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安息》端木山风

12、第十一章

　　“也许真不是智慧女神做的，”挂掉电话，穆向撒加说。

　　撒加点点头，“也许，但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人。不过这一次我怎么样都要查了。”

　　穆眉头轻挑，“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还能在哪里？”撒加露出自信的微笑，“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得到我的消息，他们只能在圣域，不过应该是郊区一带吧。”

　　果然不愧是撒加，穆心想，居然能给他说到分毫不差。不过他却并不表现出来，只是随意打了个哈哈，毕竟他还需要赶在撒加之前去会会那个人。

　　“对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叫修罗的，”撒加别有用意地瞟了穆一眼，“以前是什么人？”

　　穆沉默了片刻，关于这一点，他其实不想瞒撒加，但现在真还不是说明的时候。所幸撒加的手机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于是他微微一笑，“我有点事情先走了。”

　　撒加摁开电话，让对方稍等，然后转向穆，“你不等襄过来了？是不是不想见到那边的人？我可不可以把这理解为是愿意同我合作的先兆？”

　　穆并没有直接回答撒加的问题，“贵鬼在童虎老师这里很安全。”他直视撒加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相、信、这、一、点。”

　　“那么你想去哪儿？找哈迪斯？你知道他在哪儿？”撒加仔细地看着穆的脸，希望能够从表情上找出哪怕是丁点儿的蛛丝马迹来，然而他失败了。

　　“不，”穆微笑着摇头，“我或许会担心瞬的安危，但哈迪斯的事情完全是你自作自受，我不会帮忙，恐怕也帮不上忙。”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留给撒加一个决绝的背影。

　　撒加微微叹了口气，接通电话。来电者是圣域现任市长阿鲁迪巴，他显然刚被今天晨报上的内容震惊，在啰嗦、抱怨兼恐慌后，强烈要求撒加对此作出合理解释及善后。事情还真是棘手呢，撒加把电话架在肩膀上，手指按摩着太阳穴，突然就想起穆之前说过的话来：“让那些人看我所看到的，感受我所感受到的。”是啊，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心里有了主意，他自信满满地笑起来，“你放心，从媒体上输的，我一定会再从媒体上赢回来的。”

　　结束通话后，撒加步出客厅，走向书房，经过游戏室时，看见贵鬼和春丽正坐在地毯上玩字谜游戏。小家伙背对着他，嘎嘎嘎笑得很是大声。总算是瞒过去了，希望接下来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撒加眯起眼睛，穆，我一定会争取到你的。脑中盘桓着所有可能的计划，撒加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敞开的门。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童虎仍然埋首书中。“你走罢，恕我不送。”

　　“再没有得到老师的话语前，我是不会走的，”撒加恭敬地行了个礼，恳切地说，“老师您想必已经看过今日的报纸，我和圣域集团的处境都相当艰难，希望老师能助我一臂之力。”

　　“撒加，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童虎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我不会再出山的。”

　　“我想老师不会想其他人那样带着偏见的目光来看我，”撒加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中取出文件呈上，“我有信心老师在过目这些企划后，会对达尔文计划产生兴趣。”

　　“我不会看的，”童虎摆摆手，“撒加你究竟还在坚持什么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到头来不过是水中捞月一场空？”

　　“也许，”撒加目光炯炯，“但是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地球或者整个人类的性命已经走到了终点呢？”

　　“不！整个人类历史就是在不停地颠覆命运，超越极限，即便是死亡，我也坚信能够于其上创造出新生来。”

　　童虎长长叹了口气，“孩子，这就是你和我的差别，我已经老了，我服从命运的安排，再不会相信什么奇迹。”

　　“老师，这和年龄没有关系，”撒加用相当肯定的语气反驳说，“只要有足够的坚持和行动力，奇迹是一定会发生的。请老师给我一个机会！”

　　童虎沉默了片刻，啪地猛合上手中的书，“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能找到我十二年前被绑架后下落不明的孙子紫龙，我就重新出山帮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那么，我就此向老师告辞，请老师等着我的好消息。”撒加将手里文件放在书桌上，转身离去。

　　童虎的目光从那英武挺拔的背影挪至厚厚的计划书上。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希望撒加成功呢，还是希望他失败。

　　撒加大步流星地走出童虎的大宅，同时向正急得团团转的阿布罗迪发出指示，“替我准备一场记者招待会，我要带朱利安主席。不过不要偏重技术方面，最好搞得像娱乐公司的新星打造，还有，记得找几个熟点的记者来捧场。”接着他又给迪斯马斯克下命令，“你到档案室去调编号041072A53172S的档案，姓名是紫龙，然后送到分析室做十二年的成长模拟。等报告出来后，调派几个人根据结果去找他。”交待完毕后，撒加发动了车，沿着公路绝尘而去。希望到达圣域后能听到好消息，他想，不知道跟踪卡妙的莎尔娜有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