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仿生人只想普度火影众生》木槿蓉

8、表演忍术2

　　对于月光家的青年忍者主动递过来的台阶，藤原志夜态度冷淡：“希望你的表演会很精彩。”

　　“必然不会让您失望。”

　　话落，那位青年快步走到庭院中央，仆人们立刻为他清理出一片空地。附近几株樱花树花枝密簇，蔚然如霞。风渐渐平息，仿佛也与众人一同屏气凝神。

　　青年站定中央，笑意盈盈。

　　“忍术——”

　　刀光闪动——
　　恍如天光乍明，流星骤落。

　　“——三日月之舞。”

　　不少人都下意识揉揉眼眶，若不是他们眼花，庭院中央怎么会忽然出现了三道人影。而这分离出来的人影眨眼间又合三为一。众人只能看见月光家的青年单膝跪地，黑发顺着肩膀垂落在地。

　　青年嘴角噙着笑意：“不值一提的雕虫小技，不知您是否满意？”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随着一声裂帛般的巨响，拦在众人面前的竹帘从中断裂，砸在木台上，溅起尘埃。

　　藤原志夜也被迫露出真容。

　　高台上，这位城主大人身穿华服，面白无须，眼角下垂，两颊松松垮垮，正是一副被酒色掏空身体的贵族模样。

　　宇智波泉奈看得分明，月光家的青年在出手的一瞬间，手中的胁差一分为三，一刀斩断竹帘，一刀劈在藤原志夜手中的折扇，最后一刀……

　　则如蜻蜓点水般点过一片樱花花瓣。

　　现在，藤原志夜死死地攥着折扇，筋骨凸显，关节发白，而一瓣粉色花瓣末端被点在扇骨末端。

　　微风吹过，花瓣微颤如蝶。

　　藤原志夜如何不清楚其中暗含的威胁，他全靠身后仆人的搀扶，才没有直接瘫倒在地，与此同时，他注视单膝跪地的青年的目光里饱含怨毒：“你很好——”

　　不妙。

　　藤原志夜怕是要当场报复——

　　宇智波泉奈正要上前，也不知道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里，藤原志夜想通了什么，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竟然飞快熄灭，他伸手，接过仆人递来的手帕，细细擦拭额头冷汗，完成这一切后，他脸上重新堆起假笑，竟率先鼓起掌来：“精彩，非常警察，不愧为忍者！”

　　众仆应景地跟着鼓掌。

　　藤原志夜又问：“满月，为你而献上的表演，你不满意吗？为什么不鼓掌呢？”

　　风微微吹过竹帘。

　　少女的声音也如风般飘动：“忍者……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她似乎在失望。

　　藤原志夜竟然在为忍者说话：“眨眼之间就能取人折扇，这还不够厉害吗？”

　　少女固执地摇头：“如果只到这种程度的话，那我也可以做到。”

　　“别说大话了。”藤原志夜显然没有把少女的话放在心上，他懒洋洋地纠正，“忍者能施展忍术，那是因为他们有一种叫做查克拉的特殊力量，你又没有查克拉……”

　　“我确实没有查克拉，但确实能做到。”

　　仿佛要作证自己的话，竹帘后的身影动了。宇智波泉奈看着竹帘后垂下一双手，白皙柔软，宛如一支垂落的花茎。

　　藤原志夜说得对，她不可能是忍者。
　　就连宇智波夕焰的弟弟宇智波镜，他才四五岁，皮肤就远比少女来的粗糙。

　　那纤纤细手五指并拢。

　　“刷——”

　　三道光华闪过。

　　“……”

　　“咔哒。”原本就只剩下一半的扇骨，又掉落半截，只剩下一点末蒂还被藤原志夜攥在手里，那场面甚至有一点点搞笑。

　　但藤原志夜笑不出来。

　　宇智波泉奈也笑不出来。

　　他眼力极佳，然而，正是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宇智波泉奈才冷静不下来。

　　刚刚，少女模仿着月光家青年的动作，以指甲代替刀剑，同样挥舞三刀——
　　一刀劈空，毕竟藤原志夜面前的竹帘已经落地；一刀斩断剩下的扇骨，最后一刀同样蜻蜓点水般，在原本的位置上点落一瓣樱花花瓣，两个花瓣重叠，比之前更像落蝶了。

　　她究竟是……

　　冷静下来，泉奈，仔细分析，她也有可能之前就了解“三日月之舞”这个忍术，而月光家的青年表演时更是除去了藏在三个分||身之后的大杀招，模仿不算难事，也就是她以指甲代替刀剑，不免让人觉得耳目一新罢了。

　　可是、可是……

　　再怎么精湛的模仿，也不会连着对方肌肉的震颤，倾泻的角度，刀锋划过的轨迹都一模一样——这是因为人的身高体重等等数值不一样，同样的忍术在不同人的手中，都会存在细微的差别。

　　但少女刚刚的表演，抹除了动作上的差别。

　　想到这里，宇智波泉奈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这一幕他见过太多，以至于答案在瞬间就跳出脑海。

　　这是写轮眼的拷贝忍术。

　　她究竟是……？

　　*

　　*

　　“藤原大人？藤原大人……？”

　　藤原志夜猛然回神，他非常忌惮地斜了一眼身旁的少女，不动声色地后挪了一寸。主事假装没有看见这一幕，继续询问：“您还想继续欣赏下一位忍者大人表演忍术吗？”

　　下一位忍者大人——
　　藤原志夜的视线落在宇智波泉奈身上。

　　藤原志夜被这一幕刺激到了，他忍耐到了极限——忍无可忍地起身：“不，宇智波家的火遁术没什么好看，还不如放烟花。我倦了，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

　　他起身回寝。
　　十几位仆人举着仪仗，也跟着他返回内院，别院很快被清空，就连那位隐身于竹帘后的少女，也隐没在人群里，很快消失不见了。

　　*

　　*

　　主事替城主大人安排了各位忍者值班的时间和线路，以及每个人暂住的房间。而旗木矢彦大约是知道自己刚刚丢了人，神色晦暗不明地瞥了一眼在场的两位忍者，低着头，跟着另一位同族溜走了。

　　月光家的青年则留在原地，他明显想和宇智波家搭上话：“你好啊，我叫月光空沫……你在看什么？”

　　“……”
　　宇智波泉奈还在找那位少女的背影。

　　然而，两人之间原本就隔着一层竹帘，宇智波泉奈未曾看清楚对方的身影，而藤原志夜起身后，更是十几位莺莺燕燕一拥而上，彻底淹没了那道人影。

　　可恶。

　　这时候，就只恨自己没有白眼了。

　　月光空沫顺着宇智波泉奈的视线眺望，他露出了然的笑容：“你还不会对城主的宠妾起了心思吧，我知道，天女北山满月……”

　　“你说什么？”

　　“啊？”

　　“天女——”
　　宇智波泉奈停顿了一下：“北山满月？”

　　他先前听见“满月”这个称呼，就觉得耳熟，此时此刻，月光空沫给出完整姓名后，宇智波泉奈终于想起来，哦，对，他听过这个名字——

　　从情报商的嘴里。

　　此时此刻，宇智波泉奈恨不得穿越回三天前，掐住那个懒得听后宅琐事的自己，但凡他没有打断那位情报商，现在至少能了解到北山满月的更多情报了。

　　现在只能亡羊补牢。

　　“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月光空沫见到宇智波泉奈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绞尽脑汁地延长对话，他回忆着说，“她在这座城池里很有名，曾在歌舞坊里一舞成名，还有传闻说，在满月之夜，她自天上降落人间，拥有着人间不存的美貌——等等，你该不会信了吧？”

　　“……当然不会。”
　　他又不是会相信床头故事的小屁孩。

　　月光空沫松了一口气，大家都是清醒理智的忍者呢：“……也是，这明显是自抬身价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