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星》人间一念

12、携手探回忆

　　季炀攥着简玄风的腕，不知给他灌了什么能量，人虽然醒了，却变得一言不发，目光呆滞。

　　翻译成人话，就是成了个哑巴傻子。

　　沈凝星伸手在简玄风眼前晃了晃，却没有一点反应。他转头看向季炀，问：“你把他治傻了？”

　　季炀默默收回手，道：“可能……是出了一点点小问题吧。不过没关系，有办法恢复的。”

　　沈凝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办法？和临序烨一样吸收光能吗？”

　　“不不，司仪大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不能直接吸收光能，需要辅助工具。”季炀解释说，“据我所知，你们地球上的植物会通过吸收光能来进行光合作用，这就是个绝佳的工具。找个植物多的地方，把司仪大人扔那一段时间就行。”

　　“呃……”你自己扪心自问一下，这番话真的靠谱吗？

　　“欸不是，你那眼神什么意思？我说的可是实话，不信你问大星君，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确实。”临序烨点头道，“玄风作为主持献祭的司仪，是第二个近距离接触不盈尺的人。长时间接触不盈尺多少会受到影响。玄风受它能量的影响失去的是直接吸收光能的能力，必须需要辅助工具。”

　　以前在星洲之域，简玄风都以星湖为辅助工具来吸收湖中蕴含的能量。放到地球，确实是植物最合适。

　　这下沈凝星犯愁了：去哪儿找那么多植物帮简玄风恢复？

　　城市里那些绿化带和公园的植物数量肯定不够，市区不行，就只能去乡下了。

　　“方法都告诉你们了，那我就先告辞啦。”季炀退出房门说，“哦对了，一定要快，要是一个月内没有吸收到足够的能量恢复，司仪这个位置可就要易主了。”

　　“哎！你等……”

　　临序烨还想再多问两句，可季炀已经没了影。

　　“这个人真奇怪。”沈凝星出去关好阳台门回来说，“刚见面时，他明明想要你我的命。今晚这一出他又好像是在帮我们，可好端端的干嘛要把一个人弄成傻子？临序烨，你怎么看？”

　　“此事疑点太多，不好妄下决断。”临序烨看向简玄风说，“想必只有他能告诉我们答案了。”

　　“他被季炀弄成这样，还能问出什么？难不成真要如季炀说的那样，带他找个植物多的地方？”

　　临序烨摇头，说出了季炀的一个破绽：“他刚刚给玄风灌的能量，不是他自己的。”

　　“什么意思？”

　　“刚刚的能量和上回他捅你一刀用的能量气息不一样，我…觉得有些熟悉。”

　　在季炀握住简玄风手腕注入能量的那一刻，临序烨便觉得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虽然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可临序烨能确定，这股能量的主人他绝对见过。

　　沈凝星思考片刻，猜测道：“所以…有人给了季炀一股能量，让他用这股能量把简玄风司仪变成傻子，且封了他的口。然后又让季炀把解决方法告诉我们，引我们上钩？”

　　“不错，那人的首要目的是引我们出去，他笃定我会为了真相想尽办法让玄风恢复，不过他忘了一点。”临序烨露出一抹狡黠的笑，“从别人口中问不出的，我可以自己去看。”

　　作为星洲之域大星君，临序烨不仅在能量上对他人有绝对压制，意识上也有绝对的主控权。

　　只要他想，他能融合任何人的意识，窥探任何人的记忆。

　　“可你现在这样……没问题吗？”

　　如果是全盛时期的临序烨，沈凝星当然是信的。但现在他灵魂依附于自己，连长时间维持实体都难，和简玄风的意识相对抗能占上风吗？

　　“可以的。”临序烨握住沈凝星的手说，“有你帮我就行。”

　　“我？”沈凝星一脸茫然，“我能帮你做什么？”

　　“我的本源晶石进入你体内的那一刻，吸收到的能量就有一半归于了你。想要恢复到我目前最强的状态，我们得合二为一才行。”

　　说罢，沈凝星被临序烨拉到身前，沈凝星踉跄一下，摔进了临序烨怀里。

　　临序烨顺势把人打横抱起，沈凝星挣扎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这样方便一点。”临序烨俯身凑到沈凝星面前，与他额头相抵说，“我要先与你的意识融合，可能会有点难受，你忍忍。”

　　“等…等一……嗯！”

　　沈凝星还没准备好，临序烨便将所有能量融回了沈凝星体内的本源晶石中。

　　这个过程并不好受，这段时间以来，因为临序烨的多次附体，本源晶石开始和沈凝星有了共鸣，它在尝试接受一个新的“主人”。而临序烨突然将所有能量融回晶石，相当于强行切断这份共鸣。

　　虽然这份共鸣很微弱，但对于一个意识薄弱的人类来说，切断共鸣的过程是很痛苦的。

　　临序烨将自己的能量融回本源晶石，他便接过了沈凝星的身体，进入了简玄风的意识。

　　但因为吸收到的能量有一半属于沈凝星，所以哪怕融合回来，一半能量依然属于沈凝星，临序烨要借融合后的能量进入他人意识，必须带上沈凝星。

　　沈凝星倒是没什么意见，他唯一有意见的，就是希望临序烨能改一下融合的过程，不然每一次都要疼那么一下，怪折磨人的。

　　“好，我回去想办法改进。”临序烨笑着说，“下次融合，争取不让你那么难受。”

　　沈凝星揉了揉太阳穴说：“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有下一次。再说，窥探别人的记忆也不是什么好事。”

　　“也对。”

　　“话说回来，这是什么地方？”沈凝星打量着四周黑漆漆一片，问：“我们进来了吗？”

　　“嗯，进来了。”临序烨上前握住沈凝星的手说，“凝星，接下来无论去哪儿，一定要跟紧我。我现在的能量不足以绝对压制他，时间一长可能会遇到玄风意识的反抗被扫出去。抓紧我，一有危险我立马带你离开。”

　　和沈凝星看临序烨过去的记忆不一样，临序烨属于完全自愿，沈凝星才能在里面畅行无阻。而入简玄风的意识看他记忆则是靠着压制强闯进来的，时间一长，他们必定会被扫出去，那种感觉可不好受。

　　沈凝星点头，回握住了手上那只手，道：“那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

　　“好，跟我来。”

　　临序烨带沈凝星穿行在简玄风从诞生到现在的记忆里，和临序烨几万年如一日的生活不一样，简玄风的日子过的有趣很多。

　　他去过很多地方，看到过很多不同的景色，也结交过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在这些记忆里，沈凝星看到的都是一个温和内敛的简玄风，就像书上说的那样：谦谦公子，温润如玉。

　　唯有两段记忆不是这样。

　　一是在一场献祭大典上。

　　“这样不行。”简玄风拦下临序烨说，“大星君，这次献祭的过程中不盈尺的能量明显比以往暴躁了很多，再这样下去，终会有失控的一日。大星君，您还是尽快把它封印吧。”

　　临序烨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反问道：“那请司仪告诉我，如果封印不盈尺，维持星洲之域需要的能量怎么办？”

　　“宇宙那么大，完全可以找其它法宝代替。”简玄风据理力争，“不盈尺由两颗超行星爆炸产生的能量凝聚而成，它的能量太暴躁了，域主曾经也说过，不盈尺能量狂暴，只适合挽救星洲之域的灭顶之灾，不适合长期使用。大星君，您……”

　　“域主已经不在了。”临序烨打断他说，“域主死前，我答应过她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星洲之域。不盈尺能量虽然狂暴，可却能保整个星洲之域不受外界影响。难道你能保证短时间内带回一个强过不盈尺还能完全受人控制的法宝吗？”

　　简玄风语塞：“我……可是！”

　　“那就不用多说了。”临序烨转身离开说，“我会压制好不盈尺的能量，不让它离开虚紫殿一步。献祭消耗能量颇大，你也赶快回去恢复吧。”

　　待临序烨走远，简玄风才默默开口：“我会的…我会带回一个比不盈尺更强，更安全的法宝。”

　　…

　　沈凝星看着这段记忆，毫不客气拆台：“然后你就翻车了。”

　　“咳……”临序烨干咳一声，“那…我也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而且也不算翻车吧，最后星洲之域不是平安无事吗？”

　　沈凝星继续拆台：“是是，没被不盈尺炸成废墟，只是出了个暴君夺权而已。”

　　两句话下来，临序烨是彻底被打击到了。

　　他默默蹲到一旁画圈，十分委屈：“我常年呆在虚紫殿不外出，对星洲之域的新人了解甚少，怎么知道有人居然觊觎整个星洲之域…”

　　沈凝星看着他这幅样子，不禁有些想笑。

　　“好了好了，开玩笑的。”沈凝星拍了拍临序烨的肩说，“哪个要夺权的人会把‘我要篡位夺权’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亲自去看。去看看你献祭本体后，星洲之域究竟成了什么样。”

　　“有道理。”临序烨拉过沈凝星说，“走，直接去玄风那段我献祭后的记忆。”

　　临序烨献祭后，星洲之域乱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最先打破这份混乱的，正是简玄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