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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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补习仍然鸡飞狗跳地进行着，最后大家不得不承认给赤也补习是一件相当耗学长的事情，在补习结束后，柳语重心长地和我说：“水见，你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
过程怎样姑且不再赘述，总而言之就是最后赤也视死如归地上了考场，虚弱地走了下来，现在每天都在焦虑中等待着成绩——话是这么说，我看他也只是在焦虑地玩他的游戏机而已。
比起他的事情，最要紧的是眼前的情况。
今天是3月14日，也就是大家都心心念念的白色情人节，一个女生收获情人节播种的心意的日子。
“我说，你们不觉得水见这个人很奇怪吗？”刚好站在教室外，只差一步就走到门口的我停住了脚步，此时教室里的人不算少，但没人注意到我，我能听到里面的人说话，是因为她们离门很近，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我听力还不错。
“明明摆出对所有男生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却给那么多人都送了巧克力。”
我承认我没有付出太多心意，也的确送出去了很多巧克力——是外面买的毫无诚意的罐装，一罐几十个那种，只要有人要我就会送。
“就是想要回礼而已吧？真是差劲！”
当然不是了，送的时候我都说过不需要回礼。
刚刚出去，确实是因为被毛利前辈叫出去收回礼。我是收到了朋友们的礼物，比如丸井自己做的手工曲奇（一半又回了他的肚子）、柳送的笔记本等等，但是谁会期待因为一块罐装巧克力收到什么回礼啊？从我对大部分男高中生糟糕的本性来看，收到半块用过的橡皮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说到底，这种对人这么敷衍的家伙凭什么那么受欢迎啊！？”
话题发展到这里，已经是夹带着个人情感的泄愤了吧。我站在门口思索，本来想等她说完再进去，但好像也很难等到合适的时机。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觉得水见同学人很不错啊……”反驳的声音弱弱的，大概是不想惹正在气头上的朋友吧。
“你们都被她的表象蒙蔽了吧！”
“可是友香你上次校服的扣子掉了，还是她帮你缝的。”
“那是…她只是想看我的笑话而已！我穿运动服不也没什么吗？”
看起来她的朋友也懒得劝了，开始附和着说一些嗯嗯嗯是是是的话，但她还战力昂扬的样子，看来还能再说一会。
看起来是对我积攒了相当的怨怼啊。唉，好离谱，要不就进去结束这场闹剧吧，从后门进去绕到友香的背后，然后蒙住她的眼睛，和她玩猜猜我是谁，真正地看一次她的笑话吧——
当场听人讲自己的坏话其实是一个很新奇的体验，新奇到我不知不觉就听入迷了，在开始有一些生气之后随之而来的是“让我听听还有什么”这样看乐子的想法。
因为太过专注听里面在讲什么，以至于我被人拍肩膀的时候，狠狠地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仁王，他站在我旁边，不解地盯着我看。我朝他比了个“嘘”的姿势，示意他和我一起听。
里面的话题已经进展到关于我是怎么钓男人的，不光班上的男同学围着我转，仁王、丸井都对我态度很好，高年级的学长也是对我大献殷勤。
仁王听得皱了眉，大概有些话在他听来也不太能入耳。不过我在这听了起码有五分钟，现在就没什么感觉了，像在听陌生人的八卦。
“她们说的都不是事实，你不要听。”仁王憋了半天，和我说到。
我点头，“没关系，我知道的。”但是里面的长篇大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还是要想办法进教室啊，午休就快结束了，我和仁王还像两根柱子一样站在教室门口很显眼的。
最后的解决办法也很简单就是了——我在仁王一言难尽的眼神里掏出了镜子，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确认自己的形象没什么问题之后，径直走进了教室。
“友香——”我朝她走过去。
友香当然是吓了一大跳了，说人坏话说一半被当事人叫住了这件事肯定是很刺激的，她心理素质一看也不咋地，上次扣子掉了都急得要哭。
“诶？皋月，你、你回来啦。”瞧瞧，被抓了包连话都说不清了，就这样还背后说人坏话呢，也不知道图什么。
我觉得我心里是在叹息的，但表面却温和地笑起来，“没什么啦，只是想和你说一声抱歉呢。”
“嗯？说什么呢？你哪有事情需要和我抱歉啊。”说完她也挤出了一个有点勉强的微笑，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心虚。
“抱歉啊，上次看你急哭了就擅自帮你缝了崩坏的校服裙扣子，都没考虑你的感受，真是不好意思。”
我没有像说小话一样刻意放低音量，所以有不知所以的同学转过头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哈哈哈，我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呢。那次真的多亏你了。”
我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可能是因为我站着她坐着，连我自己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飘飘然。
原来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不知好歹啊。对视了一小会，她率先移开了视线，眼看着她就要鼓起勇气说些什么狡辩的话了，我及时开口掐断了苗头：“没关系的友香，如果你想要平岛那当回礼送给我的半块橡皮，我也可以送给你。”
看她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窘迫而通红的脸，我开始觉得有点没意思了，在所有人得注意力都转到这边来之前，我俯身对她说：“所以，以后对我有什么意见就直接告诉我吧？对我不满的话，在背后悄悄说我可不会注意到哦。”
再说下次的话搞不好她会哭，到时候还要忍气吞声哄人半天，所以我一个转身迅速出了教室，对还在教室门口的仁王说了一句“帮我和老师说我不舒服去保健室了。”我就匆匆离开了教室。
在教学楼转来转去太惹眼了，下午第一节是音乐课，索性翘了吧。取下眼镜在天台平躺的我，听着上课铃响起，却一点爬起来的想法都没有。
今天天气很不错，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也不热，只是眯着眼睛，睡意却很快就上来了。眼前突然有什么遮住了阳光，我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地映入眼帘的是戴着眼镜的紫发男生。
“水见，为什么不去上课？这是违反风纪的。”他冲我严肃地说到。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人还是不想动，照理说这种情况看到柳生当然是要想办法狡辩一通，可是——“那你就去找柳生扣我的风纪分吧，狡诈的仁王同学。”
“puri，不愧是水见，这都瞒不过你，难不成是我扮演柳生的演技退步了？”扮演成柳生的仁王被拆穿也没有觉得窘迫，笑着取下了假发和眼镜，随后坐到了我的旁边。
“没有，几乎天衣无缝哦。”我肯定了他的演技，其实我连脸都看不清楚，毕竟我都没戴眼镜，“但是柳生上课时间不在教室听起来像恐怖故事。”
“啊，那倒是，看来我犯了很低级的错误啊。”
我抬眼向他看过去，像蒙了一层纱一样雾蒙蒙的，于是我面无表情地说：“对，而且你还让我知道你平时不上音乐课的时候都跑到天台了，下次再翘课我就来逮你。”
“饶了我吧，上音乐课也太折磨了，你也不想被我的五音不全折磨吧？”他双手合十作出求饶的姿势，只维持了很短的一瞬，却把我逗笑了。
“哈哈哈，开玩笑的，我才懒得来逮你，不过我确实还想多听你唱两次，可惜老师几乎都不点你的名。”我朝他眨了眨眼，能隐约看到他回以一个无奈的笑容。
仁王质疑到：“真的假的，你是想看我的笑话才对吧？”
“嗯……怎么说呢，确实听完心情会变好哦。”虽然并不是因为悦耳就是了，我在心里悄悄补充到。
“就算你这样明示我，我也不会在这里唱给你听的。”仁王大概是觉得伸直了腿的坐姿不舒服，又换成盘腿的姿势，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望向天空的姿势显得很放松。
“我才没有。”朝他做了个鬼脸，意识到躺着说话还是太费劲了，我还是勉强自己坐了起来，顺手戴上了眼镜。“说起来，你确实有和老师说我去保健室了吧？”
“我没去音乐教室，不过我拜托文太了。”
“那就好。”说完我也朝看向他凝视的方向，唯一的一片云在离我们很远的那片天空，如果盯着发呆，大概能待上一整天吧。“仁王翘课的时候都跑到这里来吗？确实是个好地方啊。”我朝向他说。
“一半一半吧，其他的地方就不告诉你了，拜托给我留点秘密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从遥不可及的天空收回来望向我，脸上永远都挂着那样游刃有余的，狡黠的笑容。
明明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我却莫名觉得有点别扭，仓促地移开了视线，嘴上却不准备示弱地说到：“不告诉我算了，反正下次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唉，还是饶我一命吧。”他看似担忧地叹息一声，接着说：“我会给你上供的，所以心情快点晴朗起来吧。”
“上供？”我有点疑惑地朝他看去，却看到他伸出手来，把什么东西别在了我的头发上。我下意识想后退避开，又及时按住了自己的念头，毕竟那样太伤人了。
他收回手去，我抬手摸了摸藏在发间的所谓“贡品”——是个发卡。
“我可以取下来看看吗？”我指向那个发卡，我还不太清楚具体的形状，摸也只摸出了大概。
“当然了。”
我把发卡摘下来捧在手心仔细地看，是一个星星样式的普通一字夹，不是很贵重的类型，但是却简单好看，我盯着看了一会，忍不住又笑了。
“怎样？我的眼光还不错吧？”仁王有些自得地说到。“这是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的谢礼，白色情人节快乐，水见。”
“嗯，很漂亮，谢谢你，仁王。”我郑重地把发卡重新别回头上，“看来这次情人节真是大赚一笔了。我可没有逼迫你还礼哦。”
“嘛，我可是自觉自愿的。”
我敷衍到：“那就好。”接着又听见自己重复道：“谢谢你，仁王。”不仅仅是为回礼，还为他没有说出口的关心。
“不用谢——”他拖长了尾音，“说起来我们什么时候回教室？”
“不想回去，刚刚算是在班上大闹一通，不想被其他同学用奇怪的眼神看，干脆待到放学吧。”打定主意，我又取下眼镜平躺下去。
“那就祈祷直到社团活动之前我们没被真田和柳生发现吧。”他附和着，眯着眼睛开始坐着打盹了。
烦心的事情好像和我的意识一起越飞越远，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下课铃已经敲响了。
（PS:事后还是被真田发现翘课了，被抓住教训一通的时候发现仁王已经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