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蔓小延

26、第 26 章

　　“小肯，我带了一个朋友来呢。”蓝染轻轻地抚着小肯的头，一脸的温柔慈爱“要好好打招呼啊。”
　　“朋友？”小肯紧紧地牵着蓝染的手，生疏好奇地看向由美“姐姐好。”
　　“……小肯。”由美呆呆地看着小肯——
　　近在咫尺的弟弟啊，当初分别的时候，他不是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的吗？不是拉着自己的小指，打着勾勾发誓说一定要和姐姐永远在一起的吗？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弟弟……那个会在自己伤心时，帮自己抹去眼泪，靠在自己身边轻轻唱歌给自己听的弟弟……那个乖巧体贴，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姐姐，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总是对着姐姐绽放甜美笑容的弟弟……那个会挡在自己面前，握着小拳头保护自己的弟弟……才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啊！怎么会……
　　小肯看着由美，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为什么这个姐姐会用这么悲伤绝望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这个姐姐的眼神会让自己如此心痛？为什么自己突然也一样很难过，突然很想上去抱住这个姐姐？
　　蓝染勾着嘴角，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两人。片刻之后，轻轻地把小肯往由美的方向推了一把。
　　“小肯，带姐姐去屋子里坐坐吧。我一会再过来。”蓝染微笑地看着小肯“要好好招待这个姐姐哦。”
　　“惣佑介哥哥……那你一会肯定会来吗？”小肯一听，连忙扭头拉住蓝染，一脸的不舍。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小肯。”蓝染摸了摸小肯细软的黑发，微笑着应允着，随后飞快地睨了一眼由美，眼神戏谑不屑“你们好好聊聊吧。”
　　说完，蓝染便转身从容地离开。
　　小肯依依不舍地目送了许久之后，才再次看向由美。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小肯走到由美面前，发现她的脸色青白，不由担心地问道“姐姐，来屋子里喝点热水吧。”
　　说着，小肯拉着由美的手，领着她向小木屋走去。
　　“……小肯……”由美颤抖地呢喃着，不禁反手握住小肯的手，用力一拉，把小肯紧紧地拥进怀里，哽咽地哭了起来“小肯，你不记得姐姐了吗？！我是姐姐啊！由美姐姐！”
　　“……由美……姐，姐？”小肯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莫名一惊，骤然呆立——由美姐姐……是谁？好熟悉，好温暖，却也很悲伤……可是，就是想不起来，由美姐姐？是谁啊？
　　“肯，是啊，是我啊！由美，你的姐姐啊！你唯一的亲姐姐！你……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的小肯！”由美哀恸地流着泪。她捧着小肯的脸，细细地端详着。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什么叫唯一的亲姐姐啊……”小肯的思维混乱极了。似乎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忘了。到底是什么啊……完全想不起来。
　　小肯看着眼前这个泪痕交错，哀伤无比的姐姐，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继续说着。
　　“……我，我只有惣佑介哥哥啊……哪来的姐姐……我从小就是跟惣佑介哥哥在一起啊，从来没有离开过……是惣佑介哥哥把我带大的啊……”头好痛，为什么这个姐姐哭得这么厉害啊，为什么看到她的眼泪，自己会很难过？头好痛啊。
　　小肯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来，胸口也很闷，眼睛也很酸。好难受。
　　“肯，你没事吧？！”由美见小肯痛苦的样子，吓得连忙弯腰把他抱了起来，急急地往小木屋里跑“你怎么了？小肯？哪里难受？跟姐姐说啊！”
　　“唔……没事。”小肯缩在由美怀里，突然感觉很舒服很安全，就好像回到了家里一样。
　　进了屋，由美把小肯轻轻地放在床上，转身给他倒杯了水，看着他一口气喝光，然后疼爱地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真好啊，就像回到了以前。
　　“肯，你小的时候，有一次生了大病。可是你不愿意乖乖地呆在床上休息，非要也蹲在家门口等我回来。”由美关爱宠溺地看着小肯，幸福地回忆着讲述着“那次我真是担心死了，远远的就看见你蹲在门口缩成一团发抖。我也是这样把你抱进屋子，给你倒水，然后给你喂药——”
　　“……什么？你说的……”小肯身体一震“你怎么会知道……可是，那不是你，那是惣佑介哥哥啊。我那次是为了等惣佑介哥哥回家。然后也是惣佑介哥哥抱我回去，给我喝水喂药……这个我记得的。那明明不是你啊……”
　　由美咬着唇不说话，忧伤地看着小肯，心里真是恨极了蓝染——蓝染……你到底对小肯做了什么？！替换记忆吗？！让他不记得我，这样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么？！可是，你竟然对小肯下手……绝对，不能原谅！
　　床的里侧，一把斩魄刀静静地泛着微光。由美无意间瞟见，不由一愣，犹犹豫豫地问道：“那把，是斩魄刀么？”
　　小肯握住那把刀，骄傲地抬起了头：“嗯，这是我的斩魄刀哦。”
　　“……你，你有斩魄刀了？”由美一惊“谁教你的？蓝染么？！”
　　“当然！”小肯得意地把刀举了起来“而且惣佑介哥哥夸我，说我学得很快！他说，我很快就可以知道刀的名字，然后就可以始解了！”
　　“是啊，小肯。”蓝染轻轻地走进屋子，声音柔和，语调里满是赞赏“学得很快呢！非常优秀。”
　　“惣佑介哥哥！”小肯看见蓝染，不由得两眼放光，忙不迭地放下斩魄刀，起了床，迎了上去。
　　“小肯，去帮我们准备点吃的好吗？”蓝染微笑地看着小肯“随便弄点什么就可以了。不要花太多时间——这个姐姐应该还有很多话要跟小肯说。”
　　“好！那你们等我一会！”小肯边说边急急地往门外走“刚好有惣佑介哥哥最喜欢吃的草莓酥哦！”
　　“小肯——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能让斩魄刀离开自己的身边。”蓝染慈爱温和地提醒着小肯。
　　小肯吐了吐舌头，回头拿了斩魄刀，飞快地跑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