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聋子铁匠》微雨苗香

22、尴尬

　　杂物房以前是微生瑞爷爷住的屋。

　　他爷爷死后，这间房就被微生瑞堆放一些打铁需要用的铁块，木炭还有用不上的木头。

　　平时看着不多，清理起来还是费时间。

　　不过他不准备一下子给清完，只准备稍微收拾一下，把从进门到床边的杂物清理了就行。

　　起初，安留月还不知道，微生瑞这时候折腾这间房干什么，等她看到微生瑞把那张堆放东西的木床清理出来后，她就知道微生瑞的意思。

　　他是要睡在这里。

　　安留月的心情很奇怪。

　　她是做好要跟微生瑞同床共枕的打算，可是看到他在收拾东西，用扫把扫木床上的灰时，她也没阻止。

　　说起来，她和微生瑞毕竟是什么都没办，要是就睡一张床上，好像确实是不太好。

　　也许是处于女儿家的羞涩，她在旁看着，也没有开口阻止。

　　等到微生瑞铺好床，把蜡烛拿过去，放在床头上滴上蜡，粘好，让她赶紧去睡觉时，她什么也没说，默默走了。

　　微生瑞的房间其实挺大，记得他两个哥哥没成家以前，这里是三兄弟一块住的，有两张床，一张床上堆放了吃喝用的东西，另一张床就是微生瑞睡的。

　　她在微生瑞床上躺好，盖好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微生瑞的床板梆硬，连草都没垫，平平的床板上只一床薄薄的被褥，再加一个草席枕头，一床盖被，什么也没有。

　　床倒是够大，她来回翻了几个身，也没掉地上去。

　　这床可比她在家睡得好多了，也比她在黄家那个柴房的好，但安留月就是睡不着。

　　一闭眼，不是微生瑞子背对着她铺床，就是拖着木头往外搬，或者是下午光着上身在水里洗身上泥浆的画面。

　　本来她都做好准备，跟微生瑞发生点什么，结果还是独守空房。

　　在床上也不知道翻了多久，她才睡着。

　　她睡下，那边的微生瑞还没睡着。

　　安留月一走，他就把蜡烛灭了。

　　躺在床上的他，今晚的精神头格外的好。

　　在他的世界里，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好在他的眼睛很好，他一直都是靠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黑暗里，他的眼睛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用，看什么也不是那么清楚。

　　今晚并无月光，只有点点星光。

　　这点星光也衬得外面比屋子里要亮得多，靠着外面的这点亮，他能看到黑暗里一团团黑乎乎的，那些堆放起来的木炭和铁块，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看着，那些黑团子就成了安留月的脸。

　　他想起今天下午的时候，安留月在水里洗澡时，从水里走出来的画面，虽然只是匆匆一瞥，那也足够微生瑞记住。

　　安留月今年十七了，是个大姑娘。

　　村里结婚早的，这时候都已经有了孩子。

　　就算听不见，他也知道大姑娘和小孩子的不一样。

　　最不一样的就是长大的身体。

　　安留月的胸前并不是小时候那样，跟他一样的平板，而是隆起，出了两个小小的山峰，即便那山峰比不上一些生了孩子的妇人，可也是跟他不一样的。

　　安留月的腰也细，从水里走上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虽然扣得紧紧，连一块皮肤都没露出来，可是那衣服紧贴在身上，更显现出躯体的形状来......

　　想着想着，微生瑞忽de抿住了呼吸，黑暗里，他翻了个身。

　　一夜天明，安留月听着公鸡打鸣声，穿衣叠被，开门站在院子里，先去鸡舍边上溜达了一圈。

　　她记得微生瑞以前养了十来只鸡，可今天走到鸡舍边一看，里面只剩三只，两只母鸡，一只公鸡。

　　安留月忙跑去拍微生瑞的的门。

　　可无论她怎么拍，里面都没反应。

　　她知道微生瑞听不见，拍门声和喊叫根本没用，便把门推开一条缝，用一只眼睛往里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两瓣，白花花的屁股，正对着门这边。

　　安留月啊的一声低呼，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登时火辣辣烧起来。

　　她做贼一样，四处看看，急急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没一会微生瑞睡的那间房门开了。

　　他开门之后，先是看向安留月昨晚住的房间，在看到房门大开，他又在院子四处看了看，最后看到在厨房里，看到忙忙碌碌的安留月，立刻把手里的东西往后藏了藏，然后朝安留月昨晚住的那间房走去。

　　他一走，厨房里的安留月就扭过头往这边看。

　　她其实一直都在看微生瑞，只不过没看得那么明目张胆。

　　在微生瑞往她昨晚住的那间房走去，她这才光明正大看。

　　微生瑞身上的衣服是穿得好好的，走路也正常很，可安留月就是不住往他腰下的屁股上瞟，她实在不明白，看着不怎么样，怎么衣服下的屁股，那么白，还大。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觉得微生瑞的那个屁股，比她的要大上一倍都不止。

　　胡思乱想时，又瞥到微生瑞放在腰后的手里，拿着的灰色布料。

　　“大早上换什么衣服，昨晚不是洗完澡才换过。”她都囔一句，让自己不去多想，开始做早饭。

　　做早饭的功夫，前面铺子来了人，要订两把镰刀。

　　前面铺子没人，这人就来到后院。

　　微生瑞家的厨房是开放式，从里能看到外面，安留月便起来招呼，收了这人的定金，约好取货时间。

　　客人前脚刚走，微生瑞从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那个他换下来的亵裤。

　　安留月把钱递给他，说了刚才的生意。

　　微生瑞点头表示知道，把亵裤往身后藏了藏。

　　安留月注意到他的动作，随口道:“脏衣服放筐里，等会吃完饭我去洗。”

　　微生瑞本就不自然的脸色，因为她的这句话，更不好意思起来，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可面对面前的人，他总是觉得羞愧得很。

　　昨晚他不仅有了那样的心思，就连夜里做梦，也是梦到安留月，早上起来，更是发现自己尬尴的一面。

　　“不用，这件我自己来。”他快速说道，低着头走进厨房，用水瓢从水缸里舀出满满一瓢，来到院子里，特意背着安留月，快速冲洗起手上的亵裤。

　　安留月哪知道他这是为什么，不做她想，继续做她的饭。

　　对家务这种事，安留月是得心应手的，吃完饭，她熟练刷锅洗完。

　　微生瑞舀水时看到水缸里没多少水，吃了饭就去挑了桶，出去打水，回来安留月已经不在，昨晚两人换下的衣服和一个竹篮也不见了。

　　微生瑞就知道她是去洗衣服了。

　　他来到前面铺子里，往炉火里添上木炭，拉着风箱，让炉火烧起来，将要打的铁块丢进去，开始一天的工作。

　　微生瑞一家搬到这里的时候，他就跟着学打铁。

　　那时候他大哥二哥都还没成家，这边生意也不是太好，他能上手的机会其实也不是太多。

　　后来他大哥成了亲，他爷爷出钱，在镇上帮着盘了铺子，做了早餐店，他就多了些机会。

　　不过他那会年纪不大，他爷爷总担心力气出多了，影响他长身体，就让他多出去转转。

　　就在那时候，他跟安留月渐渐熟悉了起来。

　　后来他二哥也成了家，他爷爷同样出钱，给他二哥在镇上也开了一家打铁铺子。

　　只不过是在镇子的最东边，跟他的铺子，正好是一个镇东，一个镇西。

　　他二哥一走，他能出去的机会就不是太多，再加上他爷爷身体也不大好，他渐渐顶了他爷爷的位置。

　　铺子里的叮叮当当声，能传出很远，安留月挎着篮子，嘴里哼着小调往这边走，听到这叮当的声音，嘴角的笑就扬了起来。

　　可这笑不到一会，就又消失。

　　她又想起早上门缝里的一幕。

　　早上的意外，让安留月一整天满脑子时不时就就是那两瓣屁股，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铺子门口晾衣绳上晾衣服时，她看到微生瑞自己搓洗的那条亵裤。

　　早上的衣服里面也有一件微生瑞的亵裤，和这条一模一样。

　　洗时她还特意仔细看了看，至少从表面看，是看不出什么。

　　她将两条亵裤晾一块，挎着篮子来到铺子里，问微生瑞针线布放在哪。

　　她要给自己缝几件小衣出来。

　　微生瑞大概也知道她是要做什么，不仅拿出了针线，还拿出一件面料十分舒服的新袍子出来给她。

　　“你拆了做衣服，等过两天取了货，再给你买点布。”

　　微生瑞说得自然，安留月却不想把这件好好的袍子拆了。

　　她把这袍子展开，对着他比了起来，“我都没看你穿过这件，这件还挺好看。”

　　微生瑞道：“我二哥结婚时给我做的，只穿过一次，以后也穿不上。”

　　“那也不能拆，这料子这么好，拆了多可惜，总有一天能穿上。”

　　她把袍子整整齐齐叠好，让微生瑞放回去，就着几块大小不等的布块，坐在铺子门口开始给自己做衣裳。

　　有时，微生瑞会停下来，走到她旁边，坐着歇一会，安留月就会跟他说上两句话。

　　早上吃饭时，安留月知道微生瑞那些少的鸡，都被他卖了。

　　为了凑黄家的那二十两银子，微生瑞全身，也就剩早上来客给的那点订金。

　　安留月不嫌弃这些碎布块，她把里面最小的碎布捡出来，缝在一起，再接着捡稍微大点的往上拼，一直到够做一件袖子了，她才继续去拼。

　　在微生瑞家住了几天，她每日的生活都差不多。

　　早上起床做饭，饭后洗衣，做卫生，坐在铺子门口缝衣服，有客人上门就帮着招呼，晚上吃完饭和微生瑞说上几句话，再帮着收拾一下铺子，日子平静又挺温馨。

　　直到王巧找上门，安留月都是挺满意这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