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方舟火炬木（Jack/Ianto）》鸢尾君

1、第 1 章

　　诺亚方舟火炬木

　　Paring： Janto

　　2012年的美洲大陆满目疮痍。整个美洲大陆被位移到了非洲的位置，欧洲漂移到了亚洲的位置，而岛国英国更是如一艘失控了的潜艇一样沉浮了几十日最后在北极圈的边上缓缓浮了上来。

　　唯一不曾变过的地点是喜马拉雅山附近的山脉，联合政府在这里修筑了八艘方舟保全了几万生灵。除了各国政要，金融巨头，科学家，技术工人，还有通过基因选择出来的各国各种族的孩子和年轻男女外，为了保持地球上的物种多样性，他们甚至还保存了从非洲大象长颈鹿到各种霉菌。

　　当第二年的第一束阳光透过黑色金属的缝隙透射进来的时候，在舰长的带领下人们走到了甲板上，他们睁开眼睛看着天翻地覆的世界——心里充满了希望，和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是这地球上唯一的主人了，因为他们是这地球上唯一的幸存者。

　　2012年世界毁灭前 ，卡迪夫Bay

　　穿着军用风衣的男人站在卡迪夫海港的岸边，海风毫不温柔地卷起他的风衣下摆。他直视着面前打起的一丈来高的浪头。

　　海水慢慢上涨，原先的旅游咨询办公室都已经有半截淹没在了水里。

　　“21世纪是剧变的世纪……” 男人默默念到。

　　按下蓝牙耳机，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Jack，首相来电。”

　　“接过来，Ianto。”

　　Jack低声应答，时而发问，在海边徘徊。

　　**

　　Jack默不作声快步走进Hub，将门摔得死响，谁也不理径直往他的办公室去。

　　仍然属于临时工的Martha抬眼望了望他，再看看主机前的Gwen，Gwen使了个“怎么了？”的眼色，望了望接过Jack大衣正往衣架上挂的Ianto。

　　Ianto撇撇嘴，“又是我？”

　　Martha挑挑眉毛，认真地点了点头。

　　Ianto努力维持绅士风度，放好大衣，说了句“我的荣幸”，挪着脚步进了Jack的办公室。

　　“Jack……”Ianto从小就对他人的情绪十分敏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觉得跟进Jack办公室让Jack说出真话这种活对他来说是巨大的挑战。如果能像Gwen那样直肠子，也许更好办一些。

　　Jack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让他出去。只是翘着腿在桌上，目光仿佛注视着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却并不清楚是在看什么。

　　“刚才首相来电，……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裂缝有关。”

　　Jack仍然毫无反应。

　　“呃，其实我想说的也就是这些，你如果需要咖啡或者朗姆酒……”Ianto越来越觉得不自在，他没见过Jack这般模样，即使是大难临头，Jack浑身总散发着一种斗士的激情。

　　Jack猛然从桌子上跳起来，他这动作几乎吓了Ianto一跳。

　　“档案档案，…”Jack并不温柔地抽出桌边的六只抽屉，然后是保险柜，“密码？”

　　“天鹅湖。”

　　“第二道？”

　　“RTD4NC”

　　“很好。”

　　说完Jack就开始在密码柜里翻来倒去，全不顾之前的顺序，在一边的Ianto看得几次欲言又止。

　　Ianto有点无趣地走出办公室，Jack便是这样，他并不指望Jack会跟他们分享每一点他的想法和经历（有时候Jack主动分享想法和经历却都是让
　　Ianto想捂住耳朵的限制级内容）。Martha正要问Ianto询问的结果，Jack自己风风火火地又杀了出来。低低说了句“让让”就抢占了Gwen的主机。前警官有点恼怒，死命地横了他们的指挥官一眼。

　　“裂缝，裂缝，不，地心，21世纪初？初。加利福利亚，西藏……”Jack默默念着，发狂一样在键盘上敲击不明意义的符号。
　　三人再次交换眼神，这一次Ianto的脸上分明写着“这次总轮不到我了吧”。Gwen正预使眼色让Martha过去问问情况，Martha却及时地接起了手里的电话。“Martha Jones，对，我在火炬木……”。

　　Jack出乎意料地从显示器前抬起头，“Martha，问问Unit有几个名额！”

　　Martha一遍听着电话那一边，一遍对着Jack比划。“什么？”

　　“问问Unit在方舟上能有多少名额，你，仍然是unit的正式员工，既然他们打电话给你……”Jack的视线回到显示器上。

　　“好了……”Gwen再也忍不住了，“Jack，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Jack并没有回答她，而且猛地敲下了回车键。然后抬头看了看Gwen和站在旁边试图从数据库里调出Jack和首相那通电话的Ianto。

　　“Gwen，Ianto。”Jack面前的显示器上的数据终于停止跳动，停止在一个固定的数值上。“跟你们一起工作的日子……我想说，这次真的是世界
　　末日。”

　　“又一次，世界末日。真见鬼。”Martha挂掉了电话，苦笑着望着她的同伴们。

　　………………………………

　　对于Ianto来说，这些年的火炬木生涯里虽说不上时时都出生入死，但是在刀口剑尖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最初他曾以为提一把□□防身就足够了，毕竟他的主要工作是保护人类和整理档案，哦，外加煮煮世界一流的咖啡。可是□□顶多只能适合近身攻击，再说万一遇上Descar星球的电鳗人，那简直是自寻死路。

　　在这么多年的火炬木生涯里，Jack只对他说过一次，世界末日。那是Dalek进攻的那一次，他吻着Ianto和Gwen的额头，说我们都死定了。那时候 Ianto还不知道Jack的第一次死亡就是拜Dalek所赐，他只隐隐觉得让自己的英雄心生绝望的敌人必非善类。可他没有恐惧，他甚至从心底生出些挑战的欲望，——也许，也许终究有那么一线希望他可以保护Jack，他可以让Jack为他感到惊诧和骄傲。
　　可是在Jack和Martha给他们讲解了这次他们所面对的问题的时候，Ianto意识到，这也许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事实上，没有人能拯救地球。没有。

　　用Jack的话来说，“我们都完蛋了，现在，如果你还有什么梦想没有完成，或者奇怪的性幻想，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你，Gwen，去家里陪着rthy告诉他你多爱他。Martha，你，去陪陪你的家人。……”

　　Jack正预继续说下去，他的目光碰上Ianto的。Ianto只抬眼望了他一眼便迅速地低下头去。

　　“Ianto，我需要你在这里帮我……黑进政府数据库找出方舟的地点和蓝图，还有拿到名额的人的名单。”

　　“也许我该给他打个电话。”Martha说道，他们所有人都清楚“他”是指的谁。“也许他可以做点什么。”

　　“Martha，你跟他旅行足够久应该也知道，有的事情即使是时间领主也不可改变。”Jack走过来拍一拍Martha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

　　“就像庞贝的大火……”Martha默念。

　　“或者是21世纪初的灭顶之灾。”Jack说道。

　　Martha和Ianto，包括正在和rthy打电话的Gwen警觉地抬起头来望着Jack。“什么意思?”Gwen问道。“Jack，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什么叫做21世纪初的灭顶之灾？”

　　Jack走过来轻轻搂住了Gwen和Ianto，“这是，很多年以后的说法。”

　　Ianto下意识地退后一步“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你一直都知道地心会发疯地球会灭亡你还招呼着我们一群人傻乎乎地保卫地球？！保护人类？！抵抗外星人？！”Gwen也推开Jack，质问道。

　　“不……我……”Jack有点无助。

　　“那我们每一次出生入死，拯救人类到底有什么意义如果你早就知道，大伙儿都要在2012年玩完？！”Gwen摔掉电话，怒视Jack。

　　“档案里并没有记载你所说道的任何信息，你刚才查的关键字……”Ianto插话。这句话是说给大家听的，但是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Jack的脸。

　　“因为你并没有火炬木最高的权限，Ianto。对不起。”

　　Ianto吃惊地张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曾想象过也许Jack会以不同的方式伤害他，伤害他的感情甚至身体。他不是不知道Jack的历史和Jack在 1846年幸会的那位上校，对于Jack对他的坦白程度和Jack本人的情商，Ianto没有抱过太高的希望。可是在他为了火炬木死心塌地，为了Jack 死心塌地卖命的第七个年头，在他无比自信地断言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基地，更了解火炬木的第七个年头……“是，长官。”他只能下意识地说出这个。

　　低气压在Hub上空盘旋。

　　“Jack，我觉得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和我们坦白。”Martha一字一句说道。

　　Jack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抱胸。“我知道21世纪初灭顶之灾这个说法，但是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和细节。因为没人知道，即使是最有学问的历史学家也不知道。它只是个传说，很有争议的传说。”他说着看了看Gwen，“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我都无法确定到底它会不会发生，我的确担忧过，但是直到首相十分钟前打电话过来前，我都不知道……”

　　“可你也从来没告诉过我们！”Gwen气愤地说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Jack反问。

　　“你简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Gwen的威尔士口音随着情绪激动而越来越重。她抓起自己的夹克就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Jack”，她用一种脆弱无助而又充满期盼的声音说道，“告诉我之前你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吗？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吗？”

　　“对不起。”Jack直视她的眼睛。“你和Rthy去机场，会有飞机来接你们，报给他们火炬木的密码……”

　　Gwen低低祭出一句诅咒，头也不回消失在基地大门。

　　“Martha，真对不起。”Jack回头看了看拨了半天电话却显然失败的同僚。

　　“Jack，这不是你的错。”Martha过来抱了抱Jack。“我也该走了，Unit有人来接我。”

　　Jack吻了吻她的额头，“再见Martha Jones。”

　　“世界末日后再见，Captain Jack。”Martha敬了个礼，踏上隐形电梯。“照顾好自己，Jack，还有……”她瞟了一眼旁边一脸苍白的Ianto，“还有Ianto，你们俩保重！”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