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像平时一样，只是轻轻地。
“咻......pia”小球在空中慢悠悠划过一条好看的弧线，落在了捕手的手套里。
“strike”
“再投不进好球带，也不能丢小便球吧”
“反正你在两好球之前是不会出棒的”
不愧是御幸一也，先试探后恐吓。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看的很清楚......
总之，要营造出这种氛围，这样对方就会陷入被动。
馆广美朝教练看过去，那张长得像佛像的脸此刻变得凶神恶煞。
没关系，给我打爆他。教练比着暗号，一副恨不得宰了对方捕手的样子。
激起对方投手的胜负欲后，御幸朝降谷比了指叉球的暗号。
不过是障眼法，投不好也没关系，重要的是让对方知道，你不只会直球
降谷点点头，在手套里改变成指叉球的握法。
“咻”
“直球？”御幸心里咯噔一下，手套变换着位置。接近本垒处时，球又改变了轨迹，急速下坠。
“砰”球穿过捕手，打在了墙上。
“直球居然往下掉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御幸漏接”
御幸兴奋的笑了笑，这球与其说是指叉球，更像是有二十世纪最后魔球之称的快速指叉球。
“那家伙是怕最后下坠不了才不敢夹紧吧”
降谷愣愣地站在投手丘，刚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像不小心搞错球种了。
在降谷刚练指叉球的时候，高桥是最清楚他的状态的人。
有一次降谷没有准备好，投出了这种球。
高桥灵机一动，突然凑过去，“葫芦呀，下次御幸学长call指叉球的时候，你就这样投给他，保证他吓一跳”
嘿嘿嘿，一想到御幸一也可能会漏接，他就恶劣地奸笑起来。
不过，降谷完全能发挥出更出色的球种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要是知道这俩投捕第一次用这个球是在正式场合的话，一定会穿越过去拍死当初坏心眼的自己。
御幸只当降谷不敢导致的阴差阳错，并没把自己漏接这事放在心上。
如果自己会漏接，反而更能激发想要掌握那颗投球的心。
倒是对方，笑也笑不来了，被吓到了呢。
“难道......御幸刚才是让降谷投了变化球吗”
部长惊慌失色，漏接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改变赛场的局势。
“八成是这样”
片冈监督倒没什么反对的神情，一来这场比赛本就是为了测试降谷和磨合投捕。
二来，他潜意识里对御幸放心且满意，就像当年对克里斯那样。
毕竟他是那种相信球员，愿意让球员自己思考的监督。
“太......太乱来了”
“真是的，一次次做出大胆的尝试，在实战中让投手体会控球的重要性，而且还想让降谷的潜能发挥到极致”
克里斯看着这个后辈，想起一年前对方还幼稚地跑过来示威。
果然......还是很想跟他比一比，到底谁才是这个队伍的正捕手......
御幸起身，完全是坏球的架势。但是，是降谷最擅长的球路。
能够逼迫打者出棒的，高球。
“砰”挥空，四棒出局。
“局势已经改变了”靠三振四棒，扳回一城。
“哟西，哟西”
观众席一下子全活了，爆发出尖锐的喝彩声。
“这一球是今天最好的一球”哲队像慈母一样，鼓励着降谷。
“有那种球路的话，干嘛不早点投啊，本来不想用的，是不是啊”那伊佐敷学长就是严父吧。
一个白脸一个黑脸，正副队今天也配合默契。
“投的好”连高要求的亮介都夸了两句。
“还不错嘛，你这小子”
“嗯”
“干的漂亮，葫芦呀”高桥隔空向降谷比了个击掌的动作。
赞美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这一刻葫芦呀真切地感受到了。
这就是队伍啊......这就是伙伴......？
降谷享受着大家的赞美且沉迷其中。
“快点投啦”
同伴们的赞美和认可能否让你脱胎换骨呢，之后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砰”
“strike”
“砰”
“batter OUT”
“降谷同学果然厉害啊，那种指叉不是谁都能投出来的”
小春看着状态起飞的降谷，真心赞叹。
倒是泽村和丹波都是一脸不甘的样子。
“泽村”
监督的声音把泽村的思绪拉回现实。
“等降谷这个打席结束就换你上场，你应该准备好了吧”
“是”突然就充满电了，超级有干劲。
“其实不用换也可以”降谷提着球棒像一只背后灵一样从泽村身后飘过。
“少啰嗦，你明明被打趴了，赶快去被三振啦”
最后一句话降谷纯纯当没听到，自顾自往前走。
“那小子，永远只听到自己想听的，不想听的全都当做没听到啊”
高桥吐槽，但这也是一种本事。
泽村已经完全紧张起来了，毕竟是自己的第一场比赛，要是搞砸了就完了。
总之，抓耳挠腮地模样也太好懂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紧张。
“太好了，第一次登板了”小春本意是想鼓励他，结果更紧张了。
“你表情也太僵硬了，不会是在紧张吧”
说出来了，专门戳人的痛处，不愧是御幸一也。
“荣崽，你也别太紧张啦，你看降谷掉了七八分，不照样活着回来了嘛，放宽心”
高桥窜过来拍了拍泽村的肩，试图让他放松。
结果听到了一声很利落的球撞到墙的声音，降谷直接打出了一个本垒打。
“全......全垒打”泽村不明白降谷的打击为啥突然变好了。
“那家伙，趁着对方被三振还在傻眼，给了对方致命一击呢”
“哈！哈？哈？”高桥的煤气直接膨胀开了，周边的三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气场。
“我们一定要加油，绝对不能输给那家伙”像是下定某个决心，高桥都快把泽村拍散了。
人人都能全垒打，连降谷都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猫猫头哭泣）。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伙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