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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月14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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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而光明,却永远活在地狱中。
有些人,生而黑暗,却永远活在阳光下。
10月14日阴
天空阴沉,路上行人步伐匆忙。
“诶,我说你这小伙子,走路没长眼睛呀!赶着去投胎呀!”
帽衫男子,匆忙走过,将阿婆手中一袋子苹果撞散满地。
苏暖阳与对面而来的帽衫男子,目光对视,那双眼睛深邃,仿佛要将她吸进深渊。
男子低下头,撞了一下苏暖阳,她瞬间回神,并未多想,走到阿婆身旁。
“阿婆,我帮您。”
“小姑娘,你人真好。”
*
“这也太惨了吧?那个脸啊,都摔得血/肉/模糊了。”
“听说是十八楼姓张的那个,她才五十岁呀,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你们不知道吧,她有一个女儿,从来没有来看过她,听说是因为独居抑郁,才从上面跳下来的!”
“真是不孝呀!”
苏暖阳家楼前挤满人,她推开人群,看着120将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女人装进白色袋子,带上救护车,扬长而去。
灰白的砖地上,浸满鲜血,苏暖阳双眼被红色填满,视线开始扭曲,周围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是地狱中的咆哮。
她努力挥动双手,试图逃离,双脚却钉在地面,无法动弹分毫。
“这是谁家的孩子呀!是被吓到了吧!快些带回家吧!”周围热心肠的阿姨,搀扶着两腿发软的苏暖阳。
“我知道,她是十八楼的。”
*
苏暖阳是被人送回家的,她牙齿打颤,额头冒着冷汗,双腿发软,双手更是提不起来丝毫力气。
整个人背对着血红色的夕阳,瘫坐在沙发里。
直至夕阳完全落下,屋内墙面红色被黑暗取代,才微微回神。
她吞咽着,双手拄着沙发后背,缓缓起身,走到床头柜面前,颤抖地双手从上面拿出一瓶写着佛哌啶醇片的处方药,用水吞服下去。
身体渐渐恢复力气,缓缓走向门口,透过猫眼,观察着1802的邻居,张姨家。
张姨是苏暖阳的邻居,许是老人一个人居住比较孤独,经常打开大门通风,除非是晚上十点以后,以及不在家。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通常敞开的大门,紧紧闭合,没有丝毫人气。
她有些不敢相信,早上还跟她笑着打着招呼,送她一个橙子的张姨,就这么没了?
苏暖阳背靠在门上,缓缓滑落至地面,冰凉的地砖,传来丝丝凉意,不到一刻,苏暖阳完全恢复力气,起身,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准备洗漱。
她换上睡衣,到卫生间,准备洗脸,习惯性地摘下手指上的戒指,但手指上光秃秃的,或许是换衣服的时候掉落了。
洗漱完,在换下的衣服中仔细翻找着戒指,不放过她去过的任何一个角落,但依旧没有找到戒指。
她站在白炽灯下,轻揉着额头,躺在床上,放弃了寻找。
想着,若是掉在外面,在屋内无论如何寻找,也终将找不到,若是掉在家中,不经意间,就会出来。
她躺在黑暗里,脑中困意全无,不论怎么强迫自己入睡,终不能如意。
起身在床头柜中翻找着她许久没用过的安眠药,一片下肚,见半个小时没有见效,又多服用了一片。
两片的效果固然是好的。
一夜安睡无梦,直至第二天天亮,被大门外嘈杂的声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