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自己HE这件事》春风野

12、第 12 章

　　第12章

　　【今天白天的太阳超级无敌的热，和张天浩一起去游乐场的时候都要被融化啦！中午都没什么胃口吃饭，晚上吃了梅梅阿姨做的水果蛋糕。
　　张天浩那个不爱干净的笨蛋，居然把生日蛋糕往我脸上抹，太讨厌了，还不爱惜粮食，也讨厌，本少爷要和他绝交三分钟！

　　不管怎么样，从今天开始本少爷正式九岁啦，爸爸在国外没有回来，我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他今年还是没有时间陪我过生日。
　　我觉得爸爸不是很喜欢我，但没关系，许寒最喜欢许寒了。

　　回来的时候碰上了隔壁的老奶奶，她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我决定和她说说话，让她别不开心了，但是她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她好像说什么人长大了，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她最近总是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开始有点讨厌她自己了，希望我要好好长大，珍惜每一天，不要gufu自己和别人。

　　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也不懂什么叫gufu，更不会写这两个字，不过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变成什么样，许寒都要最最最最爱许寒。
　　和自己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不然就是小狗狗，我最爱你啦许寒（爱心爱心爱心）——来自《许寒的日记（共享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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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老师，你这次真是捡大漏了。”

　　说话的人语气羡慕，目光也在办公室的三个转校生身上游离。

　　一开始只说是燕市来了一个转校生，还是市重点的尖优生，他们几个理科班的班主任都在抢这人。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是私立学校，学生的成绩可不仅仅关乎老师的脸面，也关乎生计，以及一些隐藏福利。

　　这段时间经济低迷，谁家没有几张嘴要养，更不会嫌弃钱多，一听说要来个条件不错的学生，自然要争取一番。

　　后来还是靠抓阄，让李玉树抓到了。

　　凭运气嘛，大家也只能认了，哪知道这位转校生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有及时来这边报道，上周五说这周一要来了，还附带了两个转校生。

　　一般他们是不会轻易收转校生的，奈何对方家大业大，票子给得足，还捐了一批难搞的新设备。

　　这些都不是他们这些老师最关心的，而是这两个转校生里，又有一个尖优生，参加过竞赛，拿过奖，是那边一所知名私立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都是私立学校，这样的学生要如何培养大家都门清，也不知道那边怎么肯放人，而这个学生又为什么想不开，宁愿毁约，赔付大笔的违约金也要离开条件这么好的学校。

　　那是燕市那边该关心的事情，他们在意的事情是这个学生为什么也跑到李玉树班上了？

　　其他老师不服气，向上面反应了一下，觉得不公平，结果得知是给钱的大佬要求把这三个人放一个班级上。

　　人家给了这么多票子和设备，这点小要求当然轻松满足。

　　其他老师只能作罢。
　　当然，也有不甘心的。
　　英才班的班主任李玉君笑眯眯的看向夏星辰，她和校董会那边有点关系，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另一个除了容貌，没有存在感的池焱，和最开始的那位转校生都是燕市秦家的人。

　　池焱是秦家不久之前认回来的二少，林子清算是秦家的养子，让两个人待在一起无非就是陪太子爷读书，她能理解。

　　可是夏星辰就不一样了，和秦家并没有关系，她觉得还能争取争取。

　　“夏星辰，我是英才班的班主任李玉君，教英语的，英才班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同学，你们应该会有不少共同话题，要不要考虑来我们英才班。”

　　李玉君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她们英才班是整个学校最好的班这是不争的事情，班上有些学生已经保送名校，各种大大小小的竞赛，他们也没少参加。

　　反观李玉树的精英班，也就是听着很有牌面，虽然也有好学生，但也有不少是因为关系塞进去的。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张天浩也算是鼎鼎大名了，在外面和人飙车，腿都断了，这几天天天拄着拐杖到学校上课。

　　不像她的英才班，那都是一路“淘汰”制上来的，今年九月也要升高三了，学期末再淘汰一次，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了。

　　“李老师，你这就不厚道了，哪有和自己家人抢人的道理。”有个老师开玩笑似的调侃。

　　这两位老师就差一个字不同，大家私底下没少调侃他们是一家人，争来争去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但实际上两人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李玉树也没觉得有什么，有竞争才有动力嘛。

　　他笑呵呵地看向夏星辰：“这位李玉君老师说的也没错，你可以再考虑考虑，如果那边更适合你，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找老师办理转班就是了。”

　　夏星辰摇头：“谢谢老师。”

　　四个字已经表明了态度。

　　李玉君也不失望，说不定等适应一段时间，她再提，夏星辰就改变主意了呢，毕竟要论学习氛围，没人比得上她的英才班。

　　李玉树看向其他来凑热闹的老师，开玩笑的问：“还有想截胡的吗？没有的话，我这就全带回我们班上了，以后再抢的话就是你们不礼貌了啊。”

　　正好第一节课是他的数学课，李玉树直接把三个新同学带回去。

　　“来了来了。”

　　李玉树的办公室在连廊左边的第一间，他们班刚好就在连廊右边尽头的第一间。

　　大家远远的就瞧见李玉树带着三个人出来，连忙跑回位置上坐好。

　　别看李玉树刚才在办公室笑眯眯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在班上就是个冷脸老头，并不怎么爱笑。

　　像极了不少人家里那些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爷爷们，因此再调皮的学生也不太敢在他面前造次。

　　就连张天浩，同样不敢在同学面前和李玉树像私底下那样插科打诨。

　　“不是说来一个，怎么来了三个？那个登徒子也在，他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寒哥你一定得保护我的清白！”

　　趁着老李头还没到教室，张天浩趁机扭头和许寒说话。

　　“寒哥？”

　　张天浩见许寒没有理会自己，伸出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许寒茫然看他。

　　张天浩奇怪：“你怎么了？”
　　怎么一直心不在焉，像丢了魂似的。

　　许寒眨了眨眼：“如果有一天，未来的你忽然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办？”

　　如此天马行空的问题，还真让张天浩认真思索起来：“那我肯定要问他买哪只股票能发大财，或者未来搞什么才能发大财，我得赶快准备起来。”

　　他越长大越发现钱这玩意真是个好东西，虽然他家算是富有家庭了，但他见过一些同阶层的人一夜破产的凄惨画面，内心感慨颇多，要真有这样的机会，他肯定要避开所有错误选项，趁早走上人生巅峰。

　　许寒抿抿嘴巴，又问：“除了这个呢？”

　　因为从小就不缺钱，许总也不像张叔侯姨那样会控制孩子的零花钱，所以许寒从来都不会考虑钱的事情。

　　“除了这个……”张天浩犯难了，“那我问他我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有没有成为史上最帅最年轻的赛车手！”

　　从小到大，张天浩的梦想变了又变，自从他成年后拿到驾照，可以理直气壮的合法上路，又参加了一个赛车俱乐部，从此彻底迷上了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你今天太奇怪了，怎么想起问这种问题？”张天浩发现不对劲。

　　瞧见李玉树到门口了，张天浩又连忙转过身坐直。

　　许寒也下意识打直了背脊，并非是老师对学生的天然压制，除了许总，许寒就没从其他人身上感受过压力。

　　但，现在多了一个。

　　他叫——

　　“我是池焱。”

　　许寒出神的看着讲台上第一个做自我介绍的少年。

　　周边似乎有人窃窃私语，还有人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新同学和他们班的许寒同学，长得有那么一丢丢的像。
　　但仔细看，似乎那点相像也荡然无存。
　　因为两人的气质相差太大了。

　　说完了自己的姓名，池焱就一副懒得说话的样子，李玉树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他往下说。

　　中排有同学没忍住，起哄：“你从哪转来的？有什么兴趣爱好？多高多重？学习怎么样？家里几口人？”

　　一旦有人起头，平时有些跳脱的同学也跟着附和，想着老李头也不会在新同学面前怎么样，大家互相了解一下也没犯什么错吧。

　　不等李玉树维持秩序，看起来话很少的新同学抬起眼，嘴角微动：“关你们屁事。”

　　语气淡淡的，现场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淡淡的尴尬。

　　李玉树甚至都没来得及为此黑脸，池焱就扭头，无视身侧面露错愕的林子清，朝着同样也被他震惊到的夏星辰提醒：“夏星辰，该你了。”

　　夏星辰闻言，连忙走到讲桌后面，他的性格说不上特别腼腆，只是平时沉迷学习，爱好有点特别，和其他人没什么共同话题，才不爱说话，所以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并不忸怩。

　　底下，张天浩扭头，对许寒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压低嗓音：“这哥们居然这么有种，我都有点服他了。”

　　就是这脾气未免也太野了点。

　　许寒嘴巴抿得更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到一旁的男生，他低着头，似乎完全不在意老师和同学是怎么看自己。

　　他心情复杂：“明明是没礼貌。”

　　“啧啧啧，我寒哥果然是个乖宝。”张天浩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蛋。他家侯女士没少说许寒乖得跟个小姑娘似得，从小到大就没什么叛逆期，跟他这种讨人嫌的臭男生完全不一样。

　　如果是以往，许寒肯定让他滚，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梦境和现实交织的虚幻感，没时间搭理张天浩。

　　三个人都介绍完了，李玉树看了一眼池焱，这孩子之前还没什么存在感，没想到会在关键时刻来这么一出，难怪家里人会给学校砸这么多票子，应该是在原来的学校惹了事，读不下去了，才会跑这么远的地方来读书？

　　李玉树也见过不少被宠坏的少爷小姐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三个空位你们随便坐，之后考试会再重新安排。”

　　他们班人数并不多，也都是单人单桌，刚好许寒旁边那列可以摆两张桌子，另一列再摆一张就可以了。

　　三人朝着空位走去。

　　“等等，张天浩，你去调去坐第三列的那个位置。”

　　这小子没事就爱找许寒说话，还是调开比较好。

　　“不要吧！我和寒哥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好到穿一条裤子，早就密不可分了，分不开，真的分不开。”

　　张天浩顿时垮了脸，也忘了老李头在班上的威严。
　　从小学留级到现在，他和许寒要么是同桌，要么就是这种前后桌，早就习惯了随时都能和许寒说话的状态了。

　　教室里瞬间哄堂大笑。

　　许寒耳朵发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给我滚。”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前头，就见一直沉默的少年嘴角微勾，似乎也被张天浩的话逗笑了，身后的尾巴也在轻轻晃动。

　　梦境里的那个人，并不会这样笑，总是处于一种阴郁狂躁的状态。

　　许寒并不想承认那是未来的自己。
　　更不会认为梦境会实现。

　　可是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
　　一个叫池焱的，脑袋上有猫耳朵，身后有猫尾巴，眼角有着和梦境里26岁在左眼眼尾下方长出的红痣。

　　无不在说明，梦境成真了。

　　那个糟糕的人，是他的未来。
　　而这个糟糕的未来人疑似变成了一只化成人形的猫妖，来到了他的身边。

　　“池焱，你就去坐张天浩的位置。”

　　伴随着这道声音，那人不咸不淡的朝他看来。

　　嘴角微勾，让许寒恍惚的同时，听到他说：“我觉得这个位置适合林子清。”

　　伴随着这道声音，许寒似乎从那没有波澜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很多的情绪。

　　阴沉的、潮湿的、窒息的、扭曲的、痛苦的、挣扎的……

　　最终汇集在一起，如同汹涌的暗流，在只有他才能看得到的地方，把他卷到更深处。

　　就仿佛，他想亲自带他走向最黑暗的地方，一起毁灭，不死不休。

　　这人或许和张天浩说的一样……
　　真的有病。