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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丧礼 ...

  •   凌巳忍不住骂道:“你这个疯子!”

      “疯子?”季临泽惊讶地看向凌巳,“学长,我以为你最不喜欢这两个字了,你当初不就被当成疯子,强制关进了精神病院。”

      凌巳的呼吸不自觉急促起来,这种情况下,他无暇思考为什么季临泽会知道这件事。

      季临泽看到凌巳的脸色,贴心地安慰道:“没关系学长,我知道你不是疯子,那些人不会理解你,但我可以理解你。”

      他凑近了凌巳,“我们才是一类人。”

      凌巳看向了他的背后,季临泽却以为他是不想承认他们是一类人这个事实。

      下一秒,身后的声响让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唰地转过头,看到了令他差点惊叫出声的一幕。

      那个原本吊在圆柱容器里的女人,竟然出来了!

      他扫了眼散落在容器底部的绳子,完全不明白这个女人是怎么挣脱绳子的!

      这女人的长发罩在脸上,看不清她的真容,四肢古怪扭曲着,她走动的时候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像是久未发动生了锈的机器。

      季临泽在缓过最初的惊惧之后,恢复了强势的神情,“恶魔,就让我将你献祭给学长。”

      凌巳一头雾水并颇为无语地觑了他一眼。

      季临泽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榔头,颇为凶狠地猛地冲向那女人。

      凌巳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但等了一会儿却并没有听到榔头与骨肉碰撞的声音。

      他试探着睁开了眼,看到的是,那女人将季临泽的手臂握住了,女人瘦弱的手掌紧紧钳住了季临泽举着榔头的手,季临泽一直在挣扎,但丝毫没有撼动那女人的力量。

      季临泽的另一只手原本大概是想掐女人的脖子,但同样被她紧紧牵制住了。

      季临泽完全没有料想到这种发展,“你是谁!”他开始怀疑他抓错了人!

      那女人口齿不清,凌巳只听清了一个字,“死”。

      季临泽听到她的声音,猛然眼睛瞪大,被惊得汗毛竖起。

      “不可能!不可能!”他状若疯癫地叫嚷着。

      他的叫嚷声很快就停止了。

      因为那个女人的手穿过了他的胸膛,凌巳眼睁睁地看着季临泽被四分五裂。

      凌巳怔怔望着女人,那女人好似察觉到了凌巳的视线,她的手伸向遮挡着面容的头发,但即将触碰到头发时,她停下了。

      凌巳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手上满是血污,女孩子碰脏头发总归不太好,凌巳便柔声提议道:“不如你先去洗一洗手。”

      那女人听到了凌巳的话,转动了脑袋,随后走了出去。

      等她回来时,手上的血污已经没了。

      她轻轻撩开了头发,凌巳惊讶不已,因为这张脸长得很像季琳萱。

      季琳萱是他曾经的同学,虽然两人算不上好友,但那样貌凌巳绝不会认错。

      她唱起了歌,那歌声很熟悉,分明就是不久之前才听过的。

      那是梦里池塘之中,少女所吟唱的歌。

      这歌声像是有引人入睡的作用,凌巳听着听着便闭上了眼。

      等他清醒过来时,还未睁眼便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怎么总是遇到这种事。”

      凌巳下意识反问道:“什么?”

      “你醒了!”一张人脸出现在了凌巳眼前,“放心,你已经没事了,这里是医院。”

      是钟北。

      “医院?”凌巳低声呢喃,眼眸忽然睁大,“季临泽呢?”

      钟北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若有似无地扫了眼凌巳,“他死了。”

      “死了?”凌巳惊讶不已,“怎么死的?”

      钟北试探问道:“你不知道吗?”

      “我好像...失去了意识,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钟北不知该遗憾,没办法从凌巳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讯息,还是感叹他运气好,没有看到那样可怖的画面。

      如果看到那样的画面,说不定凌巳又要晕过去了。

      不对,这次他本来就是昏迷状态。

      幸运的是,另一位受害者并没有生命危险,或许等她清醒过来,就能从她口中获得更多关于案件的关键讯息了。

      钟北还是例行公事为凌巳录了口供,“你和季临泽是什么关系?”

      “他的姐姐是我的大学同学,他是同校的学弟,我跟他姐姐是一个课题组,所以他来找他姐姐的时候,我们经常遇到,慢慢就熟悉了。”

      钟北微微点了点头,季临泽和凌巳是同校的事,他们已经查出来了。“那你为什么会跟他到十三区的居民区?”

      凌巳顿了顿才回道:“季临泽告诉我,我的大学老师发生了一些事,和一个女生有关,他约我一起去见那个女生,了解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就跟他去了十三区?”钟北眉一挑,就算没说出口,凌巳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我现在很少和人联系,但我的大学老师当年很照顾我,我想如果能帮上点忙,就......”

      钟北不置可否,只说了句,“我看你跟十三区犯冲,以后别来了。”

      钟北简单地做完笔录后,就告辞了,临走前,他还是透露了一些事,“你那个老师应该的确是被诬陷了,你要是真想关心他,就直接跟他联系吧。”

      凌巳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他将脑袋放空,这时,病房里迎来了一个令他意料之外的人。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一个冷面男人走了进来。

      凌巳将视线挪向了他,他望着那个人,一时怔愣住了。

      男人面上一黑,“你不认识我了?”

      凌巳这才如梦初醒般叫出了他的名字,“陆霈。”

      陆霈神色稍缓,又立即不耐烦道:“老头子叫我来接你。”

      陆霈是陆子民的儿子,凌巳和他已经很久不见了,所以乍一看,差点把他认成......

      “你还准备躺多久?”陆霈站在病床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巳。

      凌巳撑起了身体,下了病床,陆霈双手抱胸,看着凌巳收拾着私人物品,虽然没帮忙,倒是没有再催促。

      等凌巳收拾好,陆霈就迈开腿走了出去,凌巳默默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了停车场,坐上了陆霈的车,陆霈一脚油门驶出了医院。

      凌巳知道,他和陆霈久未联系,关系早已生疏,今天陆霈来接他,完全是因为陆子民的要求。

      凌巳也不打算套近乎,乖乖地一声不吭。

      陆霈不动声色地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着凌巳,越看他的脸色就越臭。

      凌巳没有察觉陆霈的变化,只是安静地看着车窗外。

      最后,陆霈沉不住气地出声说道:“你倒是厉害,跟个连环杀人犯做朋友。”

      凌巳抿了抿嘴,“季临泽不是我的朋友。”

      “那你还跟他去十三区?”

      凌巳不想再解释一遍,便沉默了。

      陆霈见凌巳垂着脑袋,以为他是难过了,一时后悔自己说话太冲,又不知道怎么转变现在的气氛,只好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要不要先去吃饭。”

      “我不饿。”

      陆霈暗骂自己说话太直接,凌巳好似很低落,他清了清嗓子,“你现在一个人住,平时如果有空,可以来我家吃饭。”

      随即,他又马上补上了句,“我爸让你来吃饭。”

      “谢谢,我平时自己可以应付,陈姨也会定期过来。”

      陆霈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从后视镜观察着凌巳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陈姨的事我知道了,你别太伤心。”

      “什么?”凌巳茫然地抬起了头。

      “陈姨...她家人原本想通知你的,但是你那天进了医院,他们就不想刺激你,所以也没联系你去参加陈姨的丧礼。”

      “丧礼?”凌巳不自觉地将身体靠向驾驶座,“什么丧礼?”

      “陈姨的丧礼已经结束了,你如果想去看她,我可以带你去她的墓地。”

      凌巳气笑了,“陆霈,你如果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告诉我,不要开这种玩笑!”

      陆霈见他的表情,不知所措道:“对不起,我知道你把陈姨当成家人一样,你放心吧,我一直盯着治安局的人,他们会尽快破案。”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破案?!”

      陆霈以为凌巳什么都不知道,便解释起来,“陈姨用打车软件叫车的时候,遇到了冒牌司机,被那个司机骗到了十三区,司机让她通知家人给赎金,两人应该是发生了冲突,司机就把陈姨...然后逃走了。”

      凌巳冷笑着看向陆霈,“你是不是从哪里知道了我被骗去十三区的事,就硬是套到了陈姨身上!我昨天才见过陈姨,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编故事的能力这么强!”

      陆霈下意识踩了下刹车,凌巳的头撞上了前排的座位,陆霈立即恢复了正常行驶速度,“对不起,你有没有撞伤?”

      凌巳没有理他。

      陆霈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不知不觉间,他的后背竟然起了薄薄一层冷汗。

      凌巳刚刚的模样,并不像说谎,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肯定是又发病了。

      怎么会又发病了!陆霈很想将车停下来,好好地问一问凌巳!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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