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穿成了锦鲤吊坠》LittleMonk

23、选C！

　　太阳已经落山，零零散散的星光铺在雾蒙蒙的夜空，天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沉，但现在的城市早已没有了所谓的“黑夜”，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灯光，络绎不绝的人群，路上仍旧车水马龙，却比白天莫名多了几分轻松和悠闲。

　　林如鱼三人就贴着路边，惬意地迎着夜风慢悠悠地往家走着。

　　大半个月了，请客的事池缘还记得清楚，傅钰和林如鱼拗不过他，三人就去烧烤摊搓了一顿，池缘没怎么吃，大部分都进了另外两人的肚子。

　　——

　　林如鱼：“……你是不是没考虑全面？题目说的是……”

　　池缘反驳：“没有，所有的条件都考虑到了，我选的没错……”

　　林如鱼不甘示弱：“不可能，我的方法没问题……”

　　傅钰揣着他的宝贝恐龙走在最前头，面无表情地听着后面传来的互不相让的争论。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刚才看到一辆没有素质、高速行驶的汽车，原本的扯淡闲聊怎么就变成了一道关于摩擦力、加速度的物理选择题了？！

　　“就是选C！”

　　“B才是对的。”

　　“……C！”

　　……

　　这是物理周末作业里的一道选择题，作为前年几乎压轴的高考真题有一定难度。

　　听着两人你来我往，根本停不下来，傅钰心里泪流满面：这物理题何德何能让两位学霸帅哥为它争论不休。

　　见说服不了对方，气得林如鱼把破纪录得到的一只小黑猫玩偶夹在胳膊肘下，撸起袖子，准备和池缘再好好讨论讨论做题步骤。

　　这时傅钰弱弱开口：“不是我说两位哥，手机上的搜题软件它不香吗？高考真题网上肯定有正确答案，直接看答案不就行了……”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语气坚决。

　　傅钰：“……”得，刚才还针锋相对呢，现在倒是一致对外了。

　　一定要用自己的答案说服对方是什么新式学霸技能吗？小菜鸡的他不明白且大为震撼。

　　两人都不是轻易服输的性格，池缘率先做了决定：“那就到校老师讲的时候再看看谁做的对吧。”

　　林如鱼：“行，但不能提前偷偷对答案。”

　　池缘换了个手提着新买的衣服，袋子里还塞了个灰色的看不出来是小狗还是狼的玩偶。

　　三个大男孩一人拿了一个毛绒玩具。

　　一开始被傅钰拉去换礼物，林如鱼还是迟疑的，毕竟自己的“228”还未出场就胎死腹中了，算不算破纪录还很难评。

　　不过美色永远战无不胜，柜台的小姐姐看到两位青春帅气的小哥异常热情，听完事情原委直接豪爽的算上了林如鱼，并连忙从桌子下拉出一筐玩偶让他们自己挑选。小姐姐灼灼闪亮的目光他们实在难以招架，赶紧选了个顺眼的，尴尬不失礼貌地和眼含不舍的姐姐们道别。

　　——

　　假期过得很快，林如鱼周六玩了一天，周天就老老实实在家肝了一天的作业。

　　抛去那道还未揭晓答案的物理选择，期间林如鱼还积极在微信里和池缘讨论自己认为有意思的题，两人交流顺畅，思路相合，点一个地方对方就能明白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不必多费口舌，还能犀利及时地指出错误，拨正思路，提供不同的解题方法。

　　大脑飞速运转，酣畅淋漓，不得不说林如鱼被这种感觉爽到了，看看，电脑波就绝配，他和池缘真是缘分上天注定，合该是同桌。

　　周一早上，睡眼忪惺趴在书桌上的一摊摊不明物体散发出极大的怨气，有的还强撑着眼皮，表情狰狞，奋笔疾书补作业。

　　第一节是老李的语文课，正在讲文言注释的李老师看见众人这无精打采的样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敲了敲黑板试图引起同学们的注意：“就过了一个周末怎么一个个像被吸干精气似的，是不是又去疯玩了？下课去洗洗脸精神精神，你看看你们脑袋都要磕在桌子上了！唉，真是，现在的孩子……”

　　周一全体瞌睡已经成了惯例，不论是假期太安逸刚开学还没调整收心，还是撒野了两天借着周天晚上疯狂补作业，甚至是单纯熬夜玩手机，反正当天上午没几个人有心思听课。

　　听着李老师舒缓的声音加上书上大段大段文字真是助眠神器，林如鱼也没忍住打了两个哈欠，他昨天晚上可是按时睡觉了，却也逃不过这情况，可能瞌睡真的传染吧。

　　眼前漫起水雾，模糊了一片视野，挤出的泪珠挂在眼角欲掉不掉，林如鱼也不在意，没动手去擦，等着它自然消去。

　　“……陟罚臧否，不宜异同……相信作奸犯科这个词大家都不陌生……”

　　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明，李老师讲的《出师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没留下什么印象，只剩下威力甚大的催眠效果。

　　同学们都挑着眼皮，努力配合哼唧几句。

　　大部分学生都觉得，语文课嘛，听不听都无所谓，只要背下来古诗、文言文、注释翻译就答默写题就没啥问题，反正剩下的题也不是听讲课文就能提高的。

　　尤其是对于理科学生来说，任语文老师是不是班主任，语文作为主科科目别说数学、英语了，就连物理化学也比不过，正因为如此，语文也成了拉分较多的一门。

　　但是真说起来，语文这科还真有点天赋在这，有的虽然学理但语文成绩依旧一骑绝尘，更有部分数学物理拔尖，语文英语一塌糊涂。也不是不聪明，但就是对它们没招儿。

　　林如鱼的语文不差，可能是文科天赋都加在语文上了，导致对英语毫无兴趣，总提高不了。

　　实在困倦，林如鱼拄着下巴看向窗外也开始神游。窗帘没拉上，晨光斜斜照射进来，撒了半边书桌的碎金，他眯起眼睛，眼光虚虚的落在窗户那一层薄薄的灰尘上，几只鸟扑棱着翅膀快速飞过，只剩下树叶在徐徐风中悄然落下。

　　有些无聊，仗着自己座位较偏，老师轻易看不到，林如鱼便正大光明将下巴枕在胳膊上，另一只立着挡住侧脸，手腕自然下垂，细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自己的头发。

　　林如鱼边揪头发边地顺着课表找着物理课的位置，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那到选择题的答案。

　　他们班的课表，每天都会有值日生更新，就写在黑板的最右侧，整齐的一竖排，上午、下午和晚上的课还会画一条横杠贴心的区分开来，让人一抬眼就能看明白。

　　物理课在上午第四节，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这节课林如鱼是铁心要糊弄过去了，课一点没听，眼睛到不闲着，确定了物理上课时间，他又歪头看向和自己打赌的池缘。

　　其他人哈欠连天，不住地磕头，池缘却挺有精神，听得认真。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只黑笔，时不时在课本上做些标注。林如鱼的目光从深邃的眼睛滑到抿起的薄唇，最后来是看向了颈间的红绳。

　　他抽出张纸，比着印象中的锦鲤吊坠画了个简笔画，趁老师不注意用胳膊肘捣了捣池缘，池缘早就察觉到了对方不加掩饰的目光和在纸上涂涂画画的小动作。

　　终于林如鱼还是无聊地招惹到了自己身上，池缘淡定垂眼看着林如鱼兴致勃勃推过来的纸张，上面画了一条鱼，很抽象，鱼身很肥，尾巴线条僵硬地向上弯起，鱼头小得和身子不成比例，眼睛被潦草地涂成了黑蛋。

　　但鱼尾上套着圆环，一条线从环中穿过，还是细心地用红笔画的，特征明显，这丑萌样子令池缘下意识地摸向胸口的正牌吊坠。

　　看池缘这样，知道他已经认出来了，林如鱼往左挪了挪身子，低声问：“怎么样？我画的像不像？”

　　温暖的阳光小心翼翼地给少年描上金边，闪亮的眼睛里含着笑。

　　池缘一言难尽地觑他一眼，抬笔在那幅画旁边写了一个大字——“丑”，字体龙飞凤舞，笔画锋利漂亮，没什么毛病，就是这评价让林大画家不同意了，抓紧为自己找补：“这话就不对了，哪里丑了！明明就很像，你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丑和像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过在林如鱼坚持不懈的“无理取闹”下，池缘还是勉为其难在“丑”旁边又写了个“萌”，林如鱼终于满意了。

　　“……快到月底了，这周四呢要进行月考，具体每科的考试时间和位置安排我会打印出来，班长星期三下午记得去办公室找我拿，就贴在公告栏上就行。

　　这也是大家进入高二的第一次考试，是检验这一个月成果和查缺补漏的机会，希望大家好好对待。”李老师喝了口水，哼笑一声又道：“还有你们和王主任的事儿我们老师也都听说了，这次月考需要考到年级前三。

　　是不是啊，林如鱼？”保温杯与讲桌不轻不重地碰撞在一起，忽然听到李老师点名，正单方面和池缘聊得正嗨的林同学一个激灵，反应迅速地站起身，全然看不出在开小差。

　　“是！”

　　李老师：“和同桌聊得很开心啊，听清我说啥了吗？”

　　还真没听，只听到了个“是不是”反正回答是总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