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政佳人》宝贝一一

4、第四章 拜师

　　宋言约了同学许筱律师在咖啡馆见面。
　　这家咖啡馆非常迷你，30平米的铺子，搭了上下两层，二层层高底，个子超过1米8得弯腰行走。
　　一盏昏暗的小灯照到不到50厘米高的小桌上，小桌上铺了格子餐布，慵懒散漫。
　　服务生把宋言点好的果汁送上来没多久，许筱律师就到了。雨桥久闻许律师大名，但第一次见到本人。许律师眼睛又圆又大，像五官放大版的宋慧乔，身材微胖，衣着也不考究，全身展露的气质并不是女性精英律师的犀利，有一种淳朴和实在人的气质，美丽但不炫目，美而不自知，她笑意盈盈地走来，说：“宋言，好久不见”。
　　宋言连忙起身迎接许筱落座，介绍到：“许筱，这是我女朋友颜雨桥。”“雨桥，这是我大学同学许筱律师。”
　　雨桥礼貌回应道：“许筱学姐好！”许筱向雨桥笑着点点头，跟宋言道：“你平时不是加班很忙吗，同学聚会都见不到你，今天怎么有空约我？”
　　宋言也没寒暄，直奔主题：“这不是媳妇儿想做律师吗，拦都拦不住，想找你指指路。”
　　许筱道：“你拦她干嘛呀，怎么，现在是公务员了，看不上我们做律师的了？”
　　宋言笑了笑没说话。
　　许筱说：“我们两个都是本科同学里读了研究生的，但本科毕业直接做律师的几个同学现在都做得很好，出道早，赶上好时候了。做律师本科就够了，早点出道更好。”
　　宋言道：“雨桥才从老家的985硕士毕业。”雨桥忙接话说：“我就是想着多玩三年，没想那么快工作。”
　　许筱笑道：“现在也不晚，律师行业是一个任何时候入行都不晚的行业。我们律所新来的律师，45岁辞职开始做，人脉积累到一定的程度了，直接转行，把行业资源全部带过来了，也做得很好，还有退休后才开始做的，都不会晚的。”
　　宋言说：“阴差阳错比你晚一年考上研究生，我工作三年，你做律师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不过感觉你做了律师后变化挺大的，以前你都不怎么跟同学说话的，沉默又内向。”
　　许筱笑道：“人所从事的职业会改变我们的性格，律师就必须要各种沟通，逼得自己话都多起来了。做律师挺好的呀，横向对比来看，我们班做律师的几个同学到现在基本上都买房买车了，时间也自由，做得多赚得多，工作少就休息。现在法院、检察院也在试点向律师界选拔法官、检察官，以后想要去做法官、检查官也是有机会的。反观你们在系统内的同学，日常都是在加班，收入稳定但不高，勉强养家糊口，工作压力大。最重要的是长此以往，思维会被禁锢，所以体制内的几个同学征询我的意见，问我是他们是继续留在系统里好还是出来做律师好，我都劝他们出来吧，外面天地广阔。”
　　宋言不好意思笑到：“说我媳妇儿的事儿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她这边既然下定决定了，我就想说，看能不能帮她找个好师傅带一下她，你这边有推荐的人吗？”
　　许筱道：“看她是想挑律所还是挑律师吧。”
　　雨桥忍不住问到：“筱筱姐，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
　　许筱没急着回答，接着说：“H市对设立律所有限制，目前司法厅不让在H市设立新所。H市中规模较大的律所有三家，分别是勤德律师事务所、法尚律师事务所和环届律师事务所，现任律师协会会长就在勤德所。大所的话，律师人数接近100人，管理正规规范，小所的话，大的也就四五十人，少的就不到十人。如果你对律所有要求，可以考虑上述三家大所。”
　　雨桥答：“嗯，我之前在C市律师事务所见习，也是在一家大所，希望自己还是能进一家有名的大所，养成一些好的执业习惯吧。筱筱姐对师傅有推荐的吗”
　　许筱接着说：“律师行业师傅还是挺重要的，有的时候甚至比律所还重要。首先就是业务，律所是不会给律师提供业务的，业务都来自于于人，年轻律师的重要业务来源就是你的师傅，所以师傅业务多，年轻律师的案源就充足，对经验的累积有好处。其次是平台，大律师社会地位高，社会活动丰富，能接触的客户、结交的人层次都相对高，平台更好。再次最关键的就是收入了，大律师收入高，案子多，能分配给你的就多，这个很现实。所以如果有机会，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好师傅。投简历只是一方面，还可以通过熟人引荐、自己联系等方式建立与你心仪的师傅对话的可能。”
　　雨桥说到：“那这里面确实满多学问的。”
　　许筱接着说：“H市的话，律师业务做得很大的也不多，几大律所的头部律师都可以，但是带徒弟口碑好的却不多。我之前在的律所有一个律师对后辈特别好，把徒弟带出来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关照徒弟，为人也很正直，只可惜退休了。另外，律师协会会长为人不错，听说对徒弟也好，如果有机会，也可以拜到他的门下。”
　　雨桥到：“我现在希望加入一个能给发工资的团队，做律师助理工作。”
　　许筱说到：“要做律师首先要做一年实习律师，实习律师期间基本上就是师傅给你发工资，但是很多律师自己业务也不多，实习期满拿到执业证后，基本上就自己单干，师傅不会再给你发工资，部分案子可能会找你合作，但主要还是靠自己。组建了团队的律师，一般业务都很多，可以一直给你发工资，但某些律师可能不允许你做自己的案子，每个老板要求不一样。”
　　雨桥问到：“姐姐，在H市做律师助理，收入如何呀？”
　　许筱笑到：“你听到过一个段子吗？2000块给买社保招不到一个司机，但是可以招到一个硕士研究生，有驾照，懂英语，还不用给它买社保的实习律师。”
　　雨桥瞅了瞅宋言，问到：“靠你养一年，行吗？”
　　宋言无奈笑到：“你这么大老远都从C市追到H市了，摊上你了，甩都甩不掉。”
　　宋言又跟许筱聊了一些同学之间的乐事，后分别回家了。
　　回到出租屋，雨桥跟宋言说：“我想要当王会长的律师助理，你能帮我吗？”
　　宋言未置可否。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雨桥每天都会问同样的话，宋言就是不回答，不说帮也不说不帮，问急了，就一句：“再说吧！”
　　雨桥很生气，每次跟他沟通，总是这样子，故作深沉又不表态，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联系吧。
　　因为王会长也是雨桥本科H大法律实践课的带教老师，虽然雨桥没有选修这门课，但机缘巧合下竟然加了王会长的微信，这几天她一直对着微信发呆，因为宋言没有答复，所以雨桥也没有轻举妄动，但直到四五天过去了，宋言还是那句话“再说吧！”，雨桥决定毛遂自荐。
　　她把制作好的简历直接发给了王会长，并且向他表达了想要做他的律师助理的愿望，焦急地等待王会长的答复。没过多久，王会长回复：“感谢雨桥的认可，我今年没有招助理的需求，所以十分抱歉！”
　　雨桥愿望落空，伤心难过，跟宋言说：“我跟王会长发信息了，他拒绝我了。”
　　宋言恼怒道：“你为什么那么冲动？”
　　雨桥见宋言如此反应，一瞬间懵了，说到：“我问过你啊，你不回复我，我只有靠自己咯！”
　　宋言严厉道：“我已经拜托我们单位的文梨姐去沟通了，她的校友正好是王会长的太太，如果有关系去沟通，他可能会答应收你做徒弟，但是，你毛遂自荐，你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人家不会搭理你的，你怎么那么天真，如果你毛遂自荐他就拒绝了你，找人去打了招呼他就改变主意收你做徒弟，那他成什么人了？所以这一次，文梨姐虽然还没有回复，但是，结果肯定是拒绝。”
　　雨桥也很委屈，心里想不是你不答复我才想要自己试一试的吗？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有什么计划不能好好沟通吗？什么都蒙着头自己做，问你你也不说，完了还怪我。但想到他背后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也不好说什么。
　　三天后，消息传来，果然如宋言所料，王会长拒绝了，但文梨姐说她看了雨桥的简历，非常优秀，所以向勤德所的另一位合伙人张书青律师推荐了雨桥，那位合伙人律师正好要招律师助理，问雨桥去不去。
　　雨桥心理有点失落，去网上看了张书青律师简历，正好也是C大毕业的校友师兄，看起来也挺牛的，但具体为人如何确实也不知道。
　　宋言对雨桥说：“既然文梨姐已经问了一家又帮你问另一家，盛情难却，如果我们拒绝了，以后就不太好跟文梨姐相处了，倒是我们?不识好歹了，要不然这样，我们答应她，就说我们可以去给张书青律师做助理，你先跟着他干一段时间，如果不合适，我们再换。”
　　雨桥觉得自己的命运好像就这么被决定了，但这股力量让她没有办法反抗，总之也算是进了自己想去的律所，不如先往前走走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