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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场没头没尾的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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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冠系，一个哲学家共治的奇妙文明，此地盛产学者与虚无命途的行者。
好吧，只是开个玩笑，只不过这里学术氛围浓厚，又到各学院的假期，路上到处可以看见来交流学习的服饰各异的学生。
我倒是想过在梦里直接想象出一架星舰之类的直接冲出外太空到处跑看看有无边界，或者说喝点梦里出产的“苏乐达”看看能不能做个梦中梦，当然理智阻止了我这么做，总感觉这样似乎会有点不妙的下场…
于是，穿着一身游戏角色特有的花哨、带有月桂冠系文明特色的米色裙装，我登记了自己的学者身份以访客身份进入了维里塔斯所在的校园。
属于夏日的澄澈而炎热的日光正穿过设计性的学校绿化布景照亮了大教室的空间，几乎是占据了整片墙壁的符号公式从少年手中粉笔刷刷的落笔声下流出。
虽然看着这么多字符简直眼晕，更何况高科技黑板让整面巨大的墙壁全部变成了书写的场所，不过白色的字迹正公整飞速地展现出书写者清晰有条理的思路，看着有种别样的美感。
我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声打扰一位天才的思考，也许现在看到的景象正是他验证著名猜想的关键一环。就这样安静地坐在阶梯教室后排，支着脸感受一下夏日的学术美感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说实在的，假如我把这些公式全都记下来复现到现实…做不到，这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出现在我脑子里的…
感受到一阵强行记忆字符的头晕后，我决定还是把目光移开，移到那位少年时代的拉帝奥先生身上。
蓝发少年的身形在整面墙下变得有些小，流畅的动作在某一个关键点陷入思考的停顿。假设，演绎，又一个根除谬误的尝试。我不禁有些好奇：在这样一位天才的眼中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又或者说，自称庸人的他如何没能成为诸如天才俱乐部之徒那般缺乏人情的特立独行者、而是入世的人文关怀塑造了他的性格？
我尝试进行了思考倒也没想出个所以，反而开始有点困意，心想维里塔斯是打算一直在这演算直到通宵吗。
…不过大概是月桂冠系天然的文化环境使然吧，但我又想起曾有人对某位哲人的评价——他这般自称庸人的自谦何尝不是一种傲慢？
思维又开始混乱发散，我干脆放弃抵抗困意支着脸睡了过去。指不定梦里入睡就能醒来呢，好像记得那本民俗考察记里有记录哪个域外文明的习俗就是这样。
……
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光线已经有点昏暗，模模糊糊的橙红色夕阳余晖里背着光勾勒出一个仿若石膏塑像的身形。
对方正坐在我边上，安静地翻书思考。
我吓了一跳，好在生来反应淡定，再一定睛，发现石膏头到底只是个错觉，现在的维里塔斯大概还没定制好自己的头套。
深蓝发少年默默合上自己的书本，表情淡淡地望向我，可以看得出有在克制自己的表情，“您好，约米尔女士。”
我扶了扶眼镜，心中有点暗自尴尬，但仍然淡定地勾起一个微笑略表歉意，“抱歉，最近有些精神不济，耽误了你的时间，拉帝奥同学。这个时间点荣德教授应该已经快到了，我们走吧。”
少年矜持地点点头，将书籍收进空间，起身跟在我身后离开。
“麻烦您了，多谢。”
呼，我也得谢谢你还没变成开口就嘲讽的样子…嗯，感谢这份疏远。
我们二人不快不慢地穿过这片夕阳下的的校园，我仿佛隐约能在余晖里看见月桂冠系中心殿堂的虚影。域外文明的风景总是很有特色，等天色再暗一些，透过能见度很高的大气能看到漫天的星辰。
斜下去的日光将少年的身形拉得很长，垂下的眼睫将橙赤色的瞳孔掩去，掩去几分思考时的旁若无人，偶尔倒是会有些生动的表情，尤其是擦拭自己书籍的时候。
穿着规整的学院服饰，不说话时倒有那么点文气的假象。
这里的人也将那片似乎环绕着他们的无边群星称作银河，有时候我总觉得，这些域外文明仿佛我家乡一段段历史的切片缩影。好吧，应该就是这样，毕竟它们是出现在我梦里的游戏，等醒来就忘光了。
无论在银河的各个角落看到过多少奇异的风景，看到这样的星空也总是会感受到原始的求知欲。生命带来的文明真是奇妙。
我坐在车子的驾驶位上，一边感谢这里的交通载具没有超出我太多想象，一边转过头半欣赏风景半感叹。
通过后视镜我瞧见他蹙了蹙眉，倒也没说什么，估计是感觉我开车十分不靠谱。
拜托啦，反正都不是手动操作。
毕竟我也不知道导航会开到那里去…微笑。
……
“到了，我已经提前让人打扫过一遍了，二层左转第二间就是你的房间。”我滴地往他的手机上刷了一下，帮他开了门卡，“平日白天我一般待在自己的小阁楼里工作，有什么事情还是通讯联系，这个假期就…”
“啊，荣德叔叔，您来了。”
谈话交代了一半，我转头看去，是已经上了年纪但仍然精神铄熠的一位老者。这个身份似乎是荣德教授的哪位老友托付给他的孩子，叫还是按着叔叔的身份叫。
“小苏蒂娜，多少年也不见得你回来一次…我的学生呢？”
我失笑，往边上挪开一步。
“在这呢。那就先不打扰你们二位了，您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有什么事情通讯联系，我先去休息了。”
看我直接开溜！
“晚上好，荣德教授。”维里塔斯这次的表情终于有了点学生的样子，上前一步微笑道，“关于猜想的证明…”
还是去书房找找线索吧，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像先前的笔记本那样的手稿？总不至于一直在梦里醒不过来。
不过为什么笃定这是一场梦？很简单，3D体验游戏过场cg的时候和一切总有种不真实的隔阂感，大概是大脑的“防沉迷”机制吧。
……
我坐在书房的暖色灯光下翻开了一叠手稿。
上面的字迹清隽公整，看着就不像是我有耐心写出来的东西。各种各样的语言，不知道是不是身份设定里“我”植入了联觉信标，对于这些文字都像是在看母语一样好懂。
“嗯？还有仙舟联盟的田野调查录…不知道有没有湛蓝星的…”
我翻着稿纸扫了几眼，“…文明…疫病对于人类文明发展影响…众病之王…忆质世界…公司援助文明调查实录…连雅利洛的都有？”
推推时间点，这时候的雅利洛大概还是可可利亚上位不久吧？还是说寰宇时间差很大，不太可能，毕竟都是琥珀纪统一纪年。
这个身份，一个普通年轻人，怎么看起来像是把宇宙到处游历遍了，果然更不真实了——是在做梦嘛。
我起了些兴趣，打算认真阅读一下这些文字，比如先从罗浮那边的看起。只不过一打算集中精力，头部传来一阵猛烈的钝痛。
随即眼前的画面如同玻璃般破碎，我往后一倒，在突兀的坠落感中眼前画面变黑，最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响——此时我摔倒的情形与现实有了微妙的交叠。
于是，我知道要醒来了。
……
脑袋嗡嗡的…
不过，应该没睡太久吧。
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额，那是我的名字吗？
“苏蒂娜。”
嗯？
出于那种刚睡醒的半迷糊状态，我下意识顺着声音的来源想要睁开眼睛看过去，一愣，只看见一个石膏头，不，又幻视了，对方根本没戴石膏头，只不过侧脸的轮廓像是精心雕琢的作品…好吧还是我石膏头印象太深导致的。
不过，视线怎么这么模糊，眼睛也因疼痛再蒙上一层水雾。
一只手轻轻虚掩覆盖上我的眼睛，如拂去灰尘般轻描淡写地挥过。紧接着，我能感觉到他与我拉开了距离。
“终于醒了？视力下降是暂时的，短时间不要视物，也不要使用你的能力。”
我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回应了什么称呼，又回想起方才那段没头没尾的梦境。
“…你好像认错人了，教授。”
我撑坐起来望向他。
“是吗？”模糊的视线里对方不可置否地摇了摇头，“我没空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噢，还有——只有白痴才会不遵医嘱。”
我一噎，默默闭上了眼睛。
“星穹列车的各位，人我已经带到，请恕我先回去述职了。”
什、什么？那我现在在哪里？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咔哒一声开启，先扑过来的是某只可爱的粉毛——声音很有辨识度的三月七嗷的一声冲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好久不见，可算见着你啦，阿缈姐！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咱可想死你了…我看看，哪里伤着了，不要紧吧？诶，刚才那个石膏头医生呢？”
不，我没事，你的热情让我总觉得又忘掉了什么关键信息…我有点不知所措地轻轻拍了拍三月七的手，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请问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什…什么？”
另外几位我看不见的，还没来得及出声的列车组成员也都愣在了原地，说不出表情里有几分意外。
此刻的我默默握紧了手边的手机，心里疯狂叫嚣着“能不能别沉默了，我尴尬得好想跑路…”
要不让我再昏过去也行…算了，并不是很想再去观看拉帝奥教授的捏造过往片段…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手机里已经莫名其妙加上了某位真理医生的通讯，当然在恢复我的视觉前我也没办法享受一个宅女的快乐手机时间了——更何况，湛蓝星的警戒状态还要持续多久，谁也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缘更缘更，沉迷匹诺康尼ing
剧情开始放飞自我！狠狠放飞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