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活着》寒痴

5、第 5 章

　　萤的语气有些生硬，说完就意识到这样的话可能不会给人带来好感，但太宰治却毫不在意似的，甚至轻轻笑了起来，眉眼弯成一对可爱的月牙。

　　萤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奇怪地看到他终于站了起来，走去了离她稍远一些的位置。

　　萤正因为两人距离的增加而松了口气，就听太宰治说：“你真的是个很不一样的孩子呢。一般来说有着你这样的经历和异能，人应该早就变成反社会人格或者陷入阴郁中无法自拔了吧？但你却出乎意料地坚强。”

　　萤陷入沉默。

　　坚强吗……

　　不，只是服从自己求生的本能去求生罢了。真正的坚强，应该是她能够坦然面对自己那像是被诅咒一样的异能而不是手足无措，也不会害怕与人交往。

　　“您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反社会人格，或者个性阴郁呢？”她问太宰治。

　　其实不想继续在他对自己的评价上多纠缠的，但面对这样一个被设定为世界第一高智商者、身为动漫原作暗线主角的人，她忍不住想和对方多说点话。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太宰治笑着说，“反社会人格或者个性阴郁者是不会在察觉到异状后立即去救人吧？就像昨天那样。”

　　昨天……

　　萤愣了一下，明白过来。

　　啊，所以这才是他来找她的真正原因。

　　“所以您是为了调查那起地铁爆炸案而来的吗？”她问。

　　回想昨天的所见所闻，爆炸应该已经成功被阻止了才对。爆炸都被阻止了却还特意跑来说“调查”……难道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犯人？

　　为了彰显自己的真诚，萤特意抬起头来直视太宰治，“虽然很抱歉，但我的确没有看到犯人。当时的情况，也没有时间让我慢慢辨别犯人是否是车厢里，在那之后我也没有注意过。”

　　换言之，她可能并不能为他们提供想象中的帮助。

　　她沉默了几秒，又补充：“并且我也不可能是安排炸弹的犯人。我之所以能发现炸弹，纯粹是因为我的异能。”

　　太宰治听着萤的话，原本还打算解释一下，但听到最后一句时，想解释的东西一下子咽了回去。他忍俊不禁。

　　萤：“……”

　　太宰治一边大笑一边说：“什——么啊，你居然担心自己被当成犯人。”

　　萤默默低下头，等着他正经的回答。

　　太宰治大概也发觉了她无意接受调侃，所以很快止住了笑，开始对她认真解释：“实不相瞒，关于那起爆炸案的犯人，警察已经抓到了。”

　　他说，“我们社内有一位非常厉害的侦探，如果你之前去的时候打听过那么应该知道，他只看了案发现场的照片一眼就立即把藏在人群中的犯人纠出来了。

　　萤：“那您来找我的目的是？”

　　太宰治：“邀请你加入武装侦探社。”

　　萤：“……嗯？”

　　她刚才好像幻听了。

　　“我说，邀请你加入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又说了一遍。

　　萤陷入沉默，半晌抬起头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太宰治。

　　他在开玩笑吗？

　　“为什么不相信呢？”太宰治摸着下巴琢磨。

　　“不……”萤茫然地挠了挠头，她还是觉得幻听了，要不就是太宰治为了好玩而故意对她开玩笑。

　　“我的意思说……”她努力组织起混乱的语言，“武装侦探社，社员全部都是由能力非常强悍的非常了不起的异能者组成的吧？而且负担着处理军警解决不了的犯罪事务的工作。

　　“我虽然也是异能者，但却谈不上有半点能力，更不要说去处理那些麻烦的案件。至到目前为止，我所担任过的工作，也只有诸如超市服务员、清洁工这样的而已。武装侦探社……

　　“抱歉，我没有想过。”

　　不，准确来说是不敢想。在曾经看到过的剧情里，有资格成为侦探社员的，一是拥有虎化能力的中岛敦，二是拥有夜叉白雪兼强大暗杀实力的泉镜花，而像她这样的人，既没有像他们那么强大的异能力，又没有其他所长。仅仅是生存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又怎么能够完成侦探社的任务呢？

　　她抬起头来，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恕我直言，请问您真的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吗？”

　　动漫里那样高智商的太宰治，应该不会提出这样荒诞不经的建议才是。她怀疑眼前这个太宰治真的是别的什么人利用某种异能伪装的。

　　但是图什么呢？她这样的人，应该也没有这样麻烦的必要来特意欺骗才对。

　　太宰治因为萤刚才那句话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什么……你……欸？难道说我的信誉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信誉这种东西，在素未谋面过的陌生人面前应该发挥不了什么反向作用吧？

　　他瞥向身边的萤，重新蹲下来身来对她说：“看来你对自己的异能毫无自觉呢。”

　　他的眼睛深得像是看不到尽头的宇宙，“我说你啊，所拥有的能力是直接看穿别人生死不是吗？那可是难得的预知系异能，而且无视时间与事物发展的过程，直接看到了生命的终点，同时也是一切的终点。

　　“你该不会在拯救了别人的生命之后依然对自己异能的作用无所察觉吧？拥有这种异能的你，所把握着的，可是整个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