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众人互换身体后》风浅析

8、刻骨铭心

　　“让他们进来。”姜太虚轻语，并且意味深长地瞥了无始一眼。

　　无始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你要的第三个人来了。

　　紫府圣子……

　　“姜大神王，你还没有赢呢，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无始似笑非笑。

　　姜太虚的目光微暗，有一瞬间的恍惚，嗓音略显低沉：“你为何如此称呼我？”

　　其实，在两人对弈时，紫霞也如此称呼过他，但给他的熟悉感，却不及这一次重。

　　似乎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也是这般的称呼他，这般语气，这般音容笑貌，那么的……刻骨铭心！
　　甚至，他都能凭空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望父亲、母亲见证，今日盟订婚誓！终我一生，钟情忠诚，千秋万岁，同生共死。”
　　——姜大神王，你单方面宣布的婚盟，也算数吗？
　　“我说算便算！是你教我的，要强势一些，不必管对方接受与否。”
　　——我可没有教你用来对付我。

　　姜太虚一怔，脑海里在瞬间涌上的声音，令他难以置信。
　　他怎么会幻想出这样一段对话？

　　终我一生，钟情忠诚……
　　千秋万岁，同生共死……

　　“可能是顺口吧？”无始不甚在意，但看姜太虚容色肃穆，略一沉思，“这个称呼的确很顺口，你若问我是否有其他原因，我也答不上来。”

　　姜太虚目光微动，尤为认真地询问：“我们是否曾相识？你给我的感觉，十分的奇异。”
　　但话一出口，他便知道错了，紫霞才不过二十岁，而他一直被困紫山，直到近日才脱困，两人根本不可能会有交集。

　　何况，这个“交集”达到了盟订婚誓的程度。

　　“在仙域，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无始轻语，“不过，你对我印象深刻，也是很自然的事。”
　　毕竟，在意气风发、如日中天的年纪困在他的紫山，一困就是四千年，想对他不印象深刻都难。

　　姜太虚静默，微微移开目光，不再多说什么了。

　　紫府圣子一行人进入小院。

　　五个人迅速走来，皆来自紫府圣地，为首者是紫府圣子，四位名宿随侍在旁。

　　“拜见神王。”五个人一同行礼。
　　在看到一旁的无始后，五人全都皱了眉。他们自然知道，这就是紫府圣女紫霞，毕竟本源波动不会骗人。

　　姜太虚颔首，容色沉静，再无其他表示了。

　　“紫霞，你当真要去游历，和姜神王一起？”紫府圣子皱眉，脸上有一丝怒意。
　　圣女，注定是圣子的妻子。而紫霞，先是被圣体镇压一段时间，这些日和圣体关系亲近，如今又准备和姜神王出游，让他憋了一肚子火。

　　尤其是，紫府圣子想到紫霞一夜未归，更忍不住胡思乱想了。

　　“自然。”无始淡淡道，也懒得瞧紫府圣子一眼，“都回去，别送了。”

　　“紫霞，你是紫府圣女，而我是圣子。”紫府圣子皱着眉，矜持地说，“你应该注意，有些事，不可一意孤行。”

　　无始扫去一眼，“比如？”

　　紫府圣子直视着无始，瞧着他如今的男装模样，忍不住皱紧眉头，有意直白说明：“就算你是为了紫山帝秘，也不该如此。你个姑娘家，要少在外招摇，注意下名声，不要误了姜神王清誉。”
　　他又朝姜太虚躬身一拜，“神王恕罪，紫霞年少不懂事，望神王莫要怪罪她。我等一定带她回去，好生管教。”

　　无始面无表情，忽然抬起一只手，一只巨大的手幻化而出，一把将紫府圣子攥在当中。

　　突然的变故，让紫府四名名宿一愣，下意识就要出手，然而神力刚汹涌而出，就发现自身如坠泥潭，几乎动弹不得了。
　　四人心下骇然，他们都是紫府圣地的名宿，皆在化龙秘境，几乎触摸到了仙台境界，哪怕身为先天道胎，也无法如此轻易镇压他们，毕竟双方的境界相差太大。

　　只有一个答案：绝代神王出手了。

　　无始侧头看了过去，与姜太虚的视线对上，朝他轻轻一笑。
　　然后，他果断用力，巨大光手倏然收紧，一把攥死了紫府圣子，瞬杀了对方。

　　气氛诡异，空气都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静默，很久不说一句话。

　　四名名宿难以置信。
　　当着他们的面，紫府圣子被杀了，还是死于圣女的手里，简直是荒诞至极！

　　造成这个局面的人，此刻正一脸平静。

　　无始漫步而回，轻松而从容，对上姜太虚略微惊愕的目光，轻笑道：“行了，别看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杀了他们灭口；第二，与紫府圣地为敌。”

　　“没有第三个选择？”姜太虚的语气有所无奈。
　　他亦不曾料到这一幕，原以为紫府圣子只会受点伤，却不想会被直接攥爆。

　　“当然有第三个选择。”无始唇角微翘，从容至极，“不过，我这两日陪你下棋、抚琴，以慰你神伤之痛。姜大神王，你不至于良心被狗吃了，不管我、任由我被抓走吧？”

　　真是……有恃无恐。

　　姜太虚回想骤然涌上脑海的婚盟誓词，盯着无始静静看了会，便撤去了对紫府名宿的压制。

　　“从今往后，我与紫府再无干系。”无始回眸，看向紫府众人。
　　他的心情显然不错，声音都微含笑意。

　　姜太虚在一瞬间明悟了：他是故意杀紫府圣子的。

　　紫府名宿的脸色十分难看，“紫霞，你好大的胆！”
　　“紫府栽培你、养育你，你居然叛出紫府！”
　　“背叛师门，为天下人不耻，你要三思而后行！”

　　虽然紫府名宿言辞激烈，全身神力澎湃，但都克制下来，并没有真正动手。
　　绝代神王在此，若有心维护紫霞，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我们走吧。”无始微微一笑，向姜太虚漫步而去，根本不曾把紫府名宿的话放在心上。

　　紫府名宿的脸色全都变了，但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紫一白两道人影一步步远去，瞬间就消失在天际。

　　在荒古姜家浩瀚神土的数十里外，两个人现身，驻足观望着前方。
　　那儿是一片神圣净土，云霞涌动在青山绿水间，瑞霞流转在琼楼殿宇内，一片绚烂。一座座大岳，全都悬在天空上，景色各异，神秘莫测。

　　姜太虚静静望着，容色似有落寞，在追忆着什么。
　　片刻后，他探出一只巨大的手，将姜家一部分大岳覆盖，卷走其内一座宫殿中的人。

　　“呀！”小婷婷一声惊叫，圆溜溜的大眼噙满惊慌。
　　直到在看到姜太虚后，她才小心翼翼问：“神王宗祖？”

　　她看过姜太虚的画像。

　　姜太虚只是点头。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踏入姜家，在带上姜婷婷后，便转过了身。

　　“到家门口了，不进去看看？”无始轻声问。

　　“昔日我所熟悉的一切，都已湮灭在岁月中。”姜太虚轻语，容色黯然，身影略显孤单与萧瑟。

　　但在此时，无始伸手，直接握了上去。两人的掌心相触，彼此体温交融。

　　他笑着说：“你还有我。”

　　姜太虚的脚步一顿，侧头看去，又听无始笑着说：“我说过，若有第三个人误会，我便信你的话，我一向说到做到。”

　　相信姜太虚的话——他越界了。
　　越界所代表的意思：我喜欢你。

　　……

　　南域风景如旧，姬家身为此地第一家族，风光无人能比。
　　恢宏的古建筑，高大的山门，既朦胧又神秘。一座座神山，垂落下一条条瀑布；一片片岛屿，沉浮在仙雾中。

　　姬水奔腾，浪花朵朵。

　　路过姬家门口，叶凡沉吟道：“几位叔祖回去吧，我还有事，先不回族。”
　　在他身边，还有一身紫衣的狠人。

　　“紫月，皓月，你们要去哪？”一个姬家名宿问道。
　　两个月亮，身为姬家最负盛名的天才，几乎被全族人看重，容不得他们有半点损伤。

　　“出去逛一逛，有皓月在，叔祖不必担心。”叶凡回答，目送几名老人回去，而后偏头与狠人道，“我们去寻囡囡。”

　　原本按照剧情，该由黑皇遇上流落街头的囡囡，但它不知去了何处，只能他自己去找了。

　　叶凡循着旧忆，来到当初的那条小街，在一个包子铺门口，见到了小囡囡。
　　她穿着小破衣，穿着小破鞋，小脸脏兮兮的，正希冀地望着一个个白软的包子，舔了舔唇瓣。

　　“囡囡。”叶凡走了过去，买了几个包子，蹲下来亲自递给她，柔声笑着说，“囡囡吃，我带你去买新衣裳。”

　　小囡囡怔了怔，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带着丝怯怯之意，试探地拿过包子，“谢谢漂亮的紫衣姐姐！”
　　她小口小口地咬着，眼睛里有细碎的光，仿似闪烁着泪花，“姐姐真好。”

　　叶凡低低叹息，拉着小囡囡的手，带着她去沐浴换新衣。
　　在一路上，他思索着该如何安置囡囡，不能带她回姬家，以免让人看出端倪，但安置在外，他也不大放心，怕她又遭遇苦难。

　　“不能带回姬家，不如将她托付给卫易大圣。”他如今是姬紫月，势属姬家势力，也被姬家掣肘，很多事不方便。

　　“倒也不用担心，囡囡不会有性命危险。”狠人轻语，而后看了眼荒古禁地的方位。
　　显然，若是囡囡有危险，禁地内的女帝必会出世。

　　叶凡无奈道：“我倒不担心囡囡，但怕姬家发现不对，伤害了囡囡。一旦惹出禁区女帝，姬家也许会遭遇灭顶之灾。”
　　他摇了摇头。他与狠人如今都势属姬家，倘若禁区女帝灭了姬家，那乐子可就大了。

　　“先去荒古禁区周围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黑皇，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他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