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囤货，努力苟活》祝夜

2、第二章

　　贺淼饭量比较小，把粥喝完，吃了半屉小笼包和酱香饼便吃不下去了。她将剩余的东西都一丝不剩地打包带走，起身之前还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上午九点，菜市场旁边的零售饭店大部分都开业了。这家早餐店平时生意比较火爆，但由于过了早饭点，前来的顾客都稀稀疏疏的没多少个。

　　她结完账却迟迟不挪动脚步，老板娘上前收拾残羹剩饭，随口问道：“小姑娘等人嘞？”

　　“老板娘，”贺淼搭上了话，“您这店接不接受大量订餐？我叔常年干包工头的，手底下管吃管住的散农民工不少。您这小笼包和酱香饼的手艺实在一绝，我想先各自订个五百份试试，要的比较急，尽快赶出来就行。后续有需要的话还从您这儿订。”

　　原先轮饼的老板听到这话也赶了过来，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他擦擦手：“这年头干包工头还管吃住的良心人可不多了。你要的量大，紧赶慢赶的话晚上之前就能做出来。”

　　贺淼心下一动，能接就行，她还就怕店里没人手又怕费时费力不接呢。虽然奇葩，但她还真见过那种嫌麻烦非饭点不送的商家。

　　开了头之后下面的就好谈多了。贺淼又按着菜单订了小米粥、红豆薏米粥各二百份，酱肉包两块钱一个新鲜酱肉的五百个，南瓜馅儿的包子二百个，经典鸡蛋韭菜馅的三百个。

　　这些都是好吃又不贵，做起来比较麻烦的东西。贺淼熬白粥炒土豆丝还行，一旦工艺稍微复杂一点，她就只会抓瞎似的一锅炖。曾经光荣地被舍友称之为“黑暗料理”。

　　所以要趁这段时间，多囤些性价比高的熟食才行。

　　订完这一套下来，两边又讨价还价半天，最终用还算实惠的价格打了下来。
　　付完总价的一半预订，贺淼留下仓库地址便又来到附近的另一家饭馆里。

　　这家店她曾经跟着同事一起订外卖时吃过，那天由于中午手术太晚，医院食堂早就下班不接了，于是只能悲催地点外卖。也算是她鲜少的几次在外面订着吃饭的经历，味道还算不错。

　　贺淼从这家盖浇饭店里如法炮制地订了五百份青椒鸡蛋盖饭、五百份西红柿鸡蛋盖饭、三百份红烧肉套餐以及五百份鱼香肉丝加茄子两掺拌饭。

　　这些量看着多，但真实际吃起来也抗不了太长时间。更何况她考虑到了所有最坏的打算，尽量在全家人保证活着的基础上，用最少的资金买下最多的物资。

　　其他家贺淼也没尝过味道，不敢擅自点大量的单。

　　于是她从整条商业美食街边逛边走过去，几乎将所有营业的店铺都每样点了两三份，趁着没人躲进面包车里再收进空间。

　　做完这一切，银行卡里扣除剩下的那半订餐费后，还剩下十多万。仓库押金迟早要退，租赁费五千，占大头的米面油盐花了四十多万，各种调料加800斤的挂面又花了一万多。

　　早餐铺现成熟食总共九千多元，老板在最低价上又抹了个零，最后结账时算的是九千块。

　　盖浇饭由于成本比较贵，而且店面是连锁的，味道有保证，讨价还价到最后按照素菜10元一份、荤菜14一份算的，总共算下来两万零二百。老板也抹了零，最终两万块拿下，还送了二百个馒头主食。

　　剩下的杂七杂八的小份吃食花了大概有两千左右。

　　贺淼算着算着就有些肉疼，算到最后居然超出了总存款的大部分，不由得想要吐血。

　　这些东西都不便宜，不过又是生存必备的食物，贺淼不敢在这方面偷工减料、省吃俭用，就算其他的什么都不买，也要在吃喝上面供给充足。

　　她从清单上将这几样东西划去。想了想，还是在附近又打听了几圈，开着面包车拐进了一家大型馒头生产厂里。

　　江城属于农业大省，又处在中原地区，贺淼从小面食吃习惯了，而且馒头又方便快捷还没多大味道，属于到后期灾荒严重的时候性价比最高的食物。

　　所以囤积大量热腾腾的馒头是当务之急。

　　更何况，按照梦中走向来看，在前期社会还相对于比较稳定和谐的时候，大部分人依旧心存善念，不会做出违背道德之事。

　　可一旦到了后期灾民遍地饿死的时候，许多人就再也顾不得其他束缚，只想活命。烧杀抢夺不说比比皆是，却也十分普遍。

　　那个时候再堂而皇之地端着香□□人的饭菜出来，无异于缺心眼儿到了一定境界，活够头了。就连发霉邦硬的馒头都能抢的头破血流，更不用说散发着恨不得整个屋子都充满香气儿的盖饭和肉包了。

　　那股饭香味对于即将饿死的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恐怕在拿出手的瞬间，即便是躲在自家严丝合缝的屋子里，也能被饿到头昏理智的众人撕得片甲不留。

　　而馒头这种方便携带储存，又不是很显眼的东西，就成了保命的最佳选择。

　　贺淼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实战经验，早就已经熟能生巧，连夸带真地砍了许久价格，和馒头厂的老板谈得十分融洽，最终以3毛钱一个的价格订下了5万个的大单。

　　她留下送货地址，还是按照老规矩只付了一半的价钱。又趁着太阳还没彻底升起来，赶在中午收摊之前跑到了新鲜菜市场批发区域。

　　可惜这个时候的大部分批发大户都已经关门闭店了，新鲜蔬菜要在清晨上午才卖的比较好，贺淼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以至于白跑一趟。

　　但她也并不气馁，在面包车上急匆匆拿出空间里的盖浇饭吃过之后，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矿泉水批发原产商那边。

　　工厂在江城很偏远的郊区里。贺淼和负责销售的经理亲自谈的，随便扯了个真诚又贴合实际的理由勉强糊弄了过去，就开始了一系列的砍价行为。

　　干净水源这种东西，多囤点以备不时之需，总是好的。更何况前期的干旱和高温，已经将水源危机推上了一定的高度，到后来又由于疫情防控、核污染和土壤污染等一系列问题，供水系统彻底崩溃，民不聊生。

　　粮食没了还能吃草吃肉苟活一段时间，但可食用水一旦没有，那可是找不到任何的可替代品，三天不进水便能陷入休克昏迷的状态。

　　贺淼拿出大学辩论的气势，同厂家砍价砍得大杀四方。经理看在她订单量大的面子上，也稍微放松了要价标准，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

　　她选的是最便宜的555ml×24瓶/箱的怡宝，单价28块钱被她砍到了20块每箱。贺淼掂量着自己迅速空瘪的余额，咬咬牙买了四千件。经理看她付钱爽快，又顺带着送了她两件作添头。

　　余额再-8000。

　　这批货是属于能拿出来直接喝的紧急物资，不到万不得已贺淼不会轻易使用。她打算在空间里储存一些生活日常用水，那些才是长久生存的最主要支撑。

　　毕竟从长远的目光看来，自己剩下的那仨瓜俩枣不到十万块的本钱根本维持不住巨大需求量的独立水源，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用自来水煮沸后喝。

　　好在城市里的大桶水价格还算能够接受，可以作为备役物资。这次去矿泉水厂进购的独立包装水源，只是为了日后的应急使用和方便货物交换来的。

　　毕竟假如真到了水资源紧缺的那种地步，总不能用碗盛一瓢水过去换东西吧？别的不说，万一到时候再有疫情细菌什么东西出现，未封闭的水源就大大降低了可信度。

　　所以这批水，贺淼就没打算当成日常饮用的东西，而是紧急状态下来的应急物和最后的准备，算得上是战略必需品。

　　只不过城市里的水电费都不便宜，而且短时间内量太大是会引起相关部门特别关注的。贺淼不敢冒险，准备除了日常囤水以外一有时间就回到乡下老家用水泵抽水。

　　农村对于这方面管控不是很严格，只需要付些电费就行。不过她现在还空不出太多时间去做，一切都要慢慢规划才行。

　　由于郊区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几乎花了两三个小时，贺淼回到城东的仓库时，天色已经变得凉爽起来。

　　三月底的天气本应该还带着些春寒，但今年的高温却来得过于提前，空气中都躁动着炎热的预警。

　　门口的保安大爷有些头疼地和她打了声招呼：“闺女，你这间仓库这一下午可是来来回回进出了好几波大卡车，那架势像是要逃难似的，把我都吓了一跳。”

　　贺淼有些尴尬的讪讪笑了一下，又搬出她不存在的亲戚：“我叔家这两天新店筹备，订单是多了些，所以才叫我来看库。给您带来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保安大爷乐呵道：“嗐，开门关门算啥，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工作。就是这眼瞅着快要下班了，我寻思着你要是还不回来，工区的大门一关，再要进来的大货车该咋办？都愁的我老头子都不敢走了。”

　　“真是麻烦您了。”贺淼十分娴熟地又递上去一盒烟。一天下来，单是人际交往送出去的烟都几乎有五六包，肉疼得她直抽抽。

　　不过必要的东西不能省，烟看起浪费，实则在每次砍价和客套中都发挥了不小的用途，比如现在——

　　大爷笑眯眯地接了过去，仔细看后还惊讶道：“居然还是好烟，不行，这我可不能收，小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也不容易。”

　　“您必须得收下，劳烦您照看了这么久，虽说是工作，可换个人来不一定有爷爷你这么尽职尽责。您要是还推辞的话，我这心里可就惶恐不安了。”贺淼脸都快笑僵了。

　　她一个典型i人社恐，为了未来能顺利苟活下去，简直是费尽心思、殚精竭虑。天知道今天一整天的奔波和扯皮耗费了她多大的精神能量，简直比在医院上一整天班还累。

　　“唉，唉，你这孩子，”保安大爷还是推推拖拖着收下了，慈祥的笑容堆积满面，“老头子我都一把年纪了，实在是抽不了多少烟。不过看在闺女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托大一声勉强收下了。”

　　“你放心，从今以后这边的大货车，但凡是拉到你们仓库送货的，我都尽量指挥着拉到地方放行。”

　　贺淼终于达成目标，内心松了口气。又和大爷扯了两句，便让他再歇一会儿，自己保证马上赶时间收货验货。

　　“嗐，这闺女，不着急。我一个老头子下了班也没事儿干，还不如在这多呆一会给你说说话呢。没事闺女，你慢慢验货，我等你安全走了再关门，啊。”

　　“行，那就谢谢爷爷了。”贺淼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边的钥匙都是统一三把，租赁商一把，保安一把，外加租赁人一把。

　　仓库打开之后，里面满满当当的米面货物让她有些震撼。贺淼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粮食，而且这些大部分还只是定存中的一半，要是真的全部都运过来，估计堆满整间仓库都不一定能放得下。

　　她压下惊讶，开始一件件往空间里收。

　　玉佩内的储存空间无穷无尽，贺淼没有刻意安排收纳顺序，却将不同的食材按照生熟划分成了简洁明了的板块。

　　米面油盐放在一组，堆积起来好寻找。熟食堆放在另一片区域，显眼瞩目，一眼望去就能最快找到拿出来，方便食用。

　　整理完所有的货物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必备的吃喝问题解决了紧急危机的一大半，压在心头上的焦躁感也渐渐褪去。

　　贺淼回到出租屋内洗了个澡，累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过了五分钟后，还是艰难的爬起身坐在电脑前，开始清点今日的收获。

　　租赁仓库5000元，油费300，烟40/盒×10＝400元。
　　大米×30吨，消耗30.9万。
　　面粉×40吨，消耗12万
　　植物油×3吨，消耗3万5。
　　动物油×1吨，消耗1万5。
　　食用盐×1吨，消耗3000。
　　挂面×400kg，消耗2000。
　　调料区：五香粉、蘸水料×50斤，总共5200。辣椒面、孜然、以及其他的醋、酱油、生抽老抽等若干，消耗7200。

　　然后是熟食：

　　小笼包7元/屉×500份＝3500，
　　酱香饼6元/斤×500份＝3000，
　　小米粥3元/碗×200份＝600，
　　红豆薏米3元/碗×200份＝600，
　　酱肉包砍价后1.5元/个×500＝750，
　　南瓜+韭菜馅包子1.2元/个×500＝600，
　　总共9050元，抹零收了9000。

　　青椒鸡蛋盖饭×500、西红柿鸡蛋盖饭×500、红烧肉套餐×300，鱼香肉丝加茄子两掺拌饭×500。
　　素菜10元/份×1000＝1万，荤菜14元/份×300＝4200，荤素搭配12元/份×500＝6000。
　　总共2万零200，抹零收了2万。

　　以及各种各样的小吃街的杂食比如炸土豆、酸菜鱼、窑鸡、里脊饼等等改善口味的吃食花了两千左右。

　　怡宝矿泉水555ml×24瓶，20/件×4000件＝80000。赠送2件。
　　馒头3毛/个×50000个＝15000。

　　贺淼算着算着头都快秃了，她在最后一页记录上总消费-543700，看着剩余的7万5千多，又看了看清单上长长的一串衣物保暖和医疗列单。突然感觉人生太难了。

　　我嘞个大山爷爷脚蹬通天梯。
　　哪项都需要不少的资金，剩下的七万五千多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

　　抱着头在床上痛不欲生了半天，贺淼还是坚强地坐了起来。

　　她自我安慰道，起码现在全家人算是吃喝不愁了，比大多数人的处境已经好到不止一星半点。

　　剩下更加急迫的，就应该是人体所需营养物质和水资源，以及极寒状态下的保暖物品和医药必需品。

　　水资源方面好说，除了已经收进空间内的现成53吨矿泉水之外，现在还没有能够储存大量自来水的装备。贺淼打算等下周调休的时候回一趟老家打造些大桶箱回来用，现在就算接了水也没办法放进空间，只好作罢。

　　也许是劳累了一天，贺淼晚上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贺淼不到七点钟就起床刷牙洗漱了。她随便煮了点粥加煎蛋，吃完便起身前往江城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

　　通过昨天留下的联系方式和那边的供应商取得了联系，她再次单刀直入地开始讨价还价，只不过这次需要的量稍微少了点，巨大的批发市场一眼望不到头，全是绿油油的蔬菜瓜果。

　　最后买了2000斤的土豆、800斤大葱、玉米600斤、西红柿2000斤、生菜1000斤、地瓜2000斤、鸡蛋3000斤，以及各种零碎上百斤斤的黄瓜、白菜等等，凡是看上且不常吃的都买了几十斤解味备用。总共下来是两万八千六百块，抹了零之后付账两万八。

　　留下收货地址并叮嘱尽快送到之后，贺淼又马不停蹄地跑到了附近的菜种子市场，将常见又生长周期不那么漫长的蔬菜种子都买了一些。

　　倒也不是很贵，几百块钱的东西。天灾中期时土壤污染就比较严重了，地里种的庄稼都莫名其妙枯萎发黄，结不出果实。

　　贺淼的专业和农林八竿子打不着边，所以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方面的因素导致的。但保存些完好无损的种子和土壤却也费不了多大力，她准备空闲的时候尝试着种点菜试试看，坐山吃空并不是长久打算。

　　买完这些东西，她又在附近的另一家小摊贩园区内搜刮了一些蔬菜，青椒、茄子、胡萝卜、花菜、西兰花、娃娃菜等等各几百斤，还有新鲜的苹果、梨、青枣、香蕉和芒果、菠萝等等种类的水果也扫荡了一圈。

　　又是一笔一万多的支出。

　　但是这些东西由于量都不是很大，贺淼直接让商贩拉进了她面包车的后备箱里，她再趁着无人察觉时收入空间内摆放好。如此几次之后，才总算将所有物品都归纳进去。

　　原本还比较空旷的空间内，瞬间便看起来满满当当的，安全感十足。

　　中午随便凑合着买了点饭吃了两口，贺淼看粮食硬货和维生素都补充的差不多了，便打算进商场里再进点其他东西。

　　她推着货架在二楼的食品区悠闲地逛着，感叹道大商场里的补给就是不一样，虽然贵是贵了点，但和外面小商铺的外包装和精致程度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她拿了二十多袋300g的白糖、二十袋400g的高营养奶粉和五大箱牛奶，又推着车跑到速冻食品区，将里面某牌子的所有速冻水饺几乎都搬了个空。

　　贺淼数了数，大概玉米肉馅的有四十多袋，三鲜素食的有三十多袋。觉得可能有点不太够，又顺便捞了七八袋每份10张的手抓饼。
　　其他的速食产品比如方便面、面包吐司、火腿肠、巧克力条等能量补充物品也往车里塞了不少。

　　结账的时候，前台服务员都被这满满两大推车的货物给震惊到了。但她秉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没叫出声，一件件开始扫码出货。

　　超市的保安人员服务态度很好，直接推着车帮忙抬到了面包车的后备箱里。贺淼上车后又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收进了空间里。

　　晚上八点多分，车子准时停在了小区楼下的大药房门前。

　　在此之前的两个小时里，她又回到郊区的仓库内清理了一波储存堆积的货物。一部分是刚买的新鲜蔬菜水果，另一部分则是昨天买定的米面油粮，高高堆积在四周，占据了仓库的一大半空间。

　　贺淼还有些惊讶，她以为老板说的三天之内最少也要明天才送完，结果今天货物便运输齐全了。效率的确挺快的。

　　她给批发超市的老板结了尾款，又将食物在空间内统一摆放整齐后才匆匆往回赶。

　　粮食已经储备的差不多了，事到如今必须要考虑到必备药物的问题。
　　天灾时期的药物不是很紧缺，但到了后来疫情时期，幸存下来的群众都人心惶惶，秩序混乱，再要得到点不被污染的干净药物也十分困难。

　　贺淼打算先囤积些基本药物，数量可以不用很多，但治疗范围一定要广。

　　药房人员很热情地招待着询问需要什么帮助。不过由于贺淼本身工作就在肝胆外科，对医药方面的知识还算略有了解，于是便打断了对方的推荐，直截了当地报出了一系列的物品。

　　“酒精和碘伏越多越好，温度计也来一个经典款一个电子款，奥美拉唑四盒，退烧药三十盒，蒙脱石散两盒（止泻），抗病毒口服液十盒，最便宜的维生素四盒，乳果糖两盒（泻药），奥司他韦两盒（流感），大蒜肠溶片和乳酸杆菌五盒（急性肠胃炎），感冒灵十盒，止咳药五盒，晕车药三盒。还有各种小儿感冒发烧止泻止咳药都来点。”

　　石化在原地的药房人员：“？”
　　这是，打算把她们店都搬空吗？

　　贺淼看着对方震惊的神态，依旧淡定的面不改色。

　　就这样她还是精打细算、删删减减了许久才规划出现在的清单。如果不是预算不太够，她估计只报药名就能报十来分钟。

　　药师在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才带着长长的一大串订单跑到药房仓库去取药。

　　这家店供给还算齐全，除了部分药品缺货以外，其他的倒是都找了出来。酒精和碘伏拿的都是500ml的大瓶，大概二十甁左右。

　　结账的时候，足足扣除了她两千三百多块钱。

　　“……”
　　穷狗的无能狂怒，大抵就是这般滋味吧。

　　她倒吸了口冷气。虽然昂贵，但不得不买。

　　贺淼周转了好几家大药房，都按照上面的清单买了好几次一模一样的药物。准备先囤积到必备数量、确保自己面对各种灾病都能够存活下来之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她是在医院上班，按照道理来说应该可以从药科获取不少药物，甚至打通关系之后还能联系到厂家批发，看似是一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成目的的美事一桩。但是对于多年以来谨小慎微处事风格的贺淼来说，这样的做法并不可取。

　　先不说能不能顺利买到大量药资，即便可以，也必定避免不了和医院科室同事以及药物管理人员的招呼和询问。取了多少、留了谁的电话号、什么时间拿的，这些都是白纸黑字记录下来的，至少是熟人内部有目共睹的。

　　贺淼非常讨厌各种人情往来和被窥探的感觉，这样内部打通势必会引起不止一个人的注意。并且将来一旦涉及到利益纠纷问题就更加麻烦了，她不敢去赌人性险恶的一面。

　　至少在外面药店买药，贵是贵了点，但大家都是来往一面之交的陌生人，买断即离手，谁也不会记得谁曾经来过。

　　而且她在同一家店内买的各种药物量都比较少，但覆盖面较大。每个店都来一点，少量多次，慢慢就凑够了庞大的数量，这样才不会被有心之人轻易捕捉到痕迹。

　　心累，为了能够轻松一点活下去，她这几天算是殚精竭虑，白头发都快长出来了。

　　就算精打细算到这种程度，经费方面的问题还是她心头一道迈不过去的巨大门槛。逐渐捉襟见肘的余额即将被掏空山底，而极寒致命的保暖物品还没开始准备。

　　“唉。”贺淼叹了口气，无助地挠了挠头发，“走一步算一步吧。”

　　至少今天收获颇丰，药物和食物问题也算是彻底解决了。

　　忙碌了一整天之后，贺淼吃完晚饭，便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开始酝酿睡意。

　　新的一天即将到来。
　　明天，就要开始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