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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if线·行至歧路·第6章 真相 ...

  •   岚离开的脚步声回荡在医务室外道上,与周边的嘈杂融为一体,变得渐不可闻。
      一头墨色长发在出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便不受控制地化作了雪色,恰巧在无人察觉的视线死角处变换了样貌,随后又折身往返于课程结束后人声鼎沸的小道上,踏入熙熙攘攘的学生中。

      头顶是晌午时分愈渐刺眼的日光,于云层间隙洒落,照耀着他快步前行的身影和背后束起的白得发光的银发,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回头看向很快匿迹于人群中的男子,惊叹那引人遐思的背影。

      ......

      岚刻意不如以往那般专挑人少清净的地方走,而是只身融入其中,让五感都充斥着平日里反感的噪音,仿佛这样就能挤占掉脑海中的画面...和那张哭得泣不成声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沿着旋转楼梯上到了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外。
      而一想到待会要做的事,他还是先掩人耳目地再度伪装成鸠的模样,才出现在休息室门前。

      岚看着那幅熟悉的画像,上面端坐着的女人姿态优雅地捧起一杯香茶,在感受到在旁学生的视线时轻抬了抬眼皮,露出祖母绿的双眸看向他。

      “教授吩咐我来帮他送回去。”

      他说着,拿起手中那套向原在户外课上穿着的实验服,以及一些课本,外加上教授亲笔签名的信件出示给女人过目。
      经过一番打量后她点点头,将自己位置所在的休息室大门敞开,允许他通过。

      之后岚便走着百般熟悉的小道回了趟向原的寝室,顺手将那些东西放在他桌上。
      然而正当他抬起魔杖从随身物品内取出背包时,一封信正沿着上面敞开的豁口掉落下来,岚将其拾起后,却注意到信的封面色调异常眼熟——

      试探性地打开后,入目便是熟悉的字迹,让他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又漏了把柄。”

      但眼下向原显然已经发现了,不然也不会带在身上,岚只好将其放归原位,站在寝室中心的炼药桌旁拧着眉头沉思。
      片刻后,他决定亲自进行地毯式搜查,把所有可能留下证据的东西都一一清除掉。

      然而在经过了较为漫长的工作后,他却发现除了那封信,鸠的所有东西和曾经生活过的迹象都被抹去了,自己仿佛做了个无用功...
      直到岚扶着额头站起身子离开床脚处,目光无意间瞥至向原的衣柜时,才隐约想起什么东西。

      那件衣服。

      顷刻间,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但还未等它于脑中肆意蔓延而上,岚就径自掐断了这个可能,进而转身来到它面前直接将柜门打开,站在原地皱着眉欣赏了片刻。

      果不其然...向原的衣柜就如同他本人的衣品那般寒酸。

      他无奈地挑了挑眉,随后抬起魔杖开始搜查,终于在一个最靠里的柜子中翻出了里面存放着的烟灰色礼服,它就这么堆叠得整整齐齐地静静躺在那,只被某人穿过一次,就束之高阁了。

      这在岚的意料之中,对此他并不介意。
      毕竟这件衣服的意义,本就不止如此。

      而如今,它的价值还未真正实现,就必须离开这里了。

      岚默然注视了片刻,持杖将其收入随身物品当中,很快转身离开。

      ......

      待下楼经过几条廊道再度回到教室,向原座位上正如他所料那般空荡荡的。

      真好,麻烦暂时不在了。

      一时的轻松让内心翻腾的情绪平复不少,他已经忘掉了那张脸,尽管是暂时的,起码也能保证在接下来的半天课程里心如止水,不被任何东西叨唠,也不需要摆出那副架子,装作鸠的模样去配合某人的要求,作出必要的回应...

      真难想象当初那人是如何乐在其中的。
      换做是他,半天都撑不下去。

      最终,岚心安理得地在座位上继续听完剩余的课程。
      同时并没有在意那个坐在自己身后的人时不时投来的充满打量意味的目光,毕竟埃尔芒对于鸠而言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他有把握断定这个人不会看出任何破绽,就算被怀疑了,也可以置之度外。
      眼下只要处理好向原的事就行。

      *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西斜而下落入黑湖水畔。
      霍格沃兹城堡外墙上不再反射着白日里刺眼的阳光,而是映照出晚霞浅金色的余晖,天气也凉快不少,道路上来往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

      此时,位于城堡另一边的医务室人员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除却部分需要住院的学生以及换班看守的护士外,其他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出去。
      向原就是其中之一。

      自岚走后不久,他的情绪就稳定下来,不哭不闹地接受了护士给予的消炎药,躺在床上安静地度过了余下半天的时光。
      尽管换下病服踏出大门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泪痕还未擦干,但面目已经没了先前的颓唐,只是隐隐有些憔悴泛白。

      直到一路走回寝室楼下,恍惚间抬头望向那倒扣在黄昏烧尽的余色间绮丽的深紫色夜幕时,向原才发自内心地感叹:

      现实是如此美好,我又为何要逃避呢。
      果然还是太自作多情了...

      他咬咬牙,责怪自己的胡搅蛮缠,让好不容易帮助过自己且有机会成为朋友的人就这么被吓跑了。

      一定是自己太糟糕了,才会变成这样。

      向原苦笑着揉乱头发,叹了口气进入旋转楼梯来到画像面前,在回答口令后径直穿过休息室踏入内廊道。

      这次回到熟悉的寝室时,他没再感觉到先前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反倒接受了现实,毕竟换做任何人都不太可能愿意和他这样的人做舍友,更何况是鸠。

      于是向原不再焦虑地适应了眼下的处境,又看见桌前那些被带回来的东西,一想到这大概是埃尔芒做的,心下还是多了几分安慰。

      至少他没有给那个人留下太坏的印象,尽管埃尔芒最开始对自己抱有一些敌意,但经过病床前的一番交流接触,向原觉得这个人并不坏。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一些关于过去的事,可惜还没开口就被鸠打断了...或许今后有机会可以再找他聊聊?

      向原琢磨着那些可能性,越发觉得自己有必要认识结交下新朋友了,至于鸠...
      还是算了吧,他可能已经讨厌自己了,今后不能再越过界限了,仅仅作为同桌就好。

      他坐在床前低头分析着,直到看见一旁的地面上突然反射出绚丽的光芒,才微微抬眸,转过身去的同时正好看到每晚未曾缺席的烟花于天际一朵接着一朵地绽放,如果靠近窗户,还能听见学生们的欢笑声。

      而再想到今早在衣柜里的意外发现,向原心下一动,索性起身走到柜门前打开了位于最下方的抽屉。
      然而正当他想着若是穿上这套礼服去舞会放松下心情也不错,却在下一秒瞳孔骤缩——

      那原先安置得完好的礼服不翼而飞,任凭他在后续掏空了整个衣柜的边边角角,都没能找到它。

      一番无甚收获的忙碌过后,向原喘着气跌坐在地,胸口的心跳声依然急促,丝毫不见缓和下来的趋势。

      究竟是谁...
      难道是埃尔芒?

      这个突兀冒出的答案令向原心下一噎,狠狠摇了摇头,满脸难以置信。

      他怔怔地坐了片刻,又想到什么,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爬起,快步走到门前打开并冲了出去,一路上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希望那个猜想不是真的...

      待向原气喘吁吁地来到休息室门外,第一反应便是俯下身撑着膝盖用力呼吸,企图缓解方才极速冲刺后贯彻四肢的酸胀感。
      与此同时他后知后觉地皱着眉,才想起自己耳道内愈合的伤口似乎又有了开裂的迹象...正随着剧烈运动后的充.血.反.应一下下发涨,只怕过不了多久又要流血了。

      该死...看来又得去一趟医院。

      他头回骂自己没脑子似地莽撞至极,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慵懒的女声,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感:

      “孩子...再过不久可就要宵禁了,快进来吧,也好让我早点休息。”

      那些自建校以来位于各大学院休息室外的守门人正是眼前这样平平无奇的画像,但论资历,他们可几乎比整个学院的所有人都要年长,还得照顾晚辈们每日的进出通行,可谓是辛苦异常。

      向原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便很快直起身子,也不顾耳内逐渐明显而无法忽视的刺痛感,朝那位女士诚恳地问道:

      “我很抱歉,但尊敬的夫人,眼下有个问题希望能得到您的回答。”

      画像中置身于花园内,四周围绕着枝叶的女人闻言抬了抬惺忪的眉眼把向原打量了一番,看得出他很是迫切,一张脸红白交加。
      虽然这个请求令她有些意外,以往也鲜少有人会找自己聊天,就当做睡前最后一件事帮帮他得了。

      “说来听听。”
      “之前...这里是不是有其他休息室的人进入过?”

      然而这个问题对胖夫人而言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每日有那么多的学生来来往往地经过这里,哪怕只有部分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但她怎么可能记得所有人的面孔?

      除非...她想到了别的途径去搜索一番,但这必须调用一下白日里收取的教授信件,其中涵盖了一些因特殊理由而准予放行的名单。
      可这样的内容不太适合作为公开的物品...她犹豫着,垂眸看向面容焦虑的少年。

      此刻,向原已经有些忍受不了耳内传来的痛楚,甚至隐约察觉到了先前那股湿腻的感觉正缓缓蔓延出来,过不久就要滴落在好不容易换新的校袍上。
      他只好可怜兮兮地望向她恳求道:

      “拜托了...”

      少年泛红的眼眶令人怜惜,胖夫人看在眼里,终究还是心软了。
      想来他也不像是会去打探别人隐私的那种人,估计是真有什么迫切的需要。

      最终,向原如愿以偿拿到了一份清单。
      上面记录着今日记录到的一些来访信息,其中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个...请问今日11时的休息室来访申请者是谁?”

      如果只是按照名单上的人数,外加上还得给胖夫人过目他们的申请材料,她或许能依稀记得清那人的样貌。

      “这个啊...他的确是个帅小伙呢,一眼看上去就是女孩子们会喜欢的类型。”

      画像中的女子轻声细语地开口,顺手拿起面前茶桌上的一把扇子捂唇咯咯笑着,想来那人的面容确实令她印象深刻,可向原却觉得浑身有一瞬的冰凉,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机械地开口谢过胖夫人,转身有些木讷地朝外走去,直至经过旋转楼梯下到拐角处时,才索性迈开步子疾走起来。

      期间他没忍住用手捂上双耳...幸好刚刚还算及时地离开,不然就得吓晕那位女士了。

      ......

      此后向原一路直往先前住过的病房走去,白日里还算明亮的走道此刻黑漆漆的,刚打开门的时候还把里面正在静养的病人与在旁守夜的护士吓了一跳——

      “你...”

      下一秒护士便哑口无言了,反倒是惊得迅速起身为向原取来止血的药剂,又吩咐他赶紧坐好。
      在那之前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捂住耳朵的双手,所幸血液没再滴落到肩头,而是顺着指节染得一手斑驳,那里已经疼得快没知觉了...

      之后也如他所料,自己又被护士狠狠斥责了一顿,但看得出她很关心自己,一边有条不紊地配置药剂,一边又耐心地询问伤口复发的缘由。
      向原苦笑着,觉得心下泛起一阵暖意。

      待总算把血止住后,他已经坐在靠外的椅子上休息了好一会,因为里面主要还是提供给需要住院观察的病人休养的地方,向原在护士的指示下来到了门外。

      背靠着夜间泛凉的座椅,他又回想起方才的惊人发现,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但除此之外,这也让他看出了些端倪...兴许那个叫鸠的男子真的和自己有什么过往。

      否则,他又如何知道并拿走自己的衣服?
      可又为什么...仅仅是那件衣服。

      向原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没人能给他答案,除了...
      脑中立时浮现出一个人影,他灵光一闪,向旁侧病房内的那名护士借了只能够随时与身处于霍格沃兹学院内的熟人进行通讯的道具,在上面输入了埃尔芒的名字和信息。

      毕竟在魔法界,手机等麻瓜世界常见的科技用品都无法正常运作,非但此处的任何信号都被隔绝屏蔽了,那些设备还有很大可能会因此报废。

      这是当初向原刚来到霍格沃兹时,不信邪地尝试了之后得出的结果,那个损毁的手机还是父母亲手给予的,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在下了火车后使用,他却没听进去般明知故犯...

      以至于向原后来没敢在信中提及这件事。
      自那之后他就老实了很多,甚至盲目听信了不少学生们之间广为流传却无关紧要的校园禁忌或传说,还因此吃了不少亏。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约莫等了数十秒,连接着魔杖尖端的道具那头传来了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在舞会呢,暂时没空...”
      “那个...我是向原。”
      “啊?”

      此时此刻,正倚靠着舞会休息区的埃尔芒身着一袭青蓝色的礼服,胸口处束着鸢尾花,周边站着的都是与他要好的朋友,个个衣着华丽,时尚大气。
      在社交方面,他虽然没有鸠那般才貌双全,可因此博得关注与好感,却在口才上深得其精髓,也摸得透那些人的想法,因而混得还算如鱼得水。

      但眼下,埃尔芒却没有忙于眼前的交际,尽管身边的人在学院里可是出了名的有钱有势,与之打交道少不了好处。
      反倒是在得知了通话对象是那个小子后,他蹙着眉谨慎地取出魔杖,轻点那个漂浮于面前的荧光色道具,然后定睛一看定位显示在...医务室?!

      只一瞬间,他便没了继续敷衍对方的想法,而是惶然揪下那个东西偏开身子咬牙切齿地低声道:

      “你现在在哪?”
      “医务室走廊。”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下午刚走吗?!”

      向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让原先激动得险些站起的人一怔,随即挂断了通讯,朝周围的人道了声歉便转身离开舞会。

      数分钟后,埃尔芒穿着一身还未来得及换下的礼服就怒气冲冲地赶到了医务室。
      刚见到向原无奈的笑脸,便没好气地走过去坐在他旁侧,伸出手就要揪住那只耳朵。

      冲动之余,幸亏脑中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对那个部位轻举妄动,那只手才堪堪停在半空中,距离向原仅有几厘米...
      然而他随即转换了目标,掐住那张脸狠狠一扯——

      “疼...疼,埃尔芒我错了。”

      直到向原的求饶声隐隐带上了哭腔,他才解气地撤回了手,目光阴沉地盯着那双雾蒙蒙的泪眼和脸上留下的红痕,暗道这人真是细皮嫩肉的,经不起半点折腾。
      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却从来不对自己上心,片刻都不曾安分过。

      “其实你也不用当面找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闭嘴,你以为我是关心你?”

      埃尔芒索性站起身来,抱臂靠到旁侧墙边,走廊尽头的光线悉数打在那身礼服上,显得尤为惊艳,让向原没忍住细细打量了一番。
      然而下一刻那人的声音响起,原本还带有怒气的脸色已然冷静下来:

      “我来到这,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没辙,别再找我了。”
      “为什么...你明明说好可以告诉我真相的。”

      埃尔芒面无表情看着他没有回答,向原眼底的笑意逐渐消散一空,有些茫然地垂下望着地面。

      “是因为他吗...”
      “随你怎么想,总之这件事我不会插手。”

      埃尔芒丢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空荡荡的走廊上没有白日里的嘈杂,他离去的脚步声额外鲜明清晰。

      “等等。”

      向原低着头站起身来,叫住了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埃尔芒。

      “他在舞会上么...和你一起?”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本来去意已决的人转过身来插着兜,轻佻的眉眼间流露出不屑:

      “如果我说他在呢?”
      “你在说谎。”

      本以为那个人会执着地留下自己,他好整以暇站在原地,渴望在向原脸上看出些有趣的表情,比如羡慕、嫉妒、亦或是不甘。
      可眼下他似乎还不太相信这一事实,埃尔芒不介意再打击打击他,也好让他放下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哦?不在舞会,还会在这里不成...”
      “如果鸠在舞会,你不可能为了我而撇下他离开。”

      闻言,那张脸上素来自信的笑容有些僵,但埃尔芒没有乱了阵脚,反而是直直盯着向原,眸间染上了些许戾色:

      “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来到这,还不是因为他对你放不下心...即便如此,他也没再和你跳舞了不是么。”

      为了刺痛那个人,埃尔芒不惜道出了真相,与此同时还觉得胸口的闷然不适感散去不少。
      他也总算能体会到自己的感觉了...真好。

      “你是说...他没和你跳过?”
      “是,那又怎么了...我还有机会,而你是被摒弃的!”

      话一出口,埃尔芒猛然意识到什么,很快又闭上嘴,牙关紧咬着,但那不断拔高的音量还是让向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攀比心...正毫不掩饰地展露在外,如同一道愈合的伤疤,被轻而易举地一挑就显露出原本的狰狞。

      “我或许能帮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鸠而言,舞技比舞伴更重要,你以为...”

      他本想说,向原难道以为自己不再是鸠的心上人后,就能够凭借舞技赢得他的好感么?

      但眼下自己已经过分暴露了本意,埃尔芒只得强行止住口头的话,闭上眼竭力抚平内心激动的情绪,试图挽回一些颜面。
      他不该这么狼狈...可为什么,在向原脸上没能看见他想要的?

      他为什么这么冷静?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埃尔芒缓过神来,有些疲惫地掀开眼皮,却正对上一双灰色的眼睛,在身后的光线下清澈见底,不染纤尘。

      “我可以帮你练舞。”

      他的面色笃定而诚恳,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勾起埃尔芒好不容易收起的那些心思和念头,如雪崩前落下的最后一片轻盈的冰晶,冲毁所有的心防,直逼最深处的欲望。

      “只要你告诉我那些事...我保证不会再找鸠说一句话,并帮你引起他的注意。”

      向原弯起眸子,露出极富诚意的微笑。

      他已经得到了结果,但远远不够...
      还需要一个真相。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if线·行至歧路·第6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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