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说》姜悠

20、摇人

　　大姑：“小悠，你又在灯下面转圈圈是为什么呢？”
　　小悠：“大姑，你这就肤浅了，我是在灯底下吗？你没看到我脑袋顶上还有别的吗？”
　　大姑：“画了不少圈，这是？”
　　小悠：“星星！灯边上这颗，是北极星，它的旁边，那几颗是北斗七星，然后我在模拟地球转圈，理解它们在天上的运转。”
　　大姑：“这么形象！但需要这么形象吗？在脑袋里想象一下不行吗？”
　　小悠：“想象？不能想，一想我就头晕，我还是采用‘形象’吧！——不对，这不叫‘形象’，这明明是严谨、审慎的科学态度。
　　这样转一转，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北极星并没有绕着‘北天极’转，北斗七星也没有绕着北极星转圈，只是因为我们地球在转圈，才使得它们看起来像是绕着‘北天极’在转圈，所以‘北天极’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不过是地球的地轴恰好对着那里而已，如果我们地球的地轴朝着别的地方，那个新朝向的方位就会是‘北天极’，星星们就会绕着那里转。
　　但这样新的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我们地球的地轴会歪向那里，而不是歪向别处呢？是只有我们地球才这么歪吗？太阳系的其他行星呢？”
　　大姑：“小悠，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很容易走入知识的误区呢？”
　　小悠：“是有点，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呀！”
　　大姑：“或许，我们可以试着系统地学一下天文知识。”
　　小悠：“系统学习！怎么学？”
　　大姑：“有没有专业的天文学课程？”
　　小悠：“专业？我强烈反对！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我还要上班呢！白天上班，晚上陪您聊天查资料，哪还有时间去系统学习？”
　　大姑：“那我们就周末不聊天不查资料了，挤点时间出来可好？”
　　小悠：“我哪有什么周末？好不容易周末了，就今天，你看到了，咱们聊到一半，就被抓去加班了，近天黑才放回来。”
　　大姑：“加班？我到这时间不长，你都加了好几次班了，加班挺频繁的啊！”
　　小悠：“谁说不是呢？心里不愿意还不能抱怨。抱怨也没有用，人大代表都用提案‘抱怨’了，还不是一点用都没有。”
　　大姑：“我刚看了下这些提案，发现这些提案多是从个人健康和家庭和谐的角度来提的，没有‘上高度’！”
　　小悠：“怎么没有上高度？看这条‘加班问题让年轻人没时间结婚生娃’——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已经到了影响‘传宗接代’的高度了，还要怎么上高度？”
　　大姑：“作为一名曾长期在最高决策层——旁边工作的资深人士，我的经验告诉我，一项提议要得到高层的重视，最好要与国家战略相挂钩。”
　　小悠：“国家战略？跟我们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还挂钩？别逗了！再说了，大姑，您忘了您只有三年的记忆吗？三年的经验有用吗？”
　　大姑：“近两千年的工作积淀，就算具体步骤不记得了，但方向感应该还是有的。”
　　小悠：“对哟！大姑，照这么说，您还真能帮我，不对，帮大家解决加班的问题，那您可是积大德了。”
　　大姑：“抱歉！这我可帮不了，毕竟我记忆中，自己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问题，所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小悠：“不要紧，你现在可以思考，我可以等。”
　　大姑：“不，这是你的问题，应该由你自己来解决，我只能提供帮助，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动脑筋的话，只能说明这个问题不严重，你主观上并没有解决的意愿。”
　　小悠：“不，我有意愿，非常强烈！大姑，你看我这坚定的小眼神，它正在向您传达我的决心。”
　　大姑：“正是你这坚定的小眼神，它让我知道你没有什么决心。真有决心的话，你这坚定的小眼神就不是看向我了，而是去看向‘加班’的危害，‘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小悠：“‘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不是传说中的公务员申论考试答题三步曲吗？真不愧是‘闺蜜干政’，不对，是‘闺蜜辅政’第一人，哪怕记忆丢失了，这业务素养也没丢。
　　但是大姑，‘国家战略’太高不可攀了，怎么可能挂钩呀！你提供的这条‘帮助’太高大上了，不具有现实的可操作性呀！能不能提供些‘低层次’的策略呢？”
　　大姑：“可我只会那种啊！”
　　小悠：“啥？给了我希望，又拿走了。”
　　大姑：“挂钩很难吗？不难呀！我给你打个样。”
　　小悠：“好的！”
　　大姑：“你不要笑得那么鬼祟，我不会用‘加班’打样，我要用你之前经常抱怨的另一个问题来举例，加班的问题，你还是得自己去思考。”
　　小悠：“哦！但有样子也是好的，那另一个问题是什么问题呢？”
　　大姑：“我的老本行，教育问题！”
　　小悠：“教育问题，我经常抱怨的，难道是英语教育？”
　　大姑：“是的。”
　　小悠：“对！跟‘加班’一样，将‘英语踢出高考’也是被人大、政协代表多次提的问题，但目前基本还是停留在呼吁的阶段，用这个来打样，还真是挺合适的。
　　但英语问题怎么跟‘国家战略’挂钩呢？是财政支出吗？还是人才选拔？——对，少掉一门课，可以减少这方面的教育投入，而且会让那些被英语成绩拖累的偏才不会被挡在大学的门外。是这样吧？”
　　大姑：“嗯！差不多吧！”
　　小悠：“大姑，您这语气，让我觉得您是在说‘差很多’！”
　　大姑：“财政支出，人才选拔，也是我要提及的，但这都只是一个方面，不是我想要说的‘国家战略’！”
　　小悠：“哦！对，财政支出、人才选拔更像是具体实施步骤或成效，不太像战略，那大姑，您打算挂钩哪个‘战略’呢？”
　　大姑：“国家科技发展战略！”
　　小悠：“完了，乌龙了！大姑，你把球踢进自家球门了，给对手加一分。”
　　大姑：“什么？”
　　小悠：“关于英语是否退出高考，一直都有赞成和反对两派，赞成退出的，我们这里可以称为‘倒英派’，我就是其中一员；反对的，这里就称为‘保英派’。而‘保英派’的‘保英’理由，最重要的一项就是英语有利于提高科技水平，他们甚至说‘少了英语，科技强国成空谈’。
　　他们说，所有的现代科技文献都是用英语写成的，不会英语就搞不了现代科技。科学技术人员都必须精通英语，才能够熟练查阅英语资料，跟上科技发展的步伐。比如说，计算机专业的就必须学习英语，因为不仅美国在信息技术方面是世界最先进的国家，而且英语也是计算机很多应用上不可或缺的工具。
　　他们还说，在科技领域中，英语成为了科技交流、技术开发、研究合作等方面的重要媒介。许多重要的科技会议、研讨会和产业合作都采用英语作为交流语言，表明英语在科技发展中的地位日益重要。
　　他们又说，除此之外，英语的普及也促进了包括教育在内的其他领域的发展。美国、英国等国家在教育学科、教材教法等方面的强大优势也在全球范围内得到了应用和推广。英语国家的高水平教育和科技研究成果也为学术进步提供了有力的支持。此外，英语还成为了全球商业交流的通用语言，涉及到跨国商务、金融服务、跨国投资等多个领域。”
　　大姑：“理由很强大嘛！那你们‘倒英派’就一点理由都提不出来吗？”
　　小悠：“当然有。提了那么多次提案，没有理由怎么可能？我们这边当然不示弱。
　　我们说：英语教育的效果并不理想，绝大多数人学了白学，日常工作和生活中根本用不上，要用到英语查阅文献的毕竟是少数，就让那少数人去学呗。
　　计息机专业的人也出来说话了，他们说编程里要用到的单词就那几个，记住了就可以了，根本不用全面学。而且又不是人人都要编程，等要编程的人学编程的时候再学完全来得及，没必要全国人民从小就开始陪读。
　　至于日常交流，有手机翻译软件就行了。所以我们一致认为，英语教育纯属浪费资源。”
　　大姑：“人家‘保英派’，一开始就站在了‘科技发展’的制高点；你们这派，主要是从学习减负出发，这是站在个体角度看问题。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呼吁这么久，你们都倒不了英！”
　　小悠：“对哦，这对比下来，格局上的差距还真就出来了，可是近百年间，我们的科技确实是落后于西方呀！从科技的角度来说，我们真的是没有胜算呐！所以我们只能从个体出发呀！
　　而且事实上，英语对我们大多数人日常的工作生活确实是没什么用，英语教育推行这么多年，这方面理据非常充分，我们只能从实用性的角度来打这场官司，科技那条路，就是给对家送人头。”
　　大姑：“实用性？日常工作生活？你们在学校学的东西，有多少是日常工作生活中能用到的？”
　　小悠：“大姑，你怎么一下就戳到我们的软肋了！”
　　大姑：“啊？”
　　小悠：“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不会吧？你是随便一问就问到‘罩门’了？我方的缺陷这么明显吗？”
　　大姑：“‘保英派’也问了你们这个问题吗？”
　　小悠：“是的！他们反驳说数学也没用，上街买个菜，会加减法就可以了，小学数学就够用了，初中就可以开除数学了；物理也没什么用，化学更没用；语文会识字就行，学诗词没必要，现在谁靠写诗能养活自己的呀？尤其是那个高中背的古文更是没用中的没用，现在谁写古文呐……总之，被他们这一反驳，大家小学都没必要读完，就可以出来讨生活了。”
　　大姑：“你们‘倒英派’怎么反驳呢？”
　　小悠：“呃……嗯……这个……那个……”
　　大姑：“没有反驳？”
　　小悠：“反驳了。”
　　大姑：“声音怎么这么小，大声点，我听不见。”
　　小悠：“我们反驳了，说数学是为了培养我们的逻辑思维，诗词是为了陶冶心灵……”
　　大姑：“怎么声音又小了，是觉得底气不足吧？”
　　小悠：“是的！被他们一说，好像觉得从实用性来说，英语好像也有用哦！”
　　大姑：“你们呀！怎么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呀？”
　　小悠：“那要怎么走哇？”
　　大姑：“‘低垂的果实已被摘完’——这句话听过吗？”
　　小悠：“听过！‘经济学上，低垂果实是指人们采摘水果时，通常会选择摘那些位置较低、容易够到的果实，而不是去摘那些高处的、难以够到的果实。’”
　　大姑：“在科学界，也有‘低垂果实’一说。”
　　小悠：“啊！我知道！在科学界，人们提到‘低垂果实’时，往往是为了说明当前科技发展缓慢的原因。
　　他们说：‘人类的科技正处于一个瓶颈期。就像在一个果园里，所谓低垂的果实都已经摘完了，剩下的全是难摘的果子，未来是一个科技发展的停滞时期。’
　　可是大姑，不对呀！我们当前的科技明明在飞速发展呐！手机、电脑不断在更新换代呀！无人驾驶都出来了！这怎么还说停滞呀？”
　　大姑：“这是因为新产品不等于新科技。”
　　小悠：“不懂！”
　　大姑：“蒸汽推动的火车，时速从1公里提升到10公里，它还是火车，你可以说技术进步了，但动力原理没变，还是蒸汽动力。”
　　小悠：“可是，科技不就是科学和技术的统称吗？”
　　大姑：“是的！技术不断进步，也算是一种进步，但这种进步是有局限或者说是有天花板的，这段资料有个比方就很形象：‘比如，你就是把一万台蒸汽机连在一起，也不可能把飞机送上天。’”
　　小悠：“我懂了！真正的科学进步，需要建立在基础科学理论进步的基础上。比如蒸汽动力转换成核动力，表面上看只是能源换了，实际上背后是热动力学到核动力学的转变，后者需要核理论的支撑。
　　这跟国家的科技发展战略有关系，可跟‘倒英’有什么关系呢？这核理论也是英语写的呀，不就更说明应该学英语吗？”
　　大姑：“爱因斯坦知道吗？”
　　小悠：“这可太听过了！爱因斯坦被公认为是继伽利略、牛顿之后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他为核能的开发奠定了理论基础，直接促成了曼哈顿计划的启动。曼哈顿计划造出了原子弹，其中有两颗投在了日本广岛和长崎……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了。”
　　大姑：“说爱因斯坦是一个天才，你同意吗？”
　　小悠：“那绝对的，必须的，他不是天才谁还能是呢？”
　　大姑：“可是这位天才小时候却并不突出。”
　　小悠：“是的，岂止是不突出。他小时候学说话很慢，父母甚至认为这个孩子以后可能会有学习障碍。长大后成绩一般般，加之性情古怪，校长建议他退学。于是爱因斯坦就成了‘高考移民’——从出生地德国退学，到瑞士参加高考，第一年还没考上，复读才考上的——那时候，根本看不出一点物理天才的样！”
　　大姑：“可他后来是公认的天才！”
　　小悠：“对！天才！科学巨星！”
　　大姑：“如果这样的人，咱们中国出几个好不好呢？”
　　小悠：“出几个，大姑，你太贪心了吧！但是有几个挺好的，那时候，咱们就不但能追上，还能把别的国家甩在身后——啊！想想就开心！可这扯远了吧！大姑，你说这个是为什么？是为了告诉我们，为了科技强国，再痛苦也要学好英语吗？——你这个叛徒。”
　　大姑：“你先别急！我再问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人总会说科学停滞了呢？”
　　小悠：“因为低垂的果实已经摘完了呀！那些通过简单观察、分析、研究就能得到的科学理论‘果实’，都已经被摘了呀！
　　就好比，在很久以前，没有乘法，从加法到乘法，就是一种巨大的科学进步，而‘一一得一’这种九九乘法口诀，在当年那也是先进科学成果呀！但现如今，这些果实已经转化为了基础知识，再要想取得成果，就需要在这些基础知识之上，更进一步，往‘更高处’攀爬。
　　就比如天文学，以前看看月亮圆不圆就可以，后来要算轨道，现在，还有什么相对论……总之，果子是越来越不好摘了。
　　再后面的科学家可能关起门来自己一个人研究不行了，得需要团队。从‘单挑’变成了‘群殴’！
　　诶？大姑，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为了说明要推动科学进步，就要加强学术交流，所以更要学好英语吗？——你是敌人派来的间谍吗？”
　　大姑：“年轻人，别急躁！你听我说！现在，我们把科学比做一座山，山底下的果实已经被采摘完了，于是我们要到更高处去采摘果实，是吗？”
　　小悠：“是的！”
　　大姑：“更高处什么地方有果实，我们并不知道，是吗？”
　　小悠：“是的！”
　　大姑：“但我们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采到果实，毕竟所谓的天才其实是在采到果实之后，才被追加的称号，在采到果实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谁是天才，是吗？”
　　小悠：“是的！如果我们能知道，那爱因斯坦小时候就会被认为是天才了。”
　　大姑：“在情况都未知的情况下，更多的人上山，是不是有更大的可能采到果实呢？”
　　小悠：“那当然，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一个人都没有，啥希望都没有了。”
　　大姑：“虽然我们是人口大国，但我们不可能把全国人民都送上山，是吗？”
　　小悠：“是的，教育资源是有限的！毕竟这又不是真的‘登山’，要登上科学这座山，需要的不是脚力，而是基础知识的学习，只有掌握了基础科学理论的人，才能登上山。而这样的登山，需要的是教育资源的支撑。而且只有掌握了这些知识的人，才能‘看到’果实，否则上去了也是睁眼瞎。”
　　大姑：“所以我们需要筛选，是吗？”
　　小悠：“是的！比如高考，就是一种筛选！”
　　大姑：“语文、数学、历史、物理、化学等等，都是筛选的条件。”
　　小悠：“可英语也可以是呀！”
　　大姑：“可以是，但不是必须，因为它的作用跟语文重复了！”
　　小悠：“重复？没有呀！语文好的人，可不一定能看懂英文呀！”
　　大姑：“在这里，就要提到之前说的‘进制’了，还记得吗？”
　　小悠：“记得，‘逢十进一’是‘十进制’，‘逢二进一’是‘二进制。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大姑：“以计数为例进行说明。采用什么进制只是表述数量的方式不一样，而不会改变物品的具体数量。为了避免混淆，我们在表述物品的实际数量时，以一、二、三等等来表述，而在用不同的进制时，用阿拉伯数字来表述。接下来，请你试着将‘三十六个苹果’转换成不同的进制。”
　　小悠：“三十六个苹果，转换成不同的进制，分别为：
　　2进制：100100个苹果
　　8进制：44个苹果
　　10进制：36个苹果
　　16进制：24个苹果
　　32进制：14个苹果
　　转了五种，可以吗？”
　　大姑：“足够了！英语和语文的关系，就类似于这些进制之间的关系，虽然表述方法不同，但是可以互相转换。假设‘2进制’的‘100100’是英语，习惯于用‘10进制’的我们，就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多少个苹果，但通过‘翻译’，我们就知道这是36个苹果了。”
　　小悠：“明白了，可是数学呢？也可以翻译呀？”
　　大姑：“数学和语文的关系，就不是不同的‘进制’了！如果要打比方，就只能说是像我们前面提到的‘度量衡’，是认识这个世界的不同角度，不能相互替代。”
　　小悠：“度？量？衡？——度是长短、量是体积、衡是重量。”
　　大姑：“是的！”
　　小悠：“对哟！前面来了多少个人，我们说高矮、胖瘦、轻重并没有用，回答不了‘多少个人’的问题；反之，问高矮也不能用多少个人来代替。所以要说清楚一个事物，有可能需要‘进制’和‘度、量、衡’齐上阵。”
　　大姑：“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在有限的教育资源里，送最多的人‘上山’，所以就必须有所取舍。”
　　小悠：“作用相似的英语，就可以舍掉，但数理化没有可替代的，就不能舍弃。同样的道理，数理化的高阶知识，虽然在日常生活中作用也不大，但仍然需要学，因为我们不知道谁是天才，只能把所有可能的人都当作天才来培养。而且这些学科正是天才们‘看到’果实在哪的‘眼睛’。”
　　大姑：“但是，我们与西方科学的差距是现实存在的，英语文献资料还是需要查阅。”
　　小悠：“那还是需要学英语吗？这不就绕回来了吗？”
　　大姑：“不，还有别的方法，你忘了‘单打独斗’已经不适应未来的科学竞赛了吗？”
　　小悠：“对！未来是‘团战’！所以可以给每个团队配一个英语辅助——又称奶妈！有英语等外语天赋的人才，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但数量不需要那么多了，可以参照现在的艺术、体育、音乐等特长生的培养模式。”
　　大姑：“还可以再加点别的辅助！比如完善英语翻译公共资源，将先进的学术资料翻译出来，低价或免费向社会提供；还可以大力扶持翻译技术的发展和普及，使优质高效的电子翻译成为唾手可得的工具。”
　　小悠：“对！那样我们就可以将英语方面的公共教育资源节省下来，用于扩大教育的受益人群；而且可以加快行军速度，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都是在急行军，我们比母语是英语的人，多背了一个包袱，难免会拖慢‘奔跑’的速度，进而影响到我们抢占‘科技高地’的战斗。
　　也就是说，减掉英语这个包袱，能加大我们向战场投送有效战斗人员的规模和速度——女人，不对，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还是不对，应该是，英语只会影响我们摇人的速度！”
　　大姑：“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悠：“呵呵！总之，我明白了，英语教育的改革，真能跟国家科技发展战略挂上钩——大姑，高哇！”
　　大姑：“话说回来，随着现在的教育格局的转变，高考的影响力似乎要被中考所取代，所以中考的公平性值得被重视。”
　　小悠：“对！对！对！中考要，啊！”
　　大姑：“小悠，你醒醒，怎么了？怎么睡过去了？”
　　小悠：“大姑，看看我这爆炸头，再看看我胳膊上这树枝纹——我不是睡过去了，我是晕过去了，是被雷给劈晕过去了！”
　　大姑：“雷？怎么会被雷劈？我之前一点兆头都没觉察到啊！”
　　小悠：“这是‘天雷’，是这个界面的规则，有些话题不允许和异世界来的人聊，否则就会挨雷劈，谁聊劈谁——不对呀！我们两人一起聊的天，聊的同一个话题，你怎么没事？八成是劈错了！瞎眼雷！啊！”
　　大姑：“小悠，你醒醒，怎么又晕了？”
　　小悠：“又挨了一道！”
　　大姑：“你的手和头怎么在抖？”
　　小悠：“后遗……症！没……事……！抖几天就好……了！”
　　大姑：“这胳膊上的花纹，好像是字，像是‘大姑，本界规则，谈古不非今，念您初犯，下不为例。——您的忠实粉丝敬上！’”
　　小悠：“这天雷……舔……狗……啊！”
　　大姑：“小悠！又挨了一道吧！你这手抖得更厉害了，嘴巴都歪了，眼也斜了，咱别犟了哈！”
　　小悠：“好……！……”
　　大姑：“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加班？是想说‘加班’的事吗？ ——嗯？你把头摇得那么厉害是为什么呀？”
　　小悠：“我……爱……加……班……！”
　　大姑：“哦！‘谈古不非今’，非今挨雷劈！‘加班’是‘今’，不能‘非’，也就是不能说它‘不好’，对吗？——大姑知道了，别哭！也不用那么用力点头了！不哭！咱不聊了！瞧瞧，都把咱孩子给吓成什么样了！”
　　小悠：“加……班……好……！”
　　大姑：“好！大姑知道了！不哭！不哭！咱们不说它的‘非’！”
　　小悠：“加……班……好……！我……爱……加……班……！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